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窗外没有月光, 凤吹动着树叶簌簌作响。
妘雾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江上雪喊的是妘雾,不是雾雾。
目光紧紧锁在江上雪身上, 虽然不知道江上雪为什么会有此一问, 妘雾认真道。
“江阿姨, 我没有, 我想你关心我,疼爱我,怎么会想到去报复你?”
妘雾的声线细细的抖着, 她不知道江上雪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冷淡。
忐忑的情绪笼罩着妘雾, 让她变得略微焦躁。
江上雪没话, 空气似乎都变得沉闷起来。
过了不知多久,江上雪转过头来, 目光平静的注视着妘雾的眼睛。
“既然没有,没什么要再三将我的话当做耳旁风, 一再折腾自己的身体。”
妘雾下意识否认, 她不知道江上雪在什么。
轻轻冷笑一声, 江上雪眼神陡然凝邃, 透着些微的压迫感。
在妘雾记忆里, 江上雪从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身上的温度渐渐升高,偏偏又不出汗, 妘雾难受的厉害,喉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 妘雾眼圈红的不行, 强忍着没掉眼泪。
视线在妘雾眼睛上停留几秒, 而后移开,心中的怒意压过了心疼, 江上雪冷声问。
“没有吗?难道故意被妘可可推下游泳池是觉得好玩?”
江上雪将音量拔高了几个度,如一记重锤砸在妘雾脑门上。
她的耳朵里嗡鸣一声,然后脑中一片空白。
江上雪知道了?
知道自己是故意的?
妘雾逃避般垂下眼睛,嘴唇张了张,愣是半天一个字都没出来。
此情此景下,她就像是被江上雪锋利的目光给一层层剥开了。
江上雪的态度明明白白的告诉妘雾,自己的把戏在她眼皮子底下无所遁形。
江上雪会怎么想她?
心乱如麻,妘雾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脑中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意,妘雾没忍住呜咽一声,重新躺下将头埋进被子里。
像是一只缩起来的鹌鹑。
江上雪看着她,挑了下眉,终归不放心,再次走到床边坐下,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妘雾的脸。
意外的,掌心被水意沾染。
妘雾哭了?
掌心下的温度比刚才更烫,江上雪眸色稍凝,要去扯妘雾头上的被子。
又是委屈又是心慌,妘雾压紧了被子,就是不肯把头伸出去。
江上雪不得已加大力道,强硬的将被子扯开。
瞬间气急,妘雾不知怎么的,顺着江上雪的力道坐起,扑进她怀里,张嘴就在江上雪肩上咬了一口。
用了十足的力道,江上雪毫无防备,猛然疼的哼了声。
听到江上雪呼痛,妘雾陡然松口,手下意识就揪紧了江上雪身前的衣服。
过了半晌才讷讷道,“江阿姨,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见你。”
没想到竟会是这样一个解释,江上雪又好气又好笑,肩上还疼的厉害。
没好气的推开妘雾,江上雪厉声训她,“如果李叔他们来的晚一点,你的命就没了。”
着,江上雪伸手揪住了妘雾的耳朵。
还没用力,妘雾就开始喊疼。
见江上雪肯话里,妘雾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瞥见江上雪衣服上的口水印,心念一转,开始装可怜。
她轻轻挪过去,凑到江上雪身前,“江阿姨,你不要生气,我保证下次不敢了。”
妘雾眼中水光愈盛,看起来可怜极了。
并不吃她这一套,江上雪依旧冷着脸色看她,“你上次也是这么保证的。”
不出反驳的话,妘雾神情苦涩。
江上雪见她这副模样,心里也不好受,干脆站起来走到门外去。
在走廊外站了几分钟,医生来了。
江上雪跟着医生一起走进去,妘雾见到江上雪又进来了,眼中飞快掠过一抹亮光。
摸不准江上雪的心思,妘雾先十分配合的让医生检查。
有些发烧,医生开了退烧药后就走了。
江上雪没走,不过她也没理妘雾的意思,一言不发的给妘雾掖好被角,江上雪走到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下。
吃了退烧药后,妘雾脑袋昏的厉害。
她一直撑着精神没睡,看着不远处的江上雪。
渐渐的,半梦半醒间,妘雾感觉江上雪似乎走过来了,她下意识的握住江上雪的手,不管怎么样都不肯松开。
含糊的重复,“不准走……”
第二十天醒来时,妘雾惊讶的发现江上雪睡在身边,而自己迎面紧搂着她的腰。
妘雾浑身的血液飞速流窜,呼吸一下子变得沉重,手脚都不知带该往哪里放,一动不敢动。
稍稍冷静下来,妘雾模糊的记起,似乎昨晚是自己哭着不肯让江上雪走。
被她闹的没办法,江上雪才留下来。
脸颊红的不行,妘雾闭上眼睛,又睁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似乎江上雪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穿的还是昨晚那件衬衫。
洇着铃兰淡香的呼吸扑过来,一下一下,轻轻落在妘雾脸上。
身侧是温热的身子,妘雾情不自禁的靠过去,将自己整个人都缩进江上雪怀里。
仰头,是江上雪温和的眉眼,妘雾咽了下喉咙,按捺着跳动剧烈的心,唇轻轻在江上雪脸颊上碰了下。
轻柔如浮羽。
江上雪在同一时间睁开眼睛,目光清明的看着妘雾。
“睡醒了也不安分。”
昨晚妘雾反复烧,情况一直都没稳定下来,江上雪在边上守着,一会走走开不了。
一走开,妘雾就开始胡话。
好不容易快天亮时她退烧了,江上雪得空休息一会,结果又被她吵醒了。
妘雾窘迫的心的往后挪,浓密的睫毛止不住的颤动,好半晌,心翼翼的问。
“江阿姨,你还生气吗?”
