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我是你的唯一吗?
突如其来的信息量过于庞大过于骇人听闻, 向知听完傅与笙话,来不及傻愣来不及顾及自身,最先想到的就是连历现在很有可能在单枪匹马的面对一个没有人性没有良知什么都干得出来的犯/罪团伙?!
他迅速跑到窗边用力摇了摇防盗窗, 钢铁岂是掰就能掰动的,他出不去,气的骂了句脏话:“草, 都这样了还等什么啊快报警啊!先找到连老师再!”
“你先冷静点, 别一提到连历就炸毛。”傅与笙在电话另一端皱起眉头:“你以为我们没报过吗, 当年专案组都秘密成立过, 然而没有证据再怎么查都白搭,句不好听的我们现在只是在怀疑阶段,陈于辉把自己隐藏的太好了, 他的交易链交易地点交易物品我们通通都不知道, 没有把握冒然行事只会拎出来啥用没有的替罪羊。”
向知急的满头大汗,在房间里到处找有没有备用钥匙:“纸是包不住火的, 我就不信这么多年他没有走漏一点风声,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什么怀疑他贩/毒的?”
“准确来, 不是贩/毒, 陈于辉再爱财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傅与笙明显不想谈起这件事,但他不得不和向知解释清楚以此建立信任关系,他长话短:“五年前他给程絮下过药, 我的医生根据他的症状分析出来那是一种对身体危害极大的催/情药物, 还具有致幻上瘾性,当时这种药刚刚出现在国外的黑市,也就是陈于辉不了解药性怕玩死人, 下的药量很少, 程絮才能逃过一劫。”
他补充道:“这种药的流失的速度非常快, 我等程絮情况好转了再给他验血,指标却一切正常什么都没验出来,私人医院的化验单不具有公正性,我们因此错失了一次保留证据的机会,而且那种药属于一种兴奋剂,按计量使用是合法的,陈于辉真正在做的事,应该是用药物控制人员从而进行一些肮脏的交易。”
向知光听就感到了一阵恶寒:“你们人脉那么广那么有本事,真就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傅与笙笑的很无奈:“你以为业内业外敢正面刚陈于辉的人有多少,他一倒台半个娱乐圈都得换水,办法是需要花时间一点一点想出来再一点一点排除的,现在新的办法倒是有,就看那个人愿不愿意配合了。”
向知翻箱倒柜还是没有找到钥匙,他坐回床上深感疲惫:“我在你的计划里就这么重要吗,你和陈于辉在五年前结了仇,那时候我还是个只知道奋战高考的毛头子,如果五年后我没有踏上演艺这条路,只是一个素人,你们又会怎么办呢。”
傅与笙的话语又恢复了先前的精明:“你还没有确定要不要和我合作,我不能给你再透露什么情报了,不过有一点我想你是误会了,在我的计划里,你的自身条件确实有很大的优势,但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你是连历的伴侣,你的出现比我想象的要早太多了,我以为连历五十岁之前不会谈恋爱的,我这么你明白吗。”
向知后脊莫名一凉,他没仔细想脱口就问:“你也在等连老师的弱点?”
