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未被提起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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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挂断那通电话!”徐最跪在地上,发出无力的嘶吼,狠锤地面,“为什么你要把自己最后一丝希望都要舍弃!”

    宫三和范警官立马上前阻止徐最的自残行为。

    众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和凄厉的场景轰炸,久久不能回过神。

    “麻烦诸位先离开吧,给他们最后一些时间。”梁惜稳住局势。

    班主任立马组织学生在哭声中离开了,全班只剩徐最和控制着他的宫三,以及躺在台上的宋文兵。

    “放开我!”

    “徐最,你冷静点!宋文兵不会想看到你现在这样的!”宫三和范警官各控制住他的一条胳膊。

    “宋文兵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就这么自顾自留下这么一段话后就抛下我!”徐最对着台子上的棺材控诉。

    梁惜走到宋父宋母原本的位子处,拿起了留在那里的书,朝徐最走去。

    徐最就这么看着一身神父装扮,穿梭过七彩光束而来的梁惜,停在了自己面前。他的情绪稍微平复下来,在看起来如此温柔的梁惜面前收敛起自己的放肆。

    “这也是宋文兵留下的,你可以看看。或许,你就能理解他了。”梁惜抚平对方紧攥住的手,将书交到对方手里。

    宋母跌跌撞撞的跑到了范警官面前,祈求道:“是我,是我害死了兵,你把我带走吧。我认罪啊......”

    范警官心里很清楚是这么回事,可是......“在法律层面,警方无权逮捕你。我们已经咨询过权威的心理医生,证实宋文兵是因自己的心理疾病导致自杀。我还要回去做结案报告,先走了。”

    “警察同志!!”宋母被宋父拦着。看着范警官离开,她似乎也失去了一次赎罪的机会。

    徐最直接从书的最后翻看起来,看到了关键的地方,他放下书转身质问宋母:“他他不想去国外读书,就想平平淡淡的生活,你为什么要逼着他去!”

    要宋文兵离开这里假象的支撑,应该就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我是为了他的前途啊......”在宋父宋母眼中,他们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他们家庭并没有很富裕,供宋文兵去国外念书,已是勉强。

    徐最还想些什么,被宫三断了:“他们始终是宋文兵的父母,我们都是外人。”

    “是他们!是他们害死了宋文兵!”徐最满目狰狞,眼睛通红,犹如厉鬼,“而我则成了一个帮凶......”道最后,徐最又无力起来,全靠宫三的支撑才站住身形。

    “正因如此,他们才比你更痛苦。”宫三比徐最强壮很多,轻松地拽着他往台上走,“你还有什么想对宋文兵的抓紧时间吧。”

    徐最不得不承认宫三的对,他和宋文兵的友情再深不过也只是个外人,而真正的凶手则是对方的父母。

    “宋文兵,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的挂断那通电话。哪怕我不喜欢通电话发消息,可是只要是你的给我的电话,我就不会讨厌。你为什么那么自以为是,你还没真正了解我,你怎么能走......就算你要出国念书了,我也已经有了对应的计划。我给我父母电话了,要和你一起出国念书,他们同意了。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再等等......”徐最趴在宋文兵的棺材边上对闭着眼睛的他轻声着,像是怕惊扰了对方。

    宫三站在边上听着,觉得喉咙有些哽咽。

    梁惜空手变出一包纸巾,拆开,走到徐最身边,蹲下身递给他。“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我已经实现了对你的承诺,现在轮到你了。”

    徐最伸手,想接过纸巾的瞬间,修将时间暂停住。

    梁惜没有起身,只是看着,修有条不紊地走到徐最背后,动手从其身体中取出一团红光。

    【呼,终于结束了。】眼珠子看着修顺利吞下神使,长出一口气。

    梁惜的视线又回到恢复正常的徐最身上。

    宫三则是一脸严肃的量梁惜这个人。对方容貌不俗,看扮猜测他是这里的神父,看对方神情也挺像。

    “你先带他回去吧。剩下的事情宋文兵的父母会处理好的。”梁惜自然能察觉到宫三的视线。

    “嗯。”宫三把徐最拉起来,扶着对方往外走。

    【看不出来,那拽拽的孩还是挺仗义的。】

    此时,宋父借着要帮宋文兵下葬的事情,暂时劝住了宋母。

    “今天麻烦你们了。”宋父和梁惜了声招呼。

    梁惜口气没什么变化。“殡仪馆运送尸体的车就在外面,需要任何帮助你们可以找他们。我的工作到这里就已经全部结束了。”就算是在不自知的情况下犯下的错误,也终究要承担相应的因果。

    “我们知道了。”

