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夏末不明所以地拧着眉,如果盛锦不愿意,那她不会逼迫她,“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不告诉我也没事。”
她的声音越越,垂下眼帘,出神地盯着地面。
盛锦猛一拍脑袋,道:“算了我憋不住了,我现在就跟你了吧!我被奚雅告白了!”
夏末错愕地看向她,眉头拧得更紧,原来这就是她最近变得如此奇怪的原因,这就是那些传言的真相?她和那个漂亮骄傲的女孩之间……都是真的?
夏末动了动嘴唇,想要开口表示点什么,或者是像盛锦平时对待自己那样的俏皮风趣的调侃,又或者是一些关于对盛锦初次陷入爱恋的祝福——可是喉咙发紧,什么都不出来。
盛锦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心里直鼓,捏紧了拳头,心一横,掷地有声地道:“你来做我女朋友吧夏末!”
夏末刚酝酿好的话堵在喉咙口,怔在原地,脸上显露出困惑。
奚雅对盛锦告白,和盛锦请求她做女朋友,这两件事之间有怎样的必然联系么?
夏末沉默不语,盛锦被她盯得底气都不知不觉地弱了下来,刚刚做足的心理建设在崩塌的边缘,咽了口唾沫,神色一转就熟练地摆出耍赖的姿态,拉着夏末的手轻轻地晃了几下,可怜兮兮地央求道:“你就答应我嘛好不好,我要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奚雅肯定就不会再缠着我不放,你也知道,遇上像他们这种难缠的人是最麻烦的了,而且我和她毕竟还算是朋友,因为这个撕破脸皮让多少人看笑话,那闹得也太难看太丢脸了……”
盛锦擅长让夏末心软,知道怎样会让夏末答应自己的所有要求,她在夏末面前从来不知道脸面为何物,年纪更的时候,更是连在地板上滚撒泼的招数都用得行云流水。
夏末也隐约听明白了盛锦的意思,原来这个“女朋友”,不是让她“做”,而是让她“扮演”,夏末比谁都清楚,什么丢脸什么笑话盛锦其实并不在乎,为了婉拒不合心意的追求者,用上这种方法,对盛锦来堪称温柔。
她犹疑地看向盛锦,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纵即逝的心虚,像错觉一样,“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吗?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让——”
“没有了!”盛锦大声否决她的提议,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这副反应太过反常,连忙放软了嗓音,“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喜欢的人不是吗,那些人成天缠着你,你不也烦吗,我这法子想得多好,对我们来都能解决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她的目光流连在夏末脸上,生怕错过夏末脸上的任何一丝细微的神色变化。
而夏末却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都不开口表态。
她急急地道:“这有什么好犹豫的,你就是在配合我演一段时间的戏,我们是假的,要是你不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像从前一样对你,绝不趁机对你做不该做的事。”
“不该做的事?”夏末喃喃地重复。
盛锦哽住,匆忙偏过头假装看风景,卧室只有一张又大又软的双人床,夜灯光线模糊暧昧,她的脑子里反倒是想到了一些不该想的情景。
她提高了声音追问道:“你到底能不能答应我,要是你觉得太突然的话,我可以先追求你,你看我表现再决定要不要答应帮我,怎么样?”
夏末疑惑:“这还需要先追再决定吗?”
“做戏要做全套嘛,我们突然宣布在一起,那也太假了,对吧?”
盛锦眼神飘忽不定,想表现得和平常一样游刃有余,却紧张得始终不敢看夏末眼睛。
她把夏末手上的项链拿过来,笨手笨脚地帮夏末戴上,期间甚至不太敢碰到夏末脖颈上细腻的肌肤。
戴好后她直直盯着夏末锁骨间散发柔光的宝石,僵硬地开口:“那就这么好了,明天我开始追你,你要是不想演了,可以随时暂停。”
完就飞一般地消失在夏末卧室门外。
夏末依旧有点迷茫,心中一阵没来由的惊慌,好像这些年心维持在她和盛锦之间的某种微妙的平衡被破了。
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后悔今晚没断然拒绝盛锦的要求,或许是她杞人忧天,这只是盛锦又一次兴头上的胡闹,并不会带来难以控制的改变。
第二天一早,众人出发赶回各自的城市,盛锦昨晚好和赵妮安他们一起走,早上起来又改变了主意,要和夏末绕路去一趟山上。
这种天气,也就夏末愿意纵容盛锦想一出是一出的胡闹,赵妮安几个人听完盛锦的话脚底抹油似的溜了,生怕盛锦要拉上她们一起。
盛锦还不想让她们当电灯泡呢,即便她们想一起,也不会给她们这个机会。
上山时坐缆车,下山坐的还是缆车。
盛锦管这叫约会。
夏末有点想笑,如果这算约会,那她们从到大约会过很多次。
盛锦见她嘴角藏着笑意,理直气壮地解释道:“我们现在关系不一样了,和喜欢的人一起出门看风景,不叫约会叫什么?”
