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期的红蛇死后, 剩下的蛇停下对阵法的攻击，但它们仍未退去。

    深夜，阵法传来剧烈动荡, 震得红星城的房子都跟着微颤，众人跑出屋外, 在红星城外围看到了极为骇人的一幕。

    无数灵兽朝红星城涌来, 像波浪一般往前涌，刚加固过的阵法顿时又有些破损。

    这些灵兽不仅限于蛇类, 其他类型的灵兽也有，有些灵兽的天敌也混在灵兽群中，没有去攻击猎物，而是往红星城的方向猛冲。

    雪灵兽们都挤在红星城里, 相互叠在一起，乍一看就像积雪筑起的一面高墙。

    “灵兽潮？这种时候怎么会出现灵兽潮？”有人惊呼。

    “这么大的灵兽潮, 阵法估计挡不住，必须出去清理一些, 否则红星城就要被它们踏平了！”

    “这些灵兽到底为什么突然出现？冬天不是觅食的时间, 它们都疯了吧？”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再不出去，等阵法破开，我们都要被灵兽潮踏成泥！”

    “冲！大伙一起杀出去！”

    突如其来的灵兽潮将沉浸在睡梦中的红星城惊醒, 夜色下的灵兽完全看不到尽头，只有黑压压的一片连着天际，呼啸的风声中混杂着灵兽的腥气。

    杀喊声很快蔓延开来, 修士们落到灵兽群中，各自拿着武器抵御发疯的灵兽们。

    红星城的居民区内，一些没有修为的老年村民呆在家里没有出门, 外面风大雪大，要是出门去不等走到红星城外围，已经倒在半路要被人抬回来了。

    他们能做的就不给修士们添麻烦，好好呆在家里，拿出时九的木雕，为整个红星城祈福。

    人在对灾难无能为力时就会求助于信仰，这个巴掌大的木雕，就是他们的信仰。

    浓烈的血腥味被冷风一吹，像是冻在风里，风从城外吹进来时将气味毫无保留地带给人们，比起温热的鲜血味道，更显得寒意刺骨。

    丝丝缕缕的金芒从居民区飞出，扩散到整个红星城上方，最终又汇聚到时九体内，没人看见这些金芒，也就看不见时九身上爆发出的粲然金光。

    身处灵兽潮中的时九力度突然加大，剑气化开十米有余，被剑气触碰到的灵兽们就像一块块血豆腐，轻轻一切就分成两半。

    体内传来些许暖意，滋润着长久承受刺骨寒的五脏六腑，像是被暖阳照拂般舒适。

    时九惊疑不定地看向自己的双手，再抬头看一眼天上。

    上方像是聚起一片阴云，其中隐隐有雷电的光芒闪动，漆黑的深夜里看不清上方的景象，地面的灵兽吼声也盖过天上的声音，让人分辨不出到底是真有雷云闪电，还是只是一时的错觉。

    她现在一身轻松，像是久病的人突然康复，全身上下都有用不完的精力，杀灵兽就跟砍瓜一般轻松随意。

    不过因为天上可能存在的威胁，她没有太放肆，压低实力混在人群中，尽量减少存在感。

    这场战斗一直持续到天明，中途没有玩家开直播或是录视频，因为场面过于血糊拉碴，到处都是灵兽的断肢和内脏，成功触发满屏马赛克。

    冬天天亮得总是很慢，光明慢悠悠抵达，发疯了大半夜的灵兽们缓缓退去，在离红星城不远的地方休息。

    它们不再像昨天围攻红星城那般团结一致，了一晚上怎么也该饿了，在红星城人吃着热腾腾的早餐时，灵兽们也已经开始捕猎。

    昨天还齐心协力的灵兽们信任崩塌，各自为战，捕食者们要补充体力，猎物们也要想办法留下性命，灵兽群内部发生冲突相互攻击，不比昨晚和修士们对战时温和。

    医馆的医修们也忙活起来，为在战斗中受伤的修士们清理伤口。

    红星城的玩家数量多，这一战死的基本是玩家，土著们都很爱惜生命，没有像玩家们那般拼命杀怪的劲头。

    因为玩家的存在，红星城没人出现土著死亡的情况，就连玩家死亡的人数也不多。

    早餐是修为太低没能参战的村民们送来，冒着热气的各种粉面端到修士们面前，驱散一晚上的严寒，整个人都热乎起来。

    性命暂时无忧，众人讨论起灵兽潮出现的缘由。

    “灵兽潮几十年都不见得会发生一次，这回还真是运气不好。”

