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夏一下午都奇奇怪怪，但蒋声声却没心思去管董夏知道她和蔚燃关系后的心里想法，她比较关心蔚燃中午在地下停车场接到的那通电话。

    她知道霍宸找蔚燃十有八.九是因为乔樱。

    快下班的时候，孙翩让蒋声声去会议室给蔚燃送文件，蔚燃正和公司高层开会，已经开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蒋声声把文件送进去的时候正好听到蔚燃在发脾气，她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蔚燃，不是拳击场上的那种嚣张跋扈，也不是在S市酒店揍秃头富商时的暴戾凶悍，更不是冰球场上带着少年气的飞扬张狂，而是一种不近人情的凶狠，一种任意杀伐的狞恶，从骨子里逼出一股逆我者亡的生猛气势。

    蒋声声刚开始甚至被吓到，她挺害怕这样的蔚燃，把文件放在蔚燃面前时心里都有点抖乎，蔚燃没看她，指着市场2部负责人的鼻子继续教训，其余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平时在公司各有气场的高层们，此刻争相充当雕塑，谁都不敢乱动一下，生怕被波及。蒋声声为那位被骂的市场2部负责人狠狠捏了把汗，把文件送到后就默默退出了会议室。

    等回到工位，蒋声声还想着蔚燃骂人时的骇人架势，不禁向董夏听：“蔚燃开会是不是经常发脾气骂人？”

    董夏不敢接话，蒋声声估计董夏是怕她去蔚燃那儿，也就不问她了，这时候董夏反倒开口：“所以孙特助才让你去送文件。”

    蒋声声“啊”了声，董夏抬头看到蔚燃回来了，立马扭回脖子开始工作。

    蔚燃没径直回办公室，而是先走到蒋声声工位前敲了敲她桌面：“跟我进来。”

    蒋声声闻言起身，跟他一起进了总裁办公室，蔚燃拉她去沙发那儿坐下，把她抱来怀里：“刚才吓到了？”

    蒋声声横坐在蔚燃腿上，因为会议室里的一幕所以此刻有点拘谨，点了点头，：“你骂人的时候好凶。”

    蔚燃轻笑：“又没凶你，你怕什么？”

    蒋声声：“怕你以后也这么凶我。”

    蔚燃没话，看到蒋声声唇上的颜色已经不是中午那个没什么味道的玫红，而换成了水润饱满的豆沙，他凑过去吮了下，：“水蜜桃味的。”

    蒋声声环住他脖颈，软软地问他：“刚才为什么发那么大火？”

    蔚燃不太想跟她聊工作上的事，抱着她亲了一会儿，手心贴在她腹上，问：“今天还疼么？”

    蒋声声摇头。

    蔚燃：“改天找个中医给你调理调理痛经的毛病。”

    蒋声声笑了笑：“我爷爷就是中医。”她把脑袋靠在蔚燃肩上，“我贪凉，因为是夏天所以疏于保暖了，再加上这段时间睡得晚，就痛经了。”

    他把玩着她柔若无骨的手，：“今晚回去早点睡，空调别太低。”

    蒋声声问他：“那今天晚上还约会吗？”

    蔚燃：“今晚有事，下班你自己先回家。如果处理完事情还有时间就去找你，不用等我。”

    蒋声声停顿两秒后试探着问：“是不是又要去看乔樱？”

    蔚燃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咬了口：“醋坛子又翻了？”

    蒋声声没否认，：“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看乔樱？”

    蔚燃有点意外：“你想去看乔樱？”

    蒋声声“嗯”了声，：“想知道你初恋长什么样。”

    蔚燃没应话。

    蒋声声把脸埋进他脖颈，闷闷地：“太不公平了。”

    “什么？”

    蒋声声瘪瘪嘴：“我初恋是你，你初恋却是别人。”

    蔚燃失笑，揉她脑袋：“谁让你晚生六年。醋精。”

