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华华完这句话之后赵笛音和封帆都愣了一秒，抬头看她。

    蒋季南也回头，一脸吃惊地盯着他们俩。

    赵笛音很快就反应过来，而封帆是对此很懵，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搞这出。

    在封帆没什么反应的时候赵笛音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封帆靠在椅子上，没什么情绪地看她，一句话没，但眉间的神色逐渐变得清冷。

    她接受的倒是挺快。

    曹华华看到他们这么配合也没再多，就告诉赵笛音搬到斜对面的那张桌。那张桌原来的位置是性格阳光开朗的一个女生，叫黄静一。她看到老师这么也愣愣地没反应过来：“老师，为什么要串座啊。”

    封帆冷淡地看着曹华华，他也想知道。

    “没有为什么，就是为了促进你们各自的学习。”

    “哦。”女生没再多，毕竟封帆是学霸，自己还是乖乖搬吧。

    完曹华华走了，赵笛音在座位上发呆等着黄静一收拾东西。

    封帆抱着手臂，侧头睨着她，眉眼冷淡：“为什么要换座位？”

    赵笛音回神茫然地看着他，顿了几秒：“她不是了吗，促进咱们的学习。”

    封帆冷笑了一声：“这理由你信吗？”

    “我信。”赵笛音声音弱下去，但这两字又显得格外有力清晰。

    封帆懒散地点了点头，没再什么，拿上书包出门走了。

    赵笛音突然觉得有点烦躁，导致晚上放学坐公交车直接坐过一站。

    烦躁的原因自己也不清，也许是她其实可以解释清楚这件事，但又觉得她那盖棺定论的样子很可笑懒得解释。也许是封帆晚上的时候好像有点情绪，他那冷漠的情绪莫名地对她产生了影响。

    到家的时候家里面亮着灯，站在玄关处她发现赵康平回来了，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电视上放的是喧闹的综艺节目，但他的表情很像在观摩什么悲剧。

    没招呼，赵笛音径直向自己的卧室走。

    “站住。”赵康平突然开口冷冷地叫住她。

    赵笛音脚步顿住，皱着眉头看他。

    赵康平面无表情地把电视关上，起身走到她几步远的距离，语气有些严肃：“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赵笛音冷笑一声：“没想到她还真的和你了啊。”

    “你这副态度什么意思！所以你们老师的是真的了？”

    赵笛音把书包甩在一边，转头去冰箱里拿了瓶水：“我要是不是真的你信吗？”

    赵康平气得两个鼻孔直喘粗气：“你才转学到那多少天，你就给我搞这出，让老师找家长，我这脸都没处放！”边边拍了自己脸几下。

    赵笛音无所谓地笑了笑：“这不都是你们教的好吗。”

    赵康平愣了一下，听完这句话后脸色一变：“我们就教你这些了，教你上学不好好上就想着谈恋爱？”

    “不是吗？”赵笛音冷笑了一声，反问他。

    赵康平气得脸色都涨的发红：“我告诉你，赵笛音，这么多年，我们抚养你长大，让你接受良好的教育，不是让你以这种方式来报答我的。还有那天去你们同学宋佳怡家，三番两次让我下不来台，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啊？！这就是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学会的吗？！”

    赵笛音已经觉得和他没办法沟通了，轻笑地勾了勾唇：“对啊。”

    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彻底激怒了赵康平，赵康平只觉得一腔血液涌上心头，“啪”的一声在赵笛音脸上。

    室内突然变得安静，静的只能听见冰箱传来的极低的嗡嗡声。

    赵笛音的脸被到偏到一边，她捂着自己的脸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以那个姿势没动静静地站着。

    赵康平完后也有点发懵，没想到的这么重。

    赵笛音现在整个人像是在慢动作播放，捂着脸缓缓地站直了身，没看赵康平一眼就转身出了家门，摔的门震天响。

    站在楼下，赵笛音捂着发疼的脸皱眉，突然有点茫然，不知道要去哪。

    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抬脚走向位于区外那条街拐角处24时营业的便利店。

    便利店的人有点多，赵笛音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但是没注意的是，一坐就坐到了晚上八点多。

    轻轻戳了戳脸颊，赵笛音疼的皱眉，看来是肿了。

    便利店已经没什么人，她起身进去。

    中午没吃多少，导致肚子现在已经发起了抗议，赵笛音在货架上拿了盒速食便当，在店里的微波炉里加热。她注意到便利店女生一直看着她，她侧了侧身挡住了量的视线。

    拿着便当到窗边坐下，开盒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没有什么胃口了。

    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便当盒里的饭，抬眼看向窗面上的自己，能清晰地看到脸颊肿了起来，破左右脸的对称。

