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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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寻真直接在城墙边晕了过去,谈明月及时发现,跟着仪仗将季寻真赶紧送了回去。

    御医匆匆前来,谈明月一直握着季寻真的手。

    “禀夫侍,陛下乃是受惊过度,近来又过于忧思,其他并无大碍。”御医为季寻真把脉之后,跪下缓缓道。

    “下去吧,由在下来守着陛下。”谈明月挥了挥手。

    “是。”御医起身,吩咐宫女煎药,随后步子稍快地退了出去。

    今日的伤兵依旧很多,他得快点赶到宫外,为伤兵与百姓们医治。

    御医走后,谈明月屏退了所有宫人。

    他沉沉的眼,看着属于元微的温润容颜。

    “我会找到破绽。”谈明月肃然道。

    他已经预感到了,这次的敌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既然如此,何必再客气?!

    谈明月双腿盘坐,双手捏诀,缓缓闭眼——

    不过须臾,他的周围开始萦绕金色丝线,那金丝光华闪耀,清正严明。随着他真气扩散,金丝不断增多,向外蔓延缠绕,迅速编织成了一四方空间,笼罩了他和季寻真。

    当金丝结成之际,谈明月嘴角开始渗血。

    强大的规则正在压迫他,他赶紧封闭五识,抽出神识,加强这四方空间壁垒。

    这样以来,无论他在这四方空间里做什么,外边那个历史空间的造物主也无法找到他。

    就在此刻,他神识离体,包裹着金丝旋然飞出。

    他如今要做两个事——

    第一个,神识化为冲天剑意,冲破这个历史空间的压抑天空。

    一时之间,这灭境排行第七的圣器品真剑,呼啸而出,乘着天地之威能,直贯云霄!

    第二个,谈明月额头中间忽然出现一裂缝,那裂缝蓦然迸发,铮然而开,霎时间金光乍现。

    天眼一开,损神折寿,谈明月顾不了这么多了,他定要一举找出这个空间的阵眼所在!

    ………………………

    季寻真又沉睡进了那个略带羞耻的梦里。

    【阿真…】天道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阿真……】

    崽崽委屈得不得了的样子,金豆子不停的掉。

    ‘你怎么哭了啊,崽崽不要哭……’季寻真心有点软了,毕竟是只还没断奶的崽崽。

    跟着她流落到五百年前,明明是天地之间最为尊贵的存在,沦落到被当器灵卖、被嫌弃、被吐槽,还被迫看未成年人不准看的东西。

    啧啧啧,放到五百年后,她这么养崽崽,是要被送去六道司拘留的。

    【那个畜生,那个畜生……】天道上气不接下气,【他怎么这么对你,对你做那种事!】

    季寻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子的不对劲。

    这个梦居然是接着那一个羞耻的夜晚继续进行的,真是牛的啊。

    她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自己的状况——

    马上又盖了回去。

    果然昨晚真是,酣畅淋漓啊。

    她腰酸得要死,也疼得要死,动也动不了。

    真没看出来,那人一介书生,哪里来的这么好体力。

    别书生了,连凡间最勇猛的武将或许都没他厉害,这简直不是凡人能达到的,她只在妖兽或者魔兽身上,才见过这样的好体力。

    【阿真……】天道的眼神有一丝丝的怪异。

    ‘啧,怎么了?’季寻真还沉浸在揣测男子体能的对比中。

    【天道……还是个崽崽呢。】天道红着脸,能不能不要在崽崽面前,把男人们都拖出来比较。

    季寻真嘴角一咧,‘你不是,早就脏了吗?’

    【!!!】天道恨不得骂老狗比。

    好久没骂了,现在想想还挺怀念以前酣畅淋漓的自己。

    季寻真瞥了眼枕畔,空空如也,便唤了一名侍女前来,“他人呢?”