    “一般的灵兽潮范围都很大，这次它们却对着红星城精准攻击，这不是很奇怪吗？”

    “在冬天出现灵兽潮就已经够古怪，往常都是在秋天。”

    “你们之前见过红星城里的雪灵兽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灵兽，灵兽潮不会是冲着它来的吧？”

    “还真有这种可能，难道雪灵兽很好吃？我看它去掉毛之后不剩几两肉，还都是骨头，灵兽喜欢吃这种？”

    “这谁知道呢？”

    ……

    众人议论纷纷，最终也没讨论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吃完早餐，暖意从胃部蔓延到整个身体，在灵兽们吃“同伴”的时候，修士们走出红星城阵法范围，开始捡东西。

    灵兽丹是好东西，可以融到武器中增加某个方面的buff，一些灵兽的骨骼或皮毛也可以炼制成法器，有些灵兽肉滋味好的，就被抬进红星城内煮汤。

    扫战场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不需要的灵兽肢体被大火烧尽。

    红星城外的积雪已经变成红色，血块凝结在一起，久久不化。

    时九催发灵力融化掉红色的积雪，让其渗入到地下，又从旁边搬来积雪覆盖在红色土地上，白茫茫一片的大地看上去顺眼多了。

    她看向灵兽聚集的地方，思索道：“先是蛇群，后是灵兽潮，它们像是有目的地攻击红星城，为的就是雪灵兽？”

    江渡迟问道：“你想怎么做？”

    “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去找一找灵兽潮出现的原因。”时九答。

    既然是有目的的进攻，灵兽群背后一定有一个实力强悍的指使者，才能驱使灵兽们为其做事。

    她把要出去找源头的事在城内了一遍，有不少修士要跟着一起行动，时九离开把阵法又进行一次加固，留下所有护卫队的成员看守，以免在她们离开时灵兽们再次发动攻击。

    一行人走出红星城，御剑从半空飞过，有些会飞的灵兽扑过来，还没能接近众人，就已经被各种攻击落。

    时九落在先前见到蛇的地方，灵力在积雪上荡过，上面一层轻薄的雪花纷飞，露出一两只盘着身体早已冻僵的蛇。

    众人散开各自寻找，按蛇尸的方向试图分辨出这些蛇是从哪个方向爬来的。

    时九和江渡迟一组，一路掀开积雪寻找蛇尸，有些新死的蛇在雪层上方，稍稍一震就能露出来，有些死得早的蛇被层层积雪压在下方，必须将压得紧实的雪层全部掀开才能看见。

    白天光线足，蛇又有颜色，找起来并没有太麻烦。

    一路辗转，方才分开的众人又重新聚集。

    面前是一条巨大的豁口，地面像是被谁劈了一剑，留下一道长且深的疤痕，裂谷两边露出棕黑色的山壁，下方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这个地方离红星城已经很远了，在层峦叠嶂的群山中间，平时少有人来往，若不是今天特意探查，时九都不知道红星城周边竟然还有这样一个裂谷。

    裂谷总体长度大约有一千米，从这面到对面共五十米左右，她们站的这个方向有蛇移动的痕迹，对面却十分平整。

    两边山壁并不都是平滑无缺，上下有大大的凸起和凹陷，还有不少坑，某个坑里有两颗有些长的椭圆形白蛋，初步判定为蛇蛋。

    看来这里就是蛇群出现的起源了。

    时九扔了一节断木下去，很久之后才听见沉闷的回响，裂谷深不可测，下去不是难题，问题是下面会有什么都还是未知。

    不过大概也能猜到一些，下面肯定不是蛇就是蛇，红星城外的蛇已经有那么多了，裂谷下面的会有多少？

    怕蛇的玩家没有跟过来，但即使不怕蛇，光想想蛇群缠绕的样子，就足够让人起鸡皮疙瘩。

    时九开口，安静的裂谷回荡出清亮的回音，“下面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大家愿意同我走到这里，我已经十分感激，接下来是去是留由个人自己决定，我不做任何要求。”