    蒋声声：“我就是早生六年也不可能是你初恋，你在B市读高中，我在S市，我们两个城市就不一样。”

    蔚燃弯唇：“怪我，怎么就生在B市了。应该你生哪儿我生哪儿，随着媳妇儿投胎才对。”

    蒋声声被逗笑，软声软气：“那我们好了，今晚我跟你一起去看乔樱。”

    蔚燃垂眸看她：“怕你去了又吃醋。”

    “为什么去了会吃醋？”蒋声声盯着他，“你会抱她吗？会亲她吗？会像现在对我一样对她吗？”

    蔚燃笑，故意逗她：“我就是想，霍宸也不让啊。”

    蒋声声眸光微动，反应了一两秒才问：“霍宸喜欢乔樱？”

    “嗯。”

    蒋声声诧异：“你们俩兄弟喜欢上同一个女生？”

    蔚燃淡声：“现在不是了。”

    蒋声声：“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霍宸现在还喜欢乔樱？”

    蔚燃：“应该吧，他这些年一直在找乔樱的下落，也一直没交过女朋友。”

    蒋声声咂舌：“守身如玉？”

    蔚燃捏她脸：“所以别乱吃醋。”

    最后蒋声声还是跟蔚燃一道去看了乔樱，霍宸将乔樱安排在一间独栋公寓，请了两个保姆和一个私人医生一个私人护士专门照顾，到那儿之后，霍宸正好从楼上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蔚燃带她来的缘故，霍宸脸色有一瞬间的冷淡。

    蒋声声刻意忽略掉霍宸对她的那丁点儿若隐若现的敌意，乖乖待在蔚燃身边没话。

    蔚燃跟霍宸了声招呼，霍宸乔樱在楼上卧室，一天都不肯吃饭，让蔚燃上去试试，看能不能哄乔樱把晚饭吃了，晚饭已经放在乔樱卧室的桌子上。

    蒋声声想跟着蔚燃一起上楼，被霍宸拦下，他看着蔚燃：“你带她上去可能会刺激到乔樱。”

    蔚燃没松开牵着蒋声声的手，：“有什么刺激不刺激的，她该知道的早晚要知道。”

    蒋声声不清楚乔樱这些年在国外都经历过什么，但她听霍宸的意思，猜测乔樱也许还对蔚燃有感情，而且乔樱现在的精神状态应该不太好。她也不想刺激到乔樱，主动松开和蔚燃牵在一起的手，对霍宸：“我就远远站在边上看着，绝对不乱话。”

    霍宸脸冷下几分，还欲再开口时，蔚燃出声断他：“行了，多大点儿事，磨唧什么？”

    完就拽着蒋声声往楼上走，也许是听出蔚燃语气里的不耐烦，霍宸到底没再多，不过却跟着他们一起去了二楼卧室。

    蒋声声曾经设想过乔樱现在的模样，因为听霍宸和蔚燃的语气，再联想一个女人在外国失踪好些年，她猜测乔樱可能是苍白憔悴甚至带着些病态的样子，但真正见了才发现乔樱跟她原先的猜想几乎是天差地别。

    乔樱很白，几乎透明的那种白，但却一点都不显得病态，相反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清冷的仙气儿，身材纤细匀称，穿湖绿色的睡衣睡裤，浓密乌黑的长发被烫成卷，漫画一样披散在肩头，她看起来很健康，但眼神却很空洞。这种空洞如果放在旁人身上一定会显得精神萎靡，可放在乔樱身上却和她的那股仙气儿融合得恰到好处，平白为她增添了几分脱尘感。

    蒋声声注意到，从他们进来后，乔樱就一直没看过他们，她把自己蜷缩起来坐在床头，像是根本听不见开门声和脚步声似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的草坪和人工湖。直到蔚燃端起旁边桌上的饭，走到床边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乔樱这才慢慢转过头来，看清楚床边站着的人是蔚燃，眼神里这才出现一丝波动。