    修全程就像是透明人,静静旁观梁惜的一举一动。

    梁惜路过最后一排座位时,没看到那本书。

    书是被徐最带走了吗?梁惜问眼珠子。

    【是的。】

    也好,让徐最更了解一些他的好朋友吧。

    出了大门拐了个弯,梁惜就拉着修回了办公室。

    “帮我把衣服换回来!”结束后他也试过自己用意念换衣服,可是没成功。看来是被修阻止了。

    “反正现在还没新客人,再多穿也一会也没事。你真的很适合这样的衣服。”充满神性却又不失人性。

    梁惜盯着修的脸,发现了一丝可疑的笑。

    “你要是把脸上的笑藏得更好一些,我倒是还能相信你的辞。”梁惜着便想把最外面的披肩脱下来。

    在自己的地盘上看下属穿神父的衣服,到底是怎么想的。梁惜暗自在心里吐槽。

    “别脱。”

    梁惜被修抓住了双手。

    “别脱好吗?”修换了个征求的口吻。

    梁惜拿不定对方在什么主意。不过,他有了一个主意。

    “你硬是帮我换了衣服,我很不高兴。”梁惜严肃着一张脸,“你现在还想要我继续穿着?”

    “那要怎么样你才肯呢?”修想看看梁惜的什么主意。

    “不如你求我啊。”梁惜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修,“不是喜欢我嘛,这点都做不到?”

    眼珠子已经躲了起来,悄咪咪地听。

    修发现梁惜此时的神情,颇有些一年前自己给王蒙雨挖坑时候的意味。再配上他这一身禁欲系的装束,都开始勾人了。

    “我可以捧着你一些。不过,别太过火了,不然,勾的我想用些更加强硬的手段。”修握着梁惜的手渐渐松开,离开前还不忘揩些油。

    梁惜皱眉无语。怎么自己的套路又没奏效,看来要给修挖坑还是得有个前提——他会付出真心。

    可他的心已经献祭给神明了......修哪里还有真心可言。

    “想在什么呢?”

    修的声音让梁惜从回忆中脱离。“想到了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梁惜坐回自己位置,没再多,只是和修一起静静地等待下一位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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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是算出国念书吗?”课间,宫三轰走了坐在徐最前面的同学,自己鸠占鹊巢。

    “嗯。”徐最又恢复成内向的模样。徐最父母一直都在国外,听到自己儿子想出国念书也很是高兴。

    “我也想去国外念书试试看。要不一起?你是准备考完托福雅思再出国还是先出国?”宫三占了徐最大部分的课桌,趴在上面,从下往上与徐最对视。

    “......”

    “喂,好歹是同学一场,一起出国怎么了?你成绩那么好,一定也做过专门的功课吧,分享也一下嘛。到时候,我们还能有个照应。”

    “你拿笔和纸来,我分析,你记。”徐最见宫三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也清楚自己拗不过对方。

    “你这不是有嘛,来来来,你,我记着。”宫三不客气地征用了徐最的本子和笔。

    徐最无语。

    其实在初中开学的第一天,不止宋文兵一人注意到了徐最,其实还有宫三。奈何宋文兵抢得先机先黏上了徐最。

    宫三也不是怕了宋文兵,不敢与其抢徐最这个朋友。只是......他考虑到了徐最的处境,比起自己来,宋文兵确实是会对徐最帮助更大。宫三对此看的通透。

    事情发展也如宫三所想。宋文兵以自己的外表的假象一直帮助着徐最,让其安稳过着初中生活。既没有遭受冷眼,也没有遇到霸凌。或是换做宫三自己,他不敢保证自己能做到宋文兵的那样。

    一直以来,宫三把自己的目光都锁定在宋文兵和徐最身上,安安静静的当一个旁观者。看的久了,他自然而然也就看出了宋文兵的问题所在。徐最看上去阴郁内向,可这不过是他聪明的另一种表现,他很清楚人际关系对于自己来太过复杂难处理,所以才会一直避而不碰。面对热情的宋文兵,他也没有冷语相向,反而是处处由着对方。

    反观宋文兵,他的问题就不了。天天都挂着笑容,似乎从来都不累一般。面对再严峻的事情都没有露出过伤心难过或是落寞的神情,这对于一个初中生来太过不正常了。同为初中生的宫三一开始也没能看得如此透彻,但他总有一种感觉,宋文兵有些古怪。

    这也就是宫三一直对宋文兵有意见的原因。不过,与其是看不惯,宫三的心情更像是一种恨铁不成钢吧。他甚至因此而做出当面痛斥或是讽刺宋文兵的事情。

    只是宫三的努力并没有能让裹着假象的宋文兵清醒过来。

    事情也在所有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朝着最无法挽回的状况疯狂奔驰而去......

    “这本书......”宫三看到徐最桌上压在最底的一本书的一角,伸手想抽出看看是否如自己所想。

    “别问。”徐最动手将一叠书理整齐,彻底掩盖住最底下一本的封面。

    “好。”宫三收回自己的手,“反正,我会看着你的。”

    【作话】

    是所有设定都可当做架空来看,因为专业的部分我没有太多时间查资料,很大程度上都是我个人的脑补。大家不必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