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苏见青不喜欢段阳。和他待在一起,对妈妈所的那股索然无味的感觉再一次攀升。
她对祁正寒,和段阳在一起是愉快的,也许是有那么一点,但这点愉快并不能撼动什么。跟他的会晤并非必要,如果花这时间在家中躺着看电影,她或许会更愉快。
最重要的,她没有任何和他接吻上床的欲望。她认为这一点对他们的关系而言较为致命。
最后,当她得知他有一个交往六年的前女友,苏见青立刻断定,他们不再会有进一步发展。
她深谙这段感情对他影响会有多深,其实乘凉的后人也没有那么好当。
但她表现得颇为从容淡定,在一方天井之中的咖啡屋里,二人面对面静坐,像是相亲大会。头顶亮光像一条金色的线坠在他们的冷盘之上。
苏见青敛眸,点了点头:“那是为什么分开呢?”
“不合适。”他的回答言简意赅,又补充一句,“你别担心,谁也没有背叛谁。”谁男人没有心眼?
苏见青:“嗯。”
她承认她是自私的,如果不为死心塌地的爱,她努力和男人发展关系做什么,搭伙过日子吗?苏见青不需要这些。
“今天怎么话那么少?”他默了会儿,淡淡笑着调侃他,抱着后脑勺往后仰,“因为他来看你?”
段阳故意将声音压低了些。
苏见青口中的咖啡不受控喷洒出来。他笑起来,将纸巾递过去,让她自己擦拭。
“你知道什么?”她必须要问。
“道听途,知道的也不多。”段阳好奇地往前倾身,托腮看她,“你还真跟他有过一段啊?”
“比起你的经历,非常不值一提。”相处六年的前女友让她耿耿于怀。
他仍然感觉惊讶:“那可是祁正寒,你知道他是多少女人的梦中情郎?”
苏见青淡道:“略知一二。”
她不想多谈,提出要走。
咖啡时间结束,段阳带她去了保龄球。地方在郊区,太过于偏僻,回来时堵车严重。苏见青也有点累了,给陈柯发了个消息:【堵在路上,今晚不参加了。】
片刻后陈柯发来消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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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漫漫长夜不知道怎么过。正琢磨之时,段阳来语音电话:“你无聊吗?”
苏见青:“一点点。”
段阳:“我这有扑克,来玩两局?”
“我很菜的,不想把钱输给你。不去。”
他:“正经人谁赌钱啊?”
苏见青仍然略显为难。
段阳精准猜测到她的顾虑,旋即发来一张照片。是一个女孩在他的客厅看动画片。孩是剧组的演员,演的是苏见青的女儿。
段阳:“来不来,无聊死了。”
苏见青:“行吧,最多玩两个时,我最近在调整作息。要早睡。”
她去找他,顺便点了份奶油泡芙。苏见青现在已经不是节食派,她大多数时候会克制饮食,但习惯了锻炼塑形,适当也能放纵一下。
女孩叫宁宁,五六岁大,是陈柯的养女。苏见青有道听途过,她的亲生父母是陈柯的亲眷,因为想生儿子,所以只能把女儿合法处理掉,便把孩子送给了陈柯。陈柯欣然接纳了宁宁,是因为他的性取向让他无法拥有自己的后代。
“哇,见青阿姨来了!”开门的是宁宁。她惊喜出声,露出缺了一半的门牙。
苏见青一手提着泡芙,一手把宁宁抱起来往里面走。
“怎么又变沉了。”苏见青望着牙齿漏风的姑娘,笑得和煦,“别吃太多,你这哪像穷人家的孩子。”
段阳倚在桌沿撬着一颗夏威夷果,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对女孩还这么苛刻,人家还在长身体。”
苏见青:“你看她脸圆成什么样,剧播出之后一定会被人吐槽,方雪娥的女儿怎么还有双下巴。”
她嘴上这样着,但将泡芙的盒子拆开后,大方递给了宁宁。
“谢谢阿姨。”
段阳被她的话逗乐,直到盒子一展开,他五官立即皱成一团,掸了掸面前无形的臭气:“榴莲味的,靠!”他指挥朋友,“快去旁边吃,熏死我了!”