    便利店的女生看着窗边的女生，心翼翼地走了过来：“姐姐，你没事吧，需要我帮忙吗？”

    赵笛音没遮挡自己的脸，转头冲她笑笑：“没事，谢谢你。”

    女生点点头一脸担心地走开了。

    “叮咚”，便利店的感应门响了一声，有人一边电话一边走了进来。

    “嗯，那程序运行不成功，还是得多调试几遍，肯定哪个细节弄错了。”声音清淡，低沉有磁性。

    赵笛音脑袋嗡了一声，这不是封帆吗。

    下意识地侧了侧身，遮挡住那边的视线。

    “喂，你要吃什么快点。”“我不喝，要喝你喝。”

    封帆还在电话，不过应该是换了一个人，不是刚刚那个。

    赵笛音往嘴里塞了一口肉，听到这声音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近。

    一分钟后，这人挂掉了电话，站在她身后的货架上拿东西。

    赵笛音深埋了头，下意识地拿胳膊挡住自己的侧脸。

    封帆拿完啤酒，转头看见窗边坐着一个人，而且背影有点眼熟，几秒后分辨出来这是赵笛音，还是今天穿的那一身，连衣服都没换。

    弓着腰靠在货架上看了几秒，封帆周身带着一股冷漠地气息上前，敲了敲桌子：“你在这干嘛呢？”

    赵笛音拿着筷子欲盖弥彰地遮住脸侧头看他。

    封帆一眼就看出了她脸的不对劲，用手指上前挑开遮挡着脸的筷子。

    封帆伸过来的手指触碰到了她的皮肤，赵笛音疼的“嘶”了一声。

    封帆皱着眉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收回手，冷冷地问：“怎么搞的？”

    赵笛音坐正了身子没看他，语气平淡：“没事。”

    “没事脸肿成这样？”封帆无语地笑了一下，今天的赵笛音确实很奇怪，整个人有点丧，还有点失魂落魄，除了这些就是疏离他人的冷。

    “真的没事。”赵笛音没管他，低头扒拉着饭。

    封帆没话，低着头单手插在裤子里，看来她应该是真的不想，轻轻点了点头，但发现赵笛音看不到，于是淡淡开口：“行，那我走了。”

    赵笛音笼罩在他投射下来的阴影中，淡淡地嗯了一声。

    封帆转身走了，脚步声逐渐变远，到了门口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转回了店里。

    走到赵笛音边上，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封帆没再什么出门了。

    赵笛音又听到“叮咚”一声。

    抬眼看了看封帆放在桌子上的东西，一盒冰。

    便利店女生时刻关注这边的动向，看封帆走了之后，抬脚走了过来：“姐姐，刚那是你朋友给你买的吧，你赶快冰敷一下吧。”

    赵笛音看着那盒冰，点了点头，眼底似有波纹荡漾。

    赵笛音是在晚上十一点多回的家，没开客厅的灯，窗外的月光安静的照射进屋子里，静谧祥和，仿佛没有发生过晚上那件事。

    走到浴室，看到自己的脸，还是很肿。那盒冰已经有点化了，赵笛音像是没知觉似的一直握在手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皱了皱眉，好丑。

    洗完澡之后赵笛音进卧室拿出了从学校带回来的卷子，披上了毯子在桌边坐下，学习不能被这种事情耽误不是吗。

    第二天起床后赵笛音发现脸还是肿的，还有点疼，找出桌子里的药喷了喷，算今天戴着口罩出门。

    赵康平在饭桌边看着赵笛音戴着口罩出来，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过来吃饭。”

    昨天晚上他完就有点后悔了，自己下手太重了，完都震得他手心发麻。

    赵笛音没理会他的话，利落地穿鞋出门。

    赵康平坐在客厅里看着紧闭的门气得直瞪眼。

    赵笛音照例搭乘345路公交车，站在她喜欢站的位置，看着窗外发呆。

    是蒋季南先看到赵笛音上车的，转头对着还没睡醒头发有点乱的封帆：“帆哥，音姐今天怎么戴个口罩啊，这大热天的也不嫌热的嘛。”

    封帆眯着眼思索了几秒，反问他：“你没见过口罩？”

    蒋季南怔愣住了，摸了摸后脑勺：“倒...倒也不是。”

    上车后他找了找赵笛音的位置，抬脚走了过去，刚抬脚就被封帆拽着书包带一把拉住。

    “这这么大地儿不够你站？”

    蒋季南：这男的今天好奇怪，是不是吃错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