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弟弟
【22】
他出门之后,时屿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眼。人的感觉就是这么神奇,就一个关门声,她已经听出了不对劲。刚才盛峋站自己身后的时候,她也觉得气压稍微有点低。
因为想了会儿这人为什么生气,她回过神来辅助位已经被抢了。看场上的状况,她只有一个选择。
嗯,没错。
就是野。
【草,快跑!!】
【挺好的,起码能看得开心,我挺喜欢的,真的。】
【啊啊啊啊啊】
【,半个时后见家人们。】
时屿已经习惯粉丝这样,她自己什么水平也很清楚,不过眼下除了想待会儿怎么之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刚刚盛峋进来,也就只了吹风筒在哪儿。
虽然有点不敢相信,但他好像因为自己没吹头生气了。
西蘅晚上的风很凉,对着脑袋吹了两个时,身子骨再强健的人也会不舒服。她其实从一开始就有点昏昏沉沉的,所以没再撑着,暂时走开了一会儿。
刚一拉开门,门前半米外站这个人,手上拿着吹风机。
盛峋似乎也没想到她真的会自己出来,站在原地没动。
“我以为你走了。”她有点尴尬,走上前把头上的毛巾解开,回到浴室里。
盛峋把风筒放到洗手台上,没话,转身走到客厅沙发边坐下。
吹风机呼呼地发出声响,已经过了很久,水差不多被浴巾吸干了,她只吹了几分钟就关掉风筒,随手拿了个梳子梳头发。
客厅坐着的人无聊地翻着课本,一开看到夹在扉页的纸条,手顿了顿,抬眼正好和不远处的人对上视线。
时屿没看到他发生变化的神情,站在门边,“你还不回学校吗?”时屿下巴指了指墙上的钟,“再不回应该要晚归了吧?”
盛峋嗯了一声,却没起身。过了会儿把书合上,推到桌面,“已经过门禁时间了。”
“啊。”她低低地感慨一下,心里担心的是会不会被处分什么的,因为有的高校是不允许学生夜不归宿的。
但盛峋会错意,面色淡淡地:“今晚住酒店,不会住家里。”
人轻轻蹙眉,琢磨着要怎么开口。虽然盛峋把这里借给她住,但怎么也是他家,不至于为了迁就她跑去住酒店的。
“游戏应该开局了,回去吧。”他边边起身,低头看了眼课本,准备带走。
走廊上的人很慢地走到直播房间门口,忽然停住脚步,转身叫住他。
“今晚就住家里吧。”为了增强这句话的命令性,她补充:“大晚上出去住,不安全。”
盛峋:?
“你怕我被人拐?”他喉间似乎溢出一声很低的笑,没听真切。
“嗯。”时屿郑重其事地点头,“男孩子出门在外也得注意安全,尤其是......”她猛地收住,差点把脑袋里的话出来。
但他听到了,好整以暇地靠在旁边的柜子边,好看的手一下一下地挑着桌布角挂着的流苏线穗子,“嗯?”
“......尤其是你这种......白脸弟弟。”她完就跑了,还把门锁上,生怕盛峋下一秒冲进来跟她理论。
客厅里的人站着反应了会儿,又气又好笑。
“白脸?”
“我??”
盛峋:……。
......
凌两点,时屿终于结束直播。僵了几个时的背慢慢放松,但还是酸得厉害,而且好像感冒了,鼻子全部塞住,呼吸不太顺畅。
这个点他应该已经睡了,她只能自己去找药吃。
推开门,外面黑漆漆一片,开手机的手电筒才勉强能视物。厨房的柜子很多,时屿一个个翻,从蹲着到站起来,来回几次,动作越来越慢,缺氧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结束完学习的盛峋走出房间,看到的就是她手机随手扔到地上,然后坐在地上靠着墙的样子。
“时屿,你怎么了?”他快速上前,直接叫了她全名。
“诶?你没睡啊。”她深呼吸几下,缓缓睁开眼睛,“有点缺氧,坐下缓缓。”
盛峋走去把灯开,听她是来找药的,还是感冒药,沉着脸把药给她泡好放桌上,扭头看她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莫名像个老人家。
“你能不能行?”他走过去将人虚扶着带到沙发边,低声:“要你不吹头,看,感冒了吧。”
“......”
时屿:[○`Д ○]
“头疼腰疼。”
“......哦。”
时屿抱着杯子把药一点点喝完,吸了下鼻子,盛峋就坐在旁边,什么都不干,随意抬眼对上她的视线,像在问“干嘛?”
“我去睡了,你也早点。”时屿放下杯子,屁股还没离开沙发呢,被他慢悠悠叫住。
“你腰很疼?”
“对啊,身体耗不起。”时屿着捶了捶酸胀的位置。
他轻轻啊了一声,目光看向她难受的地方,“需要......”
“不需要!”时屿没等他完就立刻拒绝。
他不会想帮自己推拿吧!
不可不可不可!现在还不行!!
盛峋:......