夏末坐在缆车里俯瞰脚下,群山之间白雪皑皑,童话一般的世界,“可是这里只有我们,约会给谁看?”
盛锦伸手揽住她肩膀,将她搂在自己怀里,伸手挡住了她的脸,然后对着手机前置镜头迅速拍了一张照,递给夏末,“这样大家不就都能看到了。”
着,给那张照片上的夏末做了个特效,夏末的脸本来就被盛锦的手遮住,这下就更是难以辨认,除非是很熟悉的人。
她把照片拿给夏末看,夏末确认后,发出去,配上一个爱心表情。
夏末还想点什么,她不以为意地收回手机,“不用管这东西了,下山后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比起做戏给人看,她好像更热衷于眼前的事。
山脚下开着一间清吧,常年生意冷清,但是老板看起来似乎自得其乐,没有要关门歇业的意思。
墙上挂着老板收藏的各种名家画作原稿,价值不菲,换成寻常人肯定是要像供着祖宗一样心翼翼地供奉起来,而不是像贴墙纸一样贴得到处都是。
夏末从门口走到里面,一路走一路看,已经不知道是该指责这位老板暴殄天物,还是该感激人家的大方。
盛锦问她:“我没带你来错地方吧,我们想办法把这些画都买回去好不好?”
夏末摇头,“还是不要夺人所爱了。”
“但是能哄你开心嘛,不然我怎么动你做我女朋友。”
盛锦冲她眨眨眼睛,笑得一脸狡猾。
吧台后面的老板抬起头,幽幽地叹道:“现在的年轻人啊,追女朋友就追女朋友,还要我这些宝贝的主意。”
盛锦傲然道:“老张,你这的什么话,夏末能看上你这些画,那是它们的福气懂嘛。”
老张朝夏末看去,“这就是你的那个好朋友夏末啊,什么时候成女朋友了。”
夏末有点窘迫地看了盛锦一眼,她没想到盛锦和这酷爱收藏的老板早就认识,也没想到盛锦还跟老板提过她,既然如此,盛锦带她来这里看上去也有些莫名其妙,至少和盛锦的目的看起来没必要的关联。
盛锦淡定地:“还没呢,我这不是在追她嘛,老张你要是真够意思,就把这些画卖我吧?”
老张哼笑一声,“别是你们俩合起伙来诓我这些画的吧,还拿搞对象当借口,丫头片子,等你真把人变成女朋友再吧。”
盛锦惋惜道:“真替你这些画感到不值,怎么就砸你手里吃灰了。”
夏末暗中拉了一下盛锦的衣角,“我们还是走吧。”
盛锦拍拍她的手背,“别啊,我们听张老板唱两首,照顾一下张老板生意。”
老张站起来,笑道:“行,那我再免费送你们两杯酒,感谢二位照顾生意。”
盛锦阻止道:“酒就算了吧,我家夏末不喜欢,你别好心办坏事。”
“不给你们孩子喝酒,主要用一些果汁和茶,这总行了吧。”老张屈服道。
盛锦道:“这还差不多。”她转过去跟夏末有一搭没一搭地话,“别看老张一把年纪,年轻时候风靡万千少男少女,这调酒的技能还是专门为了追对象学的,老张你是吧。”
吧台后面的老板横她一眼,幽幽地:“那你现在也算学吗?”
盛锦望着夏末笑起来,“这可不兴学,我可不想将来女朋友没追上,反倒开起酒吧来了。”
罢又仿佛自己给自己逗乐了,低低地笑了好半天。
老板无视她这促狭鬼,将手上调好的一杯推到夏末面前,道:“姑娘,这杯你的。”
盛锦量着,随口问道:“看着不错,你给它取名字了吗?”
