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米国时家是祖传种茶的吗?
平时时宁怎么做离愿都温吞着,可这次大抵是真的急了,手上力气没了收敛。
时宁也没想到这女人突然这么大劲,整个人没控制住被她推出去,腿狠狠的撞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伴随着时宁的腿与凳子的碰撞声,屋内顿发出起了一阵刺耳尖锐的声响。
离愿原以为时宁会躲开,此刻看着他疼得皱眉的画面,眼底一闪而过的自责,一时间僵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屋外的孟颜衣被这道声音弄得心头一紧,生怕时宁下手没轻重,推开门就走了进来。
她来得突然,离愿还保持着后悔自己下手太重,关心时宁状态的模样,手也忘了挡住身前风光。
孟颜衣进来时看到的就是离愿昨天精挑细选的黑色晚礼裙被撕裂挂在身上的模样,以及……她脖颈处的草莓。
随着她进入,屋内的空气一时间有些诡异。
三人六目相对,谁也没话。
五秒后,时宁站直了身子,一声不吭的朝着外面走去。
经过孟颜衣身边时,他几乎咬牙切齿的了一句:“你姐妹真狠。”
好的白兔,动起手来一点也不输狐狸,牙尖嘴利的模样哪里像是被欺负了五年的人。
听着时宁这话,孟颜衣下意识的看向时宁略显诡异的步伐,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不是告诉过你,兔子急了也咬人?”
惹谁不好,非得挑这个时候来惹离愿。
她对时家人的恨意,没直接给时宁撕了吃了都算够意思的了。
没搭理孟颜衣的话,时宁强忍着腿肚的剧痛,一瘸一拐的离开了这里。
反正那女人的晚礼裙已经被他撕了,妆也被他吻得差不多了。
加上脖子上的痕迹,他倒要看看那女人还怎么不安分。
颇具兴致的盯着时宁离开还不忘关上门的背影,孟颜衣没忍住笑出了声。
回首看了眼离愿内疚的模样,孟颜衣轻笑一声,忍不住调侃:“愿姐,蛇七寸。”
“下次若是不喜欢,不用伤腿。”
“有些地方可以一劳永逸。”
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离愿慌乱遮住的草莓,孟颜衣摆明了看热闹不嫌事大。
离愿正内疚呢,被她这么一断,顿时羞愧得忘了刚才的情绪,却是佯怒着瞪了她一眼。
“瞎什么呢。”
轻笑一声,孟颜衣走过去从一旁拿过时宁落下来的西装外套披在了离愿身上。
“还有别的礼服没?”
“有,我去换。”
着话,离愿就要转身离开。
孟颜衣靠在桌子上旁,饱含兴致的星眸盯着她的背影,「好心」提醒了一句:“口红也得补一补。”
时宁怕不是属狗的吧,能把宁愿口红弄花成这样,多半是用啃的。
被孟颜衣这么一提,离愿顿时又羞又怒,却是迈开大步快速消失在孟颜衣面前。
这丫头就知道趣她。
离愿进了房间换礼裙,孟颜衣干脆就坐在客厅玩手机等着她。
她刚开手机,成志奥导师的消息就发了进来。
【月底举行毕业答辩,别忘了。】
【知道,明天回来。】
回了成导师一条消息,孟颜衣当即退了出来。
离愿的速度很快,不过六分钟的时间,她已经重新换了一身热烈张扬的红色抹胸礼裙走了出来。
孟颜衣抬眸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难辨的笑意:“你就算穿这个?”
就离愿这惹火的身材配上她这身热辣红裙……时宁得疯吧。
没听懂孟颜衣话里的深意,离愿拎着裙摆转了一圈,那双干净杏眸一颦一笑风情万种,偏偏此刻媚而不自知,只顾直直的看着她,征求意见:“好看吗?”
