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预告
晚上, 陶酥梦见了宋桑池为自己跳完了那剩下的半支舞。 梦里的宋桑池额间点上了妖冶艳红色的花钿,一舞完毕以后对方盈盈一笑,直接坐到了她怀里, 勾住她的脖子, 指尖轻轻挑起下巴要收“演出费”了。
陶酥总算明白,为什么电视里的那些皇帝那么喜欢看妃嫔专门为自己独舞了, 这简直就是极致的体验和享受。
梦境, 总是缥缈虚幻的。
黎明到来之际,朦胧的梦境便也跟着一同散去, 金色的阳光穿过透明的玻璃窗斜斜照进来,洒在柔软的被面上, 和闹钟一起叫醒满身疲惫的人。
陶酥上午只有一节大课,还不赶早,十点多的课,所以闹钟掐着时间定在了9:15分。
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她发现客厅里干干净净的, 垃圾桶里的垃圾袋已经换上了一个新的,次卧的门大开着,她上前两步倚在门口往里瞧去, 只见卧室里面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空酒罐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已经不见了,房子整洁干净, 还特地喷上了一点香水, 颓靡之气一扫而空。
就是不知道宋桑池人到哪去了。
陶酥这才想起来摸出手机问问,谁知开微信, 就看到宋桑池的消息红点出现在最上方:【陶老师, 我停职了不用上班,出去散几天心, 有事联系。】
还真像宋雨漪的那样,出去散心了。
也就是,憋堵在心里的那口气已经顺通了,不会再钻牛角尖了……想到这里,陶酥会心一笑,觉得出去散心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在对话框里下
既然是散心,那就远离学校里这些破烂事,自己也不要扰好了。
如果宋桑池想联系她的话,肯定会主动给她发消息,对方没有主动,那她就不问。
更何况,她也不是只有这么一个渠道,有阵子没有收到倾诉,差点忘了还有一个树洞。
宋桑池出远门了,但是网络上的舆论争斗并不会因此就停止。
虽然早在昨天陶酥就已经得知宋家大约有些不知名的背景会出手干预平息这次的事情,但她终究不放心,几番辗转,还是电话拜托自己那个当校董的舅舅和学校领导这事。
分明就是不占理且无厘头的事,学校也有能力查清楚,偏偏要停人家的职,倒有点“未见官先三十大板”的意思了。
现下网上的舆论也是揪着停职这事不断做文章,“你要是没问题为什么停你的职”“怎么光停你不停别人”之类的混账话,叫人看了就火冒三丈。
宋桑池不仅是陶酥的好朋友,也是陶羊的补习老师,人家都愿意无偿补习了,表哥两口子终于找到机会还掉人家这个大人情,身为子女,他们在陶舅舅面前提了好几次这个事,以至于陶酥上午的电话,陶舅舅下午就把学校领导约出来吃饭。
不过得到的结果有些不尽人意。
“你们学校那个事情,我帮你问了,不太好弄,明天我再拖几个朋友帮你问问教育局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陶舅舅在电话里得比较委婉,但到底是亲舅舅,陶酥也听出了这番话背后的深意。
再三拜托又闲话家常了一两句之后,就挂了电话。
没一会儿,舅舅的秘书通过短信给她将事情的原委发了过来。
原来,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校方在这件事情上根本已经没有太大的发言权了。 一开始事情还没有闹大传到外面各大平台上的时候,校方的态度很明确,就是处分肇事学生,删除帖子,然后发个通告向全校师生通报一下这件事情。
匿名论坛的每一个账号都是实名注册,外面的正常用户看不到,管理论坛的管理员是可以看到的,再有各个寝室的网络IP地址,要精确到人,简直不要太容易。