“独一无二的爱。”
老板面无表情地。
盛锦啧啧地叹道:“‘独一无二的爱’,取个这么土的名字,老张,怪不得你这里生意这么差。”
“土不土的不重要,主要是真诚,”老张将刚调好的另一杯放在她面前,“来,你的‘真诚之心’。”
盛锦迫于现状暂且接受了老张朴实无华的名字,“行吧,全世界我的心最诚。”
她向夏末举杯,冲夏末挤眉弄眼,半开玩笑地附耳悄声道:“来吧,我独一无二的爱。”
夏末动作一顿,失手翻了杯子,酒液洒了一地。
“抱歉,我刚才太不心了。”
夏末的道歉让盛锦嘴角浮现出饶有兴味的笑道,盛锦道:“我还是第一次看你对我的亲近反应这么大。”
都两个人太熟悉了,会对彼此无法产生新的兴趣,盛锦不信这法,她每次看到夏末,再糟糕的心情都能有所好转,只想一辈子黏着夏末不分开,可她担心夏末不这样想,她既庆幸自己很早就认识夏末,又担心夏末认识她太久,对她没了激情和期待。
*
朋友圈里又有了新热闹,接连不断有人很笃定地表示自己看到了盛总在和夏末约会。
盛锦的各个社交网络账号上时常有夏末身影的出现,如果有段时间没出现,那才叫奇怪。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盛锦的账号画风变了,提到夏末的时候不像之前那样直接名字,而是用“她”,要是有照片,那也绝不露正脸,暗搓搓来张模模糊糊的侧脸,来张背影,甚至只有一只手。
当盛总突然开始半遮半掩,事情就迅速变得不对味起来。
有人顿悟了,有人开始愤怒。
过去这么久,谁不知道盛锦和夏末之间的关系正直得不能再正直,纯洁得不能再纯洁,仅限于从一起长大的青梅,她们的关系要是能进一步,那早就进一步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所以传这种谣言的人是多么用心险恶,居然敢用造谣两位女神性向的方式让他们望而却步,高岭之花一样的夏女神怎么可能会对盛总这样的俗人莽夫动心!而盛总又怎么可能会为了和闺蜜谈恋爱放弃外面的花花天地!
朋友圈里很快因这是分成三拨,一拨当场嗑起了糖,美女就该和美女贴贴;一拨力证流言的荒谬,这俩除了颜值怎么看都不像一类人,做做朋友已经够了怎么可能会相爱;还有一拨负责吃瓜看戏。
被一群人吃瓜的瓜主本人,也就是盛锦,正在努力动夏末重新搬来和她同住。
夏末的寝室楼下再次成为事发聚集地,盛锦将楼下变成了表演场,她有的是比先前那只会写酸诗的文艺男更层出不穷的示爱方式,在收到校方警告之前,盛总甚至将每一个夏末路过的地方全部装饰上空运来的鲜花,一度闹上了热搜,这下别是奚雅,全国网友都知道了。
她求夏末搬过来和自己住一起,夏末犹豫不决,她就用每天送去的礼物将夏末的寝室占满,引得夏末的室友围观调笑,很多人始终不敢相信那位锦衣玉食的盛总身上发生了什么,忽然对从一起长大的好闺蜜发起恋爱攻势,联系盛锦平时的作风,他们更怀疑这是盛总的另一场游戏。
夏末的心情越发复杂,盛锦如果是想要用假装女友的方式婉拒奚雅,其实不必这样费事,这是一场演出,还是一场游戏,夏末有些分不清了。
盛锦的真心总是混着假意,模模糊糊隔着一层厚厚的雾,有时候她以为自己看清了,转瞬间又意识到是错觉。
盛锦把事情闹得这样大,仿佛想让所有人都来围观她们的爱情,然而这不过是一场事先好的合作。
观众太多,夏末担心自己演不好这场戏,又担心演得太好,好到无法轻松地抽身而出。
盛锦坐在她身边,还在继续絮絮地念叨着什么,今天起得太早头晕,昨天吃的饭太咸,像是一切都和从前都没变化,变得只有此刻的夏末。
她冷不丁问盛锦:“奚雅那边怎么样了?”
盛锦的声音顿住,茫然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像是才想起来还有这件事,连忙点头:“嗯嗯嗯,差不多了。”
夏末不解:“差不多了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结束了吗?”
盛锦反应过来似的,又连忙要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还早着呢,这么快就结束,会被看出来的。”
夏末微微蹙眉:“可是你每天这样,寝室的东西快要放不下了,吃完饭你去把东西取走吧?”
盛锦也变得有点不高兴:“你嫌地方搬来和我一起住不就行了,又不是没一起住过,现在好多人不相信我们会在一起,一定要想个办法让他们闭嘴。”
夏末听出盛锦这是要闹脾气的前奏,可还是忍不住道:“这又不是比赛,不用太较劲吧。你的目的难道不是骗过奚雅就行了?”
“夏末!”盛锦嘴角一撇,开始叫屈,“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以前你不会这样对我的,本来就没什么机会见到你,和我住一起你都不肯,要是我没来离安市,你是不是连我长什么样子都要忘了?”
夏末有点意外,“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我为什么会这样想?”盛锦理直气壮地反问她,“那你我应该怎么想,那你你怎么不像以前一样和我住一起,你以前不管我什么你都会认真听,你还会对我笑,还你最爱我,可现在呢,你不是在跟陈星梵逛画展,就是在帮这个那个老师的忙,你主动找我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这不是避着我,讨厌我,还能是什么?”
