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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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子洁一走,唐骋就把目光落在了寝室里唯一一个人身上。

    后者受不了他这种让人难以忽视的视线,转过头瞪他:“你别这么看我,我要写作业了。”

    每当两人独处的时候江之眠心里就有一股不上来的心慌。并不是他怕唐骋,可人在面对未知事情时总会有一些别样的情绪。

    唐骋厚脸皮地贴上去:“你别冤枉人,你倒是我怎么你了?”

    江之眠抿着嘴不话,唐骋就越发大胆的去搂人家腰。在对方底线的边缘反复试探。

    你骋哥怎么也是个成年人了,又处于十八岁这种荷尔蒙旺盛的年纪,整天面对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结果独处这会儿摸得着却吃不到,别提有多难过。

    唐骋自认自己不是什么柳下惠,对于习惯性吃人豆腐的举动不以为然。

    嘴边的肉吃不到也就算了,肉末至少得给点吧?

    距两人暗地里开始交往快大半年了,除了普通的亲亲,唐骋觉得自己作为男朋友的一点儿福利都没。朋友一不给摸二不给蹭的,甚至连接吻都要求他不准伸舌头。

    天底下还能找出一个比他更惨的人吗?

    唐骋越想越憋屈,直把人怼桌前亲了个够本儿。

    江之眠被他亲红了眼,不是哭的而是气的,随手拿了本桌上的书把压在身前的人砸开。

    唐骋也没躲,给他砸了几下出气才松开手,整个人懒懒散散,意犹未尽道:“你就赖着我宠你可劲儿折腾吧。”

    江之眠写作业的时候唐骋很识趣地没扰,在另一张写字桌前戴了副耳机玩游戏。

    校园网不给力,加载个游戏卡个半天,唐骋“啧”了一声,靠在椅背上举着手机,余光不经意看了眼左边认认真真写作业的朋友。

    江之眠握笔的手白皙的指节分明,与黑色的笔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唐骋下意识地眯了眯眼,满脑子都是某种黄色废料。

    笔杆算什么,他敢保证自己的兄弟可比区区一支笔杆握得舒服多了,不过就是不知道他的朋友肯不肯握。

    “骋哥,你站泉水这儿干嘛呢?开局五分钟了都。”耳机里一道开黑的朋友催促了一句。

    唐骋这才回过神,短暂地把视线放到手机屏幕上,可心思早已不知飘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操纵的角色仿佛失去了灵魂,直接送了对面一个人头。

    队友看着屏幕上方的一血:???

    难得见到唐骋失误,朋友不禁隔着网线故意趣:“怎么回事骋哥,你撸管呢?一只手游戏?”空大不,闪现直接戳对面脸上,明晃晃的送人头呢这是?

    唐骋咬牙,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裆下精神抖擞的兄弟,似乎是怕惊扰到江之眠,低低骂了一句:“滚。”

    一局游戏结束,我方的水晶被放了慢镜头似的破碎,唐骋了句“下了”就匆匆退了游戏。他僵直着背脊,静静地坐了片刻才感觉下面某个部位渐渐缓和。

    现在光看个手都能硬,要是以后到了坦诚相见的地步,不是分分钟就......

    唐骋被自己脑海里突然闪过的念头吓到。

    那还得了!?

    事关男人尊严的问题怎么能不当回事!

    唐骋转过头,盯着江之眠的侧脸若有所思。

    学校十一点停热水,江之眠写完两套试卷,揉了揉酸疼的手腕,看了眼桌上的闹钟。

    离十一点还差半时,洗个澡的时间绰绰有余。

    江之眠起身,准备开柜子拿换洗衣服时发现唐骋还坐在写字台前,拿着笔奋笔疾书。

    太阳西边出来了,唐骋大晚上不游戏还会写作业?

    原本想走近几步看看,然而本子被唐骋的手臂遮了大半,以他的角度根本看不到什么。

    江之眠问:“唐骋,你在写什么?”

    冷不防被点到名的人顿时一个激灵,扔了笔就把本子合上。

    “没,没什么。”唐骋把本子塞进抽屉柜,转移话题,“今天的试卷写完了?”

    “还有一张模拟卷,我等洗完了再写。”

    江之眠实话实,他转身回去拿了换洗衣服,还不忘提醒唐骋:“下周就二模了,你再考那么点分数石阿姨肯定要难过。”

    “我妈有什么好难过的。”江之眠进了浴室,唐骋也跟在他后面进去,“她巴不得把我送出国,别在她面前碍她眼。”

    江之眠解衬衫扣子的手一顿,后知后觉:“你进来做什么?”

    “来浴室能做什么?”唐骋故意反问,下一秒脸上勾出个邪气的笑:“不洗澡难道还玩水吗?”

    江之眠愣了半瞬,唐骋就作势开始要脱衣服。

    “你出去。”反应过来的江之眠红着脸使劲推他。

    之前那么空的时候不洗,现在却偏偏和他挤一起。要他安得什么心思江之眠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惜朋友的力道在唐骋眼里就跟挠痒似的软弱无力,唐骋一只手就能抓住对方两个手腕。

    他俯下身凑近对方的耳边:“大家都是男的,你在怕什么?”

    江之眠撇过头不吭声,细长的睫毛轻颤,耳朵尖隐隐泛红。

    “恩?眠眠?”

    两人话间呼出的热气尽数洒在了江之眠的耳廓,痒得他缩了缩脖子。

    半晌,江之眠张了张嘴,短促地了个气音。唐骋一时没听清,刚想让对方再一遍,江之眠就抓了花洒开开关,毫不留情地把他呲出了浴室。

    浴室的门被江之眠冷漠的关上,隔着不太厚的门板,还能听见里面江之眠软声软气的声音。

    “你做梦去吧。”

    被呲了一身水的唐骋也不恼,心底竟还泛起了些许遗憾。

    唐骋扒着磨砂玻璃材质的门左看右看,还不忘试着拧了拧门把手,但结果很显然的被对方落了锁。

    早知道就该在他刚开始洗的时候再潜进去。

    这下好了,朋友那么记仇,以后肯定也没了机会。

    可骋哥是这种一遇到困难就放弃的人么?

    当然不是。

    连抽屉都有备用钥匙,难道浴室谁还没个一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