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入毒瘴的众人沉浸于悲伤之中, 叫也叫不醒，时九往他们每人嘴里塞了一颗解毒丹，他们才结束了“自我忏悔”行为。

    抱蛇狂哭的玩家看着手中的蛇, “哇”一声把蛇扔到一边去，眼睛里还含着一滴泪, 惊慌失措的模样看上去比被勒得翻白眼的蛇还要凄惨。

    清醒过来的众人齐齐陷入沉默, 表情有些不自然，显然对刚才发生的事情留有记忆。

    其中一人轻咳两声道：“时城主, 你们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时九抬脚往外走，“先出去再。”

    众人正要跟上时，围观的蛇群动了，挡在时九两人和众人之间, 拦住一群弟子的去路。

    时九听到身后的动静，转头看见蛇群的动作, 顿时皱起眉，声音放大, 朝山洞里的大白蛇喊道：“他们是我的朋友, 可以和我一起抓雪灵兽。”

    回应她的只有蛇群吐信子的嘶嘶声，她心中吐槽大白蛇耳朵不行，转身准备走回山洞中跟大白蛇好好谈一下条件。

    大白蛇的声音传来，“你杀了我许多的子孙, 我就吃你这几个朋友，我很仁慈。”

    时九眉头皱得更紧，这条蛇脑子好像有点毛病, 动一动就要提一下自己“仁慈”的人设，它要是硬将这些人留下来，事情就变得有些棘手了。

    在玄武大陆这种你杀我我杀你的事情很正常, 但让她眼睁睁看着跟着她出发的弟子们丧生蛇口也不可能。

    她试图和大白蛇谈条件，“雪灵兽我一天抓不了多少，你让他们帮我一起，能加快效率，他们比你的蛇子蛇孙好用得多。”

    弟子们一脸愕然，看看时九，又看看传来声音的山洞深处。

    有人忍不住道：“时城主，你在和谁话？是不是有人不愿放我们走？不大了我们一起杀出去就好，何必如此忍辱负重。”

    时九无视弟子的话，专心等待大白蛇的回复。

    “你们只有一天时间。”大白蛇的声音仍旧没有任何波动。

    时九还想再点什么，山洞里旁观的蛇群突然对弟子们发动攻击，刚才被玩家死死抱着的蛇像是要报复一般，绕过最近的一个弟子朝玩家扑去。

    玩家连连躲避，“蛇兄，怎么我们也是谈过心的交情，你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是不是不太好？”

    蛇口巨大，毒牙锋锐，追着玩家不放。

    山洞里形势变化，除时九和江渡迟之外，其余弟子都被蛇群包围，这里是蛇的地盘，源源不断的蛇几乎要将他们淹没在其中。

    这就是大白蛇的回答，人它是不放了，还催促时九赶紧干活。

    时九暗骂一声，先用灵力点燃纸灵鹤给山青雨报信，再抽出腰间长剑杀进蛇堆中，伸手把和蛇兄相爱相杀的玩家拽出往外扔。

    大家背靠背抵御蛇群，慢慢往山洞外的方向移动。

    “人类，看来你不愿意。”大白蛇的声音再次响起，见时九反抗也没有升起任何怒意，仍旧是慢悠悠地往外吐字。

    时九斩断一条蛇，“你要是放我的朋友们一起离开，我就愿意。”

    大白蛇没再话，山洞里只有武器在蛇身上的声音。

    山洞里有两条金丹期的蛇都被时九斩杀，剩下的一些蛇不成威胁，众人一路一路退，在即将靠近洞口的时候，整座山忽然颤动起来。

    原先攻击的蛇群齐齐停下，往山洞外的区域爬去，速度比时九等人还要快，像是逃命般快如飞箭。

    时九大喊：“快出去，山洞要塌了。”