    屋子里的气味儿还没散去,少女睡在床上,一张脸素白里带着一丝丝娇媚,懒散又温软。

    一夜之间,她从少女变成了女人。

    侍女仅仅瞧了一眼,便赶紧埋下头来,“夫侍他……他……”

    “今日不上朝。”季寻真掐指一算。

    侍女跪了下来,“今日女皇大赦天下,冯兰冯校尉被放出来了。”

    所以一大早,贺兰镜便整理了仪容,去接自己的正牌妻子去了。

    唉,季寻真撇嘴,到底,元微也就是个趁着冯兰落难,强取豪夺贺兰镜的主。虽然她不是主观意愿上强取豪夺了,而且根据昨晚的表现,贺兰镜豪夺她还差不多。

    侍女瞥了眼元微的表情,深怕她伤心。皇太女元微到底有多喜欢那贺兰镜,这么多年来,阖府上下,其实都是知晓的。

    谁知季寻真竟拍了拍手,“走了好,走了好啊!”

    她怕了,她是真怕他白天再来一次,这样她真的会被犁坏的。

    她以前一直,没有犁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现在看来,她错了,错得离谱。

    难道元微离不开贺兰镜,或许是因为……他的好体力?

    也太他娘的好了。

    ‘天道,贺兰镜真的不是登山者吗?’季寻真的心音再次问道。

    分明,昨晚那个人是在回应她、配合她,跟着她的教导减轻她痛苦、带给她欢愉。

    若是真的只是历史,贺兰镜不应该因此时恨煞了元微,只想折磨报复她吗?

    【不啊……他身上确实……是没有气的。】天道依然坚持,贺兰镜是原原本本历史上那个贺兰镜,壳子里没有人。

    ‘好……叭……’

    侍女被她拍手叫好的行为吓到了,她以为太女殿下真的伤心到行为癫狂了,“太女殿下不必太过伤心……”

    “只有舒心才能身体康健。”

    “知晓了,你退下去吧。”季寻真挥了挥手。

    侍女只得叩首,然后缓缓退了下去。

    侍女走后,季寻真继续躺了下来,她腰腹实在是又酸又痛,确实该将养一下了。

    她本想思考一下,这个历史空间的局面该如何破解。可她的脑袋实在是转不动了,元微的智商上限就是如此,真的半点也提不上去。

    她只得被迫咸鱼。

    ……………………

    女皇送来了很多补品,季寻真一路被人照顾着,暂时强迫自己去遗忘那个一夜之后消失在枕畔的男人。

    将养好之后,女皇召见了她。

    “浓浓,精神不错。”女皇躺在王塌上,背靠软垫,气色比以前好多了。

    自从立了元微为皇太女后,其他皇姐皇兄们都暂时消停了。

    “喜欢吗?”女皇眼神明亮,不再如之前一般浑浊。

    她指的是那个礼物。

    季寻真轰地一下红了脸,元微肯定是满心欢喜的,至于季寻真嘛,只要谈明月不知道,她也无所谓。

    她想起了谈明月抓起她的手,放在鼻下,轻嗅的场景。

    男人灼热的鼻息喷薄在她的手背,季寻真被那个细腻的触感惹得耳红。

    谈明月个狗男人,真是太难缠了,鼻子比狗还灵,醋劲儿比什么还大。

    奇了怪了,她这时候想起谈明月干嘛。

    季寻真低头看着自己的裙边,她又不是谈明月的谁,这么想着他还不是自己吃亏。谁知道他这样身份地位的人,又有多少仙娥爱慕呢。

    她又没有对不起他,她不过是在她还是自由身的时候,慢慢探索世界(男人)罢了。

    而且这还是别人的身体,这还是不可避免的历史,也不是她自愿的对不对?

    季寻真在内心里找补一些女人都会用到的借口,来面对出去后谈明月可能的盘问。

    啧,有那种夫管严的味道了。

    同时,女皇很满意她的反应,伸出干枯的手握住她,一寸寸掐着她的手臂,“接下来一段日子里,跟帝师好好学,阿娘会奖励你的。”

    “帝师?”季寻真疑惑地抬起头。

    女皇堆满了笑,“你会满意的。”

    这时候的女皇,真像一名慈母。

    ……………………

    第二日,季寻真被带到了弘文馆,从这时起,她必须学习作为皇太女的一切要务。

    她静-坐在书案边,等待翰林院侍讲的前来。

    等了不久,她敏锐的耳朵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跫音,她心底莫名一跳,有些人就是能听出她所在乎的人和别人哪怕在脚步轻重上的差别。

