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对女孩子温柔点
几人没多聊,吴庸还有政务处理,没坐一会儿就离开了这里。
酋曳也是个大忙人,临走时还被吴庸催促处理政务,也只能率先离开。
离愿见人群开始离开,也坐不住了,主要是时宁的视线太露骨,她受不了。
低垂着眼眸避开时宁的注视,离愿站起身朝孟颜衣了声招呼:“颜崽,曳哥找我有事,我先走了。”
刚走过转角还没完全离开的酋曳:“??”
他有吗?
没有吧!
一旁的时宁听到离愿毫无可信度的话,顿时冷笑一声:“你他妈谎话能不能别抠手?”
这毛病十年了,能不能改一改?
被时宁这么一讽刺,离愿无意识抠手的动作僵住,有些无所从容的羞愧感。
在时宁面前,她像极了被人扒了皮游街示众,一举一动看起来都那么蠢。
将离愿的慌乱看在眼里,时宁舔了舔后槽牙,莫名烦躁。
这女人理解能力就这么差?
将两人的别扭尽收眼底,孟颜衣悠悠叹了口气。
时宁什么都好,就可惜长了张嘴。
眼看着现场气氛有些尴尬,一直没话的盛钰把水杯递给孟煜,站起了身:“离姐,我可以跟你聊聊吗?”
盛钰这话带着无声的清润,瞬间抚平了现场诡异的气氛。
离愿眼底浮现一抹感激,连忙点头:「可以」。
眼见离愿重新活过来的模样,盛钰眸色高深的看了眼一旁脸色发青的时宁,抬腿踹了他一脚,要笑不笑的揶揄了一句:“对女孩子温柔点。”
时宁:“……”
他做什么?他还不够温柔?
这辈子的耐心都给这女人了,还不知好歹。
看出时宁的想法,盛钰只是笑笑不话。
有些事,得自己体会。
转头看了眼捧着她的水杯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孟煜,盛钰笑了笑:“晚上过来,给你上药。”
前一秒还因为盛钰要带走离愿而郁闷的孟煜听到盛钰这话,顿时亮了眼睛,却依旧端着身份。
“知道了。”
别的不,这语气挺傲娇的。
无声笑了笑,盛钰抬腿走过去,牵着离愿,转身离开了这里。
离愿被盛钰带走,低头看着被她牵着的手,心底一阵感激。
她与盛钰不一样。
盛钰是玛伽国万人敬仰的荣誉将军,更是玛伽国第一贵族盛家的嫡长女。
在此之前,离愿一直觉得自己这种人不配进入他们的世界,所以无论什么场合,她都会刻意沉默。
但,盛钰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流露的善意却让她感受到了来自于姐姐的亲切。
自知自己配不上盛钰的高贵,离愿只是默默记下了这份恩情。
如孟颜衣所,那五年暗无天日的折磨,没有磨灭离愿心底的善良,不过让她把自己深深地藏了起来。
看似无情的她,若是感受到别人的真心对待,便会深深地藏在心底,有朝一日哪怕以命相抵,她也会还了这恩情。
而孟颜衣对她是不一样的那个。
在离愿心里,她欠孟颜衣的已经不足以用命相抵,所以只好把她放在了第一位,只要是颜崽要的,她都给。
盛钰牵着离愿回到自己的房间,示意她在沙发上坐下,同时倒了杯水给她。
“不用拘谨,你是丫头的朋友,若是不介意,就随她叫我一声盛钰姐。”
面对盛钰递过来的水,离愿忐忑着没有伸手去接。
她看着盛钰,眼底带着几分歉意:“盛姐,我不是隐医。”
她知道盛钰一直在找隐医,这两天舆论也的确在明里暗里将隐医的身份指向她。
但,离愿不想骗盛钰。
她懂那种分明看到希望,最后却又不得不落得一场空的失落感。
看出离愿眼底的心翼翼,盛钰无奈一笑,主动将水杯放到了她手心,却是无声安慰。
“我知道。”
“你知道?”
量的视线落在盛钰脸上,离愿不上是意外还是不信。
盛钰笑了笑,在一旁坐下:“这点判断力我还是有的。”
“我知道隐医是谁,但如若她不想透露,我便不会强人所难。”
聪明如盛钰,这一切摆在眼前,只需要捋一捋就能够知道她一直在找的隐医是孟颜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就像她不顾世人的不理解,依旧一定要救那个人一样,孟颜衣选择隐藏身份,同样也有她的理由。
看出盛钰眼底的坦诚,离愿抿了抿唇,问道:“所以,盛钰姐会放弃吗?”
“不会。”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我会等。”
“等她愿意让别人知道她的身份,到时我再光明正大的去请她。”
她等了十几年,等得起。
盛钰的回答意料之中,却又处处合理。
离愿欣赏她的坦诚和清醒,只是勾了勾唇,破天荒的又了一句:“如果是你,她应该不会拒绝。”
颜崽向来重情重义,盛钰是盛爷的姐姐,她提的要求颜崽应该都会爱屋及乌。
“不,我想要的是以盛钰这个身份去请她,而非盛景姐姐。”
她最不喜欢胁迫别人,自然也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人嘛,活得通透清醒一些,总比稀里糊涂的活着好。
跳过这个话题,盛钰眼底温柔了几分,看向离愿时眼底带着轻和。
“时宁那子,就是嘴毒了一些,话没轻没重。”
“你若是不喜欢,当个屁放了就成。”
这才是盛钰找离愿过来的目的。
看到离愿的第一眼,她就认出了离愿的身份。
也懂一向对女人视为玩物的时宁为何非得盯着她。
这两人,若是没有当年的米国政变,或许如今也是人人艳羡的青梅竹马。
只可惜……
面对盛钰突然的话,离愿面色有一瞬间的尴尬。
哪怕此刻,提到时宁,她依旧心情复杂。
她对时家的一切都恨之入骨,唯独对时宁恨不起来。
她并不是生时宁的气,而是觉得自己没骨气。
非但恨不起来,反而在他的轻薄下一次次的失了理智。
见离愿低垂着眉眼的模样,盛钰无声叹了口气,眼底带着几分心疼。
“时宁的行为是过分了些。”
“但,他并无恶意。”
到这里,盛钰止不住笑了笑,眼底带着几分悲凉的无奈:“大抵跟时候的经历有关。”
“没人教他怎么去表达喜欢,他也就理所当然的把占有当成了宣誓。”
也或许是……跟那件事有关。
在离愿身上,盛钰看到了时宁对于女人的不同。
他依旧放浪形骸,可惹了离愿之后,眸中又不自觉流露自责。
时宁的确视女人为玩物,可没人能责怪他。
只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或许是极端了些,但知道他曾经的人都知道,作为旁观者没经历过他经历的那些,谁也不能指责他。
这话,离愿听得半懂,但一向沉默寡言的她并没有追问。
“盛钰姐放心,我不会怪他。”
低垂着眼眸,离愿眼底闪过一抹苦涩。
她怪的只是自己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