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切安好(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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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姓们议论纷纷,就见那城门处,一身着青衣的女子纵马而来。

    娄玉箫看见君清册,目录喜色。

    “清册……”

    他上前一步,正要话,却见君清册手持长鞭,刷的向他挥来。

    娄玉箫赶紧往后退,却还是被长鞭到手,疼得他“嘶”了一声。

    “何人如此大胆!”

    禁军头领一见圣上被,大声呵斥。

    君清册眼眸瞥向他身侧的宗远,“给我住嘴。”

    她面色冰冷。

    宗远赔笑道,“谨遵皇后娘娘的吩咐。”

    话落,便立刻命人停止那段叫喊。

    君清册听得那声皇后娘娘,心头怒火更甚,“宗大人可不要乱叫,我一介村姑,怎当得皇后二字。”

    语毕,又将目光转向娄玉箫。

    “册册~~”

    娄玉箫捂着被出红痕的手,委屈巴巴的看着君清册。

    君清册盯他数秒,调转马头,就要离去。

    娄玉箫立刻不干了,好不容易才将人激出来,怎能就这般放她走?

    他冲过去拉住君清册的手,“清册,孤错了,那时,孤怕你受孤连累,陷入险境,故而才隐瞒身份,孤不是有意的。”

    “而今孤一登基,便来谢罪,孤都把家当悉数搬过来了,你不能把孤扔在城外,不让孤回家。”

    娄玉箫人高马大,他身体前倾,从抓住君清册手的动作变为搂住君清册。

    眼看着人就这么恬不知耻的贴了过来,君清册当头就想给娄玉箫来这么一拳。

    而娄玉箫似早有预料,他也不躲闪,趁君清册挥拳的时候,侧身按在马背上,一个用力,就坐在了君清册身后。

    君清册人没到,手中的缰绳却被夺走。

    “驾——!”

    娄玉箫一拍马后,马儿嘶鸣,直直的往城里跑去。

    眼见着圣上已经顺利进城,李大力等人也不好阻拦,便让开了道。

    “娄玉箫!”

    君清册气急。

    这厮方才就是算计好的!

    “在的。”

    娄玉箫偏过头,看着君清册巴掌大的脸,“册册叫我干嘛?”

    “你给我停下!”

    眼见着马儿行驶进闹市,君清册忧心娄玉箫一个把控不好便会撞到旁人。

    “册册不必忧心,孤心中有数。”

    娄玉箫看穿君清册所想,他拉着缰绳,往当初他们所在的庭院而去。

    此刻,这处庭院已经被重新翻修过,这里不再是一处院子,而是府邸。

    以君清册的姓来命名。

    二人骑着马进到君府,里面的建设君清册已命人重修,但唯独最初的那间屋子没有动过,只是在院内种植了几朱翠竹。

    娄玉箫收紧缰绳,将马儿停在那屋前。

    君清册在他停下时,就翻身而下。

    娄玉箫也跟着她一起,眼瞧着君清册冷的堪比腊月飞雪的脸,娄玉箫不由得一抖。

    “滚出去。”

    君清册没等他开口,就指着院门。

    娄玉箫自是不肯的,“册册~~孤真的错了,你就给孤一个弥补的机会吧。”

    “你走不走?”君清册懒得跟他废话。

    “孤不走。”

    娄玉箫见君清册的模样,知晓她是真的想赶他,便直接坐在了地上,也不管尘土弄脏他的锦袍。

    君清册双臂环胸,垂眸的看着娄玉箫耍赖。

    “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你自己走出去,否则……”

    “孤不走,册册,你就原谅孤……诶?册册……”

    娄玉箫话还没完,君清册就抓着他一只手臂,直接把人往外拎。

    她力气大的出奇,娄玉箫一个七尺男儿愣是被君清册的大力给弄的毫无反抗之力。

    “册册!孤错了!孤错了!你别扔掉孤!!”

    娄玉箫被君清册一只手臂环抱起来,整个人都是脚不沾地。

    他只能紧紧的扯住君清册的衣服,可终究还是被君清册带到府外。

    来到外面,君清册将娄玉箫放下。

    “滚。”

    她掰开娄玉箫紧抓着的手,将人推了出去。

    君府的门哐的关上。

    娄玉箫还没来记得及上前一步就被关在外面。

    眼瞧着新帝刚刚入城不到一刻钟就被拒之门外,街上看热闹的百姓们赶紧低头离开。

    住在君清册周围的都是当初魏阳城最为原始的一批人。

    左邻右舍几乎都是认识娄玉箫的。

    眼瞧着娄玉箫吃了闭门羹,都纷纷摇头。

    娄玉箫黑着张脸坐在君府门前的台阶上,不多时,宗远和末七便带人赶来。

    末七还是第一次见娄玉箫这般模样,身上的衣服乱糟糟的,头发也未束起,要知道,新帝平日里可是最在乎自身的形象,而今为了追个姑娘,脸面丢光不,还被赶出家门,惊得末七这个见惯各种场面的东厂厂督都不住摇头。

    “皇上,微臣已命林子萧准备好您的住处,您且随微臣去住一晚,而今这天都快黑了,您就算是在这里坐一夜,君姑娘也不会见你的。”

    末七走上前,劝道。

    娄玉箫单手撑头,听完他的话后,也不回答。

    “哎,皇上这又是何必呢?这晚饭的时辰就要到了,您快些起来,微臣已命林大人在君府办皇上的洗尘宴,皇上再不换身衣裳,可就来不及了。”