先前不管怎么处理,这都是他们校内的事情,可事情不知道怎么的,在作出处理通告之前就被转载到了网络上疯狂发酵,这就不只是学校内部的事情了。
发帖子的那个狼狗,是数学系一个大三的男生,叫做周纪,在外也是品学兼优的形象,看外表斯斯文文,过马路还会扶老奶奶。
倘若走在路上遇到,你绝对想不到这副斯文的皮囊下竟然藏着如此龌龊的思想。
人就住在许陈他们隔壁寝室,男生们偶尔还会约出去一起烧烤上网。
之前去首都参加数学竞赛的队伍里,确实有这个人,当时一趟竞赛之旅下来,宋桑池没察觉到什么异样,师生之间相处得很愉快,没想到回来这么久之后这人竟然偷偷发了一个这样的帖子。
龌龊的心思不可能是一夜之间冒出来,只能这些意-淫出来的事情,大约是是周纪在无数个深夜都幻想过的。
他暗恋,痴迷,却碍于宋桑池的身份和拒人于千里,不敢张扬,只能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深夜里独自臆想,反复咀嚼,最后竟然把自己的想法编成一个荒诞的故事发到了匿名论坛来博取网友的关注。
终究还是把自己代入了那个故事的角色里,在另外一个虚拟的世界,得到了自己永远得不到的人。
像一个只能活在阴暗角落里,可怜,又可恨的臭虫。
本来,虚化过的故事大家也只当个乐子看看,谁想周纪这厮做事也不带脑子,一些关于宋桑池的形容描写实在过细,还加入了现实发生过的竞赛内容,有心人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帖子里的女老师被扒出来有原型以后周纪慌了一晚上没睡好,抵不住网友们的追问,次日中午,他又登陆论坛披上马甲简单否认了一下那些网友的猜测。
可惜,网友不是傻子,事情持续发酵。
再之后,就是学校老师找上门来了解情况,紧接着,事情被闹大,传播到了校园论坛之外的网络上。
周纪的家里人知道了。
南大本就是私立大学,每年的学费昂贵,能来这边读书的除了成绩极为优异,像是许陈那样的贫困生拿奖学金补助之外,多数家里都能称上富。
周家世代从商做生意的,在本地有些门路和关系,在知晓儿子竟然做出这种事情之后,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儿子被处分,不然处分坐实,让大家知道这么大一个人竟然龌龊的躲在暗处意-□□老师,还特别撰文发出来,那么以后怕是无法在亲戚朋友面前再立足。
学校停宋桑池的职借调查之名拖延时间这事,便是这家人在外面走动关系对校领导施压得到的结果。
处处是社会,遍地是人情。
当天傍晚,陶酥从外面回到公寓,就看到公寓楼底下停了一辆显眼的保时捷,还以为是哪个老师的有钱亲戚过来探望,上楼一看,才发现周纪的父母带着儿子手里提着大包包的礼品和水果,在她们公寓门前等着。
她便迎着这一家人的视线大方走了过去,然后目不斜视路过公寓门口,一直往前,直至走廊尽头拐了个弯,走另一边楼梯下去了。
鬼难缠,宋桑池反正也不在,她懒得应付这样的一家人。
重新走到楼下,口袋里的手机恰巧响起,是她们音乐系周主任过来的电话:“喂,陶酥啊,我刚刚收到消息听数学系那个学生的家长赶过来了,还要了你们宿舍的地址,一会儿应该会过去……”
“你看看没什么要紧事的话,你就晚点回去吧。”
周敏月话里有话,点到即止,显然也不想陶酥碰上这胡搅蛮缠的一家人。
都了宋桑池不在学校了,这家人就是不信,儿子把人害得这么惨,父母在外面动关系对校领导施压,还想要别人心无芥蒂大方原谅,将大事化事化了,简直就是没脸没皮到了一定的境界。
周敏月心里看不惯,同为老师,她自然偏倚着宋桑池她们,所以连忙通风报信好叫陶酥精准避开,让这家人吃个闭门羹。
“主任,您这信报得有些晚了,我刚刚从公寓楼出来,”陶酥没忍住失笑出声,倒是没想到平日里一板一眼的主任还有这样的一面,“那家人我看到了,不过我路过门口没有进去,他们也不认得我。”
