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时家随时欢迎你
乘坐电梯抵达帝城酒店顶楼,离愿环顾四周,最后在酒店走廊转角处看到了时致一闪而过的身影。
毫不犹豫的抬腿跟上去,离愿垂在身侧紧握的手因为过分用力骨节有些泛白。
在经过走廊转角时,她掀开拖地裙摆,露出内部穿着的黑色皮靴。
这是她的习惯,哪怕华服加身,依旧留有自保的余地。
三两下将拖地裙摆扯下,前一秒还是拖地长裙的礼裙此刻已然变成了束身衣和训练裤。
前方,时致从离愿跟上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有所察觉,此刻特意放慢了步伐在走廊等着她。
耳边脚步声响起,一道身影毫无预兆的闯入视线之内。
看到来人,时致眼底勾起轻傲的兴致:“躲了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死了。”
“你还没下地狱,我怎么敢死。”
伴随着一道轻挑的嗓音,这边离愿准备走出去的动作顿住,瞬间收回了迈出去的腿。
时宁怎么在这儿?
长廊那头,时宁发丝微乱,侧倚着墙壁站在时致对面,那双桃花眼微眯,带着不羁和轻谩。
他的对面,时致单手撑着手杖,带着假肢的右腿略显单薄。
“躲了这么久,真不算回家?”
这话听似来自兄长的寒暄,实则却薄凉冷性。
但不可否认的是,时宁因为他这话明显呼吸一紧,嘴角勾起更大的嘲讽。
“我回去了,还有你的事儿?”
状似无奈的轻叹一声,时致抬眸,不偏不倚的看着时宁,狭长鹰目藏着不为人知的尖锐。
“这么多年,他们都会原谅你的。”
“毕竟……”到这里,时致语气微顿,似笑非笑的勾起了薄唇:“食色性也,你的身份,会犯错也是情急之中。”
这话,对付时宁向来百试不爽。
然而,这一次时致注定要失望。
“情理之中?”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时宁一言一语讽刺至极:“你是觉得以我米国时家嫡长子的身份,就算侵犯了你妹也是合理的吗?”
“也对。”
自我认可的点了点头,时宁以牙还牙:“毕竟,以你们低贱的身份,无论我做什么,都是合理的。”
一个「低贱」成功挑破了时致的痛点。
握着手杖的手猛然收紧,时致眯了眯眸子,眼底藏着狠戾,却是依旧不喜不怒:“她是我妹,也同样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像是强调一般,时致的语气平缓淡定,却每一个字都暗藏锋锐。
“你对她做那样的事,违背了伦理,但这么多年,你也受到了惩罚。”
“如今我接手了父亲的伯爵身份,你若是想回来,时家随时欢迎你。”
“欢迎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时宁冷笑一声,却是在下一刻突然迈开腿走过去,不偏不倚的站在时致面前。
原本,两人的身高差不多,但时致手里握着手杖,此刻他主要重心在左腿,整个人看上去就矮了一头。
时宁一身桀骜不羁,散落在额前的碎发带着几分狂傲。
时致与他长相五分相似,俊美面庞所有的戾气都集中在那双狭长鹰目之中。
两人视线相触,火药味无形蔓延。
时宁饱含不羁的视线露骨的将时致上下量了一遍,而后后退一步,极具侵略性的视线落在了他腿上。
“你就不怕我回去了,再把你另一只腿折了?”
这话就像导火索,成功激怒了时致。
他握着手杖重重的敲在地面,发出一道脆响回荡在走廊:“时宁,你过分了!”
“过分?”时宁不怒反笑:“什么才叫过分?”
“不就是一条腿吗。”
“你腿上这条假的我看也挺好用。”
邪肆不羁的视线落在时致另一条腿上,时宁邪笑着勾了勾唇,整个人一身邪气:“好事成双,该给你配一对才行。”
无论如今的时致站得多高,这条腿依旧是他的痛点。
他不让所有人提关于腿的事,却阻止不了时宁。
两人无声对视,时致压抑着内心怒火,良久,他状似失望的叹了口气。
“父亲的没错。”
“你天性恶劣,这么久了还是不知悔改。”
「父亲」两个字是时宁的逆鳞。
时致话落的那一刻,时宁突然大步上前,修长的手臂划过时致的耳侧狠狠的锤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垂眸警告的盯着时致,宛如低吼的野兽:“别在我面前提他。”
对时宁的愤怒,时致更来了兴致:“时宁,你不该怪父亲。”
“他不过是爱女心切。”
“更何况,他做的一切都是人之常情。”
“是你先侵犯了……”
“闭嘴!”
伴随着最后的呕吼声,时宁红着眼眶握拳重重的砸在了时致面庞。
“嘭!”
伴随着一道闷响,走廊瞬间陷入诡异的死寂之中。
时致因为他这一拳重心不稳,整个人栽倒在地。
原本一丝不苟理好的发丝因为这一摔毁的七七八八。
可哪怕这样,他依旧不显狼狈。
单手撑着地面,时致始终笑得温和:“你还是这么暴躁。”
“时宁,仪她虽然原谅不了你,但你……”
“我他妈让你闭嘴!”
被时致一次次的刺激,时宁双目猩红,近乎失控的冲上去拎着时致的领口将他整个人拽了起来。
时致的手杖掉在地上,腿上的假肢也因为那一摔歪了位置。
此刻他被时宁揪着衣领拽起来,却依旧笑得一丝不苟,仿若一个得体的绅士。
离愿在一旁听着这边的动静,心里早已经乱成了一片。
时宁和时致的对话一次次的挑战着她的认知,耳边依旧是两人断断续续的对话内容,她却浑身无力,只能抵着墙壁勉强站立。
时宁被时致激怒,拎着他抬手迎面就是一拳。
时致被他得嘴角出血,却依旧不退不让:“如果我能让你发泄,你就……”
“嘭!”
时致话音未落,又是一拳下来,将他得偏过了头。
时宁揪着他的衣领将人抵在墙壁边缘,另一只手掐着他的脖颈,近乎失控的低吼:“既然你这么想死,我成全你。”
“哥哥!”
就在时宁手上用力收紧时,刚从后院返回来的时仪突然冒了出来。
远远的看到时致被时宁掐着脖颈的画面,时仪面色一紧,拎着裙摆跑了过来。
听到时仪的声音,时宁条件反射的动作一僵,瞳孔深处藏着厌恶和暴躁,越发有失控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