    末七话落,原本一动不动的娄玉箫立刻就站起来了。

    宗远见此,心道还是末七有手段。

    晚间。

    林子萧命府中的厨娘来到君府,做了一桌子的菜,摆在君府的花园中。

    娄玉箫和君清册坐在一起,准确来,是娄玉箫单方面向君清册靠拢。

    “册册,这个好吃,你尝尝。”娄玉箫殷勤的给君清册夹菜,眼看着碗中的烤肉,君清册转身就把肉夹进君清云和君清书的碗里。

    “多吃点。”

    “哦,好,大姐你也要多吃。”

    两个孩子捧着碗,坐在一起,斜视着娄玉箫和君清册二人,每当娄玉箫给君清册夹菜,君清册就把娄玉箫夹的才弄进孩子的碗中。

    娄玉箫见此也不好什么,只能不气馁的试了一次又一次。

    到最后,两个孩子碗里的菜如山高。

    桌上的其他人假装看不见,纷纷地头吃饭,偶尔寒暄几句,假装和谐。

    “册册,你就吃一口吧。”

    将一块沾满了酱油的豆腐舀进君清册碗中,娄玉箫一副要哭了的模样。

    他最会拿捏情绪,一句话的哽咽至极。

    听得饭桌上的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假装听不见。

    “大姐,我们的碗装不下了。”听着娄玉箫的哭腔,两个孩子也觉得过意不去,声提醒君清册。

    君清册看着碗中的那块豆腐,沉默几许,还是张嘴吃下。

    她这举动对娄玉箫来无疑是一种肯定。

    “册册,你真好。”

    娄玉箫破涕为笑,然后柔弱无骨的靠在君清册的肩头。

    君清册黑脸。

    其余人见此,连忙站起来。

    “林大人,咱家吃饱了,你呢?”

    “啊,我也觉得腹中积食,宗大人,不若出去走走?”

    “走走走!”

    “我,我们也去!”

    君清云和君清书忙不迭的跟在大人身后。

    他们这桌本就只有几个人,其余大臣不在君府,被林子萧安置在了酒楼。

    他们一走,院子里就只剩下君清册和娄玉箫。

    “你闹够没有?”

    君清册放下碗,捏了捏眉心。

    娄玉箫心翼翼的看着君清册面庞,“册册生气了?”

    “那孤下回不这样了,册册不气好不好?”

    他认错态度诚恳。

    君清册斜眼,娄玉箫便坐直身体,规规矩矩的。

    君清册瞥了他一眼。

    院内寂静无声,只能听到些许风吹动的响声。

    君清册没话,娄玉箫也不敢先言。

    “你还知道回来?”

    片刻后,就在娄玉箫内心忐忑不已之时,君清册开了口。

    听着她的话,娄玉箫默默垂下眸。

    “自是要回来的,毕竟,此处有你。”

    君清册听着他的话,转过眸。

    那日,若不是娄玉箫临走后,先将身份告知与她,今日,她是绝对不会允许他踏入君府半步。

    可算是这人还有点良心,知晓先斩后奏的结果。

    “册册,是孤不对,孤认错,此番回来,孤以后定不会忽然离去,你且原谅孤一次,可好?”

    娄玉箫伸出手,抓住君清册的衣角。

    君清册瞥见这人如狗般可怜至极的神色,不由得想起穆业成对她过的话。

    “殿下纵然有万般狡诈残暴,但无敢肯定,殿下对君姑娘,绝对真诚至极。”

    “我少年时便与殿下结实,从未见过殿下那般神色,君姑娘若要怪罪殿下,那殿下定然是任凭君姑娘处置的。”

    “我只求君姑娘不要抛弃殿下,在殿下心中,这世间,唯有君姑娘了。”

    自古帝王家便无情。

    他那样的童年,若非运气好,早就死在十几年前的冬日。

    即使侥幸存活,也留下病根,困在那暗无天日的冷宫中,长达数十年之久。

    君清册实在无法将那个由经自己想象的孩子与面前这位人相结合。

    她沉默良久。

    最终还是无奈的伸出手,握住了娄玉箫的手。

    “没有下次。”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落入娄玉箫耳中。

    那人眼眸微睁,泪水瞬间聚集。

    他轻轻的环抱住君清册,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

    闷闷的回了句好。

    如同害怕被遗弃的狗。

    此时已经入冬,君清册仰头,便看见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

    她轻轻的环抱住娄玉箫,冬日的天气依旧是寒冷,与十几年前并无差别。

    君清册轻抚着娄玉箫的头,在他耳边轻道。

    “往后的每个冬日,我都在君身侧。”

    你不必再畏惧严寒。

    因为我会永远陪伴着你。

    *

    大历十五年。

    新帝登基,于年末在魏阳城建造出与往日截然不用的“宫殿。”

    民间简称那机构为政厅。

    大历十六年初。

    十里红毯铺满魏阳城,新帝自带嫁妆,穿着红妆,嫁给魏阳城君府的君姑娘。

    男嫁女,千年来未曾有一举。

    民间感言新帝但为一人故,执手不分离。

    大历十七年至二十年。

    娶了新帝的君姑娘大改景朝律法,兴建女子学堂,实行一夫一妻制,施行科举制度,分为文武两制。

    此外,君姑娘大兴科技,各种闻所未闻的器具被制作出来,景朝的科技得到极大提高,成为周边诸国中最为强盛的国家。

    短短五年,景朝民生繁华,百姓思想开放。

    而那名姓君的女子,则被百姓奉若神明,以女子之身被百姓封为帝王,与景朝那位原有的君主携手一生,在史册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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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

    本来以为能写一万字,没想到写着写着觉得就应该在此处完结了,大纲所有的剧情已经走完,感谢每个订阅的可爱,这本文存在很多很多的不足,但我想写的也确实已经写完了。

    后面会有一章以君清云和君清书视角写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