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骗子大师(16)
这个念头,司行简只是想想而已。
他这么光风霁月一个人,不可能做这么没品的事。
司行简以为要和盛一帆拉扯一阵,才能定下来。结果没想到他一提出来今后崽崽跟着他生活时,对方就同意了。
盛一帆做出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她经历了这些事,清楚地明白自己没有成熟到为另一个生命负责,而且她也没有做好被孩子绊住脚步的准备。
以前她是因为盛博文才没什么自由,现在她没人管着,还有钱,她还想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呢。
“我以后能见宝宝吗?”盛一帆问,又补充,“当然,是等宝宝恢复人身。”
蛇宝宝她实在是接受无能。
司行简点头,“当然可以。”
盛一帆:“那我给你转点抚养费吧。”
司行简心想:是他看起来太穷了吗?虽然他确实没有多少钱——但凡他有点余钱,都散了出去,但他也不能露怯。
“不用。”
盛一帆被拒绝,也不知道该怎么再讨价还价,只是:“那么多钱,我也花不完。”
盛博文一共有三个孩子,除了盛一帆,另外两个是私生子,一个比盛一帆大两岁,另一个比她半岁。
那两个人,司行简刚来的时候见过。
当时盛博文在明知道家里闹鬼的情况下,还让那两个人在家里守着,就是着让他们送命的主意。
对盛博文来,只有他自己的命是最重要的。
而在盛博文近乎变-态的掌控下长大,他那两个儿子对他只有害怕,没有什么感情。
现在盛博文虽然没死,但他已经失去了民事行为能力,他的所有财产只能交由他的法定代理人来管理。
私生子有继承权,同样也有资格争家产。
但是他们两个被家里闹鬼、父亲发疯吓到了,怕落得和盛博文一个下场,而且,他们也知道现在的家产本来是盛一帆母亲,就不敢和她争。
于是,盛一帆就得到了盛博文的大部分财产,成了个富婆。
这些也本来就应该属于她。
盛一帆从律师那里听那个数字时,就十分惊讶家里竟然有这么多钱。
原来盛博文只是对她抠门,还不把她当亲人,才会拿她换利益。
盛一帆厌恶盛博文,就把他当成反面教材。
她可不愿意成为像盛博文那样又抠又渣的家长,虽然她不养孩子,但她可以给孩子花钱啊。
盛一帆算过账,那么多的钱,她这一辈子也花不完,放着只会贬值。
她节俭惯了,现在突然暴富,也没有太大的消费欲望。
她对奢饰品不感兴趣,今后只想出去旅游,吃遍国内美食。
要是玩累了,就开个花店,学学绘画跳舞之类发时间。
司行简提醒过她,她不适合再生孩子,体检结果可能会表明她身体没有问题,但生孩子会让她身体变弱甚至折寿。
其实就算他不这些,她也不会再生孩子了。
之前决定生下这个宝宝,其实就是她一时冲动,她把这种出格的、盛博文不愿意看到的行为当成一种反抗。
现在想想,她这样的做法,对孩子来,似乎有点不负责任。
不用养孩子,她就少了一大笔开销。
今后最大的支出项可能就是房子了,可她把那三百多平的大平层一卖,再换个房子,她的存款就又多出一千多万。
要搁以前,一百万她就觉得够她一个人生活一辈子了。
可现在……她怎么这么有钱?
盛一帆知道自己的资产没办法和真正的土豪比,但就她的消费水平而言,这些钱是绰绰有余的。
钱要是花不完,最后不还是留给她的后代吗?而且她给抚养费也是天经地义的。
再了,她的命是眼前这个人救的,她吃的药也是他给的,住院请月嫂的费用都是他出的……
那药也不知道值多少钱,她吃完后,身体好转不,连肚子上开刀留下的疤都快没了。
她一分钱都没给他。
他们两个其实除了有一个孩子,并没有其他交情。
这些帐都是要算清楚的。
司行简听盛一帆十分有条理地把那些都罗列出来,就知道她之前思考过这方面的问题。
只是任她得再有理有据,这些钱他也是不能收的。
“你生育了崽崽是因,后来我做的那些事是果,你不用觉得欠我什么。”
盛一帆听懂了他的意思。
如果她肚子里没有这个孩子,就算他发现了她的尸体,最多也只是帮忙报警,不会多管闲事。
可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才做那些事,现在的结果是她占了大便宜。
这是不容辩驳的事实。
她不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那她只能多给他分点钱。至于“以身相许”,她完全没这个想法。
虽然他们两个有那么一段露水情缘,而且这人长得好看,人品似乎也不错,但她见过盛博文那样的人渣,实在不愿意冒险。
以前盛博文没有露出真面目的时候,她母亲和外婆都觉得盛博文是个好人呢。
还是用钱来还恩情吧,钱多实在啊!而且她平白得了这么大一笔“横财”,不散出去,总觉得有点心不安。
怎么感觉她有点渣?莫非是她有钱就变坏了?
