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骗子大师(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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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崽崽现在虽然还是蛇崽崽,懵懵懂懂的,什么也吃不了,但崽崽的一周岁生日,司行简还是好好庆祝了一番。

    生活还是应该有点仪式感。

    他做了个蛋糕,算是提前练习一下,免得日后手生。蛋糕做好之后,司行简就自己吃了。

    “你现在不能吃这些,爸爸替你尝尝。”司行简语气轻柔地安慰崽崽。

    崽:?

    司行简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当着崽崽的面吃,可崽崽还是能闻到那股香甜的味道。

    崽崽绕着他爬了几圈,着急又委屈,可眼里挤不出半滴眼泪来,于是崽崽就更委屈了。

    司行简不仅不心虚,甚至还有点想笑。

    他喂崽崽吃了一个“糖豆”——用山上的药材炼的适合崽崽的丹药,又随便拿玩具逗了逗,果然就见崽崽把之前的情绪抛在脑后了。

    他又带着崽崽去观里看了崽崽的身体。

    一年过去,崽崽的身体也长大了一点,但和别的一岁幼崽想比,还是有差别的。

    崽崽看起来就像是三个月大,整只崽就是的一团,只有头发比较长。

    幼崽的头发乌黑浓密,发丝很软,有点令人爱不释手。

    司行简用符水给两个崽崽洗了澡,把人形幼崽的头发扎起来,让他们一起玩。

    那符水是用山泉兑的阴阳水,对他们的身体有好处。

    现在蛇崽崽已经对这具人类幼崽的身体很熟悉了。

    崽崽当时在几乎死亡的母体里留的时间不短,这在一定程度上对他的身体有损害。经过一年的调养,崽崽的身体已经好转不少。

    但还不到换回来的时候——崽崽的魂体还很弱。

    就像是电脑,要是其他配置太高,处理器不行的话,就容易死机。

    要是把崽崽塞回自己的身体,估计崽崽也不会醒过来。

    还不如就暂时维持现状,让崽崽当一条蛇。虽然蛇崽崽不能吃喝、不会话,可好歹是有自己的意识的。

    *

    第二天,盛一帆联系了司行简,在她看来,这一天是崽崽的生日。

    崽崽的身体确实是这一天降生的,甚至连出生证明上,崽崽的出生日期都是这一天。

    可司行简更愿意把前一天当成崽崽的生日,蛇崽崽也是他家崽啊。

    盛一帆很少联系司行简,她每一次沟通都抱着毕业答辩的心态,要提前构想很久。她觉得两人的情况实在是太尴尬,而今天是孩子的生日,她又不能一句话都不问。

    盛一帆要给崽崽钱当生日礼物,被司行简拒绝了。

    他:“崽崽现在还没醒,也不需要什么。”

    盛一帆就不知道该怎么服他,她犹豫了一下,几乎是用请示的姿态问:“我可以把钱捐一部分吗?”

    她也关注了之前的大新闻。

    作为一个差点被自己父亲卖掉的女孩子,她很同情那些人。

    她隐约觉得这事和司行简有关。可毕竟两个人不熟,她就没好意思问。

    但她能成富婆,全靠司行简帮忙,而且这些钱本来是要给孩子,所以她认为处置一笔数额不的钱应该征得司行简的同意。

    司行简有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只是回道:“你自己的钱,自己做主就是。”

    他又不贪图她的钱。

    就算他一贫如洗,他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更何况他现在虽算不上富,好歹也不像原主那样捉襟见肘。

    这点事对司行简来,连插曲都算不上。

    他的生活依旧是有条不紊。

    他现在住的地方虽然是个镇边的村子,但这里整体经济条件还不错,环境也优美,很有城宜居的感觉。

    除了祖籍就在本地的村民,还有不少有钱的大爷大妈住在这里。

    司行简的日常也和退休大爷差不多——他每天除了陪崽崽,就是看看书、钓钓鱼,十分悠闲。

    之前陈大爷还邀他下过象棋,只是两局过后,陈大爷就郁闷地吐槽“伙子一点也不知道尊老”,之后再也没有找他下棋。

    司行简也很少和别人交道。

    外人都把他当成一个孤僻的艺术家,觉得他独来独往不擅长和人交流也算正常。

    这样平淡如水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越来越热。

    蛇崽崽娇气得很,冬天怕冷,窝在空调屋的被窝里懒得动弹;夏天怕晒,只想在水里嬉戏。

    所以司行简也很少出门。

    当权惜鱼请他去权家老宅的时候,他直接拒绝了。

    权惜鱼不是容易放弃的人,他死缠烂道:“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我妹妹怀孕了……”

    司行简:“你干的?”

    “我是那种人吗?我妹妹还未成年,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非断他的三条腿不可!”权惜鱼很气愤地发了语音。

    “现在关键是,那个胎儿不对劲,我妹妹怀孕之后越来越消瘦,人也没有精力,她也不清楚孩子是谁的。”

    “我养父已经请了大师来看过,还没有解决……”

    权惜鱼了一大堆,最后直接通知:“我已经飞的来接你了,你准备一下,两个时就到。”

    权惜鱼是真的开着私人飞机来的。

    都到了这个份上,且对他来也不费什么事,司行简就决定走一趟。

    不出意外,这就是权惜鱼二十五岁的劫难了。

    一路上,司行简也了解到不少权惜鱼之前的经历。

    权惜鱼四岁的时候被权家收养,他养母姓鱼,这也是他名字的由来。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他的养父很爱他的养母。

