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精分师尊 师尊以后就是我的魔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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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康察觉到了越休的目光,淡淡道:“你是不是觉得段师兄这般行径,太残忍了?”

    越休收回视线,抿嘴道:“是有一些,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我一路上,与你听。”

    越休天真烂漫,心思纯净,自然没有看到过众仙门的丑陋一面,殷康将当年仙魔大战和这两年司徒赫指使门下弟子做的事和盘托出,一股脑的灌进了越休的脑袋里。

    只有一点他没有告诉越休,那就是顾谦木和钟离的关系。

    不论是自己不愿提及,还是顾虑其他,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他们跨越性别和伦理的感情的。

    “魔宫怎么这般阴气沉沉?”越休头一次来魔族,抛却了那些烦恼,变得活跃了些,见什么都稀奇,见什么都开心。

    “本就如此,不是轻易可以改变的。”

    他刚来时,也觉得这里的环境着实恶劣了些,但在这里住了两年,也算是习惯了,现在感觉没什么。

    倒是越休,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皱眉道:“师兄就在这里住了两年?他不闷吗?”

    在他眼里,钟离和顾谦木才是亲人,越迟,不过是一个有那么一丁点血缘关系的外人罢了。

    “我师尊在哪?”

    殷康道:“随我来……”

    距离顾谦木带着钟离离开,已经过去三天了,顾谦木也把自己关在魔宫里整整三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就这样坐在床边守着他。

    何等的深情?

    殷康自认他的感情不及顾谦木对钟离的深厚,此生无缘,只愿他安好。

    他进顾谦木的宫殿,从来都不用人通传,领着越休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门前,轻轻敲了敲:“师兄,我带越休来了。”

    里面没有动静,过了许久,才听到一个充满了疲惫的声音道:“进来吧……”

    不过三天没见,顾谦木本就憔悴的脸更加苍白,嘴唇有些干裂,他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只不过,他没有开口的资格。

    倒是越休见了他异常开心:“师兄!”

    “休儿,好久不见。”顾谦木想对他笑,可干裂的嘴唇咧开,显得更加难看,“师尊在里面,你进去看看吧。”

    越休进去后,殷康给他倒了杯水,递到他嘴边,顾谦木侧过脸去:“不想喝……”

    “心里难受?”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杀了紫衣的。”顾谦木出了心里话。

    殷康放下了杯子:“可她也没做错什么。”

    “我知道。”顾谦木苦笑道:“我又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

    她不过是站在魔族的利益上出发做出的抉择,也是好心。

    再者,若不是她将他带回魔族,仅凭自己,怕是这一辈子也见不到钟离了吧!

    “那便喝点水,吃点东西吧。这样,长老醒来,看到你时,最起码知道你过的很好。”

    “让我静一会吧……”顾谦木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殷康,帮我去审一审缪苍派的那几个,我要知道,是谁如此狠心对钟离做了这般事。”

    “那你好好休息。”

    等殷康就要出门时,顾谦木又突然叫住了他:“殷康,一直以来,谢谢你。”

    沉默良久,转身离开。

    要是换作钟离,你才不会给他道谢。

    我一个外人,便承了你的谢意了。

    ——

    有魔医为钟离调理,不过几日他便醒来了,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弱,需要静养。

    顾谦木收到消息时,正在牢房里观刑,司徒赫的惨叫声已经在牢里回荡了整整一天一夜。

    他从来都是心善的人,可是面对司徒赫,这个伤了钟离的罪魁祸首,他只有恨。

    顾谦木急匆匆的跑回来,完全抛弃了在魔族众人面前树立的形象,当看到钟离虚弱靠在床边,魔医正在为他把脉时,情感一下子爆发出来。

    他几步上前,轻轻的抱住了他,喊道:“钟离!”

    魔医胡子一抖,脚下一软就要跪下去。

    钟离笑的像以前一样温柔:“衙儿,两年不见,越发没大没了。”

    哎呦,魔医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人界的钟离长老,那不是出了名的不苟言笑难以接近吗?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顾谦木还抱着人不撒手,下巴放在他的肩头,“就叫钟离,谁让你把我扔下两年的。”

    哎呦,魔医像见了鬼似的,他看见自家魔君在耍脾气啊我的天!