    蔚燃坐在床沿，声音挺温柔：“霍宸你一天没吃饭。”

    乔樱看着他，好半晌才：“不饿。”

    她应该许久未曾话，刚开口时嗓子有些哑。

    蒋声声站在离他们两三米远处，她看到蔚燃对乔樱展现出前所未有的耐心，不疾不徐地对乔樱：“多少吃点。你以前最喜欢吃金玉满堂和黄金虾尾，今天都有。吃一点？”

    乔樱没话，蔚燃却一点都不急，像大哥哥哄孩子一样哄乔樱吃饭，蒋声声看着看着就有些不是滋味，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蔚燃，一个充满耐心和温柔的蔚燃，找不到一丝嚣张风流的影子，跟今天会议室里的那个简直判若两人，完全是一个温润如玉的暖男哥哥。

    蔚燃对乔樱很特别，特别温柔，特别耐心，特别包容。

    蒋声声不知不觉就想起郑启临的话：

    “蔚燃追了她很久才追到手。”

    “我跟她其实不算认识，只知道蔚燃对她很宠。”

    “蔚燃挺王八蛋一人，在乔樱面前跟纯情少年似的。”

    原来他并不是不能纯情，只不过他纯情的对象是十七八岁的乔樱，而在蒋声声遇到蔚燃时，他已经是现在这副风流强势样了。

    可他现在在乔樱面前却能做到敛尽风流，用温柔、耐心、包容将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

    蒋声声不吃醋是假的，实际上她醋得要死，可她又提醒自己要相信蔚燃的话，蔚燃他对乔樱已经没感情了，只是出于责任心。蔚燃让她别乱吃醋，所以蒋声声很努力地想要压制住内心的醋意。

    她想，如果蔚燃真的还对乔樱有什么，今天也不会把她带过来。既然带她来了，她就应该相信蔚燃的话，不能因为吃醋而让蔚燃难做。

    可虽然能隐忍醋意不发，可蒋声声却无法再在这间卧室待下去了，她见不得自己的男朋友那么细腻入微地照顾另一个女人，比她痛经那晚照顾她时还要温柔体贴，她默默转身往外走，下楼梯时才发现霍宸也跟着一起出来了，她扭头看他一眼，总觉得应该些什么，就问他：“看到蔚燃那么用心地照顾乔樱，你不会吃醋吗？”

    霍宸身形一顿，意味不明地看向蒋声声。

    蒋声声跟他一起停在楼梯中间，她考虑到霍宸是蔚燃的朋友，一个看起来很亲密的朋友，所以有意缓和自己和霍宸的关系，企图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我听蔚燃了，你喜欢乔樱。”

    霍宸眸色微微暗沉，不清是什么表情。

    蒋声声继续：“我看得出来蔚燃很重视你这个朋友，他知道你喜欢乔樱，一定不会对乔樱有什么除责任以外的其他感情。”完才发现这话与其是在安慰霍宸，倒更像是在安慰她自己。

    霍宸这时候却冷笑了声：“你跟蔚燃才交往多久，别摆出一副很了解他的样子。”

    蒋声声微怔，不明白霍宸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难道不对吗？你心里肯定也清楚蔚燃对乔樱没什么了，所以才会放心给蔚燃电话喊他过来看乔樱。”

    “别太自以为是。”和他温文尔雅的气质不同，霍宸对她的态度很不客气，“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

    蒋声声：“......”