“生气,”江上雪下床,揉了揉发酸的脖子,低声回她。
妘雾攥紧被面,观察着江上雪的神情,心中安稳不少。
要是真气的厉害,应该会像昨晚那样,不理会自己。
现在嘴上生气,应该是消气大半了,剩下的余怒自己乖乖受着就好。
江上雪哪知妘雾心里那些百转千回的心思,去衣柜给她找了套新睡裙。
“先去洗澡吧,昨晚出了一晚上的汗。”
“嗯。”
看着妘雾走进卧室,江上雪回自己房间去洗澡,换了套棉质的睡裙出来。
重新回到妘雾房间,她还没洗好。
同时仆人将早餐送上来了,江上雪端进来放在桌上。
妘雾出来时,江上雪将自己的粥喝的差不多了。
洗过澡后,精神好了不少,江上雪先招手让妘雾过来将早饭吃了。
江上雪的神情骤然和缓了许多,妘雾脸上闪过一抹错愕的神情,同时又庆幸,看来江上雪是真不生气了。
惴惴的将早餐吃完,妘雾站起来就准备端起餐盘送去厨房。
谁料江上雪屈指叩着桌面,微微抬起下巴,示意妘雾放下。
“会有人来收拾,不用你做,现在过去趴着。”
江上雪的视线落在床。上,妘雾不解的顺着江上雪的视线看过去,毫无预兆的看到静静放置在里侧床头柜上的紫檀木戒尺。
心里咯噔一声,妘雾下意识的往门的方向退。
江上雪并不拦她,反倒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大有一副你要走就走,走了之后我再也不管你的架势。
妘雾后退的步子生生止住,一句辩解的话都不出。
似是蜗牛一般的慢慢挪到床边,在江上雪耐人寻味的注视中,妘雾红着脸趴下,头深深埋进被子里,不动了。
走过去拿起冰凉的戒尺,江上雪脸上浮现出些微复杂的神色。
妘雾平时很乖巧,可在某些事情上固执的很,好好和她,是不会听的,非得要挨顿揍才会老实。
不对,江上雪又暗自摇头,或是挨一顿都不够。
妘雾趴的并不规矩,双腿屈着并在一起,紧贴着床侧。
江上雪用戒尺在妘雾屁股上轻轻拍了拍,“趴上去些,膝盖也要落在床。上。”
夏季的睡裙很薄,这一件堪堪及膝,妘雾的身体本来就绷的很紧,被冰凉的尺面一碰,顿时就哆嗦了下。
她忍着羞耻,往上挪。
江上雪还未开始动手,妘雾绷直的腰已经紧张的开始痉挛到抽痛。
许久没等到江上雪的动静,妘雾尝试挣扎。
“江阿姨,能不能换一个别的惩罚。”
余怒难消,妘雾这句话还没落音,臀上就挨了一下。
啪,清脆的一声响,瞬间让妘雾的脸又红了一个度。
完这一下,江上雪暂时没动,她敛起情绪问,“那你,换个什么别的惩罚?”
冰凉的尺面贴在腿侧,妘雾咬牙闷声道。
“手掌是一样的。”
完,妘雾又挨了一下,江上雪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道。
“手掌你不长记性,不记疼,这个方法提的毫无诚心。”
不等妘雾再话,如骤雨砸在湖面,一下接着一下,未曾停歇。
妘雾疼的直冒冷汗,她忍不住哼出声,不安分的蹭,江上雪怕错手到她骨头,颇显粗鲁的按住了妘雾的腰,让她下半身动弹不得。
接连又是数下,江上雪听她哭的厉害,稍稍直起身,用尺子撩起妘雾的裙子,想看看伤势。
臀上骤然一凉,妘雾很快意识到江上雪在干什么,竭力挣扎起来。
被屁股本就是一件羞耻不堪的事情,要是还被人扒光了屁股,妘雾一想便觉得羞愤欲死。
顿时不哭了,妘雾手往后胡乱的按着裙子,“江阿姨,不要。”
妘雾挣扎的很厉害,江上雪在挣扎间看到了她臀间一道道肿起来的红痕,尚可。
“我不动了,你将手拿开。”
僵持了会,妘雾将手拿开,江上雪稍稍定神,铁了心要好好教训妘雾。
痛哼声伴随着清脆的响声,久久未歇。
作者有话要:
妘雾: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报仇!扒光了回去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