第 35 章
阮蓁停顿良久,终于鼓足勇气,问道:“那这些,你是算给我用,还是算用在我身上?”
实在无怪乎阮蓁这般想,毕竟在她的的印象中,这么多奇形怪状的暗器,她也只在她家暗卫身上偶然见过一次。
江堰见势不对,连忙主动站了出来,“那个,这是给我用的。”
阮蓁顿觉不可思议,“你又不是个暗卫,用这么多暗器做什么?”
江堰顿时虎躯一震,大惊失色,“什么?!暗卫?不可能!我不是!”
阮蓁一怔,多看了他几眼,“你不用这么激动,我随口一罢了。”
方才那些状似暗器的物什出现时,她确实有过一瞬间的怀疑,不过这丝疑虑在她量过江堰后便都消了。
实在是江堰看起来太心软了,与她见过的那些一脸肃杀的暗卫一点都不像。
旁边的卫渊开口赞成道:“确实。他这副话多又呆愣的模样,能当暗卫实为罕见。”
江堰:……
他看起来似是想些什么,但临到嘴边又闭上了嘴,背影瞧着还有几分委屈。
卫渊蹲下身,将散落的刀具捡起来。
江堰上前,“兄长,还是我来吧。”
“不用。”卫渊道,“你去将云兰带来的酒收好。“
收拾的时候,他趁别人不注意,将那截木料迅速塞进了袋子里。
阮蓁走到近前,本想帮忙,被他拦住了,“我来就好,别弄伤了你的手。”
阮蓁蹲在一旁看他收拾,眼中满是好奇,“这些到底是何物?乍眼看上去很像是暗器,但仔细一瞧,似乎就是些形状各异的刀罢了。”
“不是暗器,”卫渊将刀收进袋子里,放在那鹌鹑的箱子上面,“这就是些不同用途的刀具罢了。”
“用来做什么的?”
卫渊示意她向前走,自己若有若无地挡着她的视线,“最近对木雕有点感兴趣。”
有云兰在,饭菜的味道自是不必发愁,再加上她带来的山桃酒,几人吃的甚是尽兴。
席间,江堰极为殷勤,热情得就连云兰都有些招架不住,最后不得不将他手中的山桃酒拿走,不许他再喝。
江堰酒醒已是第二天。也不知道他在想啥,傻乐了大半天后,神神秘秘出了门,不知往哪去了。
几乎是同一天起,卫渊也开始频频不见踪影。也不知两人在忙活什么,一天天的都不着家,唯有在饭点时才能见到他们,身上也往往能掉下些木屑。
如此这般风平浪静地过了几日。
一日午时刚过,卫渊竟没有出门,而是找到阮蓁,将一样东西递给她。
他面上若无其事,嘴唇却微微抿了起来,原本想好的辞此时竟不知该选哪个。
他雕工着实算不上好,这几日将那块木料削了个七七八八,作废了五六支木簪后,终于让最后一块木料勉强看着像了点样子。
但这木簪若真个拿出来比较,确实比不得别人的精致,可如今剩下的木料已不足以让他再做出一只簪子,他也实在等不及让江堰再去重新找别的料子,这才决定在今日,将这簪子交给阮蓁。
交给她,然后问问她,愿不愿意嫁给自己。
卫渊定了定神,开口道:“这个,给你。”
着将手中木簪向前递了递。
阮蓁见他如此,心有若有预感,猛然想起之前卫渊过的话,顿时心跳有些加快。
她满怀期待地看向卫渊手中的物什,眼中含着粼粼笑意,轻声问道:“卫郎,这截树枝,是有什么深意在吗?”
卫渊递木簪的手直接僵在了半空。
阮蓁仔仔细细观察着,嘴中喃喃着,“这颜色瞧着也不像是我与卫郎初相见时的那棵树呀,卫郎是从何处折下来的?”
她一边思索,一边伸出手,捏住了那树枝。就在她刚要拿起来进一步观察时,卫渊却突然紧了紧手指,握住了那树枝的另一端,不让她拿走。
阮蓁愣了愣,“卫郎?”
感受到手中的树枝即将被人抽走,阮蓁急忙用力攥紧,往自己身前扯了扯,口中急道:“卫郎!”
两人一人握着一半,谁也不肯退让,一时间竟僵持在一起。
阮蓁甚为不解,“卫郎不是要把这树枝给我吗?”
也不知这话刺激到了卫渊哪根神经,阮蓁话音刚落便觉手中一滑,整根树枝都被卫渊拽了出来。
阮蓁不解,微微蹙眉,“卫郎这是什么意思?”
卫渊答道:“没事,就是来给你瞧一瞧它。”
阮蓁瞧着那截树枝,“我瞧过了,颜色很独特,似乎还带有异香,只是……我实在有些想不出这树枝,与我俩有何渊源在。”
卫渊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着转过了身。
阮蓁不死心,忙叫住他,“卫郎!这树枝,不是要送给我的吗?”