“就这样吧,这几天我都懒得回公寓住了。”
“他们喜欢等,那就等个够。”
简单交流了几句,陶酥挂掉了电话。
离开之前她回头,深深望了一眼那台停在大坪中央的保时捷,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兴许有些人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吧。
殊不知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够用钱去解决。
学校里发生的事情陶酥没有和宋桑池,这些烦人的事情,实在没有必要。 两人保持着日常的问候,早安,晚安,偶尔宋桑池会拍摄一张日落的照片过来,或者是街边摊贩的车,又或者是今天的午餐。
每次都只有一张照片发来,鲜少会配字。
但陶酥知道对方的意思。
就如同宋桑池出门散心之前特地开了自己卧室的房门,这便是对陶酥敞露心房的意思。
对于成年人来,卧室便是生活中少有的,只属于自己的私人领域。倘若是能对一个人毫无保留,那也就代表着极度的信任和认可。
很显然,经过了那天晚上以后,她们之间的特殊羁绊又再多了一层。
隐形的,眼睛所看不到的,只要伸手去摸就一定能够触碰到。
据公寓管理员阿姨,这家人那天晚上没有等到人,第二天很早又来了,白等了一个上午。
陶酥当个笑话听,一点也不心疼这样的人。
网络上关于这件事的热度依然没有下去,陶酥以为这事至少还要闹上那么几天的时间,谁想当天晚上,各大平台上关于此事的不实新闻通通被撤了下去,唯一剩下的,是一个南大官方回应此次事件的通报。
关于事情的调查经过,全部如实放了出来,以及对宋桑池老师的复职通告,还有对发帖人周纪的处分结果。
陶酥见状,也连忙登陆自己的账号,把许陈给自己的视频从U盘里导出来传到了网络上去。
舆论一下就反转了。
先前骂宋桑池的那批人消失得无影无从,他们的枪-头调转,现在又全部指向了周纪。
学校的处分结果是:开除学籍。
这是一个令所有人都满意的结果。
人们乐衷于批判他人,乐衷于成为执法者,他们会从中获得正义带来的满足感,他们只需要动一动键盘。 陶酥甚至在一条微博底下看到了热评痛骂周纪活该,但她分明记得,这人在不久前还在指责宋桑池枉为人师。
现下换了个昵称,换了个头像,阵营也换了。
网络,实在混乱。
汹涌的海浪来袭过后,便是长久的平静,一切都恢复到了以往的样子。 陶酥将网上传来的好消息第一时间发送给了宋桑池,却在几个时后才得到对方的回复。
宋桑池好像很忙的样子:【我早上接到学校的电话了,不过我还得过两天才会回去,周一再见。】
她匆匆回复了陶酥一句,便又消失。
陶酥隐隐有些失落,可是又想,对方可能真在忙着什么事情也不定。
当天晚上,树洞公众号收到了久违的消息。
陶酥看到后台提醒弹出来的时候先是愣怔了一会儿,而后飞快点开通知跳转到APP里去,迫不及待点开了宋桑池的头像……只是这一次和以往不太一样。
不是语音消息,也不是文字消息,而是同一时间连续发送过来的六张图片,结合这六张图片,陶酥大约猜到宋桑池出去散心的这几天是去哪了。
这些图片所拍摄的里的场景总是有一面巨大的镜子,从镜子里可以看出倒映出来的人影,看不到正脸——陶酥是学音乐的,但也知道练舞房是什么样子。
看起来,宋桑池这几天都在同一个练舞房里转,再联系到那天晚上对方醉酒之后和自己过的话,陶酥心里瞬间门清了。
宋桑池的“散心”的地方,恐怕就是哪个民族舞俱乐部。
现在市面上不乏那种短期的舞蹈学习班,交钱,上课,不管是一对一还是一对多,在短期的固定时间里教你学会指定的曲目,一支舞,一个价格。
所以对方才会看起来那么忙。
大约都是在忙着练舞。
陶酥暗自庆幸着还好自己手里有个树洞,不然的话,都不知道要错失多少关于宋桑池的信息。