“不要这么快就承认你是他的弱点啊,感情对强者而言向来都是一把双刃剑,只要你跟我合作,你会成为他的功臣。”傅与笙莞尔:“虽然连历拒不接受他和陈于辉的关系,但血缘是无法改变的,他们两个太像了,自从五年前我用陈于辉疑似贩/毒的消息换来了他亲口出他是陈于辉的儿子,揣测陈于辉的心性就再也不是难事了,我直接观察连历就行了。”
向知咬咬牙:“你眼瞎了吧,他俩像个锤子像。”
傅与笙坚持他的观点:“不像吗,陈于辉薄情了半辈子却执意向私生子展示他的强大,连历继承了他的冷漠却一定要证明他有爱人的能力,两人看似没有联系却在暗自较劲,这股子不放过自己的叛逆劲和征服欲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向知静静听着,火气已经窜到脖子了:“你的话让我很不舒服,傅总,我不否认你筹备多年的宝贝计划,我也想为民除害,更想为连老师做点事让他开心开心,但你提出的前提我做不到,我不会和连老师分手的。”
傅与笙轻轻笑道:“你根本没明白我刚才和你的话,算了,你有空去医院做个全面体检吧,谁知道那针头上有没有什么脏东西,理解能力这么差,顺便也检查一下脑子进没进水。”
向知沉默不语却没有立刻挂断电话,傅与笙见状连忙改口道:“哦,你理解了,就是单纯的不想接受现实。”
向知没心情和傅与笙做谜语游戏了,他深吸一口气,声线难得的沉了下来:“你想连历不爱我,他只是需要一个结婚对象,他和谁都能走到今天,光没用,我要证据。”
“别现学现卖啊,这么也太生硬了,把它称之为你和连历的分手理由更妥当一点。”傅与笙着给向知发了一条彩信,图片是一张微博私信界面的截图,向知认识收信方的头像,是那个他烦的要命的营销号,芽千。
【对方发的消息:千你好!我是结婚登记处的工作人员,我要爆个大料,影帝连历和他的新搭档向知刚在我们这里领了证![图片][图片]】
向知一个字一个字看着私信的内容,上方显示的日期是他和连历领证的日子,时间是在他们出了民政局后的十分钟,配图是他们的结婚证内页,以及他们离开时一起上到一辆车的画面。
他快要被刺骨的寒意冻住了。
“你知道的,结婚证内页确实只有工作人员能拍到,我让人查了发信人绑定的手机号,也查到了他的真实姓名。”傅与笙看热闹不嫌事大:“他叫祁书渊,和连历同岁,好像还是连历的同学,你认识他吗。”
。
向知挂了电话在床边坐了很久,直到热粥凉透夜幕降临,他仍呆呆地望着锁死的屋门,腰再酸腿再麻也没有力气变换一个姿势。
也不知道钟表走到了几点钟,向知在黑暗里听到了防盗门开的声音,沉寂半天的房子终于有了人的走动声,他似乎很不安,进了屋想也没想,直奔楼上用钥匙开了主卧的门。
“知知?”
连历风尘仆仆的,跑的发型都乱了,外面正在下雨,他身上也沾染了几分潮湿的气息:“怎么不开灯。”
他边边按开了屋顶的吊灯,暖白的灯光直射而下,向知却强撑着没有眨眼,他想看清楚连历的身形,但他眼睛瞪得越大视线就越模糊,他在梦里有过类似的体验,虚幻的光影看似离你越来越近,实则只在悄悄引你走向他,等你一个不经意坠入深邃的悬崖。
“饿了吗?”连历蹲在向知身前,手放在了向知的膝盖上:“我去做饭。”
向知膝盖被镇的冰冰凉,他缓慢地低下头注视着连历,只见他眉毛和睫毛上都挂着几滴露珠样的水滴,鼻梁上还有一道红褐色的血痕。
“你去哪买菜了?”向知抬手给连历擦了擦鼻梁,血迹转移到了他的手指上,连历的鼻梁干干净净,这果然不是连历的血。
他还是冲动了。向知想:因为我。
连历感觉到向知的精神有些恍惚,该处理的人处理完了,他觉得没必要过多解释给向知平添烦恼,他随便编了个借口:“没买菜,工作室突然有事,完成了工作回来的路上又遇到个熟人,多聊了几句耽误时间了。”
向知淡淡地问:“哦,是祁书渊吗。”
连历回答:“不是,怎么突然想起他了。”
“不是?”向知默默攥紧了拳头,语气也有了起伏:“不是他爆料了我们领证的事吗?”
连历终于不再淡定了,他不自在地站起身:“你听谁的?”
“还用听吗,你自己看热搜,民政局工作人员爆料连知结婚的聊天记录流出,不是他还能是谁。”这是向知麻烦傅与笙买的热搜,他需要一个合理的得知这个消息的渠道,向知不喜欢被居高临下地盯着,也拖着僵硬的躯体站了起来:“我就问你一句,是不是你让他爆的。”
连历想上前抱抱向知,却被向知一把推开:“是不是?”