    她不认为霍宸是个没礼貌的人，但他对她确实没什么礼貌。蒋声声又是个软乎乎的性格，不擅长处理别人对她的敌视，霍宸已经从她身边走过去，她站在楼梯看霍宸的背影，心想，以后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惹不起，她至少躲得起。

    后来蔚燃开车带蒋声声去外面吃晚饭，蒋声声回想起乔樱身上那股仙女的气质，又加上乔樱是蔚燃初恋，还有令人心疼的失踪数年的悲惨经历，这几项一叠加，蒋声声心里多少就有点担心蔚燃会跟乔樱旧情复燃。

    晚上吃私家菜，蒋声声就想旁敲侧击一下，可无奈她又找不到旁敲侧击的切入口，最后只憋出一句：“乔樱会一直待在霍宸那儿吗？她家人呢？”

    蔚燃简单四个字回应：“她没家人。”

    蒋声声脑子里叮一声敲响警铃，“没家人”等于“惹人疼”。

    她又问：“为什么会没家人？”

    蔚燃没什么特殊表情：“她妈跟我妈一样，都被我们克死了。她爸在她失踪几年后脑溢血去了，她家没什么亲戚，只能由霍宸跟我照顾。”

    蒋声声心脏冷不丁一颤，这还是蔚燃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有关家里的事，但他他妈跟乔樱妈一样，都被他们克死了是什么意思？

    她心中有了猜测，迟疑着心翼翼地问他：“蔚燃，你妈妈是生你时难产去世的？”

    蔚燃点了下头，用稀松平常的语气：“我爸因为这事儿从把我当仇人养，别看我现在皮肤还不错，时候被得可没一块好肉。”

    蒋声声心脏揪了揪，定定看了蔚燃几秒钟，之后又离开座位坐去他旁边，主动钻进他怀里抱住他：“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我不该问的。”

    蔚燃看她软乎乎地钻过来，粉雕玉琢的模样拱起了他心里暖洋洋的火苗，他伸手爱怜地揉了下她脑袋，丝毫没被影响到心情：“我也不吃亏。每次我爸完我，我就他和老婆生的儿子出气，我脸上带一处伤，我就给他儿子脸上整两道。”

    蒋声声愣了愣，声：“你弟弟不太好吧，弟弟是无辜的......”

    蔚燃理直气壮：“要不是我从把他揍到大，给他反向输出了一把揍人的本事，就他长得那一脸雌雄莫辨的样儿，能安安稳稳读完初中高中？”

    蒋声声：“......”好吧，您得都对。

    蒋声声晚上没回家，去了蔚燃那儿过夜，因为知道蔚燃时候的一些事，所以今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乖巧柔顺，在被窝里被蔚燃狠狠欺负了好长时间，如果不是因为大姨妈还在身上，估计当场就要被蔚燃给办了。可虽然没有发生实质性关系，蒋声声还是因为一时心软失去了手心的纯洁。蒋声声羞耻极了，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么轻易地答应了蔚燃，对他妥协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候为了讨他欢心甚至做出自己以前不会做出的事，尤其是晚上的事。她不禁有些焦虑，她对蔚燃的喜欢程度似乎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想。

    日子一天天过去，跟蔚燃一起，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蒋声声担心的事始终没有发生，虽然蔚燃每次在接到霍宸电话后都会去霍宸那儿看乔樱，但他去的次数不算多，看完乔樱回来也没有表现出不对劲，该这么对蒋声声还是怎么对蒋声声，两个人的恋爱关系并没有因为乔樱的回国而发生改变。

    可蒋声声还是隐隐意识到一个令人担忧的现实——随着两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她对蔚燃毋庸置疑是越来越喜欢越来越上心，不知不觉就这么深陷进去。可蔚燃对她的态度却始终不温不热，虽然较之以前似乎并没有变冷淡，但同时却也没有表现出对她有越来越喜欢的趋势。在她内心情感越演越烈时，蔚燃对她的喜欢程度却似乎一直停留在刚开始的阶段。

    蒋声声知道这不是个好兆头，她越是喜欢蔚燃，想要的就越多，她迫切渴望着感情上的平等平衡，可显然这架天平已经彻底失衡，而把蔚燃送上恋爱高位的人正是她自己，是她亲手把这段感情里的主导权一点点不由自主地递到蔚燃手上。而她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蔚燃占据绝对上风却无可奈何。