她却不知道,自己悄然庆幸的这些,全都是她人有意为之。
宋桑池将这几天拍下来的照片仔细整理好,挑了几张看不到正脸的给树洞发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以后才放下手机,从光滑干净的地板上站了起来,再次对着镜子练习了起来。
一二,一二。
每一个动作连贯起来便是一支完整的舞蹈,经过几天的练习,她的动作总算不像那天晚上那样生疏僵硬,汗水渐渐从鼻翼两侧冒了出来,后背上薄薄的布料也被一点点浸湿,她不知疲倦。
多少年前,首次接触舞蹈的时候也是这样,痴迷,废寝忘食,宋桑池还记得当年那个老师给予了她极高的评价,她是天生的舞者。
也不知道那位老师现如今怎么样了。
再有天赋的人这么多年没有接触舞蹈,再捡起来总也要付出一点什么。
“你还真是努力,是不是忘记晚上还约了我吃饭了啊?” 空旷的练舞房里蓦的响起一道唏嘘声,从虚掩的大门方向传来,宋桑池愣怔了一下,停下练习的动作,转头望去。
只见程遇抱着肩膀倚靠在墙边朝自己望来:“你电话都没人接。”
宋桑池弯腰,捡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看了一时间,有些惊讶:“这么快就八点了?”
下午的时候程遇好晚上七点吃饭,她在六点半的时候看了一眼时间,想着一会儿对方会电话过来,自己可以再熟悉一下舞蹈动作。
谁知这么一熟悉,一个多时就过去了。
“你等我一会儿,我换个衣服我们就出去吃饭。”宋桑池也不拖拉,拿起手机就朝舞房一侧的换衣间走了过去,不消片刻的功夫整个人便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练舞房,灯光熄灭,偌大的练舞房顷刻间便被黑暗所吞噬。
现在这个点周边的烧烤已经出摊了,宋桑池也不想走远了,于是和程遇提议两人在附近找家评分不错的烧烤店随便吃点算了,程遇没有拒绝。
单子点好以后,店家先上了两瓶豆奶。
木桌上,吸管都是摆在那自行取用的,程遇伸手捞过两根吸管分了一根给宋桑池,随口问:“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下午。”
“哟,舍得回去见你的树洞妹妹了啊?”
“嗯哼。”宋桑池浅浅应了一声,不可置否。
眉梢是往上微微扬起的,心情不错的样子。
看来是出来“散心”这几天将淤积在心里的那些不痛快全都宣泄了出去,现在又恢复了那副万事无忧的模样,情绪没有太大的起伏波动。
“给你找的这家练舞室不错吧?老师都是我托了关系专门请过来的,你这种临时学几天的,别人第一次接。”
“搁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把人请过来。”
程遇了好几句,就差没有明着把“夸我”两个大字写在脸上,宋桑池哪能听不明白她的意思,不过她性子清冷,终究也只象征性敷衍了一句:“辛苦你了。”
程遇骂她没良心。
没一会儿,两人点的烧烤送了上来,就着刚过去的那件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程遇喝了两口酒,八卦心思起来了,开始探起宋桑池的感情进展来。
“你们两这都同居好一段时间了,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啊?”
“不到那一步,亲也该亲上了吧?”
程遇谈的都是快节奏的恋爱,有时候看对眼了,当天晚上就能滚到床上去,她对于之前宋桑池在酒吧佯装醉酒试探却什么都没发生的那一次,一直耿耿于怀。
“八字还没一撇,你少操心了。”宋桑池语气平平,简单回应了一句,“我和你不一样,我这种叫……”
“循循善诱,徐徐图之。”
八个字,完之后宋桑池自己都笑了起来。
可不就是循循善诱,徐徐图之吗?
