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报复 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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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

    连宜年换好衣服, 带着下属去到办公室。

    门推开的那一刹那,哀嚎声直往耳膜里钻。

    他走进去。

    “连总。”保安看起来凶悍冷漠,脖颈上的青龙纹身一直延续到衬衫里边。

    “招了?”连宜年问。

    保安点头, 他抬起脚,踹到其中一个人身上:“没听见我们连总问话吗?张嘴!”

    那人把自己刚才的, 又倒豆子似的交代了一遍。

    连宜年一边听, 一边浏览摁下手指印的“罪状”,上面林林总总的, 尽是洛星辰的罪行。

    “行了,滚吧。”

    三个人屁滚尿流地爬起来,扛着一张鼻青脸肿的头,撒欢儿往外跑。

    幽灵似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三人不敢再动,僵硬转回身。

    “回去转告洛星辰, 我连宜年就在这儿等他,有本事放马过来!”

    “是是是, 连总, 我们一定带到。”

    三人跑了,梁子凑过来问:“哥,万一那个姓洛的真来报复,怎么办?”

    “他敢吗?”连宜年的声音里, 有不屑,也有轻蔑。

    梁子不再话。

    “哎连哥,你上哪儿去?”

    连宜年招了招手, “你留下看着酒吧,我出去一趟!”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 穿着一身名牌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你们老板呢?”

    服务生指了指里面,薛项哼了一声,“地方不大,谱不。”

    看见连宜年,薛项张嘴就道:“拿钱给我,快点儿!”

    酒吧开起来以后,薛项没少来找连宜年要钱。

    少则几万,多则十几几十万。

    薛项还威胁他,如果他敢告诉龙悦,他就让他爸休了龙悦。

    后来,龙悦偶然间知道了,还对连宜年:“他到底是你弟弟,一点儿钱而已,给他吧!”

    原主听了如遭雷劈,犟了一句嘴,“他才不是我弟弟!”,龙悦一巴掌扇过来。

    “听话!”

    原身六岁时,龙悦改嫁,一直到现在,他二十五岁,整整十九年的光阴,原主听得最多的就是“听话”“要乖”四字。

    可是薛项呢?他可以为所欲为,被欺负了,龙悦也只会指责骂亲生儿子。

    “呵~”连宜年冷笑。

    “你什么意思?不愿意给钱?”

    薛项看见一个漂亮的姑娘,凑了过去,手从衣下摸进去,正调笑着,不耐烦地回头看他。

    连宜年没话,只是快步走过去,对着薛项的后腰就是一脚。

    女孩儿察觉到老板生气了,缩到一边去,一声不吭。

    薛项撞翻好几张凳子桌子,脸也摔得青肿。

    摸到一手的血,薛项惨嚎。

    “血!流血了!”

    过去几秒,他抹去鼻下的血迹,薛项大喊:“你敢我,我弄死你!”他朝连宜年扑过去。

    可这里是连宜年的地盘,所有人一拥而上。

    一个月前,薛项来找他要钱,原身当时生意不景气,薛项二话没,对着他的脸就是两拳,原身顾及母亲,握紧的拳头只能舒展开。

    保安跟酒吧的姑娘都看不下去了,想给连宜年报仇。

    连宜年却让他们忍着。

    今天,他们得了连宜年的首肯,拳脚相加,薛项缩成一团,腰、腿、后背,就连他抱着的脑袋,都被踹了好几脚。

    “行了,都让开!”梁子喊了一声。

    连宜年走过去,踩在挣扎着往外爬的薛项的后背。

    撵了两下,听到“悦耳”的抽吸声,连宜年微微俯下身子,“要钱?”

    薛项被怕了,哪里还敢出声。

    连宜年不满意了,脚掌从他后背移到后脑。

    “听不见我话?”

    薛项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吐了两口血沫子,赶紧道:“我不要钱,我不要钱了!”

    连宜年仍旧不满意。

    “你以前从我这儿拿走的呢?你算怎么还?”

