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打胎 打胎
“他就是你男朋友?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那个坏家伙?”
谢云杏暴脾气上来了。
“莺莺,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教训他!”
谢云杏跑下楼,蒋瑜跟班莺合力都没拦住。
一分钟后, 谢云杏加入战斗,跟大妈一块“殴”连宜年。
莫名其妙的, 又多了一个女孩子。
连宜年有些懵, 系统适时指点他:“这姑娘是班莺的好友,跆拳道黑带, 你悠着点儿吧。”
连宜年:……
“谢同学,你听我解释。”连宜年一边躲开大妈的扫把,一边还要躲避谢云杏的拳脚,忙得不亦乐乎。
“谁听你解释!你个生孩子没□□的家伙, 莺莺遇见你,倒了八辈子霉了!看招!”
谢云杏助跑两步, 忽然腾飞,两只脚险险落在连宜年的胸膛。
“竟然躲开了!有点儿本事!”谢云杏立马换下一招, 她跟大妈对视, 随后,她一个扫堂腿过去,大骂举着扫帚,击向他上三路。
连宜年一时无从躲避, 只能侧移。
三人得难舍难分,班莺跑下来。
“别了!”
好多同学在边上拍照,再过一会儿, 学校保安跟老师就好来了。
“莺莺,这可是负了你的混蛋,我帮你教训他!”
“同学,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负了你朋友。”
谢云杏扭头,狠狠瞪他。
“你还狡辩!莺莺,你别听他的!他还想骗你!”
谢云杏收手,跑到班莺身边按着她肩膀劝。
大妈气喘吁吁的,到底年纪大了。
她看出连宜年跟班莺认识,经过连宜年身边时,她阴森道:“劈腿的男人没有好下场!”
随后,她站在了班莺身边,用过来人的语气:“姑娘,这家伙一看就没安好心,你可别被他的甜言蜜语给骗了,能劈腿第一次,就能劈腿无数次。”
谢云杏连连点头。
“莺莺,我有事跟你,就占用你五分钟的时间,可以吗?”
班莺咬着嘴唇,蒋瑜看出她犹豫,便道:“莺莺,你肚子里的孩子还在,你跟他谈谈吧,我们就在你不远处,不怕他使坏。”
班莺为难一阵,率先走到远处。连宜年跟上。
六月份了,樱花树上还存留着繁茂的枝叶,风吹来,沙沙作响。
“你想跟我什么?”班莺语气冰凉。
“莺莺,我从来没想你掉孩子。”
“你骗人!我亲耳听见的!你还搂——还搂着那个女人!”班莺一瞬间被逼出眼泪。
连宜年想给她擦,被躲开。
他讪讪地缩回手,“莺莺,昨天是我的错,我真不是有心的。”
班莺不想再看他,扭过身去,“如果你今天来只想这个,我们没话好!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班莺的背影透着坚决,她是绝对不会走回头路的人。
“莺莺,我可以跟你解释!”连宜年大喊。
班莺顿住。
“我被薛家撵出来了,酒吧可能不久以后也会被他们找借口封掉,我不能拉着你冒险。”
班莺转回身,眼底含着不信任。
“那你为什么又告诉我?”
“我已经想好了,我要跟他们宣战,我不会再退缩了!莺莺,我真心喜欢你。”
他往前一步,却并没有冒犯班莺,始终跟她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我不信!”
连宜年苦笑,“你不相信我是对的,是我自己造的孽。”
着,他往后退了两步,“莺莺,今天一别,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如果我赢了,我还会来找你,如果我输了……”
连宜年的声音越来越低,班莺侧着耳朵都没听清。
“我走了,至于孩子,我尊重你的意愿。”
连宜年罢旋身,大踏步离开。
看得出来,他被风吹起来的发丝都写着“决绝”两个字。
被家里赶出来,是什么意思?
报复又是什么意思?
班莺压了压抽痛的眉心,蒋瑜带着谢云杏跟周元宜跑过来。
“莺莺,还好吗?”
“他跟你什么了,你可别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
“莺莺,莺莺?”
距离连宜年来找班莺,已经过去一个礼拜。
这一周,班莺去过医院,也做过检查,孩子一天天长大,医生了,胎最好尽快,孩子越大对母体的伤害就越大。
“我给你开单子?”医生?