    大白蛇该不会是见它的子子孙孙们死得太多，所以要起身亲手教训他们这些人类吧？

    它动一动就能让山体晃动，要是它起来，整座山不得彻底坍塌？

    整座山峰开始剧烈晃动，踩在平地上根本无法行走，众人御剑往外飞，还要心避开山洞顶部下坠的石头，以及慌不择路往人身上撞的蛇。

    时九被一条蛇撞到腰，差点从剑上掉下去，还是江渡迟伸手扶了她一把。

    看来大白蛇也没那么在意这群蛇，起身这么快，石头疯狂往下掉，砸死不少蛇，它连蛇子蛇孙们的命都不顾！

    一路摇摇晃晃地冲出洞口，裂口上方也在往下掉石头，时九想到山体中间那被挖开的巨大空间，头皮一麻，要是大白蛇冲出山洞，这片群山估计要倒下一片。

    这时候来不及考虑环境问题，她的命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呢！

    众人御剑往上飞去，众蛇贴在山壁上向上爬去，刚才还你死我活的敌人瞬间变成一起逃命的可怜人。

    时九没什么同病相怜的心思，往上飞时要是有空闲，就伸手拽住附近的蛇，抓着它的尾巴把它往下扔，都是大白蛇的后代，都不是好东西。

    从下往上看，上方依旧很黑，时九还在努力向上时，“轰”的一声巨响震荡开来。

    刚听了个开头，耳朵就被捂住，大得仿佛天崩地裂的声响穿过遮挡在耳朵外的手掌，再传进耳朵后声音就了很多。

    周边的黑暗瞬间消散，刚从黑暗处出来，还没来及适应光亮的眼睛被照得有些发疼，没等闭上眼睛，眼前又是一黑，方才盖在耳朵上的手移到了眼睛上。

    震声依旧，倒是比刚才了些，各种嘈杂的声响混进耳朵里，最明显的就是众人的一声声惊呼。

    面前的手缓缓松开，光线一点点进入她眼中，等到她适应光亮时，盖在眼睛上方的手已经拿下，江渡迟仍是清冷淡漠的神情，眼中却透着些许担忧。

    时九朝他笑笑，“那条大白蛇真是不讲道理，又想要我们一天之内给它抓雪灵兽，又不愿意让我们带走帮手。”

    江渡迟见她有意让气氛变得轻松，便也配合着微微勾起嘴角。

    大白蛇已经从山体中冲出，巨大的蛇瞳冷冷看着众人，在自然光线的照耀下，它看上去就没那么好看了。

    没有晶石的光芒照耀，仙气和神性消失，看上去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大白蛇。

    裂谷已经完全崩塌，没逃出来的蛇被掩盖在地下，下裂谷的弟子们倒是都安全逃了出来，就是跟蛇兄相爱相杀的玩家被蛇兄咬了一口，弄死蛇兄后火急火燎地找解毒丹。

    原先守在裂谷外的弟子们直愣愣地抬头，其中一人声音微颤，“你们这是……捅了蛇窝了？怎么惹上个这么大的麻烦！”

    时九看着被大白蛇压在身下的山头，它本身体积压不了几座山，只是它身上逸散的灵力太厚重，才将十几座山夷平。

    可不就是捅了蛇窝，上到蛇的老祖宗，下到蛇的宝宝全部见了个遍。

    大白蛇没有看周围的修士，直接朝着红星城的方向冲去，速度极快，一下窜出几十米。

    时九赶紧给山青雨发个纸灵鹤，让山青雨把红星城里的雪灵兽都丢远点，就大白蛇这个样子，估计红星城的阵法挡不了多久，要是大蛇冲进红星城里，后果不堪设想。

    她冲上前去抱住大白蛇的蛇尾，灵力在这一瞬间暴增，硬生生将大白蛇摁在原地，天上又有乌云盘绕，但她顾不得太多，要是她一松手，红星城可就完了！

    大白蛇回头，蛇尾甩动，时九立即跟着飞起来，撞倒山里的几棵树苗，冷冷的积雪在脸上胡乱拍。

    时九脑浆都快摇匀了，在快速运动过程中左手死死扒拉住大白蛇的一片鳞片边缘，右手拔.出破月剑艰难地顺着鳞片缝隙往下戳。

    破月剑扎到大白蛇的肉，大白蛇猛地“嘶”一声，蛇尾甩动得更加剧烈，

    时九实在抓不稳，整个人被甩飞出去，在空中形成一倒完美的抛物线，然后被江渡迟一把捞住，避免一头栽进雪层中的惨象。

    在场玩家也朝大白蛇冲去，各自拿出武器进行猛攻，大白蛇像是颇为不耐般一口咬向玩家，被玩家以风骚的走位躲开。

    大白蛇开口，语气中第一次出现些微的情绪波动，“你们这些泥塑的东西，我又不吃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拦我？”