苏见青笑得眉眼弯弯。
宁宁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在段阳跟前梗着脖子,把泡芙吃得香喷喷,气他。
三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待在一起,其乐融融。电视上在放苏见青那部获奖的电影《红雨》,应该是段阳调出来的。苏见青极少回看自己的作品,她会觉得有点尴尬。当做牌的背景音,听着听着竟有些入了迷。
她偏头去看,剧情播放到道姑在一个狂风暴雨的天气送走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她爬上自制的舟,静静躺在上面,冷水将她身体浇得透湿。自此孤身一人,沿着云梦泽的水岸,漫无目的地飘零。
这个一个航拍镜头,画面极美。一片暗沉的湖水蓝,人渺在舟上,如一片洁白的雪。荡漾在画面的右上方。
段阳见她看电影认真到忘了出牌,便也随之看去。他:“我看海报还以为这是个喜剧片,怎么感觉虐虐的。”
苏见青回过神来看他:“之前没有看过吗?”
“没有,我只看喜剧片。”
“那你一定看不懂这个片子。”
段阳有一点好,他不会较真,也不爱为自己狡辩。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确实看不懂,很多获奖的片子我都看不懂。讲的是什么?”
她:“道别和坚守。”
人总是在不停地道别,和朋友、和爱人、和家人。
人生坎坷,命运残酷。戏梦兰因,走马红尘。有因必有果。这不得不经历的残酷势必会淬炼出你的强大,无声埋葬掉喧嚣繁复的恩怨,保留住一点理智跟从容。经受住了,最终留下一颗刀枪不入、但仍旧能保持柔软的本心。从此因缘自适,安贫乐道。
段阳扶着额头,断道:“好了好了,再我感觉我要遁入空门了。”
苏见青笑了下。
他们继续牌,一时安静了下来。但段阳不是个安静的人:“欸,我给你讲讲我的前女友吧。谈了六年那个。”
?谁要听?
苏见青礼貌点头:“你讲吧。”
他的前女友是表演系的学生,名叫吴淼。苏见青对她有所耳闻,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演员。他们在校园结实,段阳并不是科班出身的演员,但出生在罗马的人可以在演艺圈走得顺风顺水,而吴淼至今仍在边缘转,演一些角色。
“我跟她过结婚的事,她担心我家里不同意,我当时给她做了思想工作,结果回到家一,我爸妈果然有很大的意见。”
“因为这件事,我们俩就这样耗了很久。没办法,我妈太独.裁了。不通的。”
苏见青好奇看他:“所以你们是因为这件事分手?”
“算是吧。”段阳坦诚道,“明知道两个人不会有结果,当这个想法压着对方,很多矛盾就会冒出来。一点很的事也会吵架,到了最后那个阶段,很受折磨。”
苏见青若有所思:“我可以理解,没有结果的爱情。”也可以理解,一些被阶级差距放大的现实问题。
段阳看着她,眼神却像在牵念一段往事,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沉默摇了摇头。似是惋惜。
苏见青:“我的家境也不好,如果我们两个真的到那一步,你妈妈又不同意,岂不是吃力不讨好?”
段阳:“你不一样,你是影后啊。”
苏见青问:“你是这么想的?”
他摇头:“不是,但他们会考虑这些。而且我妈妈看过你的电影,很喜欢你。”
苏见青点点头,又好奇问道:“你当初为什么不扶持她一下呢?”
段阳道:“她不接受。我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图谋私利。那就不纯粹了。”
苏见青被噎了一下,脸变绿:“内涵我是吧?”