    那人挑开了帘子,季寻真从竹简中抬起了头,她见到了贺兰镜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他身穿朝服,琼林玉树,朝元微下跪朝拜,“下官,贺兰镜,拜见皇太女殿下。”

    草,一种数日前两人分别对对方所做之事的概括。

    这就很刺-激了。

    “你……你……还好么?”季寻真结结巴巴问道,书案下,手不自觉扭成一团。

    “身体常健,多谢太女殿下关心。”头也没抬,嗓音沉稳。

    季寻真颔首,是挺好的,这精力猛得哪里是读书人,怪不得以后在军营混得这么好。

    “兰……兰姐姐……呢?”季寻真又问道。

    只这一句,贺兰镜头猛地一抬,向她睇去刺人的目光,他咬着牙,“皇太女不必假惺惺,兰娘她膝盖重伤,久治不愈,太女殿下可开心了?”

    “不……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季寻真无助地摇头,手指拽进了衣袍。

    两人又一时无话,巨大的隔阂横亘在两人中间,再也走不出一步。

    剩下的时候,贺兰镜一句句地教,季寻真也只好一句句地学。

    贺兰镜虽恨着她,但讲学方面真的没得,简单易懂,又系统全面。

    季寻真虽已与元微融合得差不多了,虽脑子笨,但对方是贺兰镜,她期望得到对方的认同,对方讲得又若行云流水,她接收得也跟正常人无异。

    “贺……贺兰。”第二日一开始,季寻真便叫住贺兰。

    贺兰镜恨恨回头,却见少女双手怀抱着一个的白玉瓶,垫着脚仰着头,一双温润的杏仁眼胆怯地瞧着他。

    贺兰镜:“……”

    少女捧着白玉瓶,满心满怀地递上去,“药……给兰姐姐……”

    见贺兰镜迟疑,季寻真连忙道,“好药,女皇赐的,碧玉生肌散。”

    贺兰镜:“!!!”

    那可是……皇室珍藏的……珍品药。

    这药贺兰镜是听过的,之前冯兰的双腿溃烂,御医替她诊疗时便感叹,若是有皇室的碧玉生肌散便好了。

    碧玉生肌散在靡国也堪堪只有一两瓶,是靡国国师十年才炼制一瓶的传奇宝物。

    “拿去,你不想兰姐姐的膝盖好了吗?”季寻真认真地道,把玉瓶塞进贺兰镜怀里。

    贺兰镜颤抖着手艰难接过,又将玉瓶拥在怀里,“谢谢。”

    “谢谢,谢谢,谢谢。”贺兰镜又连着道了几声,季寻真知他自尊心强得要命,一连到了这么多声谢谢,确实是由心底地感激了。

    他握紧手里的白玉瓶,咬了咬唇,“那一夜……之后……你……还好吗?”

    对于一个读书人来,很难启齿的话题。

    “还好。”季寻真红了脸颊。

    她偷偷向他觑去,发现贺兰镜的脖子也……红红的。

    此时贺兰镜壳子里的沈涧,看着元微的这具壳子,他仿佛可以通过这具壳子,看见里面的女人。

    他把药瓶攥得死紧,他好想触碰她啊……

    若不是随意破坏剧情就会毁掉梦境的话,他一刻都不会离开她。

    他在想,在梦境里过一辈子也不错,至少在这里,她见他不会躲,也不会把他推给其他人。

    她眼里都是他。

    …………………………

    贺兰镜将要带回了家,吩咐侍女为冯兰擦了药,当日腿部的溃烂便止住了。

    不肖几日,居然已经能走了。

    “多谢。”贺兰镜腼腆道。

    于是教书也更加尽心了,待元微也不若以前那样硬邦邦地了。

    季寻真隐秘地笑了。

    这一日贺兰镜归家,冯兰遣人做了一桌子好菜。

    他俩虽已成婚,但始终没来得及同房。见冯兰脚已大好了,又有好心情为他张罗菜品,贺兰镜止不住地高兴,握着筷子的手都微微颤抖。

    他在冯兰面前不善言辞,一向都是冯兰,他听。

    冯兰虽已不在朝堂之上了,但久在军中,朋友众多,人脉广,消息灵通,“南边仗了。”

