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完结+番外1 结局
翁如雪被扑倒时, 人还蒙着。
半晌,她扑腾着喊:“我还没洗澡。”
连宜年动作没停,可听见翁如雪的叫喊, 却好像更兴奋了。
他两手撑着,从上面俯视。
翁如雪以为自己得救了, 刚喘了一口气, 整个人忽然腾空。
男人饱含兴奋的声音传进耳里,“一起。”
翁如雪:??
梅西听见房里的动静, 不由得害羞地捂住脸。
她跑开。
找来年长的佣人,代替她在门口守着。
下半夜时,房里叫了水,下人们提着水进去, 翁如雪昏睡着,连什么时候被抱进水桶, 清洗干净都不知道。
翌日晌午,翁如雪在浑身酸痛中醒来。
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 胳膊腿也都被掰断了重新组装。
她活动一下胳膊, 很好,动不了。
动下腿,很不错,已经不听使唤了。
这时候, 梅西敲门进来,见翁如雪睁开眼,她星欣喜道:“夫人, 您醒了。”
梅西又着急忙慌的去传膳,翁如雪肚子咕咕叫唤,她难捱地抱紧自己。
忽然, 身上的被子被掀开,一具温凉的身体钻进来。
热气在后颈,她下意识“嘤咛”一声。
淡淡的男人气息,绕过一个弧,钻进鼻腔。
都不用转过头,翁如雪都知道来人是谁。
他的手很不安分,翁如雪纵然害羞,但实在没力气拦他。
忽然间,“咕噜咕噜”的叫声传入两人的耳。
闷笑声传过来,“饿了?”
梅西不知道连宜年回来了,端着好消化的菜肴走进来,“夫……将军?”
梅西手一抖,差点儿把饭菜掀到地上。
“对不起,我马上出去。”
连宜年坐在床边,“东西端过来,别饿着你们家夫人。”
梅西闷头走进来,极懂眼色地把饭菜放下,自己转身出去,顺手还带上门。
翁如雪缩在被子里,把衣裳穿好,可她手臂酸痛,衣带系不上,一双手伸过来,“我给你系个蝴蝶结?”
翁如雪愣住。
之间连宜年的手穿插几下,一个栩栩如生的蝴蝶结就成了。
“你怎么——”
连宜年怕她误会,赶紧解释,“时候帮表妹系过。”
“表妹?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
婚姻已成既定事实,翁如雪也消了怕他的心,总得过一辈子,她仰起头,定定地瞧着他。
连宜年还没意识到危险,“她时候被她父母带去南边了,我听,今年她要来静安求学,约莫时间,快到了。”
连宜年去圆桌前给她盛粥,翁如雪垂下脑袋,睫毛轻轻颤动。
“来,张嘴。”连宜年轻轻朝汤匙吹了一口气。
翁如雪也顺从,喝完一整碗粥,又咬了两口梅西拿来的点心。
她吃饱肚子,还剩下好多,连宜年干脆三两口全都咽进肚子。
“哎,那是我咬过的——”翁如雪急了。
连宜年咽下最后一口包子,让梅西进来收拾。
肚子填饱了,翁如雪眼神飘忽,连宜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坐过来问,翁如雪下意识道:“后天就要回门了。”
“你不想去?那就不去。”连宜年很痛快。
“这怎么行。”翁如雪咬了一下嘴唇。
“你不想就不去,翁家人还能来拽你不成。”
“别人会闲话。”
“怕他们作甚,谁敢在你跟前嚼舌头根子,你就拿这个,给她一枪子。”
连宜年想都不想,取下腰间的勃朗宁,翁如雪猛地往后弹。
当时他给蒋一天那一枪子,就是从这把枪里射出来的。
见翁如雪很害怕,连宜年难得尴尬,一边藏进枪套里,一边道:“这把太粗鲁了,我给你找个巧袖珍些的,适合你!”
翁如雪在心里疯狂大吼:你别找,我不要,你别给我!
好在连宜年公事繁忙,没过多久就被副官叫走了。
翁如雪松了一口气。
刚才紧张地出了一身汗,她叫梅西找人给她弄水。
洗了一个澡,她裹着纱巾出来,梅西神神秘秘地,把一盒药膏交给她。
“夫人,将军让我给你的,让我帮你涂。”
翁如雪没反应过来,她躺在床上,解开纱衣,露出被掐揉的散发着淡淡青色的痕迹。
梅西急得口吃,“不不不——不是这儿!”
翁如雪诧异的扭头,“唰”一下,脸蛋通红。
“我没受伤。”
梅西固执:“将军,他晚上回来检查,要是发现没抹药,就——就亲自来。”
梅西的脑袋垂得低低的,副官把药膏转交给她,还一板一眼地重复连宜年的嘱咐,她觉得奇怪,副官怎么一脸严肃,都不害羞呢?