    来的人里有不少暂住红星城的其他宗门弟子，诡异的蛇群和灵兽潮都足以证明裂谷下方的东西不简单，她不强迫大家和她一起下去。

    完，也不等其他人回答，先同江渡迟从裂谷边缘跳下去。

    一众不怕蛇也不怕死的玩家自然是快速跟上，像是下饺子一样一个接一个进入裂谷中，裂谷像一张大嘴，将进入的人都吞进腹中。

    剩下的人都不是红星城的人，众人面面相觑，各有心思。

    如果现在下去和时九一起并肩作战，要是成功踏过难关，来日一定能获得时九的好感，他们所在的宗门也会跟着受益，自己在宗门里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但他们又不是傀儡死不了，命只有一条，要是死在裂谷里，就算时九记住了他们的名字和宗门，未来的名利荣华也只能让宗门里的其他弟子代替他们享受。

    其中一个合欢宗女弟子先开口道：“众师妹，红星城对我有恩，我要下去帮时城主，你们可以自行回宗门，不用顾及我。”

    完毅然走进裂谷中。

    合欢宗的其他弟子声讨论几句，也咬咬牙跟着走入裂谷。

    慢慢的，也有不少人踏入裂谷，修道之路本就伴着各种生死危机，遇到困难就躲避，大道怎么能成？

    从裂谷跳下去的人里，有些人是因为时九和红星城，有些人想历练自身，也有些人想为将来的前途搏一搏，抱上时九的大腿。

    也有一些人没有选择进裂谷，他们或离去报信，或站在裂谷边上，等着进入裂谷的众人归来。

    漆黑的裂谷深不见底，时九踩在剑上，只能听见风呼啸而过的声音，以及身边江渡迟轻浅的呼吸声。

    裂谷越往下越宽，底下透着隐隐的光亮。

    大约半个时后，两人落地，脚下是平坦的土地，裂谷的整体走势像一个倒扣的漏斗，上面看着窄，落下地面后才发现下方别有洞天。

    地面有很多堆起的晶石，发出盈盈亮光，因为晶石的存在，地面并不暗，往上看只能看见一片黝黑。

    不少蛇皮乱七八糟地堆着，倒是没有看见蛇的身影。

    前方是一个巨大的洞口，通道被石壁上凸起的晶石照得亮堂堂，不知通向何方，一两条蛇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

    山洞很安静，偶尔有几声虫子爬动的声音，这里的温度比裂谷上方温暖得多，却是带着腥气的暖意，石壁上有些潮湿，就好像某种大型灵兽对着他们喷气。

    两人走进山洞中，惊醒了一旁睡觉的蛇，蛇“嘶嘶”两声，弯着尾巴往山洞里爬去。

    “这里有一股很强大的气息。”时九轻声道。

    她的声音很低，安静的山洞依旧回荡出她的话音。

    江渡迟：“我当初没有发现这道裂谷，或许雪灵兽出现的原因能在这里找到。”

    在带着时九从异界过来时，建城的位置他检查过一遍，没发现群山之中还有这样的存在，以至于这个祸患到今天才被他们发现。

    雪灵兽的出现是异象，这道裂谷里的东西同样也不寻常。

    时九抿抿唇，这样强大的气息，按理她在红星城不会感受不到，但事实就是她完全没有察觉到这里的异样，是山洞里的东西特意收敛了气息。

    江渡迟走在时九前面，若是有什么突然的袭击，他能够作为盾牌挡下。

    越往里走，出现的蛇越多，这点倒是和时九所猜测的一样，裂谷的下方是个蛇窟，那么指挥灵兽攻击红星城的大概会是一条蛇——一条比金丹期更强的蛇。

    时九下意识握紧剑柄，她目前是元婴五阶，这已经是拼了老命修炼加上鬼修功法特殊，才一路以坐火箭的速度升级上来的。

    正面碰上一只元婴期灵兽的话，她自己也没什么把握。

    “凝神。”旁边传来一道清冷的声线。

    时九恍然回神，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一层薄薄的白雾，像是轻烟一般随着她的呼吸进入她体内，扰乱她的心神。

