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这就是亲嘴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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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篱是被痒醒的。

    脖子边有什么东西很轻地掠过,像蚊子拂来拂去。

    她迷迷糊糊地掀开眼睛。

    垂眸看到,男人的脑袋顶就耷拉在自己肩膀旁边。

    她什么时候睡着了?

    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旧毛毯,江承就坐在她身边,跟她一起披着毯子。

    他也睡着了似的,高大身躯在自己旁边微微倾下乌黑头颅,双眸浅闭。

    两人裹着一条毛毯,这个姿势有点太亲密了。

    可他毕竟没有抱着她或者怎么样,只是正好虚虚地环笼着她,挡住了一片风口。

    男人挺拔的鼻梁就耷拉在她颈边上。

    呼吸沉静,热气温温喷在她脖子里。

    难怪那么痒痒呢。

    夏篱怔愣半晌,往旁边躲了躲。

    手上却又是一紧。

    男人攥着她的手,紧紧捏着。

    睡着了也下意识握紧。

    他的身躯挨在她身边,哪里都没有触碰,就握着她没有捏笔的那只手,传来干燥温热的暖意。

    朦胧昏黄的光影里,才醒来的夏篱就这么近距离瞧着他的面庞微微出神。

    男人的眉骨俊挺,平时看不出来,原来他的眼睫毛也很浓密。

    闭眼盖在眸边,被灯光投下两道阴影。

    山根随着鼻梁的弧度起伏出笔直的峰障,薄唇半抿,透出股严肃的气质。

    这张脸却有点清瘦,愈发衬出优越俊朗的骨相。

    夏篱惺忪双眸就这么出神地瞧了很久。

    直到。

    男人单薄眼皮下的眼珠子动了动。

    耳垂肉眼可见地逐渐浮出一层薄红。

    低沉声音喃喃自语:

    “媳妇。”

    “别闹……”

    夏篱哑然失笑,一笑把她人也给彻底笑清醒了。

    他这是在梦话?

    做梦也梦见她在闹他?

    看他眼皮子下的眼珠飞快颤转几下,显得很激动的样子。

    着别闹,其实不知道多想被闹吧。

    夏篱嘴唇不自觉勾起,伸出手去,手指尖捏成一个开口。

    然后轻轻过去,往他嘴唇边一按。

    飞快收回来!

    男人呼吸都骤然变深了。

    眉峰隐隐蹙起。

    夏篱偷含着笑正待再试试。

    忽然,眼前的人双眸猛地掀开,投来道幽深目光。

    夏篱手还举在半空,仿佛被抓了个现行,睁大杏眸惊得整个人往椅子后仰去。

    下一秒,她还来不及惊呼出声。

    腰身被结实手臂牢牢箍住,几乎是半扯着按进温热坚硬的胸膛前,唇瓣被重重堵下来。

    热意侵占唇齿。

    “呜……”

    短促的尖诧声被毫不留情地吞入口腹。

    双手被锁在腰后,她不得不被迫挺起腰身,迎着席卷而来的攻城掠地……

    心跳阵阵撞得如同失控。

    呼吸也由人牢牢掌握。

    他像只热情的狗,更像条凶狠的狼,闭起眼沉下心,略显青涩的动作全凭借一股赤诚心意也足够汹涌,仿佛要将压制许久的缠绵心意全部肆意倾诉……

    这会儿已不知凌几点,总归是昏天暗地。

    窗外远远响起一阵噼啪的鞭炮声,破了夜的静寂,在耳边却如同失真那样遥遥辽远……

    夏篱猛地揪紧他的衣襟。

    肿红唇瓣终于被放开。

    耳边是自己砰砰的心跳,和克制不住喘着气的声音。

    男人胸腔里的声音也撞得笃笃作响。

    呼吸交缠间,一时分不清谁是谁的。

    少女眼眶软软红起,唇畔湿润清亮,落入眼底的柔软颜色艳得像饱满春樱,似乎任君采撷。

    旧毛毯不知什么时候掉落在地,她整个身子被他牢牢笼罩住,这样寒意乍起冷风四灌的夜晚里,居然浑然发热,嗓子也干。

    夏篱顶着男人称得上是饿狼般闪闪发亮的目光,喉结还在颈下鼓动着,她想也不用想,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有多羞耻…狼狈。

    眼见他还要再俯下来的样子,她猛地一把推开。

    “你……别!”

    “你…耍流氓。”

    被这样的温暖完全包裹着,鼻端都是他身上木头柴火一般清冽干燥的气息,她心底慌张又悸动。

    江承双手很轻松地扣住少女的腰身。

    只要他想,就能再度满足一次心中潜藏已久的欲念。

    怎么不想?

    特别特别想。

    方才醒来,他是情难自禁,实在的,也有点在今晚这个特殊的夜晚里放纵一次的冲动。

    就那样不管不顾地贴过去。

    咬住她。

    这莫非就是亲嘴的滋味?

    短暂得像一秒钟,漫长得如一生一世。

    多么密切地交融在一处,他能感受得到她所有的羞赧、畏缩、犹豫,和一点点的……沉溺。

    所以,媳妇她也是,不讨厌自己的?

    她也喜欢这样……

    夏篱情不自禁的那一点点举动,带给他的喜悦能比纯粹的唇齿交融要更猛烈。

    耳根发热,整个人动作更深了。

    恨不得把他的媳妇揉成一团,让这一时刻再长久一些。

    ……

    夏篱骂他搞偷袭,是大流氓,男人也不反驳。

    反而笑吟吟美滋滋地盯着她,俊脸浑不改色。

    将她按在怀里取暖煨手,甚至还大咧咧沉声道:“这么看来,做个流氓也挺好的。”

    如果今后能每天给他这么亲一次,那他就爽快认了这个罪吧。

    后半夜。

    守岁的两人之前依偎在一起睡了一会儿,现在精神百倍,一点儿也不困了,正好到外头去放鞭。

    两挂鞭炮远远被竹竿支着,男人取来灶里剩了星火的柴木飞快点燃,转身往回跑。

    夏篱站在门边,刚听见噼啪两声震响,耳朵就被一双大掌飞快捂上。

    她笑笑,也踮起脚准备给他捂住。

    谁想到手刚抬起,男人脑袋低低俯下,嘴唇再次又准又狠堵住她的。

    那白净纤细的素手,就这么举着。

    后来何时,已不知不觉顺势搭在他结实宽厚的肩膀上。

    鞭炮声声中,雾色弥漫暖夜。

    这片村舍屋宇下,不知有多少相拥相偎的男女,相守着年岁交替,由冬月寒雪到草长莺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