    薛项眼珠颤悠得厉害,“我,我……”

    没“我”出个所以然,连宜年又幽幽道:“卸一条胳膊,还是一条腿?你欠我八十万,八根手指头也行!”

    他话音落下,薛项好像得了羊癫疯似的,抖个不停。

    连宜年大笑,“废物!你也就这点儿本事!”

    他松开脚,看着薛项像一条没有骨头的蛆虫,蠕动着往前爬。

    连宜年扬了下手,大家让开路。

    “薛项,喊爸爸!”有人大喊。

    薛项自然不肯,可拳头伸了过来,他屈辱地如了他们的愿:“爸爸!”

    “我才没有你这样的蠢种儿子!”

    大家哈哈大笑。

    梁子把画面录下来,嬉笑着凑到连宜年身边:“哥,这东西要是寄给那个老头子,他不得气死!”

    连宜年给他一个“干得好”的眼神梁子找到薛岭的邮箱,发了过去。

    薛项逃到酒吧外,他爬起来,对里面大喊:“连宜年,你给我等着!”

    连宜年耸耸肩膀。

    ……

    班莺眼圈通红,蒋瑜第一个坐过来,她以为听错了。

    “莺莺,你刚才什么?”

    “我跟他分手了,他还要我掉孩子!”

    听到这句话,三个室友齐齐暴怒。

    “你怀孕了,他还让你孩子,他还是不是人啊!我们找他去!”

    老二谢云杏名字柔软动听,人却是个暴脾气。

    班莺拉住她,“还是别了,他已经有新的女朋友了,我这样去,丢人现眼的是我!”

    老三周元宜坐了过来,担忧地问:“老四,你算怎么办?真不要这个孩子了?”

    班莺垂下头,沉默。

    三个室友看见,班莺纤细的手,缓缓按在腹,力道轻柔,怕弄疼了娃娃似的。

    三人也沉默了。

    过去足足二十几分钟,谢云杏才:“莺莺,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他家在哪儿,咱们找上门去!我就信不信他的父母也放任他胡作非为!”

    班莺咬牙,表情十分无奈,仔细看来,还有几分气愤,也不知是对着连宜年,还是对着自己。

    “不会吧!”蒋瑜低低地叫。

    谢云杏跟周元宜也反应过来,“莺莺,你——”

    “我就是个大傻子!什么都不了解,就跳了火坑!”

    这一回,空气仿佛不再流动,沉默也未曾光顾别处。

    看着班莺失魂落魄,三人想安慰,可手举起来,却无奈地收回。

    班莺上床躺着,蒋瑜留下照看,谢云杏跟周元宜还有事,先后离开了。

    ……

    这边,几个人跑回洛星辰的别墅,哭天抢地,好像死了娘。

    “洛少爷,那个连宜年让我们给你带一句话!”

    “什么?”洛星辰被下了脸,脸色漆黑。

    三人面面相觑,中间的瘦子:“他洛星辰算个屁,我还不是想揍就揍!”

    “吱嘎吱嘎”,骨头磨损的声音在别墅里回荡。

    “少爷,真不是我们的,是连宜年!他不是在我们,他是在您的脸!”

    “够了,滚,都给我滚!”三人被带出去,别墅里的下人们也都跑了。

    洛星辰沉默一阵,给父亲电话。

    论武力值,他是不过连宜年,可卡他继父的官位,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很快,上面的响动传进薛岭耳中,他人在家中,摔了最喜爱的那套青瓷茶杯。

    连宜年的亲生母亲,也就是薛岭的第二任妻子龙悦走进来,一边收拾碎玻璃碴,一边埋怨地:“又心气儿不顺了?摔茶杯干什么,多浪费!”

    薛岭站起来,指着龙悦的鼻子喊:“还不是你教的好儿子!”

    龙悦吓了一跳,差点儿划伤手。

    “宜年都被撵出去了,他不算薛家的人,犯事儿也招惹不到你身上!”龙悦缓了缓。

    “放屁!你是我妻子,他是你儿子,能不牵连吗?”