段阳一愣,立刻举手投降姿态:“饶了我。没这意思。”
苏见青笑了下,含混过去,心中却莫名酸涩。
两个时就两个时,无趣的牌时光很快过去。宁宁躺在沙发上看了会儿动画片,她和该剧的女副导住在一起,中途副导过来把孩子领走。
没过几分钟,苏见青也了个哈欠,要撤退。
段阳没再留她。
苏见青的房间就在他的对门,她把门一拉开,赫然看到走廊上站着一个男人。
应酬结束,他穿一身正装,扑面而来的酒气让她皱一皱眉。祁正寒闻声也转过头来看她一眼。
他的眼中本是满满的淡漠,看见她从那间屋子里走出来,顿时压制着一股一触即燃的情绪。颈间的青筋覆在通红的皮肤上,两种颜色都在变深。
苏见青阖上段阳的房门,四下望一眼。廊间无人,只有这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懒散侧倚在墙上。
眼神复杂地望着她。他衬衣的衣扣已经松掉好几颗,酒精蓄积在身体里,化为肌肤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胸口的位置。
从祁正寒的眼神看来,他已然不能够保持清醒。
她淡然提醒一句:“你走错了。”
但他的目的显然不是回房休息,等到苏见青走近,祁正寒豁然紧扣住她的手腕。一下扯住她手上那条翠色的手链,一股蛮力,让手链从流畅的线条处生生被扯断。
他手一挥,东西被抛掷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晃眼的微光,最终落在廊间的地毯上。
像丢垃圾一样。
祁正寒声音很冷,只看着她:“今天怎么没去?”
苏见青失语于他的无礼行为,她不愿在此刻和一个醉鬼纠缠,但仍克制着脾气回答他:“我和陈导过了,被堵在路上。”
她要去捡那条手链。
他的手仍然紧紧攥着她,在走远的一瞬又被扯回来。
“开门,进去。”
苏见青终于恼怒,她使劲推开压迫在她身前的高大人影,将他隔开一些距离:“这是我的房间,你凭什么——”
她话音未落,祁正寒已然抬起她的手腕,将她手上的卡贴在门上,滴的一声。
没有了门的倚靠,苏见青顿失重心,不受控向后仰去。她险些失声惊叫。
祁正寒握住她的手转而箍住她的腰,在苏见青险些跌倒的一瞬将她托住。
苏见青一下落入他的怀抱,脸颊贴住男人紧实的胸口肌肉。隔着一层薄薄布料,她感受到久违的心跳和滚烫体温。
房间里的灯全部闭合。门缝里最后一丝光线也随着门的关闭而被隔绝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一时间眼前只有近在咫尺的这双狩猎般的眼,耳边是他沉重如黑云压城的呼吸。
苏见青惊得声音都战栗:“冷静点,你先让我把灯开,就在你身后。”
她握着房卡,将要抬手,祁正寒两指忽然夹住她指尖的卡,往后一甩。房卡也无声坠地。
苏见青被他掐住腰肢,无法动弹。她在这暧昧的昏暗之中和他紧密地对视。男人的眼神是山雨欲来的风。
她在等他发话,而祁正寒视线落下,停留在她的嘴唇。只一瞬间,山雨倾盆。热切的吻落下,焦急而无序,带着一股浓厚的酒精气味。她被缠绕裹挟。抵在她唇瓣的舌尖在做最后攻陷,苏见青紧抿的唇是最后抗争。
祁正寒掐住她的下颌,用手指隔着两颊,硬生生地把她的两排牙齿给顶开。
苏见青再也无力抵抗,任由他湿热的舌入侵。
这是一个很热很潮湿的吻。
她被亲到汗流浃背,紧捉住他腰间衬衣,手背青筋鼓胀。
祁正寒不满于此,他身体愈发燥热起来,又烦乱地扯开一颗扣子。苏见青被他横抱起。
她紧紧揪着他的衣领,呼吸不稳,慌乱劝道:“祁总,体面一点。”
苏见青被丢在沙发上,男人的手按在她的肩膀。她无法在浑浊的黑暗里摸清他模糊的眼神,只听到一道沙哑得都不像他的失控声音:“你告诉我,爱而不得要怎么体面。”
苏见青一怔,好像听错了他的用词,半晌才道:“你什么?”