    玩家甲：“我不知道啊，酋长要杀你我就跟着冲了。”

    玩家乙：“哇哇哇，蛇会话，怎么其他灵兽没有这种设定？”

    玩家丙：“这条蛇真漂亮，你先别动，让我先拍照拍视频留念一下。”

    玩家丁：“这个建模质感绝了，要是以后电影电视剧的特效没有这个好，我就不看！”

    大白蛇第一次体会到牛头不对马嘴的烦躁感，又不想张口品尝一嘴泥巴的味道，把头撇开卷起尾巴朝几个人家砸去。

    玩家纷纷躲避之际，时九再次上线，长剑朝大白蛇削去。

    大白蛇颇为不耐，金色眸子冷冷睥睨时九，“人类，我现在不吃你，也不吃你的朋友，你为什么还不离去？”

    “你知道那头有个红星城吗？”时九动作不停。

    大白蛇：“我知道，你们未经我允许，就在我的地盘上安了家，我的食物们也在那里，等我吃饱了就砸了你们的地方，再出去看一看，将所有伤过我子孙的人类都找出来吃了。”

    “你得对，那是我的家，所以我不能让你去破坏它，还想出去吃人，做什么春秋大美梦呢！”时九斩出一剑，将大白蛇的一片鳞片斩落。

    玩家们趁机跑到伤口处往上疯狂洒毒，被大白蛇一尾巴甩开。

    大白蛇：“好久没尝尝人的味道了，在吃正餐之前，或许可以先用人肉来填填肚子。”

    他长大嘴巴朝时九咬去，腥臭的味道被风吹开，周围几个靠近它的玩家纷纷捂住鼻子，伴随着几句干呕声，跑得远远的。

    玩家甲：“它是不是从来不刷牙？”

    玩家乙：“希望游戏公司注意一点，以后这种就不要安个口臭的设定了。”

    玩家丙：“不定口臭就是攻击方式之一呢？比如闻到臭味后就会产生恶心buff什么的。”

    玩家丁：“别了，我已经开始觉得恶心了，呕……”

    ……

    大白蛇进行的是无差别攻击，一旁还没搞清楚情况的围观群众也被波及。

    在时九躲过腥臭的蛇口后，大白蛇拐弯张嘴朝人多的地方咬下，贯彻落实吃人这一原则，并没有只逮着时九一个人咬，哪里人多攻击哪里。

    从大白蛇出现到时九和大白蛇开只花了短短几分钟，众人完全处于状况之外，见大白蛇扑来，下意识地四散逃开。

    其中一人喊道：“时城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弟子惊险地从蛇口逃脱，看着面前元婴期的大白蛇，脸上隐隐出现一些崩溃的迹象，“它既然能话，能不能好好跟它交流一下。”

    元婴期的灵兽，那是人能过的吗？

    时九把一个弟子从蛇口边拉开，破月剑对着蛇牙斩去，没能在蛇牙上留下任何痕迹，握剑的虎口反倒被震得微微发麻。

    她简要解释道：“这条蛇即将晋级到大乘期，它靠雪灵兽为食，等它储存够能量晋级，到时候就真没人能降得住它。”

    弟子飞速逃窜，“那就让它晋级不行吗？”

    “你觉得行吗？玄武大陆人类占上风，压制灵兽的生存空间，靠的不就是足够强大的实力吗？如果将来出现一只大乘期的灵兽，你人类和灵兽的地位会不会翻转过来？”时九冷声道。

    玄武大陆的修士先前内耗不断，整体发展本就在走下坡路，已经好多年没出现过惊才绝艳的新人。

    修士和灵兽作为这个世界最主要的两种存在，相互之间的关系就像太极的黑白两面，此消彼长，更何况这条大白蛇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对人类友善的样子。