“……是。”连历有些懊恼地闭了闭眼:“当时我让他过一阵子,等你彻底离开全星以后再发,但他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们前面刚走他后面就找了个粉丝多的营销号,又恰好找的是芽千,他不懂圈子里的规矩,也没有坏心,就是想早早的散播一下我们的喜气。”
向知绕过连历想要出门,刚走两步就被连历从后面紧紧抱住:“不过当时尚夕也在跟踪我们,她和芽千在我们进民政局后开始编文案了,知知,无论祁书渊给没给芽千发私信,当天我们领证的消息都是必爆无疑。”
他紧张的不自觉加快了语速:“这是我的疏忽,我没发现尚夕的跟踪,导致我们领证的事被提前曝光,你也因此失去了上毕业演唱会的机会,是我的错,错在没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和你明,知知,你可以当做我在狡辩,只是我和你解释清楚心里会舒服一些,你怎么罚我我都认,真的,别不理我。”
向知不得已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看摇着尾巴的大狗狗,他问:“我的关注点在,你为什么会让祁书渊曝光这个事,你是想让大众知道我们结婚了吗?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在领证之前商量好的是对外保密,各取所需我一毕业就离。”
见到连历语塞,向知喃喃道:“你是在捆绑我吗。”
连历张了张嘴,还是没发出声音。
“那个时候我们刚认识不久没什么感情,我很好奇你急着表现给谁看。”向知转过身,想揪连历的领子,手却无力地搭上了他的肩膀:“陈于辉吗。”
连历咬住字节:“不……”
向知歪了歪脑袋,笑的很勉强:“没关系的你吧,你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没上毕业演唱会没关系,被造谣出轨没关系,临上台被替换下来也没关系,你觉得这些磨难都是你给我带来的,我却不介意,一点也不介意,因为你是我唯一的爱人,我不和你经历风吹雨,还能去和谁经历啊。”
“但我是你的唯一吗。”他的心脏在一抽一抽的疼,眼眶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不知道重复到第多少次:“你找人结婚根本不是为了满足母亲的心愿,而是要和陈于辉较劲吧,你迫切地需要用结婚来破他对你的评价,你要证明你和他不一样,你会爱人,也会得到别人的爱,只要在那个时间点,你可以和任何人结婚,可以跟任何人演下去,可以跟任何人日久生情。”
“不是……”连历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他摇着头:“不是的。”
向知垂下手臂和连历保持着距离,他不清他在干什么,其实就算连历刚开始是这种心态又怎么了,他现在能感受到连历独一无二的爱就行了,一个误会解释到这个地步已经完全够格了,接下来两个人该反省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快进到和好了,可是他没想和好,他让傅与笙买这个热搜就不是奔着和好去的。
尽管这别扭闹的有些牵强,但傅与笙的没错,这足以当做一个分手的理由。
向知有被自己的演技折服,他不敢松懈半分生怕被影帝看出不对劲,收不回去的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他哭也没忘台词:“我想我应该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婚姻有没有维持的必要。”
简单的字句把他杀的片甲不留,连历的世界突然间没了色彩,万籁俱寂。
向知强忍着没去看连历的表情,他拿上手机,下楼开门离开一气呵成,这一段他在脑海里演习了一整天,没想到真正行动的时候用时这么短,他还没和白一点再见,他还想在连历家多待一会。
……
我要做你的利剑,就不能一直睡在剑鞘。
如果服自己不去爱你,就能让你展开翅膀于高空翱翔,那么我愿意。
作者有话要:
因为一些敏感题材问题,按要求修改了下设定,陈于辉的犯罪重点不在贩/毒,而是用各种不合法的手段进行肮脏交易,可以理解为制造娱乐圈乱象。
连知分开的原因也不是这么简单滴,不过很快就甜回来啦,请期待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