    薛岭大怒,龙悦声都不敢出。

    “老公,你别急,我马上就去找宜年问清楚,你消消火!”龙悦走过去,想拍拍薛岭的后背,却被一巴掌甩开,脑袋还磕到桌角,薛岭半点儿都不心疼,冷哼一声,背着手警告道:“我的仕途要是因为你们娘俩毁了,我就弄死你们!”

    薛岭过于狠厉,龙悦捂着汩汩淌血的脑门,不敢话。

    忽然,情状凄惨的薛项跑了进来,逮着薛岭一通哭诉。

    龙悦刚颤颤巍巍地爬起来,怒而回来的薛岭对着她就是一脚。

    龙悦又摔到地上。

    她痛叫着,眼眸中含着不解。

    “龙悦,你儿子可真是好样的,你去告诉他,要是不跪着来给我儿子道歉,你们娘俩就都给我进去吃牢饭!”

    薛岭把薛项带走了,龙悦人还恍惚着。

    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清楚一件事,连宜年给薛家惹来天大麻烦,她的地位要保不住了!

    她赶紧爬起来,顾不得理自己,失魂落魄地去到酒吧。

    可连宜年出去了,她找不到人,只能苦等。

    时钟滴滴答答,龙悦等得不耐烦,她给连宜年电话,响了两声就断了。

    “该死的,跑到哪儿去了!”

    龙悦骂骂咧咧,门外的梁子听见动静,赶紧给连宜年发消息。

    很快,对方的回复就发了过来。

    “不要管她!”

    此时,连宜年正倚靠着路虎,在c大校门口等人。

    原身太渣,竟然只知道班莺是c大的学生。

    这让他怎么找?

    “帅哥,你在等人吗?”几个女学生推搡着走过来,中间的姑娘脸红地问。

    “我来接女朋友。”连宜年也不吝啬笑容。

    女孩子有些失落。

    “同学,你认识班莺吗?”连宜年想碰碰运气,便问道。

    “我认识,外语系的系花,她是你女朋友?”

    连宜年点头,女孩子脸上的失落转化为可惜。

    系花的男朋友,她哪儿翘得过来?

    女孩子带着连宜年去到班莺的宿舍楼,连宜年道了句感谢,女孩子们善良地摆手,转身走了。

    楼很高,足足有七层,班莺又在哪一间呢?

    连宜年仰着头想。

    “你找谁?”

    一个帅气的男孩子,在宿舍门口张望,大妈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阿姨,我来找女朋友。”

    “女朋友?”大妈嘴唇磨了两下,依旧保持警惕,“叫什么名字?哪个寝室的?”

    “他叫班莺,我不知道——”

    大妈的扫帚紧跟着挥起来。

    “我就知道你不知道,臭子,来这儿堵人,要是吓坏了我们宿舍楼的姑娘,我把你脑仁敲出来!”

    大妈一手舞扫帚的本事无人能及,连宜年有功夫底子,左躲右闪,才没遭殃。

    很快,a楼宿管跟人练功夫的视频就被学生发到学校内网。

    上万个学生一同围观。

    蒋瑜开手机,不少同学问她:“蒋瑜,你们宿舍楼下是在拍戏吗?”

    拍戏?

    她扒着窗户往下看,宿管阿姨追着一个年轻的男人,那男人也不回手,但看他闪躲的姿势跟步伐,是个练家子。

    她不知道怎么回复朋友,手指还按在屏幕上,周元宜的微信消息轰炸似的发进来。

    “我去去去,楼底下那帅哥听是来找莺莺的!”

    蒋瑜:??

    “莺莺,楼底下有人找你。”

    班莺眼肿,鼻子红,被蒋瑜掰过身子,她哼唧两声。

    “你快来看,真是找你的!”

    班莺被拉起来,俩人一同往楼下张望,年轻男人正把大妈的扫帚踩在脚下,还捋了一把头发,那英姿勃发的样子,好像古时候的大侠。

    班莺眼睛越睁越大:“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