    先前在山洞里所看到骷髅，还有大白蛇的吃人的话，都能看出它不是什么好蛇。

    雪灵兽依靠雪来补充能量，物种习性大概像蝉一样只能活一个季节，等到雪灵兽被吃光，或是冬去春来时雪灵兽不再出现，到那时大白蛇又会以什么为食呢？

    在场的人也都想到这一点，脸色变了又变，没再多废话，跟着时九和玩家一起攻击大白蛇。

    若是不能在大白蛇处于元婴期时将其斩杀，等它晋级到大乘期，就会变成玄武大陆上所有修士的灾难。

    不在开胃菜名单里的玩家们再次缠上大白蛇，估计是大白蛇是嫌弃他们的口感，没用嘴去咬，长长的蛇身卷住其中一个玩家，在眨眼之间捏碎玩家身上的骨头。

    玩家乙为死去的玩家甲默哀一分钟，然后迅速跑开。

    大白蛇皮糙肉厚，行动速度又快，尖锐的毒牙毒性极强，一旦被毒牙擦破皮肉，几个呼吸间就能没了性命，连截肢都来不及。

    混战中，又有几座山被削平，天空也慢慢飘下雪花。

    红星城一行人从中午进入裂谷，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时辰，冬天天黑得早，此时的光线已经有些暗淡。

    红星城的援军们早已赶来和大白蛇战成一团，奈何实力实在不对等，大白蛇面对数百的修士，仍是一副碾压的姿态，从始至终都没召唤其他灵兽来帮忙。

    原先围在红星城外的灵兽早已散开，被大白蛇的威压压制得瑟瑟发抖，也只有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类在试图杀死大白蛇。

    修士灵力有限，在有序的指挥下没有发生混乱，累了一批又换上新一批，试图用车轮战拖死大白蛇。

    原先的四大宗门收到消息后都在往这边赶，其他宗门的援助也在途中，即将晋级为大乘期的灵兽不只是红星城的敌人，也是整个魔域的敌人。

    倾巢之下焉有完卵，若是红星城这边失守，大白蛇总有窜到其他宗门的一天。

    众修士第一次这么团结，用毒的就往蛇嘴里撒毒，用刀枪剑戟等的就上手戳，体修用拳头，总之无所不用其极，誓要将大白蛇弄死。

    魔域目前存在的元婴期灵兽并不多，除了这只大白蛇外，还有一只住在荒漠里的沙狼，沙狼有自己的区域范围，它不会走出领域，也只有在人类踏入它的领域时它才会攻击。

    这条蛇不一样，它竟然还想出去走走，报复伤过它子孙的人类。

    谁知道杀过的某条蛇会不会是它的子孙，更何况它以人为食，会主动攻击人类，比沙狼更加危险。

    在场的所有人里基本上没几个见过真正的元婴期灵兽，对面前灵力攻击像挠痒痒、毒物攻击像吃糖的大白蛇感到一阵无力，这真能得过吗？

    天上的阴云更深，隐隐的雷光在云中穿梭，时九的目光瞥过天上的雷云，脑中灵光一闪。

    她退到安全的位置，抬头看向天空，她的灵力都释放到这种程度了，怎么雷电还不落下来劈她呢？

    江渡迟见她一个人站着仰头往上看，没有过去扰，伸手劈下旁边的一节断树枝，拿出一把精巧的刀开始雕刻起木头，安逸的姿态和旁边的生死拼杀氛围格格不入。

    众人知晓这位江副城主的特殊，并没有将他的异样放在眼中。

    时九拔剑冲向大白蛇，将所有灵力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在大白蛇身上留下一道的剑伤后又往后退。

    灵力已经催发到极致，天上的雷电依旧没有落下。

    时九回想起第一次被雷劈的画面，当初瞎眼老头自爆，她好像处于濒死状态，但奇妙地没有死，然后雷电就来了，差点把元婴期自爆都没能炸死的她给劈死。

    她在心中犹豫，难不成要到濒死状态才会触发雷劈的剧情？这听上去就很没有道理啊！

    “它会护你，功德的力量让你受天道排斥，却也会在你濒死的时候给你一线生机。”江渡迟走到时九身旁，将雕好的木雕展示到时九面前。

    “我会为你祈福。”