    转眼就到过年。蒋声声这段时间忙着跟蔚燃热恋，自毕业后就只在国庆的时候回了一次家，这次过年和奚源一起飞回S市，蒋声声心里还挺期待见到家人。

    回到家后跟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她表弟魏哲枫一起度过了挺愉悦的一天，可假期第二天，蒋声声就有点不对劲了，她不争气地开始想蔚燃了。

    恋爱后的这大半年里，蒋声声几乎一天没跟蔚燃分开过，工作日在公司见面，有时会去他办公室跟他亲热一会儿，周末就更不用，不是她去蔚燃那儿住，就是蔚燃来她家里过夜，为了能跟蔚燃睡前搂着多聊会儿天，蒋声声一再推迟自己的睡觉时间，作息远不如以往那般健康规律。

    回到家第二天的晚上，蒋声声忍不住了，她跟蔚燃这两天没见面也没在微信上聊天，她既想他，又始终憋着不去联系他，心里盼望着蔚燃能先主动找她。可蒋声声毕竟第一次谈恋爱，沉不住气，不懂得男人得适当晾晾的道理，临睡前还是没控制住给蔚燃了一通电话。

    嘟声响了有一会儿电话才被接通，蒋声声听到蔚燃的声音传来：“声声？”

    蒋声声捏着手机，不想让他觉得她是因为想他才给他电话，虽然这是事实。就：“不心按到的，没什么事，我先挂了哈。”

    谁知道他竟然：“好。”

    蒋声声气急：“蔚燃！”

    那边溢出一声轻笑：“在干什么呢？”

    蒋声声心里这才舒服了些，躺在床上：“没干什么，准备睡觉了。”又问他，“你在干什么？”

    蔚燃：“跟朋友在外面喝酒。”

    蒋声声跟他闲聊：“跟霍宸吗？”

    “霍宸没来，跟别的几个朋友。”

    蒋声声：“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蒋声声听到电话那边有什么人喊了蔚燃一声，蔚燃随意应了句，然后又对她：“早点睡，别熬夜。”

    蒋声声知道他这是准备挂电话了，她不想当那种无理取闹在他跟朋友聚会时还非拉着他聊天的女朋友，毕竟这段日子以来蔚燃除了工作，剩下时间基本都跟她黏在一起，除了霍宸和乔樱就没见过其他朋友。就主动：“那我先挂了，你记得少喝点。”

    那边声音清沉：“嗯，晚安。”

    蒋声声：“晚安。”

    -

    除夕夜，家里贴上红红的对联，又在走廊挂上火红的大灯笼，蒋声声和魏哲枫一起给院子里的秃树挂上红包和其他装饰物，年味一下子体现出来。

    蒋声声舅舅已经好几个月不见踪影，不知道在外面忙些什么，这个年魏哲枫像往年一样跟着蒋声声家人一起过。

    大家围成一桌吃年夜饭，蒋母提起魏哲枫的成绩，她上次去学校给魏哲枫开家长会，班主任魏哲枫的成绩考B大应该是稳的。

    蒋声声大人一样拍拍魏哲枫的肩：“表弟加油，半年后我们B市见。”

    蒋母对魏哲枫：“等高考一结束你就去B市，就住声声那儿，提前熟悉熟悉B市的环境。”

    蒋父：“到时候你姐下班晚了，或者遇上下雨下雪天，你就去你姐公司接你姐姐下班。不然声声一个人在外面独居，我在家里老是放心不下。”

    魏哲枫点点头：“姑丈放心，有我在，绝对照顾好甜甜。”

    蒋声声用筷子敲了下魏哲枫的碗：“又叫我名，喊姐姐。”

    蒋声声奶奶笑道：“枫，你去接甜甜下班时多注意看着点，看看甜甜公司有没有好的男生，给甜甜撮合撮合。”

    魏哲枫：“我倒是想撮合，就怕奚源哥不让。”