    冯兰跟贺兰镜,然后又兴奋地一边啄酒,一边跟他分析南边局势。

    “不要喝了,对你身体不好。”贺兰镜想要抢过就酒杯。

    被冯兰一揎,她宝贝地抱着酒,“我已经是一介罪人,再不能上战场了。你连这点乐趣也要剥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贺兰镜一听,沉思着坐下,再不敢夺。

    “我与定南王元敏是旧交,若是我能去,她定会为我安排一个好差事。”

    “那里风土很好,若是战熄了,我俩在那里经营一个饼摊也不错。”

    渐渐地,冯兰喝醉了,嘴里胡言乱语,脸颊酡红。

    贺兰镜将她扶到了床上,为她盖了被子,她睡梦里迷迷糊糊抓了他的手,“阿镜。”

    “如果我也能去,就好了。”

    贺兰镜的手一滞。

    屋外的大雁嘎嘎地叫,它们结伴飞向南方,冯兰醉烟迷蒙地微微睁眼,“我……也想跟着雁子一块去……”

    建功立业,征战沙场,是冯兰人生的全部意义。

    她如今这般,虽生犹死,与废人无异。

    沈涧隐约察觉出,冯兰似乎在暗示什么。

    转眼间,冯兰放开了他的手,躺倒在床,呼呼大睡起来。

    当天夜里,贺兰镜正在书房温书,窗户被人一敲,再抬眼之际,已有夜行人来。

    来人揭开斗篷,赫然是贺兰镜身边那位照顾她的女官,女官开门见山便道,“贺兰大人,妾身来,是想与大人做一个交易。”

    贺兰镜凛了眼神,上一次他见到她,是冯兰马上要被斩首前夕,他答应去陪元微一晚,果真第二日,女皇便大赦天下。

    自那时起,他便知晓了女皇对元微的有求必应。

    “在下并不想……”贺兰镜下意识拒绝。

    “冯兰戴罪之身,已永远不可能上战场了。”女官断贺兰镜的话,自顾自道。

    贺兰镜的脑海里,不自觉想起了冯兰痛苦醉酒的表情,和她对南方那渴望的语气。

    “你知道,只有你有机会帮助她。”女官诱惑道。

    “你也明白,你要付出什么。”

    贺兰镜沉默了,他沉默多久,女官便在旁边等了他多久,直到他开口问道,“这次……也是元微派你来的吗?”

    女官笑得雅致,“吾乃太女的贴身女官,吾能前来,贺兰大人还不明白太女大人的意思吗?”

    贺兰镜闭目,这一刻,他与元微好不容易缔结的信任又一次破裂了。

    他从到大都爱着冯兰,自是被蒙蔽了双眼,不相信冯兰还会有心机。

    可置身事外的沈涧,却敏感地察觉到了,冯兰今日的表现绝对是故意的。

    或许是有人提示她,也或许是她自己察觉到了,无论是女皇的大赦天下,还是自己的被释放,皆然与贺兰镜有关。

    她并不知晓贺兰镜到底要付出什么,以及自己与贺兰镜的关系到底会走向何方。

    她还是想再利用贺兰镜一次,哪怕一次,能让她能重回朝堂、重回战场。

    这一次之后,她一定会对贺兰镜好,以此来补偿贺兰镜对她的付出。

    贺兰镜满心以为,这是皇室及元微的又一次趁人之危,不想是皇室联合冯兰,将他卖了个好价钱而已。

    ………………………

    然而贺兰府邸发生的这一切,季寻真都不知道。

    她并不知道女皇又一次将贺兰镜当做礼物送给了她。

    她熬了好大半天夜,才规规整整写好了贺兰镜给她布置的作业,满心欢喜地期待她将这篇策论递给贺兰镜时,他惊讶又赞赏的表情。

    贺兰镜和她和好了,这真令她开心,连走路都轻快了不少。

    可当她步入弘文馆之后,她面对的贺兰,又是一副疾风骤雨将至的表情。

    “贺兰?”季寻真心翼翼地唤他。

    贺兰镜定定看了她一眼,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季寻真:“???”

    她什么时候惹了他了吗?