    钟离摸了摸他柔软的发丝,宠溺道:“好好好,是为师的错,衙儿开心便好。”

    甜甜蜜蜜,就是多了一个碍事的人。

    顾谦木恋恋不舍的放开钟离,又恢复了那高高在上的君主模样,视线若有若无的飘到魔医身上。

    魔医一个激灵,忙从地上爬起来:“君主,属下先告退了。”

    顾谦木点点头,魔医连滚带爬。

    目睹了这一切的钟离轻轻一笑,却不料牵动了内伤,控制不住的咳嗽一声。

    顾谦木神色瞬间紧张:“我……我去把魔医找回来……”

    “不用了……”拽住顾谦木的手:“我没事……”

    “真的没事?”顾谦木紧张的问。

    “真没事,倒是衙儿,怎么对待属下这么凶?”醒来也有一阵子了,钟离从魔医那里得知,他的徒弟,现在可是高高在上的魔君,不是当年那个擦破点皮就撒娇的东西了。

    顾谦木不乐意道:“我那不是凶,是威严,威严懂不?”

    “好,衙儿很威严!”刚醒来,要顺着。

    “不,是最威严!”得寸进尺。

    “衙儿最威严!”继续顺着。

    不心在门外听了个全部的紫衣,嘴角抽搐,这是她认识的君主吗?严重怀疑!

    然而,满心满眼都是钟离的顾谦木没有注意到门外有人,兴冲冲的将这两年发生的事一股脑的都与心上人听。

    钟离神情温柔的耐心听着,时不时捏捏他的鼻子,戳戳他的脸蛋,等顾谦木要发怒时,又默默收回手指,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不过越到最后,顾谦木越生气,最后更是气愤道:“你老实,手筋谁挑断的?我去拆了他的手脚!”桃花眸子里,是兴奋的光。

    钟离一愣,他的衙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嗜血残暴了?

    “衙儿……”他试探性的唤了一句,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尽数消散,又成了那双他熟悉的眸子,“啊?”

    “没什么……”钟离垂下眼睫,手指微微蜷起,他的经历,不只有他的这些。

    “我不管……”顾谦木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反正不管怎么样,你要是再丢下我,我就和你没完!”

    天知道当初醒来,看到的只有殷康和一个陌生女子,没有他想见到的那个人,等记忆回笼,想起了钟离一个人面对整个缪苍,他真的要疯掉了!

    随之而来的是两年的孤独,还有午夜梦回时的思念与痛恨,痛恨自己无能,痛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更痛恨好不容易将钟离救出来了,他却成了现在这副样子,根基受损,手筋被挑,难以握剑。

    “衙儿!”钟离担忧的呼唤令他回神,往脸上一抹,手上全是泪水。

    钟离将他拉过来抱在怀里,心疼之余,发现自己的徒弟又瘦了几分,心更是疼的厉害:“衙儿你怎么哭了?别哭!”

    “本君才没哭,我可是魔君。”顾谦木嘴硬,什么也不承认,或者更不想承认的,是自己内心的软弱,昭示着无能。

    “那……魔君大人,别哭了。”指腹划过脸颊,拭去他的泪水,轻轻的吻,落在他的脸颊。

    “亲错了!”顾谦木装作一板一眼道,而后在这人疑惑的目光下,指了指自己的唇:“亲这里!”

    “呃……”覆了上去……

    带着两年的思念与牵挂,还有浓到永远化不开的深情。

    终于满意了。

    脸红心跳,喘息之余,顾谦木心里稍安:“不许再离开我了,也不许再独自涉险。”

    两人离的很近,钟离笑着捏了捏他的后颈,应声道:“不会了……”

    “那师尊要和我留在魔族吗?”顾谦木心翼翼道,还叫了「师尊」,牢牢的抓住了钟离的软肋。

    “不然呢?”其实住在哪里没有什么区别,反正和徒弟去哪里都一样,又不会分开,只是魔族这边的条件恶劣了些。

    “那太好了!”顾谦木一拍手,抱着钟离:“那师尊以后就是我的魔妃了!”

    “嗯……嗯?”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钟离退了退他,一向淡定自若的钟离长老结巴起来:“衙儿……你……你什么?”

    顾谦木自然接道:“我,师尊以后就是我的魔妃了啊!我是魔君,师尊不就是魔妃吗?”

    一口一个师尊魔妃的叫,钟离被这诡异的称呼弄的头皮发麻,当即一口拒绝:“不行!”

    再怎么,他也是堂堂一代宗师,怎么可以被冠上这等称呼。

    自然是不行的,顾谦木心里也清楚,他的爱人,断不可以受这般屈辱,可他就是想逗他,谁让这家伙将自己扔下两年的。

    于是,顾某人的眼眶里,晶莹的泪珠转,做过影帝的人,就是有这般本事:“师尊不同意是吗?”

    伤情的模样令钟离有一瞬间的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