她哪里知道,交代完以后,副官看她脚步匆匆,浑身烧着了似的的背影,转过身,轻咳一声,同手同脚。
当晚,连宜年处理完赵军搁置下的烂摊子,一路骂骂咧咧。
少帅明明知道他新婚,还塞给他这么多军务,这不是折磨人吗?
他算明天就修书一封,不,立马给少帅电话陈情。
怀着满肚子怨气,连宜年回到房中,想着奶呼呼白嫩嫩的媳妇应该在房里等他,不定已经躺在床上,等他一起安睡……
他加快脚步,抬手推开门。
房间里空荡荡,冷清清,一如他此时忽然下降到谷底的心情。
“人呢?”
连宜年的吼声传出去老远,听见动静的佣人连忙提着灯笼走来。
见将军浑身冒火,好像要烧着了。佣人吓得上半身往后仰。
连宜年抓住他领子,“夫人呢!”
“夫人,在——在——在西苑。”
佣人话音落下,连宜年飞出去,黑暗里,脸残影都瞧不见。
厚重的木门内侧,传出翁如雪跟梅西的笑声。
“夫人,您做的灯笼真好看,乞巧节跟将军一块儿去放,肯定非常浪漫!”
梅西刚学会一个词,就开始显摆。
翁如雪没话,梅西提起连宜年,她竟有几分害怕。
连宜年那个混不吝的,该不会真的扒了她的衣服检查吧。
“梅西,你去看看,将军回来没有!”
梅西笑嘻嘻地,“夫人,您等不及了?”
翁如雪白嗔她,“妮子,快去!”
连宜年侧过身子,整个人隐藏在暗中,梅西从前院跑回来,“夫人,将军好像还没回,您还要等吗?要不您先歇着,等将军回来了,我叫您?”
翁如雪摇头。
梅西挤眉弄眼,“夫人,您就别害羞了,您要实在着急,我招呼个人去军营看看,要是将军今晚不回来,您不白等了。”
翁如雪被调侃,作势要她。
俩人闹腾得正欢,连宜年咳嗽一声,走了出来。
梅西顿时安分,规矩地站在翁如雪背后,见连宜年抬起手臂,她识趣地转过身,往自己房里走去。
看到连宜年,翁如雪紧张得很。
连宜年瞧出来了,她在怕什么?
在她身旁坐下,俩人中间只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怎么搬过来了!”连宜年的声音里含着几分委屈,翁如雪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一直住在西苑,都习惯了。”
连宜年顿了一会儿,立马道:“那我也搬过来。”
“多不像话,将军,您住在前院比较好。”
连宜年忽然站起来,转身就走。
看背影,好像生气了。
梅西见连宜年风风火火,忙跑出来:“夫人,您跟将军吵架啦!”
翁如雪如实回答,梅西狂拍大腿,“夫人,您怎么能撵将军呢?将军以后不来看您了怎么办?”
翁如雪傻傻的,她下意识想,不来就不来呗。
但隐隐的,心里有些不得劲儿。
“夫人,将军刚从军营回来就来找您,您这样,不是伤将军的心吗?”
梅西疯狂叹气,“夫人,我去给您铺床,您自己——好好想想吧。”
梅西走了,翁如望着门口,心想:她真做错了?
转头,她摇了下脑袋。
你在想什么,人不是你气走的吗?
很快,梅西从房间出来,被褥已经铺好了,扶她进去。
翁如雪又望了一眼门口。
梅西干巴巴地:“夫人,待会儿我会锁好院门,您放心。”
翁如雪抿嘴。
躺到床上,她翻来覆去,就好像身边少了一个人。
只跟连宜年睡了一晚,她就食髓知味,没他不行了吗?
她闭上眼,告诉自己赶紧睡。
可睡意越酝酿,就溜得越快,她也越清醒。
“吱呀”一声,门开了,她以为是梅西,便没睁眼。
可那道目光邪门的很,让她没办法忽视。
梅西干嘛这么看着她,好奇怪。
她刚要睁眼,床边上来一个人,就坐在床角。
她睁开眼皮,惊叫脱口:“你怎么回来了?”
连宜年磨牙,“你想我赶紧滚?”
翁如雪想解释,连宜年“咣”一声躺下,卷着被子转过去,还气哼哼地:“我就不!”
翁如雪又愣了一阵,忽然笑起来。
她想了想,往他身边靠近些。
“我——我没想撵你,我错了。”
时候娘亲就告诉她,知错能改。
连宜年已经很大方了,她犯下大错,他不仅不追究,还娶了她。
今天下午梅西,连宜年给她争取来翁家三分之二的家财,正好是她母亲被翁作才诓骗去的那部分,再加上这些年利息的和。
正如梅西所,连宜年对她,真的很用心。
也许,此生,她再也找不着比这个男人对她更体贴的了。
想着,翁如雪脸贴到连宜年后背,纵然脸颊红透,她还是坚持道:“宜年,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连宜年仍旧背对她,眼皮也阖着,但嘴角却翘得老高。
他默不作声,缓缓转过来,胳膊一伸,把妻子拥进怀里。
翁如雪放下心,很快就睡着了。
二十年后,连宜年卸下将军职位,带着妻子归隐山村。
夫妻俩离开时,十七岁的女儿哭得极为伤心,她望着马车,对身边的身姿笔挺的大哥:“哥,爹娘都走了,你不难过吗?”