夏末目光愕然,怔住片刻,低声道:“那是因为我们不是孩子了,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忙,你也有自己的生活了不是吗——”
“你就是在狡辩,不然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
盛锦紧盯着她的侧脸,两人坐在角落里的动静引来远处不少人好奇的目光。
夏末抬头,惊慌地看了她一眼,触到她过分灼热的视线,又匆匆偏过头,口中故作镇静地掩饰太平:“我们不要这个了,会被人看出来不对劲,不是还要做戏吗。”
“还做什么戏,我看你根本就不愿意。”
盛锦心里不停泛苦水,她真的好讨厌长大,长大后就连夏末都不愿意和她交心了,除了不能像从前一样亲密无间,还要将她拒于千里之外。
她好气夏末变成这样,又好担心夏末真的就这样逐渐从她的世界里消失。
金茉莉和盛如诚在她很的时候就总是在忙着各自的工作,同龄人嫌她强横野蛮战战兢兢远远避着她,只有夏末不怕她,接受她的靠近,她还以为夏末可以一直和她在一起,后来金茉莉和她,有一天夏末可能会遇上爱的人,拥有新的家庭,她还气得一天都不肯吃饭,好在后来夏末一直都没有爱上别人。
她想如果夏末一直没有爱上的人,那还不如爱上她呢,拥有新的家庭,不如把她变成真正的家人。
这种想法偶尔会冷不防地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最近出现地愈发频繁。
意识到自己这份不可告人的私心,盛锦的表情更加凝重。
夏末见她神色变幻不定,软下声音哄她:“好啦,别生气了好不好,以后我会多陪你,只要你需要我。”
盛锦脸色缓了缓,半信半疑地问她:“那你还会像以前一样爱我吗?”
夏末:“你对我来永远是最重要的人。”
盛锦揉了揉头发,眉头拧紧了又松开,这话听在耳朵里,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出是满意还是憋屈,只能欲言又止地瞟了夏末一眼,咕哝道:“这还差不多。”
夏末最后还是没从寝室搬出去,盛锦潜意识里也知道这事不能勉强,不敢主动再提。
盛锦刚准备接着夏末之后离开餐厅,门就被推开,奚雅目光紧盯着她,眉头紧锁,径直朝她走过来。
来人气势汹汹,眼神中带着很明显的恼意。
盛锦埋着头算开溜,被奚雅喊住:“你给我站住。”
“真巧啊,你也来这儿吃饭啊?”盛锦很熟练的装傻充愣。
奚雅双手重重地拍上桌子,咬牙切齿道:“盛锦,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跟你表达过好感,但我也没一定要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你有必要这样吗?我刚跟你告白完你转过身就去追夏末,也太不给面子了吧,怎么,你是怕我对你死缠烂吗?”
盛锦挺直了腰,扬起下巴道:“谁跟你有关系了!”刚完,意识到不对,连忙改口:“好好好算是跟你有关系,但绝对跟你想得理由没一点关系,我对夏末那是爱到深处情不自禁,才不是故意针对你,刚好你勇敢表达感情的做法激励到了我,所以我决定大胆示爱。”
奚雅告白的时候得明明白白,只是有好感,想试试,正如刚刚的那样,能行就行,不行就算了,年纪轻轻的也不至于吊死在一棵树上。
盛锦心里头一团乱麻,感觉好像把自己架在了一个下不来台的位置,进退两难,现在连自己都快要分不清哪句话是真心,哪句才是逢场作戏。
她可不敢把这事跟夏末,无法想象夏末知道后的反应,是会觉得她胡闹?还是会被她这些连自己也理不清的奇怪想法吓到?
奚雅的目光移到她微微发红的耳尖上,“行吧,相信你一次。”
她在盛锦对面坐下,给自己点了杯咖啡,一副恍然的模样,感叹道:“我早就瞧你们俩之间的气氛不对劲,原来是‘爱到深处,情不自禁’啊。”
奚雅的语气中带了些调侃,“那你可要好好加把劲,努力把闺蜜变成老婆,凭我的经验,你想追一个女孩,对她好还不行,要特别好,只能对她一个人好。”
“我不对夏末好,我还能对谁好。”盛锦低着头猛灌凉水,喝完迅速放下杯子,眼睛睁得大大地瞪着奚雅,脸上不时地浮现过惊恐。
奚雅拧着眉端详她现在的表情,“你这是怎么了?想夏末也不应该是这副反应啊?”
盛锦反问她:“你不是上个月还过喜欢我吗?你这副反应也不像是真喜欢我啊?”
奚雅“噗呲”一声笑出来,“我喜欢啊,但我又不傻,强扭的瓜不甜,你都没那意思,我干嘛给自己找麻烦,世界这么大,我还就不信找不到下一个值得喜欢的人。”
盛锦心想这话你可千万别当着夏末面,至少最近别。
要是夏末知道事实上奚雅的爱如此脆弱不堪一碰就散,完全不必要大费周章,那整件事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收场,盛锦摇晃了几下脑袋,想把自己犯糊涂时脑子里进的水都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