    她呼出一口气，运转灵力将毒瘴隔绝在身体外，神色更加谨慎。

    山洞里的大蛇还没出现，她已经差点着了道，一味的怀疑自我不是她的作风，她迅速整理好状态，坚定地向前走去。

    管它是什么期的大蛇，通通扒了皮做法器！

    蛇越来越密集，甚至将通道填满，地面、墙上以及天花板都是蛇，它们直起身体，用毫无情感的竖瞳直勾勾盯着闯入的陌生人，嘶嘶地吐着鲜红的蛇信，却没有对两人发出进攻。

    他们所经过的地方，蛇群会自动避开一条通道，通道像是在各色蛇群中出现的一条黑色长毯。

    黑色长毯上铺着不少尸骨，有灵兽尸骨，也有人类尸骨。

    等他们过去后，后面的“长毯”又自动合起，变回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的蛇群。

    气氛有点压抑，时九开口玩笑道：“里面的大蛇这是要亲手对付我们了。”

    竟然没有套路地先派低等级蛇对付他们，再派出高等级一些的蛇，一点点往上叠加，最终大boss怎么也得等到最后才出现，这样才符合中二龙傲天的世界设定啊，时九苦中作乐地发散思维。

    江渡迟偏头看一眼时九，“我在。”

    若他无法护下时九的性命，过去几百年岂不是白活了。

    “别的得那么沉重，事情不一定会糟到那个地步，不定还能再商量商量。”时九乐观道。

    穿过蛇群最密集的地方后，后面的路就没有多少蛇了，空荡得和山洞前的路差不多，倒是石壁上的晶石越发剔透，散发出来的光芒也就越亮。

    走过一个略微狭窄的通道，前方豁然开朗，数不清的晶石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这是一个很大的空间，抬头向上看甚至无法估计出天花板离地面有多高。

    一条粗壮的大蛇盘在中间的空地上，它的一颗毒牙已经有时九整个人那么大，白如玉石的鳞片在晶石光亮的照耀下折射出淡淡的光泽，蛇瞳是璀璨金色，宛如一块纯金的镜子，反射出来者的模样。

    它一动不动，宛若一作精美绝伦的雕塑。

    时九嘴巴微张，她想象过大蛇的模样，可能会是粗糙的大黑蛇，或是金丹期灵蛇一样红得艳俗，但绝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白，白的太漂亮，仿佛下一秒就要升仙离去。

    在漂亮白蛇的旁边，却是一堆不怎么和谐的骨头，灵兽的白骨和人类的白骨混在一起，横七竖八地堆在角落。

    “人类。”白蛇缓缓开口。

    嘶哑粗重的音色一下子破时九对白蛇的滤镜，还以为会是白素贞一样的漂亮仙子，没想到是条雄蛇。

    时九挑眉：“你会话？”

    她还是第一次遇上会话的灵兽。

    白蛇无视时九，继续道：“我可以原谅你们在我的地界吵闹，扰我休息，但你们不该将我的食物关起来，还杀害我无数的子孙。”

    白蛇探头靠近两人，身体的移动让整个空间跟着微微颤动起来。

    时九：“你的食物，那群雪灵兽？”

    怪不得先前群蛇出来觅食，又不直接吃了雪灵兽，而是将其带走，为了就是拿回来供养这条大白蛇。

    “我在这里待了很久，仁慈地没有将你们驱逐，人类，你要懂得感恩，限你一日之内将食物上供给我。”金色的蛇瞳没有一丝情感，冷得就像一块镜子。

    大白蛇全程自自话，完全无视时九和江渡迟两人的态度，就像人类看蝼蚁一般，大白蛇看他们的眼神也是这样。

    时九和金色大眼睛对视，一条蛇竟然在教她怎么感恩？

    江渡迟提醒道：“一条快要步入大乘期的蛇，玄武大陆目前还没有大乘期的灵兽，这场大雪过后，估计它就可以进阶了，而雪灵兽的出现，是天道对它的帮助，依靠雪灵兽的力量来渡劫。”