祁正寒并不回答,自自话:“你叫我怎么眼睁睁看着你过得不好?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狼心狗肺什么都不在乎?
“是,我以前也是这么觉得,可是我现在就是他妈的栽你手里了。”
“苏见青,我想你想得快疯了。你让我怎么体面?”
“我可以痛苦,但我还是希望你快乐。”祁正寒紧皱着眉,轻抚她温暖的脸颊。静谧对视的时分,她终于捕捉到他的视线,再也不是往昔那般浓稠的蜜意,有他所的痛苦、不忍,还有一种时时刻刻为她保留的无限柔情。
他:“你叫我怎么忍心看你受委屈?”
苏见青不受控地,眼眶热了一下,凝神看着他近到失焦的眼。
祁正寒身子往下压,却没急着做什么,只与她鼻尖相擦,带来一点微弱的痒。
太不像他了。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失衡的一面。即便是醉酒,这也不该是那个运筹帷幄、游刃有余的祁正寒。
他们贴近到他的衬衣衣领摆荡在她光洁的锁骨。
哪里都很痒。鼻尖、锁骨、还有心口。这是一道无法言喻和宣泄的难耐。是无论些什么,做些什么,都无法消弭的情愫。
他贴着她颤的唇,手掌覆在她的颊上,克制着脾气,低语道:“宝贝儿,听我的话,跟他断了。”
祁正寒的声音有点不稳,破碎。但拼凑出来这样一句完整而突兀的话,字字落在她的耳中。
他曾经叫她“现实一点”,那是锥心刺骨的疼痛,而这样的命令更像是细密的针。有一下没一下的刺在她的心尖,再用蜜去修补刺破的伤口。等到疼痛强烈而锐利,再回过头去看,一颗被掩饰好的脆弱心脏已然千疮百孔。
苏见青此刻才能断定,不是做梦,这就是祁正寒。那个会给她一点颜色,也会对她用命令的语气的男人。他的高傲和温柔从来都不冲突。
与此同时,一颗还存有希冀的心又一次落空坠地。
苏见青默了会儿,将喉咙里那阵哽咽掩过,才淡声开口道:“你口口声声你和周迦南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呢?一丘之貉,你们都学不会平等爱人。”
“是,”祁正寒断她,声音重了些,“是,我高高在上,我自私自利,我和他一丘之貉。别教训我了,行吗?”
他喉结轻滚,片刻:“让我亲一会儿。我忍不了。”
苏见青却立刻伸手捂住他压下来的嘴巴,淡漠道:“你喝醉了,我没醉。我不想跟你发展不清不楚的关系。”
他凝视她的眼,终于在失望之中缓缓阖上双目。
方才那个短暂的亲吻还停留在她的唇上,给她一股挥之不去的灼烧感。
苏见青将他推开,祁正寒虚弱地躺在沙发上。
她去将灯开,世界与心境一下变得敞亮。那股旖旎缱绻很快过去。她恢复冷静下来,扫空所有复杂烦乱的情绪,问他:“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祁正寒沉默不语。手背抵在眼上,像是被突如其来的灯光刺痛角膜。不知是不是睡着。
苏见青料到等不到他的回复,于是主动去探他的裤兜,但并没有摸到房卡。
拿出他的手机,想电话。点开通讯录便看到被置顶的,她的号码。这一些年,他们分明没有联络。
她犹记那时看到他给她的备注“见青”二字是多么欢欣,可事到如今,陈旧的情绪早被时光残酷地抹去。
苏见青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短暂停留了一下,然后往下滑。
他的通讯录人员名单太多,她不知道给谁。
将他拍醒:“祁正寒,你助理是哪个?”