    季寻真想,这人怎么就跟沈涧一样,时不时就变阴阳怪气人。

    季寻真很识时务,只乖乖地听和学,一点也不敢惹他。

    男人嘛,一个月总有几天心情不好,她要表示理解。

    战战兢兢地学完之后,季寻真正准备收拾收拾跑路,便感到男人默默靠近了她。

    他在她身后,呼吸逐渐粗重。

    门外隔扇,季寻真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她抬眼,模模糊糊瞟到那里不知何时站了两个女史。

    季寻真:“???”

    还没等到她反应过来,便被拦腰抱了起来。

    季寻真:“!!!”

    他的动作堪称行云流水,抱着她踱到了耳室,挑开帷幔,扔到床榻之上。

    不是吧不是吧,玩这么刺-激?

    只见男人俯下身来,“如您所见,太女殿下,今日的地点选在这里,您满意吗?”

    言罢,轻拉她的腰带。

    电光火石间,季寻真立马醒悟过来,这怕是女皇为元微准备的又一次礼物。

    女皇过,只要这段时间她在弘文馆表现得好,她便奖励她。

    女皇真是个实在人,这奖励刀刀到肉。

    也不知女皇又与贺兰镜做了什么交易,季寻真揣测,多少都跟冯兰有关。

    眼见男人已拉下了季寻真的腰带,季寻真的身体本能地发起抖来,“这是白……白天……”

    “我们夜里好不好……?”

    “夜里臣要回家陪臣的妻子,太女殿下,臣的夜晚,是不属于您的。”贺兰镜的话语客气而疏离,他的动作却凶猛若野兽。

    季寻真以手捂住了脸,以她原本的性格,这种情况不如躺倒享受,甚至还想来个双修。

    可元微不一样,元微是个害羞又纯粹的女孩。

    何况贺兰镜的话,又一次破了她的幻想,他还有妻子啊……他只是为了交易,才接近她,属于她。

    她捂着脸哭了。

    此时,贺兰镜壳子里的沈涧找回了身体的主动权,他头脑发热,连手都在颤抖。

    他继续着这场情|事,他的内心一阵盖过一阵的呼啸。

    他得到她了,他又一次得到她了。

    季寻真看不到,每到这时候,她的身体和样貌都会发生变化,不再是元微的模样,而是她灵魂原本的模样。

    沈涧最为迷恋,迷恋到不可自拔的样子。

    沈涧又一次疯了。

    ……………………………………

    这一年的靡国很冷,水国落满了雪。帝都绝远城的弘文馆内,却暖炉生烟,温暖如春。

    每一日,例行的学业之后,季寻真都会被男人抱进耳室。

    到了后来,耳室也不抱了,沈涧一旦掌握了自己身体的主动权,恨不得直接死在她身上。

    “贺兰……贺兰……”有一日,季寻真趴在桌案上,手软得连笔都拿不动。

    “嗯?”沈涧闭目,动作却不停歇。

    “你……温柔一点可以吗?”

    沈涧:“!!!”

    他一下子仿佛清醒过来,一把转过她的身子,他发现少女在哭。

    她的泪珠落在她左眼的痣上,久久不能滑落。

    沈涧忍不住低下头,前所未有的……温柔的吻落在了她的眼角。

    他尝到了那滴泪,咸咸的,有些苦涩。

    从未怜惜过任何人的邪魔,第一次停止了动作,那一股连日来一往无前的冲动,像是被那一滴泪浇灭了火。

    一时间,她怔怔然看向他,他也看着她,四目相对间,天光云影从窗棂上落到了他们年少的肌肤上。

    沈涧的心毫无理由地狂跳,他扯来一条毛毯裹住她,急匆匆换上了衣物,落荒而逃。

    他第一次感觉到,占有,令他心里发疼。

    他对她有了除占有以外,其他的情感。

    季寻真裹在被子里,长长的睫毛拢住沉思的眼眸,那一刻奇怪的感情,同样击中她的内心。

    不清,道不明,奇奇怪怪的。

    这些日子以来的相交,其实并不讨厌。鲁莽并不等于伤害,刀斧相交中,她得到的快乐要远大于痛苦。

    可她一直认为,那是元微所经历的事情,与她无关。

    但就在方才那一刻,一种奇怪的感觉,击中了属于季寻真的内心。

    她突然感到很疲惫,前所未有的疲惫。

    很快外屋的宫人们前来,将她送到了温泉宫清洗,当晚她歇息在了温泉宫。

    作者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