孟颜衣一脸幸灾乐祸的笑了笑,朝离愿竖起了大拇指:“好看,特别好看。”
就不知道,某些人有没有这个福分消受了。
就离愿那这张纯欲神颜加上她这傲人的身材,身前若隐若现的洁白连她都忍不住多看两眼,更何况以男性为主的宴会来宾。
孟颜衣已经能想象的到一会儿的晚宴现场得有多精彩了。
离愿没听出孟颜衣话里的深意,只是此刻被她盯得有些毛骨悚然,心里突然没了底。
抬手遮了遮被时宁留下痕迹,用遮暇怎么也遮不彻底的位置,离愿咬了咬唇,有些为难的开口:“原本这条礼裙我是算自己在家穿的。”
这话,孟颜衣是信的。
离愿属于外冷内热的类型,从在米国长大的她骨子里依旧带着独属于西方人的热情奔放,但外人面前她习惯清冷薄凉。
听着她这话,孟颜衣更想笑了。
时宁这属于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吧。
一个性子暴躁,一个性子温吞,这俩人倒是真挺配的。
轻咳一声,孟颜衣收回视线,率先走了出去:“差不多了,出发吧。”
……
五分钟后,一群人在酋曳的督军府大厅集合。
今晚受邀的几人无一不是盛装出席。
孟颜衣和离愿到的最晚,放眼望去,金碧辉煌的大厅内第一眼让人注意到的就是坐在上首位的盛景。
此刻他正与酋曳交流着什么,举手投足间不自觉流露的矜贵冷傲,仿佛高不可攀的神袛。
酋曳坐在他身旁,一身独具北掸国特色的军装加身,整个人透着沉稳与锐气。
在盛景话时,他会偶尔颔首附和,明显处于下位。
另一旁,盛钰一身优雅白色西装裙,裙摆和领口的位置刻着以金翎线刺绣而成的神秘图腾。
此刻她正端起茶杯轻呡,头顶的光正好洒落下来,衬得她高贵优雅,锁骨与身前似露非露的洁白又自带几分神秘的性感。
她的身旁,孟煜一身黑西装白衬衣,搭配同款暗金翎刺绣的绅士领结,那双与孟颜衣三四分相似的眸子视线微挑,不偏不倚的落在盛钰仰头喝水的侧颜,眼底一片温柔深情。
爱脸,大抵是孟家人的特色,在这种场合,孟煜一贯衣冠楚楚,浑身上下干净利落,不会让人在礼仪外表上抓到半分把柄。
论气质,孟煜是这几人里面最为温润儒雅的,此刻侧眸轻睇着盛钰的模样更是无意间就成了万千少女内心的白马王子。
因为自带深情的长相以及体贴又略沙雕的性格,在这群人中其实孟煜一直都是最不缺桃花的那一个。
奈何,人家只想取一支寒梅。
相比起几人的矜贵儒雅,坐在另一旁一身军装作战靴的陌城略显粗犷了一些。
他本就五官硬朗,此刻单腿搭在膝盖上,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的模样更是充满了肆意奔放。
虽然他穿得简单,但没人会觉得他轻浮。
毕竟,人本身的气质在那里。
现场没有时宁的身影,倒是孟煜先发现了门外拎着裙摆拾阶而上的孟颜衣和离愿。
视线落在丫头的黛绿色晚礼裙上,孟煜眉头微皱,下意识的回头看向上首位已经站起身朝孟颜衣走过去的盛景。
视线无声量着盛景这一身看似没变化却又透着不同的行头,孟煜不自觉摸着下巴深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没等他研究明白,一旁的盛钰不紧不慢的放下水杯,开口提醒了一句:“领带。”
准确来是情侣款领带。
盛钰这么一提醒,孟煜顿时明白了。
重新看向盛景身前系得略显潦草的领带,孟煜后知后觉的撇了撇嘴,一脸嫌弃。
秀恩爱就不能躲着点?
非得伤害他。
连孟煜都能发现的亮点,其它几人自然也发现了。
默契的看向朝孟颜衣阔步而去的盛景,几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了盛景身前的领带上。
他身前这条墨色领带看似平平无奇,可着光线移动,会发现,领带在不同光色的照射下会呈现淡淡的黛绿色,很暗,但也很配。
特别是当他走到孟颜衣面前,大手搂着女孩的腰将人往怀中带的那一刻,男人的领带和女人的礼裙交织在一起,完美融合。
眸色深邃的俯首欣赏着女孩白净的面庞,盛景低沉着嗓子开口:“怎么去这么久?”
“出了点意外。”在盛景怀中抬起头,孟颜衣笑得一脸无辜:“盛爷久等了。”
大手替女孩将耳边垂落的发丝绕到耳后,盛景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非常大方:“晚上记得偿还就行。”
孟颜衣:“……”
眼看两人又开始腻歪,孟煜看不下去,率先站了起来:“还走不走了?”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姓盛的这么磨蹭?