手机被他反握住,夺去。祁正寒声音含着淡淡的苦涩笑意:“在你这休息一下也不行?”
他睁开疲乏的眼看向她:“我已经够累了,别这么残忍。”
苏见青迟疑了半晌,被他服,便没有再执着去联络他的随行人员。她接受了祁正寒在这里过夜的请求。幸好这里有两间卧室,她给他弄好舒适的床位,把他扶进去。
她开窗,散一散酒气。转身回去,他竟已经呼吸平稳睡去。被子都没盖上,那一片胸口的雪色还袒露在外。
苏见青整顿好他这边,回去休息。
翌日她醒得很早,也可以这一夜都睡得并不踏实,满心想着明天要如何与他沟通。没料到祁正寒起得比她还要早。
她开房门便看到,他端坐在沙发上,已完全没有昨夜的颓唐和失态,酒醒过来,摇身一变,又是那个万人迷祁总。
“早。”苏见青平静寒暄。
祁正寒瞥过来一眼,质问道:“我怎么在你这?”看来他昨天当真醉得不省人事。
“你喝多了。”
他淡淡嗯了一声,嗓子还有些哑。宿醉导致头疼,祁正寒按了按太阳穴,问道:“我有没有乱话?”
苏见青道:“发了酒疯。”
他挑一下眉,哂笑:“不可能,我从不发酒疯。”
可能觉得荒唐,祁正寒看她眼神都变了味。苏见青在心底翻了个白眼,都懒得解释。
她去洗漱,出来后看到桌面上放着他点的两杯冰美式,其中一杯已经被喝掉一半。
苏见青:“现在才七点,你出去应该不会被人看到。”
祁正寒置若罔闻,他倚在沙发上,一颗一颗解开衬衣的扣子,一件布料精致的衣裳经过昨晚那一折腾,已经折旧不堪。
“借你浴室冲个澡。”他懒散开口。
不等她回应,祁正寒拨出去一通电话,对手机:“给我送套衣服过来。”然后低头字,可能是在发她的房间号。
苏见青:“……”
衬衣被两三下剥除,男人精壮紧实的上身乍现眼前。苏见青本还一脸莫名其妙看着他,旋即偏过头去。祁正寒迈开步子往浴室方向走,越过苏见青时,忽然没什么情绪的,低低了句:“今天开始追你。”
她轻愣一下。
这个语调,不像要追她,而是在给她下什么通牒。
苏见青不再在门口站着,撤离到一边。她端起他给她买的咖啡,喝了几口。送衣服的人很快就到,居然是老何,看到见青一瞬间,老何愣了一下,立刻道:“是见青姐啊,那你把衣服给祁总吧,我就不进去了。”
苏见青接过他的衣服,不知道该什么,迟疑的两三秒钟里,她看着远去的人影,有几分尴尬。想解释,但什么都无力。
敲门问他:“你衣服到了,我给你放门口。”
“送进来。”他低沉的声音隔着水声缥缈传来。
苏见青不听他的:“我就给你放门口。”她去扯了个凳子给他搁置衣服。
里面安静下来,祁正寒没有再要求什么。
他洗完澡出来时,已然穿戴齐整,再逐一扣上衣扣。清洗过的脸颊与眼睛湿津津的,漫声开口了句:“我的是正经追求,应该算不上死缠烂吧?别的男人有的权力,我也要有。”
他在解释那句要追她的话。
苏见青往嘴巴里塞蛋挞,并不吭声。
祁正寒见她不语,走到她的跟前,手插兜里,一副纨绔姿态,歪着脑袋看她。
“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们接吻了。”
他往前走,带来一股浓厚的柑橘味清香,身子往前倾,越过她满桌的早餐去拿他的手表。男人话的声音近了些,似笑非笑,仿若贴着她的耳畔。
“还是那么有感觉。”
作者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