“听我完啊,我是,”他顿了下,漫不经心地继续,“需要我介绍个治疗师给你吗?能算便宜点儿。”
“......”我好尴尬。
盛峋看了她一眼,有些好笑,支着下巴,语气玩味:“我不随便给人按。”
“你想多了,姐、姐。”
“............”滚呐!
-
一晃到十二月,时凛和盛峋的课业变得繁重,尤其是盛峋,考试前一个月已经进入紧张的备考状态,游戏的时间大大减少,时屿也没有去扰他,练英雄都是自己一个人的。
圣诞节那天,时屿突然很馋醉香居的菜,闷家里有一段时间,总觉得要去接触一下烟火气,所以换了身衣服就车过去,一个人要了间包间。
她去的很早,幸运地拿到位置,后面来的就倒霉些,门口坐在椅子上等排队的就有三四十个人。
吃到中途,有一个服务生敲门进来,询问她介不介意拼桌。
时屿有点介意,姐姐会意,正要转身出去告知那两位客人,他们已经走了过来,站在门边想再争取一下。
视线对上,无语住了。
时凛:?
时屿:……我更介意了。
“你一个人开间房,有病?”时凛白了她一眼,直接就要走上前。不知道情况的姐姐立刻伸手拦住,生怕这人惹事生非。
盛峋站在旁边低声与她解释,她才转身看向时屿确认。
时屿:“是认识的人,让他们进来吧。”
时凛跟服务员姐姐道歉后,绕到时屿旁边坐下,拿起手机扫码点单,嘴里还嘀嘀咕咕的。
“你圣诞节怎么一个人啊,看着怪可怜的,你在这边都没有朋友的吗?”
“……”
“对了,妈让你有空给她个电话。你好几次你都没听,你把她拉黑了?”
“没,开勿扰了没听到。”时屿微蹙眉,快速掠过这个话题。
“你有没有我时候的照片?急用。”
时屿被他吵得烦了,把筷子放下,没好声气地瞪他,“你今晚怎么这么多话?吵死了。”
盛峋原本一直在看手机,看旁边两个人有要吵起来的架势,清了清嗓,截掉时凛语气更冲的话。
“他之前跟宿舍的人吹自己时候长得帅,没有人信,他想拿几张证据。”
“……”
时屿叹气,情绪稍微平复了点,拿起杯子喝了口茶,随手解锁屏幕翻了翻,“他单独的照片没有,和我一起的有,但他特别丑,跟好看完全搭不上边,我等会儿发给你。”
时凛:?亲姐
几分钟后,盛峋手机震了几下,她发来不止一张。
第一张是他们两个很的时候,时凛坐在婴儿车里看着旁边吃西瓜的姐姐大哭。
第二张是学的时候,时屿脖子上挂着运动会的奖牌,时凛黑着张脸什么都没有。
第三张,再大一点,初中的时候……
盛峋的目光突然顿住,凝着照片上的人不发一言,氛围凝重得紧,时屿看他脸色不对,问:“怎么了?”
他看着画面上非常熟悉的脸,陡然语塞,难以言述的感觉立刻堵住他胸腔的每一个缝隙,呼吸都异常费劲。
等到服务生推门进来上菜断,他面色才勉强恢复正常,默不作声地将最后一张图片保存下来,偏头看向时屿胡八道:“还挺好看。”
时屿虽然对这个法并不肯定,但好在他没什么异常,算松下一口气,却没留意后面几个时里,有人吃地心不在焉,没等时凛吃完就找理由先行离开。
“他今天心情不好?”时屿瞥了眼人离去的方向,出于关心多问一句。
“没吧。”时凛满不在乎地夹走碟子里最后一块烤排骨,“他性格就这样,有时候挺阴晴不定的,你不用管他。”
时屿哦了一声,等时凛吃完准备结账,服务生刚才那个男生已经结了。
好像印象里,每回他们几人出来,饭钱都不是自己结的。时凛这个财迷不可能主动付钱,这么看来,每回都是他了。
时凛看他姐站那儿发呆想事情,看穿她心思,轻嘁了一声,“担心人富二代没钱呐?”
“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他是辈。”
“拉倒吧,他眼里没这玩意儿。”时凛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在脑海里翻找出一个最典型的例子,“之前生日他原本要送我一个定制键盘的。照片都发给我看了,结果没几分钟就反悔送给了他另一个朋友。”
“我什么哥们儿比我还重要,原来是个女的,还比他年纪大。你他这人是不是还挺难懂的?”
时屿:……
“哎,这不是重点,反正你就记着,什么年龄啊、辈分啊,都没那么清晰的界限,你别纠结了。但你如果真的过意不去,可以把饭钱给我。”时凛心生一计,抬手蹭了蹭鼻尖,假装毫不在意地补一句,“1499,给个整也行。”
时屿直接抬步走开,走前不忘讽一句,“你什么时候能像盛峋一样稳重一点,带你出来我好没面子。”
时凛:??你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