    他知道时九想做什么，也清楚其中的风险，但不会阻拦她的做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帮时九达成她想要的。

    时九一怔，随后笑开，“好。”

    她再次靠近大白蛇，这一次她没有上去就莽，如何把自己搞到濒死状态是一个精细活，一心玩过头可能把自己玩死，要是受的伤不到位又白白挨一招。

    毒牙不能选，这个死得太快，也不能被蛇缠住，挣扎不了容易死，最安全的方式是让大白蛇给她一尾巴，但这样容易被甩飞，雷劈下来的时候不好拉着大白蛇陪她。

    她一边思考，一边让众人先退到旁边，她冲到大白蛇背上，紧紧扒拉住它背上的鳞片，任凭大白蛇怎么甩都不松手。

    复活归来的玩家甲：“酋长疯了吗？她要徒手撕大蛇？”

    玩家乙：“酋长有自己的想法，我好累，先歇会。”

    玩家丙：“嘶，看得我都头晕，酋长要干什么？这样真的不会难受吗？”

    玩家丁：“你们看天上是不是有乌云，要雷下雨了赶紧收衣服！”

    随着时九被恼怒的大白蛇一个翻身，她整个人被砸在地面上，巨大的蛇身撞在她身上，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她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天上的雷电突然响了一声。

    众人被天上的异象吸引过去，现在不正下着雪吗？怎么下雪还带雷一起的？

    大白蛇甩动尾巴朝时九扫去，一道万分璀璨的金光从江渡迟手中的木雕飞出，覆盖在时九上方，金光替她挡去蛇尾攻击的时候，天上的一道紫色闪电也随之落下。

    大白蛇没能及时闪开，一人一蛇同时被电。

    “嘶——”大白蛇身上出现一些伤口，它吐出长长的信子，怒道，“人类，你做了什么？”

    时九不答反问：“你的灵兽丹在哪个地方？”

    大白蛇被时九恬不知耻的嘴脸气到，正要一口将这不知好歹的人类吞下时，又一道雷电落下，一人一蛇同时痛呼出声。

    蛇身缓缓移动，远离时九的位置。

    大白蛇吸取教训，知道雷电是冲着时九来，它只是无意中被波及，离时九越远越好！

    时九哪能如它愿，受这被雷劈的委屈可都是为了大白蛇，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个猛扑抱住大白蛇的身体，一道雷电又落下。

    不知道是她等级上升还是有大白蛇和她一起分担的原因，感觉这次的雷电没有上一次杀伤力大。

    如果是后者，她希望大白蛇能多替她承受一下被雷劈的痛苦。

    等级越高就越怕这种天雷，大白蛇还没吃饱攒够能量，不想提前感受雷劫的滋味，三道雷电让它受了不少伤，它拼命挣扎想挣脱时九的束缚。

    大白蛇一动，时九就跟着动，两者都像是放了慢倍速在活动。

    最终还是时九技高一筹，每次都抓住大白蛇，让它和她一起感受雷电淬体的“快乐”。

    周边众人已经看傻了，不明白为什么时九不是晋级渡劫也能被雷追着劈，见刚才狂妄不可一世的大白蛇疯狂想躲开时九的样子，让人产生一丝想笑的同情。

    到最后大白蛇爬不动了，摊在地上也不知道死了没有，时九仍死死扒拉着它的身体，忘记了到底落下多少道雷。

    在昏迷过去前，一个身影挡在她上方，鼻尖是熟悉的气息。

    她十分不合时宜地想起上一次她和江渡迟一起被雷劈的画面，当时江渡迟眼是红的头发是白的，因为被雷劈，脸颊像是抹了炭带点黑色，这点她没和江渡迟提起过，怕他恼羞成怒。

    既然现在江渡迟来了，是不是明大白蛇已经不行了？

    天上的雷还在往下劈，她看见江渡迟伸手对抗天雷，她在心中默默骂几句这阵天雷，人和蛇两个都快不行了，还往下劈呢？

    非得把她劈成粉末才安心吗？！

    她闻着熟悉的冷香，眼睛一闭，彻底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