孟煜这一开口,其他几人顿时看向了他,盛景更是一脸同情的难得没有怼他。
单身的人容易火重无处发泄,理解。
晚上八点整,在北掸国帝城酒店举行的晚宴正式开始。
整座城一米一特警,将帝城护得严严实实。
外来车辆不得进入帝城酒店方圆一里的地界,通往帝城酒店的宾客都由专车接送。
孟颜衣几人抵达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
宴会相对比较自由,在后院花园划分了一块地界,夜幕星辰之下,来自世界各国的友使们相互攀谈着。
通常,这种宴会看似一派和睦,实则暗流涌动。
有的人能通过这场宴会一夜之间飞黄腾达,也有人一场宴会之后被拉下马。
得好听这叫顶级盛宴,得现实点,不过一个名利场。
谁能走到最后,谁就是最终赢家。
吴庸作为这场宴会的主人公,再加上这几年的北掸国日渐腾起,各国使臣都有意无意的与之攀谈,想要求得一合作。
吴庸一边与人群侃侃而谈,一边有意无意的视线掠过现场,寻找丫头的身影。
孟颜衣一身黛绿色长裙出现的那一刻,他第一眼就发现了她。
转身朝一旁西装笔挺的男人了句什么,吴庸越过人群朝孟颜衣招了招手:“丫头,过来,吴叔给你介绍一个朋友。”
听到吴庸的声音,孟颜衣的视线越过人群看向他身旁的男人,旋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同样看了眼吴庸身旁的人,盛景牵着女孩的手无声收紧了几分,率先牵着她走了过去。
盛钰在吴庸开口的那一刻就下意识的看向身旁的离愿,见她面色略显僵硬,当即无声拍了拍她的肩膀,抬手指向一旁空着的凉亭提议道:“去那边坐坐?”
被盛钰这么一提醒,离愿后知后觉的找回抽离的思绪,略显机械的点头之后任由盛钰带着走了过去。
这边,孟颜衣和盛景携手而来,周围的人纷纷下意识的让开位置,同时带着几分量的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在孟颜衣身上。
据他们所知,普天之下能被吴王如此亲切的称之为「丫头」的人,有且只有一位,那就是曾经名震北掸国与华国遗落之城的神秘杀手。
视线移到她身旁一身桀骜不驯的男人身上,几人眼底的疑惑浓了几分。
那么,冷面杀手身旁这位又是谁呢?
不等众人猜测,吴庸已经开口介绍了。
“时公爵,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我的干女儿,孟颜衣。”
随着吴庸这话,时致那双狭长的鹰目落在孟颜衣身上,极具侵略性的将她量了一遍,而后勾了勾唇,率先伸出了右手。
“孟姐,久仰大名。”
对时致伸出来的手,孟颜衣并没有回握的算。
她晃了晃被盛景牵着的右手,笑得毫无感情:“不好意思,我手没空。”
面对孟颜衣的敷衍,时致也不恼。
他紧绷着身子,那张与时宁五分相似的俊脸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整个人看起来温风和煦。
不尴不尬的收回手,时致忽略盛景冰冷得气质,依旧聊得主动:“不知道孟姐有没有印象,我们昨天其实见过。”
“不好意思。”没给时致面子,孟颜衣回答得慵懒且敷衍:“我只记得有脸的人。”
她这话一出来,时致温润的面容一闪而过的僵硬,一旁的众人更是止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孟颜衣的眼神也带着几分质疑。
这姑娘,怕不是被吴王宠成了嚣张跋扈的炮灰。
敢跟米国第一公爵这么开口话,她活腻歪了吧。
对孟颜衣的回怼,时致只是短暂的失控呼吸重了几分,不过片刻又是一贯的翩翩少年,对孟颜衣的话一点不介意,甚至笑得越发温和。
“是我的错,昨天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冒昧隔着屏风与孟姐招呼。”
“不怪孟姐不记得我。”
时致这话一出来,孟颜衣差点没忍住yue了。
“冒昧问一句,你们米国时家是祖传种茶的吗?”
一个个的话这么茶?
红茶绿茶都被他家占了,也就时宁正常些。
孟颜衣这句反问讽刺意味十足,现场有点眼力见的人都听得出来。
一时间,现场气氛陷入了莫名的诡异之中。
时致依旧笑眼温和,偏偏眼底神色越来越冷。
一旁没话的吴庸不着痕迹的瞟了眼时致垂在身侧不断收紧的拳头,眼底闪过一抹冷笑,却是适时开口解围。
“我家这丫头年纪话不知轻重,时公爵别往心里去。”
话落,吴庸抬掌指了指孟颜衣身上的盛景,又介绍了一次。
“我们北掸国的定海神针,暗夜教父。”其实,相比起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到来的时致,吴庸明显在提到盛景时更加客气。
“暗夜教父?”
听着吴庸这话,在场的众人不自觉看向盛景,眼底带着惊诧。
传中喝人血取人命的炼狱修罗暗夜组织的统领暗夜教父竟然这么年轻?
刚才他们看着两人携手走来原以为对方就是冷面杀手的新宠。
却没想到,这位才是真正的肃杀大神。
是他们没眼力见了。
要淡定,还是当属时致。
快速调整好情绪,时致转眸看向盛景,依旧笑得熟敛。
“盛先生,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