    他养母身体不好,没办法生育,但又很喜欢孩子,才收养了他。

    当时,权惜鱼的师父过养了权惜鱼之后,这事会有转机。

    在权惜鱼七岁时,养母真的怀孕了,七个月早产了一个女儿。

    这个妹妹身体也很弱,是被娇养长大的。

    父母只希望她平安健康长大,从没想过让她继承家业,所以权惜鱼一直被当成继承人养大。

    可是,后来出了件事:妹妹在日记里表达了对权惜鱼的爱意,被权母看到了。

    权惜鱼捏了捏鼻梁,叹息着:“妹妹是我养母拼了命生的,她有点过于在意了,遇见这种事就有点反应过度。那只是姑娘年少时不懂事,接触的人又少,错把崇拜当爱慕而已。”

    妹妹也知道权惜鱼不是亲生的,她因为身体弱也没有同龄人一起玩,只有权惜鱼这个哥哥宠着她,所以就生了点别的心思。

    年轻人的爱慕可能只是一时的,一个女生可能在上学过程中喜欢过好几个校草。

    但权惜鱼的养母关心则乱,把这事看得很严重。她觉得权惜鱼虽不是亲生的,但两个人一直以兄妹相处,这种爱慕是不正常的,而且女儿年龄还,她有些怀疑权惜鱼是故意引诱的。

    一家人就这么产生了隔阂。

    权惜鱼完全把妹妹当成女儿宠的,没有丁点别的想法。

    养父母的差别对待,他其实接受良好,毕竟他又不是亲生的。只是发生那事之后,他们再住在一起有点尴尬,他就搬出去,后来又进娱乐圈玩。

    但家里的生意他也没有完全丢开不管,有时他也会帮养父处理公司的事。

    而妹妹不久后就出国读书,今年高中毕业才回来,结果肚子大了;养母见到妹妹这样,也病倒了。

    权惜鱼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司行简,申请好航线,上了飞机才和司行简招呼,他知道司行简肯定见死不救的。

    “我在妹妹身上看到了死气,她肚子里的胎儿也没有胎心。把手放在她肚子上,能感到冷气……”

    司行简:“你是,鬼胎?”

    “我也不是很懂,你知道,我就没好好学过那些。”权惜鱼耸肩。

    司行简轻轻扯了下唇角,也没有再多,只等到了地方看情况。

    他看着第一次坐飞机有点兴奋的蛇崽崽,心里倒是很平静。

    看权惜鱼现在这样,情况应该也不是很严重。

    权惜鱼也觉得有司行简在,这事应该很容易解决。

    然而,等他们到的时候,妹妹失踪了。

    妹妹不是被人带走的,而是她自己出去的,还把手机、智能手表和带着定位器的项链都丢掉了。

    权父请的上清派的华阳真人已经带着弟子到了,正在掐算追踪她的位置。

    权家也派了不少人去找。

    司行简就是在权家乱成一团的时候,抱着蛇崽崽登场,他身边还跟着一只黑猫,走得雄赳赳气昂昂。

    不管是这样奇怪的组合,还是他的容貌和气势,都是极其抓人眼球的。

    客厅里的人都朝他看来。

    权惜鱼简单地给双方做了介绍。

    看在司行简是权惜鱼亲自请来的份上,权父对他还算客气,可是权父并不太信任他的本事能和华阳真人相提并论。

    司行简面对这样的轻视,也不在意。

    华阳真人用探究的目光量他,又盯着他怀中的蛇看了好久,才问:“友师出何门?”

    司行简把崽崽放在肩头,抬眼回望,平静无波地回答:“无门无派。”

    “后生可畏啊!只是,有些事,能为却不可为。逆行倒施,一味强求,不定会自食其果,为天道不容。何必呢?”华阳真人端着高人的范儿,意味深长地。

    在他面前倚老卖老?司行简轻呵一声,“天道?我愿意顺应天道,而不是天道约束着我。”

    他语气平淡,出的话却狂妄至极。

    华阳真人眉毛一拧,“黄口儿竟口出狂言!”

    司行简:“糟老头子怎么这么多话?”

    他虽然实际年龄大,但看着年轻啊。

    华阳真人一向受人尊敬,从没有受过这样的气,他觉得和一个辈拌嘴太跌份,就直接向权父施压。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有司行简在,他就不干了。

    司行简:“你不是收了钱的吗?能不能有点契约精神?我是权惜鱼的朋友,又不是来和你抢生意的。”

    他愿意为崽崽续命,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是他能承受的。

    何须别人置喙?

    况且连他本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一点都看不出来,还和他谈什么天道?人没本事,话还不少。

    华阳真人一把年纪,被他怼得颜面尽失。

    权惜鱼就在一旁看好戏,也没有圆场,他自然是站司行简的。就凭司行简的毒舌,怎么也不会吃亏。

    还是权父挂念女儿,看不下去他们再争执,让权惜鱼带司行简去安置,还:“你母亲刚睡着,就不用去见了。”

    女儿都不见了,权父还是在家守着妻子。

    权惜鱼:“我们还是在这儿一起等吧,要是有什么事,也能出分力。”

    司行简不置可否地点头,端坐在一旁,没有再关注华阳真人。

    华阳真人算出一个地点,了出来。

    权惜鱼听到后,就下意识看向司行简,用目光询问他对不对。

    司行简阖了下眼,示意确实是这个地方。

    一行人就往那个地方赶去。

    司行简本来只是因为权惜鱼帮过他不少,现在投桃报李,结果没想到却阴差阳错,替崽崽解决了一个潜在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