卫渊面色有点紧绷,“不是。就只是来问问你而已。”
阮蓁眼一亮,“问我什么?”
卫渊犹豫了一下,抬了抬手,“这木料,香吗?”
阮蓁一呆。
待反应过来时,卫渊已经走远了。弋.
阮蓁气得剁脚,“卫渊!你又耍我!”
卫渊没回头,也没回答,只是脚下走得更快了。
※
卫渊碰见江堰的时候,他正兴冲冲捧着个木盒,要往云兰家去。
见卫渊面色郁郁,江堰笑意收了些许,“兄长可有烦心事?”
卫渊心中郁结,不欲多言,“无妨。这盒中是何物?”
江堰嘿嘿笑了几声,开了盒子,“是我亲手做的簪子!”
卫渊有些意外。他是知道江堰这几日在忙活,但却没想到他居然也在做木簪,而且从这成品来看,竟出乎意料地不错?
“怎么样?还行吧?”江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想送给云兰来着……兄长您,她……她会喜欢吗?”
“不错。”卫渊点头,“云兰姑娘定会心生欢喜的。”
江堰松了口气,顿时笑得牙不见眼,“那可就太好了。”
卫渊深刻反思,明明两人是一同开始尝试做木簪的,为何这子能做得这么好?是有什么自己没察觉到的细节吗?
卫渊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拿出自己那堪比树枝的木簪,开口道:“你帮我看看。”
江堰只看了一眼就兴奋起来,“兄长!这树根你是从哪挖出来的?这可是宝啊!咱们要发财啦……”
卫渊:……
他默默收起那支像树枝像树根但就是不像木簪的木簪,从两眼放光滔滔不绝的江堰身边饶了过去。
当天晚上,江堰满面红光,至少五次突然傻乐起来。他傻乐一会儿,吃一会儿,吃一会儿,再傻乐一会儿,一连吃了三大碗饭。
而与他很明显形成对比的卫渊两人,一个全程没一句话,一个则默默吃饭,几次迟疑着放下碗想搭个话,又被对方的面无表情挡了回来。
第二日,卫渊背上这几日晒好的草药,算去镇上一趟。
许是有些愧疚自己昨日的行为,卫渊林出门前,试探着开口问了阮蓁一句,“我去镇上一趟,你要跟我一起吗?”
睡过一夜后,阮蓁怒气下去了不少,但她还记着昨天卫渊耍她一事,兴致明显没有往常那般高,“也可以,上次我都没好好逛一逛清溪镇。”
卫渊松了口气,面上轻松了些许。
两人一个心中有气,一个心中有愧,一路上竟无人开口,好似有什么隔阂将两人隔开了。
虽一路无言,但见着青山绿水两畔而过,听着淙淙水流拍舟而行,那股若有若无的隔阂倒是淡了不少。
待船靠岸时,卫渊先上了岸,转身超阮蓁伸出一只手。
阮蓁目不斜视,却将一只手放在卫渊手心,借着他的力上了岸。
卫渊似乎笑了一下,就势拉着阮蓁向前而去,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
卫渊去了常有来往的药铺,将背篓中的草药换了不少银子。
阮蓁问道:“事都办完了?”
“嗯。”
“那现在要回去吗?”
卫渊思索片刻,领着她走上另一条路,“晚些时候再回罢。我先带你去见一个人。”
“我认识吗?”
“认识。”
“这清溪镇我认识的人可不多,”阮蓁想了片刻,笑了起来,“是徐叔吗?”
卫渊笑了笑,“不只是徐叔,还有徐大娘。”
这几句话勾起了阮蓁上次来镇上的记忆,她看向卫渊,眼中有些戏谑,“那日李郎中的诊金,我们是不是还欠着?”
“我上次来镇上时,送了些银钱去,不过他没收,反而再三叮嘱我注意你的饮食。”卫渊理了理阮蓁的发,“所以后来,我去了几趟深山,采了些不常见的药材予他。”
阮蓁不信,“既然不常见,定然定价不菲,李郎中连区区诊金都不要,怎会收你的珍贵药材?”
“他确实没收,”卫渊坦荡承认,“所以我将那些药材放下就走,那药铺学徒追不上我,便不得不收了。”
阮蓁想起医馆那半大少年的学徒,顿时乐了,“卫郎此举,实在不妥!”
卫渊挑眉,“有何不妥?”
阮蓁一本正经,“李郎中年事已高,学徒尚且年幼,卫郎仗着自己身强力壮,做出此等强买强卖之事,实在有欺老凌弱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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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
我真是恨铁不成钢,就送一簪子怎么就能这么费劲呢!你俩搁这拔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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