少年抽抽嘴角:“你帮我处理一半军务,我就陪你一块儿难过。”
姑娘立马擦净眼泪,欢欢喜喜地跑远:“我去找邱蹇大哥游湖,你好生照顾爹爹留下的烂摊子!”
姑娘的喊声越来越远,少年的脸越来越黑。
马车上,面庞依旧白皙,被岁月格外青睐的翁如雪的脸上,闪过犹豫,“宜年,咱们把两个孩子扔下,是不是太——”过分了。
连宜年立马瞪眼,“都快二十岁的人了,还粘着爹娘不成!”
翁如雪抿唇,“可是,奉儿还,他能扛起担子吗?”
连宜年嘿笑两声,“我给他留了人,干不好就揍,早晚能出师!”
翁如雪:!!!
忽然,马车停下,翁如雪没有防备,往前扑去,还好连宜年眼疾手快,把妻子揽进怀里。
等车停稳了,连宜年不悦道:“怎么回事!”
车夫怕极了,赶紧道:“回禀将军,前面有一家子乞丐,挡了路。”
翁如雪掀起车帘,前方那一家人衣衫褴褛,浑身脏乱,看不出人模样。
“给些钱,让他们自行离开。”翁如雪拦住连宜年,对随行的士兵道。
马车行远了,一个乞丐扒开遮挡住半张脸的蓬乱头发,望向远处,“翁如雪,你终究过得比我好!我恨啊!”
“娘,你在看什么,咱们有钱了,回去不用挨了!”
翁如玉转过头,朝瘦骨嶙峋的儿子走去。
……
人生一世,不过百年。
连宜年睁开眼,系统化作具象,正弯腰看着他。
他吓了一跳,猛地弹起来。
“你是谁!”
“宿主,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的引领者。”
“你是系统!”
系统点头,“得益于你出色的表现,经主系统决定,放你自由,你想去哪儿,想好了可以告诉我。”
这一瞬,几辈子的记忆在脑子里盘旋。
少顷,他道:“我能去有她在的世界吗?”
“当然可以。”
连宜年高兴了,“那我的钱呢?”
“双倍奉还!”
系统话音刚落,连宜年眼前白了一瞬,他伸手遮挡。
眼前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不正是他离开前的时代 ?
对了,去找她!
他迈开步子,朝马路对面跑去。
他跑得太快,没注意到行人,姑娘“哎呦”一声,他赶紧蹲下,“对不起姐,你没事——”
姑娘抬起头,连宜年惊得不出来话。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姑娘皱着眉头,推开连宜年,想自己站起来。
“我们好像——”
“你可别我们之前见过,太土了。”
姑娘长得漂亮,又瘦又白,工作也体面,追求者甚多。
“不是,我就是想,你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
姑娘满眼警惕,“不用了。”
她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
连宜年只好后退,“你别误会,你腿受伤了。”
姑娘低头,膝盖上擦破皮,血还在往外淌。
姑娘见连宜年长得清爽,也不像坏人,就把手伸过去。
连宜年不敢太放肆,就虚虚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姑娘忽然“哎呦”一声。
连宜年急了,“很疼吗?”
没等姑娘回答,他把人抱起来,稳稳当当地送进出租车。
“师傅,去最近的医院!”
师傅四十多岁,见姑娘膝盖上有伤,又见连宜年着急忙慌,好像天要塌了,不由得笑起来,“姑娘,你受伤,你男朋友急得冷汗都淌出来了,这样的好男人你可得抓住。”
姑娘想解释,连宜年比她还快,“师傅,我不心把她撞到了,我们不认识。”
看这家伙推拒的,做她男朋友很丢脸吗?
姑娘噘了下嘴。
师傅健谈,紧跟着道:“缘分啊,都是年轻姑娘伙儿,趁机认识认识,不定真能成一桩姻缘。”
话功夫,医院到了,连宜年抱起人,直奔外伤处理室。
在等候拿药时,俩人互相交换姓名。连宜年这才知道,姑娘姓段,叫段尔嫆。
没过多久,段尔嫆父母找来,见女儿膝盖受伤,急了。
“对不起伯父伯母,是我不心,您女儿的医药费和一应损失,我来承担。”
段母把眼睛移过来,没好气道:“你撞了我女儿,费用当然得你来掏。”
连宜年认错态度极好,段父段母都找不到理由苛责。
趁着连宜年去取药,段母坐在女儿身边,一边量她的神情,一边道:“嫆嫆,你跟妈实话,这伙子是不是你在外面交的男朋友?”
段尔嫆头摇成拨浪鼓,“妈,你瞎想什么呢!”
段母咕哝,“反正你也没对象,伙子人品看起来不错,不如你俩处处?妈帮你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