她坐在诊室外的长椅上,手里捏着单据。
刚才,她还是接过了堕胎的单子。
她还在读大学,一个孩子于她而言,太重了。
医生刚才了,去交过费,再找个人给她签字,就可以上手术台。
医生看她娃娃脸,也猜到她年纪不大,还安慰她。
可是——
忽然,门内传出女孩儿的尖叫声,很快,一个姑娘脸色苍白地走出来。
行走间,两条腿像被器具狠狠夹断,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往前挪。
她好像也是一个人来的,又或许,给她签字的人已经走了。
姑娘经过她,缓缓地,挣扎着往走廊尽头的电梯口走去。
那一瞬间,犹如一瓢冷水兜头浇下来,身体凉,她心里更凉。
又一个中年女人进去,她出来时,除了脸白了些,看起来倒也正常。
她的丈夫好像刚听到消息,莽莽撞撞地冲过来。
女人刚完胎,还反过来对他:“反正也养不起,生出来才是对他的不负责任。”
“你还有没有心啊,吃糠咽菜我们也能把他养大!”男人大吼。
女人被吼愣了,她望着丈夫的背影,眼里逐渐凝实一颗泪。
班莺的心更凉了。
手里的单子被撕扯,被揪紧,成了一团废纸。
护士在门后喊:“班莺,到你了。”
班莺傻傻地“嗯”了一声,站起来。
这时候,拐角冲来一个男人。
“班莺!你敢进去试试!”
连宜年那天回去以后,跟龙悦battle了一场,龙悦从暴怒到感情牌到气急败坏,连宜年只用了两分钟。
他让梁子把龙悦扔出酒吧。
第二天,酒吧就被工商局以非法出售违禁品给封了。
讽刺的是,直到今天,他被关了一个礼拜,工商局那边都没清楚他的酒吧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今天早上,梁子带着律师,把他保释出来。
梁子开车时,无意间透露班莺这两天老往医院跑的事儿,还今天班莺呆得格外长,负责盯梢的兄弟现在还在医院门口蹲着。
连宜年顿时大叫,眼里猩红闪烁:“去医院!快!”
车还没停下,连宜年就飞出去,问到妇产科的方向,冲了上去。
就差一点!
他抓住班莺的手,把她往外拖。
护士吓坏了,“你干什么呢!病人还没做手术呢!”
“我是她男朋友,我们不做了!”
护士呆住。
不少人盯着两人看,班莺恨不得把脑袋埋到地里。
她也不挣扎,由着连宜年把她拽进电梯。
电梯里人也不少,两人别扭地进来,倒也没引来太多关注的视线。
“叮”一声,班莺先跑出去,连宜年紧随其后。
医院外是一片花园,有病人在家人的搀扶下散着步。
班莺气冲冲的,在连宜年来抓她手的时候,她甩开他。
“你都不想要这个孩子,你还来阻止我干什么!”
“我什么不要了!”
“你不是让我自己处理吗?不是尊重我的决定吗?我就是不想要!”
班莺眼睛红,鼻尖也红。
看着委屈到海啸爆发似的姑娘,连宜年哪里还生得起来气。
“生下她,好不好?我来养。”
“你就想着你自己,你让我怎么办!挺着个大肚子去上课吗?”
班莺眼里的泪,终于涌了出来。
她恨恨擦去。
明明已经发过誓,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坏人流泪,可她怎么——
“你别哭,我,都怪我!”连宜年扇了自己两巴掌,左右开弓,几乎顷刻,脸肿起来。
班莺吓着了,眼泪滑稽地挂在下颌。
她看着连宜年肿起的脸跟充斥着血丝的眼,咽下到嘴的伤人的话。
“莺莺?”
听到声音,班莺被钉子扎住似的,一动不敢动。
“她是谁?”
班母来医院她探望卧床的好友,在楼上就觉得底下的姑娘像她女儿。
下来一看,果真是。
“莺莺!没听见妈妈话吗?”
班母倒没有太注意连宜年,还以为他只是路过的。
“妈,你来医院干什么?生病了吗?医生怎么?”
班母皱眉,“我问你才对,你来医院干什么?”
班母眼睛尖,看到了班莺手中的缴费单子。
“给我看看。”
班母伸出手。
班莺抓紧了,还藏在背后。
班母心口发凉,孩子偷偷一个人来医院,该不会——
“快给我!你这个孩子怎么回事,你想急死妈妈!”
班母伸手来抢,班莺急得想哭。
要是被母亲知道,她就完蛋了!
“这位女士,你女儿拿了我的化验单子,请问能还给我吗?”
连宜年笑得温柔。
班母半信半疑,“你的?”
连宜年点头,班莺赶紧把堕胎缴费单塞进他怀里。
“原来是你的,我还在这儿到处找呢。”
她挽着母亲的手,拉着人快步离开这里。
班母更疑惑了,她扭头,连宜年还笑呵呵地冲她摆手。
她回以淡笑。
“莺莺,你是不是在唬妈妈?那个男的还站那儿看妈妈呢。”
班母停下来,想回去找连宜年。
“哎呀妈,那人精神不正常,手里的单子是精神科的!”
班母:……
“你没看今年他身上乱糟糟的吗?脸也肿起来了?”
班母点头。
“他刚才自己的,我亲眼所见!”
班母赶紧搂住女儿,“还好咱俩刚才跑得快。”
这一茬就算过去,班莺悬起来的心放回肚子。
班母开车时又问她,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被送回c大,班莺快步跑进宿舍楼。
蒋瑜几人听她起医院惊魂,大叫:“你妈看见你去医院胎?还看见那个杀千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