盛一帆的法合情又合理,只是司行简不是那么容易被服的。
他语气平淡地:“一码归一码,是盛博文请我来的,钱他已经付过了。”
本来他还算把报酬还给盛一帆一半的,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盛博文请他来驱鬼,他也完成了,而且还是超额完成的。他不仅把鬼赶走了,还把盛一帆“复活”了,避免出现一个新鬼。
那报酬是他应得的。
至于盛博文现在的下场,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要不是盛博文对盛一帆动手,他家崽崽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他怎么可能容忍盛博文不得到任何惩罚呢?
盛一帆见他一本正经地出这么无赖的话,有点目瞪口呆——掏钱的金主被送进精神病院,他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地收钱?
司行简不知道盛一帆心中的吐槽,接着:“你得到的财产,本来就属于你。我救你,其实也是一个交换,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
他答应过盛一帆的母亲。
既然他已经把崽崽抱回家了,就不会再收别的报酬。
而且,他要那些身外之物也没用啊。
离别前,司行简把最后九粒药交给盛一帆,算是两清了。
之前他从药店老板那里得知,他买的那些药材都是拦他的道长提供的,而且对方近期不会再卖药,他才要了太安道长的联系方式和那张符。
他直接和太安道长联系,地展示了一番自己的画符和炼丹技能,就和太安道长达成了交易。
至于太安道长知道他不仅是同道之人,还技高一筹,而自己之前在他面前完全班门弄斧时,是怎样自闭得恨不得失忆,就不是他要考虑的问题了。
他还了人情债,只觉得一身轻松。
接下来的几天,司行简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期间有原主的老主顾找他解决问题,或是看风水,或是求符,只要是合他眼缘的,他也没有拒绝。
甚至还看在他们被原主骗过的份上,司行简还给他们了折。
因为带着崽崽不方便,他都没有到场,要么视频,要么寄快递。
要是有人因此不信他,他也不强求。
高人嘛,只有别人来迁就他的,哪有他为别人改变主意的?
虽然他现在声名不显,但这谱得摆起来。
除此之外,司行简每天就是在家里陪着崽崽玩,看书写字,挣点钱,还抽空租好了房子,只等重新装修好就搬过去。
他租的房子离太安道长所在的道观不远,是在一个镇上,山清水秀,很宜居。
其实原本司行简算直接在道观里暂住一段时间的,因为那里风水不错,算是这个世界灵气还算充裕的地方。
可是山上没网、没暖气,甚至电都不充足。
既然有更便利的生活,他为什么要在山上受苦?
而且崽崽现在是蛇身,冬天怕冷,没有暖气是肯定不行的。
房子他直接租了五年,按照自己的需要画了设计图,花钱请了代理人操持装修事宜。
他只用等房子装修好去验收,再晾两三个月就能入住了。
镇上的房子,讲究原生态,他再装修也是考虑实用,不会用太多涂料,所以就算有崽崽,也不用等太久。
算起来,他们应该能在过年前搬进去。
司行简确认了装修进度,就坐在客厅陪崽崽看电视,同时一心二用地拿着手机看新闻。
忽然,他看到一条娱乐新闻的推送——权惜鱼疑似恋情曝光。
他平时并不怎么关注娱乐方面的消息,只是因为他之前搜过权惜鱼的资料,大数据才会给他推送。
司行简想:要是权惜鱼有女朋友了,他就应该尽快搬走,不然也太不方便了。
他这么想着,就点开这条新闻。
结果一看——
好家伙,绯闻女友竟是我自己!
目前曝出来的照片都很模糊,但司行简不会连自己都认不出来。
他看着满篇通稿里都是“疑似”、“据传”之类的字眼,但言之凿凿得好像撰稿人亲眼所见似的,就觉得很无语。
怎么,男人就不能留长头发吗?
而且,他比权惜鱼还高呢。那些人是眼瞎了吗?
再继续看下去,他就发现营销号和吃瓜群众已经为他的身高找好了理由,“她”是不知名模特。
司行简:……
他有那么像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