陶酥往前走的每一步,都有她在其中引导的成分,终点在哪,她也早就已经定好了,不管怎么走,最后终究是走到她的身边来,什么时候到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所以她并不着急。
在做一件早已预知结果的事情,过程,在这时候反而成了一种享受。
想到此处,宋桑池会心一笑,她懒懒抬眸朝桌对面的好朋友望了过去,语气淡淡的:“你是不会明白的,等你什么时候会好好正经谈个恋爱了再。”
正着,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
宋桑池拿起来看了看,发现是舞蹈老师发过来的舞蹈视频,正是她这几天在练的这一种舞。
对方让她有空看看,可以找找感觉。
现在才八点多,烧烤店的人并没有很多,她们旁边几桌都还空着,店员就坐在门口休息拉客,宋桑池觉得这也不是什么不能在外面看的东西,适度调了音量以后直接点开了链接。
手机屏幕很快就跳转到了另一个陌生的页面。
视频加载,乐声响起,程遇听到熟悉的音乐声往这边简单瞥了一下,翻了个白眼后便拿起自己的手机看消息去了。
这几天她每次来找宋桑池都能听到这个音乐,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不用想都知道,这人在看舞蹈视频。
视频里跳舞的姑娘穿着简单的纱装,动作与动作之间衔接流畅,娴熟,将蒙古舞的精髓表演得活灵活现,那曼妙的腰肢轻扭着,让人即使搁着视频都感觉柔软可握。
宋桑池看完以后,沉思了会儿,很快做了一个决定。
她把这个链接分享,转给了陶酥。
网络另一端,陶酥这时候刚喝完一包感冒药。
最近在换季,总是白天热,晚上冷,一个没注意就有些着凉了,她是准备看看手机一会儿就睡了的,没想到宋桑池突然分享了一个视频链接过来。
这弄得陶酥有些茫然,她发了一个疑问的表情过去。
【宋桑池:我最近新学的一种舞,你开看看。】
简短的一句话,将陶酥的兴致一瞬间就拉到了最高点。
要这个她可就不困了。
陶酥兴致勃勃地点开链接,满心欢喜以为视频里的人会是宋桑池,结果加载出来之后才发现,并不是。
视频里的女孩舞姿曼妙,动作轻盈,跳得常好,有些动作甚至还很有味道,但…… 陶酥眼里的兴奋的光芒逐渐黯淡下去,她其实对舞蹈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也不懂欣赏。
到底,她欣赏的是人,而不是舞蹈本身。
宋桑池很快回复:【嗯,但是也可以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你……”看到屏幕上弹出来的消息,陶酥兀自嘟囔了一句,语中夹杂着些许不满的情绪。
本身有点微微感冒的她情绪就不怎么高涨,这会儿更显低落了,都已经好几天都没见到宋桑池了,也不知人什么时候回来。
而另外一边,宋桑池不知道是不是会读心术,能够聆听到她的心中的不满和抱怨。
虽然没有等到陶酥的实时回复,但片刻后,又发了两条消息过来:
【我是,可以先看一下别人的视频,做个心理准备。】
【我记得你快过生日了吧?】
【等你生日那天,我跳给你看。】
发送过来的全是冷冰冰的文字,可陶酥已经自动转化成了宋桑池的语气。
她的心跳霎时间漏了一拍。
犹记得那天晚上对方略带醉态的样子,:
“只给你一个人看。”
这样一个惊喜的预告等同于给她来了一剂强心剂,陶酥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开始翻看着手机日历,从现在开始,距离自己的生日还有……她的眼神在屏幕上来回移动,终于得出了一个准备的答案。
还有十天。
十天,陶酥握着手机,又缓缓靠回了床头。
怎么还有那么久啊……
作者有话要:
哈哈哈哈哈,我刚刚躺在床上美滋滋玩手机,夹忽然问我:你还没更新吗?
我斩钉截铁:我更了啊!
转头一看,原来存稿忘记定时发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