    蒋声声连忙去瞪魏哲枫：“你别瞎，我跟奚源就是朋友。”

    蒋声声爷爷搭话：“我倒觉得奚源那孩子不错，知根知底的，将来又是医生，跟我算同行，我们一中一西，要真成了一家人，以后看病就不用愁了。”

    蒋母附和：“就是，我也觉得奚源不错，上学的时候成绩就好，性格又稳重，关键是对我们声声好。”

    蒋声声奶奶：“再好也没用，关键还是要看我们甜甜喜不喜欢。”

    家人的话令蒋声声不自觉就想到蔚燃，她不由脸一红，又不好意思自己谈恋爱的事，赶紧把话题岔开。

    -

    过年在家，蔚燃主动给蒋声声过几次电话，但每次聊的时间都不算长，蒋声声从未像今年这般迫切地想要结束春节回B市见蔚燃。

    还好春节假期并不长，回B市那天蒋声声和奚源一起，蔚燃来机场接机。蒋声声本来以为蔚燃看到她跟奚源一起会吃醋，没想到蔚燃不仅没有吃醋，还好心地把奚源给送回了学校，这让蒋声声多少有点不舒服，觉得蔚燃对她没有“占有欲”了，这是感情变淡的信号。

    春节分开不过十几天时间，他就对她感情淡了，是因为这期间又认识了新的女生？还是因为乔樱？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蒋声声不愿意看到的。一路上心情就有些低落，蔚燃开车把她带去他家，家政阿姨已经做好晚餐，他们回去后直接就能上桌吃，可蒋声声却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几筷子，之后就去厨房拿牛奶准备自己热一热。

    她时不时会来蔚燃这儿过夜，又有每天喝牛奶的习惯，所以蔚燃以前买了几箱牛奶放厨房备着，蒋声声记得上次来已经喝到最后一箱了，今天去拿牛奶出来热，却发现又多出几箱，除了她常喝的那个牌子，还有两个她没喝过的国外众品牌。

    她跑到客厅问蔚燃牛奶怎么多了，蔚燃正坐在客厅沙发看电脑，头也没抬一下，：“昨天刚买的。”

    蒋声声坐去他旁边：“因为我今天回来，所以特意去买的？”

    蔚燃不咸不淡地“嗯”了声，依旧在看电脑屏幕。

    蒋声声坐在他身边没动：“你在忙工作？”

    蔚燃这才看她一眼，蒋声声迎上他视线，却只撇撇嘴，不话了。

    他看她又露出那种标志性的又甜软又委屈的表情，笑了笑，把笔记本合上放旁边，把她抱来腿上坐着：“想黏我就直，又不是不给你黏。”

    蒋声声乖乖巧巧地窝在他怀里，蔚燃亲了亲她红嘟嘟水水润润的嘴巴，笑着她是黏人精，语气又温柔又戏谑。蒋声声发现自己是真的挺黏蔚燃，所以就没否认，枕在他肩头声询问：“你这段时间有没有想我？”

    因为不好意思，她声音很轻很轻，低到她自己勉强才能听见的程度。问完就开始紧张，既怕他没听到又怕他不想，还怕他敷衍地想。蒋声声惴惴不安地等着蔚燃的回答，短暂的数秒时间里，心脏似乎都要提到嗓子口。

    她看到他垂眸静看了她几秒，之后低下头来，直接用行动代替了所有回答。他按住她后颈，灼热暴烈的吻就此袭来，带着急切和狂热，像是要宣泄什么积攒了很久的情绪，温热的舌抵进来勾缠住她的，舌尖灵活又强势地舔吻她唇齿间的每一个角落，含住她的唇瓣细细品尝，吮咬得蒋声声唇肉都发疼，她被他吻得迷迷糊糊，根本无法呼吸到新鲜空气，等连喘气都困难时，他才稍稍放开她一些，抵着她的额温柔地亲吻了一下她红肿的唇，声线低哑：“嗲精，想死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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