    元婴期的灵兽已经能够称霸一方，没有几个修士得过，要是出一只大乘期的灵兽，还是对人类不怎么友好的话，玄武大陆不定就要换主人了。

    天道并不偏爱人或灵兽，就像有天生资质好运气好的修士一样，灵兽中也会出现实力逆天的存在。

    想到天道，时九就想起自己的任务，无奈道：“天道是嫌修士内斗还不够，还要来个灵兽参与混战吗？不是争斗太狠世界会破碎吗？天道想玩死自己？”

    江渡迟摇头，“天道有规则，大乘期灵兽的出现是必然，天道自身也无法阻止，要不然也不必向异界求助。”

    “又想自救，又频频给自己找麻烦，天道真是任性又不讲道理。”时九吐槽。

    江渡迟：“你和这条蛇天然对立，趁它未到大乘期前，必须除掉它，它的灵兽丹可以掩盖你魂魄来自异界的事情，不用再靠定魂丹来稳定灵魂。”

    “我明白，但现在不是要不要杀蛇的问题，而是不得过的问题。”时九一脸沧桑。

    定魂丹苦得要死，吃了身体也会发冷，能有更好的办法固然是好，但也得看能不能做到才行啊！

    每次她以为自己够强的时候，就会突然跳出一个对手啪啪她脸，告诉她她其实还很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的实力根本没有强到能让她沾沾自喜的地步。

    两人谈论时并没有避着大白蛇，大白蛇也不在意他们的话。

    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或许在大白蛇眼里，无论他们有什么心思都没用。

    时九：“我一个人肯定干不过这条蛇，回去把玩家凑一凑，不定还能有一战之力，先回去吧，反正大白蛇给了我们一天时间。”

    感谢这条大白蛇没有一言不合就动手，还给让她搬救兵的机会。

    见两人离开，大白蛇又强调一遍道：“人类，你只有一天的时间。”

    “知道了。”时九随口糊弄。

    这条大白蛇对他们的态度就跟先前围攻红星城的灵兽差不多，怪不得灵兽们都乖乖受驱使去抓雪灵兽，就凭这条大白蛇的实力，哪只不怕死的灵兽敢拒绝啊？

    时九原路往回走的时候，心中盘算着让红星城的人紧急避险，赶紧跑到别的地方去，就凭大白蛇大山一样的体积，轻轻一撞就能将整个红星城压平。

    一天时间还是有点急了，收拾东西和跑路都需要花费不少时间，要不然再回去让大白蛇多宽限几天？

    至于雪灵兽，那肯定是不能交出去的。

    雪灵兽对大白蛇来是能量来源，吃一只就强上一分，这种大补丸肯定不能给敌人吃，让红星城人走的时候把雪灵兽一起带走好了。

    两人走山洞中行走，蛇群纷纷避让，山洞里都是蛇挪动的声音。

    随着他们前进，前方隐隐传来几道声音，时九眉头皱起，想到跟她一起来到裂口边上的人，脚下的速度加快。

    这些玩家和弟子们也没有受到蛇群的攻击，他们的叫喊是因吸入了毒瘴的缘故。

    某个玩家抱着一条手腕粗壮的蛇哭得正伤心，“我当初就应该努力挽留她，我就是个废物呜呜呜，连这点勇气没有……”

    “为什么我考试又是倒数第一，我想要个倒数第二就这么难吗？我真是没用！”

    “我长得太丑了才会没有女朋友，我什么长得这么难看啊啊啊！”

    “宗门里我的天赋最低，我对不起师父的悉心教导，我不是天才，我是个蠢材！”

    “我长得太高了，长这么高有什么用，真羡慕别人是矮个子，为什么我不能长矮一点，我想做个矮子！”

    ……

    山洞里一片鬼哭狼嚎，玩家手里的蛇已经快翻白眼了。

    时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