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杀阵破局

A+A-

    “天啦,为什么死了这么多人?”

    “我派择选此人之时,为他结过魂灯,现在居然灭了灭了!”

    “快告知掌教,试炼大会出大事了!”

    三山六谷七十二仙门乱作了一团,修士们纷纷联系身在试炼大会观赛区春山群岛的掌教们。

    谈明月耗费生命所传达的消息,终于被送到了上清界的各个门派里。

    此时身处春山群岛试炼大会的掌教们皆然震动,他们看向画面里表现如常的试炼者们,这群人甚至已从绝远城废墟里散去,重新开始了历险。

    “这……这人是我们合欢宗择选出的甲等登山者!”鱼又怜指着其中一个正在与花妖搏斗的女性登山者道,因为过于看好此人,鱼又怜甚至在试炼之前就给她结了魂灯,以保障她的安全。

    谁知道方才合欢宗来报,是这名登山者的魂灯熄灭了。

    鱼又怜迷人的眉头皱得死紧,“她的魂灯灭了,那现在这个,又是什么鬼?!”

    她这辈子所见妖魔鬼怪无数,还从未见过有妖物胆敢截杀登山者,甚至在一瞬之间伪装成登山者来迷惑仙盟的。

    那名登山者明明如此厉害啊,怎么会悄无声息就遇害了呢?

    这些妖物是谁?残害登山者并取而代之目的为何?

    更可怕的是,如若谈明月的消息没有传来,那这群跟登山者长得一模一样的妖物就会顺利进入三山六谷七十二仙门。

    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一声,惊呼,“尊上驾到!”

    鱼又怜向前一看,一参天巨龙摇曳着尾巴朝春山群岛的方向而来,巨龙吐息之间,天地变换,远处的乌云隐隐雷鸣电闪之势。

    那并不是一条真龙,而是天机神院所造的巨龙之船,它的腹部乘坐之人,正是这上清界之主,三山六谷七十二仙门百家仙首——谈抚萧。

    尊上每一出场,还是这么拉风啊,鱼又怜感叹。

    又可怜地瞧了妙音阁阁主师无亦一眼,帅是帅,有用个球,人家孤灯宫宫主薄花蓉还不是不看你一眼。

    这般想着,那巨龙已近在咫尺,它大口一张,吐息之间,腹部缓缓开。

    黑云为梯,闪电为乐,从上面走下来一群人。

    准确的是一群人簇拥着一对男女璧人。

    两人皆容貌惊人。

    男人一袭玄色衣袍,衣袍之上,星云缓缓流动,他不过二十五六岁的青年长相,气质卓然,气场博大,眼神赤金,带着终年化不开的淡薄疏离。

    此人正是百家仙首谈抚萧。

    而他相携的女子更是吸引人绝大多数人的目光。

    女人容貌更甚,她一出来,就算早已看习惯了,在场人还是发出了不大不的赞叹之声。

    她身着深兰色长裙,裙上画面流动,那是一幅终年积雪的高山,高山上青山如黛,夜幕容容,一盏孤灯绽然点亮。

    她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盛年,梳着简约的发髻,肤白如雪,人似天神。

    她便是薄花蓉,六谷之首,孤灯宫的宫主。

    她还有其他身份,比如百家仙首谈抚萧的妻子,比如天下第一美人,几乎整个上清界一半以上男性修士的梦中情人。

    她一出来,在场的很多人就不对劲儿了。

    比如妙音阁阁主师无亦,本来正和药王谷谷主叶化清争雄的他,耳根红红的别过眼,看也不敢看眼前的女人。

    她的美,令人心惊,令人向往,令人捣毁一切、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明月传来讯息,幻境里有破境邪魔。”从巨龙之船里出来的疏离男人开口,他瞳孔赤金,话声音并不大,但每个人都对他恭敬至极。

    “什么是破境?”无幻真人萧天纵走上前来,询问道。

    全场众人,许是只有他和佛子拈梵天才有资格与仙首谈抚萧平起平坐。

    众人也是疑惑,皆不懂破境二字为何意。

    谈抚萧从指尖变出一封信来,“托天城城主献天缘所传。”

    “以他所言,托天城的探子探查到,人间雍国的津阳道首先出现了其他境界所来的妖魔。”

    “天机神院择选官朝飞白一行,便是在此地遇害的。”

    其他境界而来的妖魔……

    一时之间,所有人既明白又不明白,妖魔就妖魔了,什么叫其他境界来的。

    “灭境之外,还有境界。”谈抚萧沉了眉眼,为众人解释道,“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此前数月,永夜天狱的天空,差点被人捅破了,破境妖魔应是那时候钻进来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勃然变色。

    能捅破永夜天狱的天空,从其他境界来的妖魔,那将是怎样强大的敌人啊……

    正此时,复视器灵的画面闪到了谈明月,雪衣道袍的少年正以品真剑为引,为登山者抵挡妖兽强大的攻击。

    所有人都看着复视器灵里的谈明月,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去,以萧天纵为首的众人倒是看出来了,“呸,假货。”

    真正的谈明月公正严明,毫不徇私,怎可能在担当监考官期间,公然现身偏帮登山者们呢?

    “师父,但这个‘谈明月’怎么和真的长得这么像啊?”碎月剑道无幻真人萧天纵的大弟子宋靖川蹙眉,指着复视器灵传送过来的画面里的师弟道。

    这分明就是那个平日里不苟言笑,切妖魔跟切菜瓜一样爽快的师弟啊。

    “这明这些邪物占了真正的谈明月的身子。”萧天纵已然猜测到了,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所有人又是一个震惊,他们原以为妖物只是变成登山者的样子来迷惑他们,没有想到,如果这具身子就是登山者们本人的呢?!

    “那明月去了哪里?”药王谷谷主叶化清问道,谈明月是他儿子叶冲之最为崇拜的对象,他自己也把谈明月看成了自己的半个儿子。

    “里面的妖物不会比明月还强吧……”

    “天啦,明月有没有遭到不测……”

    众人的担心脱口而出,毕竟谈明月是上清界新一代的希望,若是陨落在这次试炼大会,那上清界后续将面临怎样的浩劫啊……

    “真正的明月,许是在一个我们看不到的空间里,以自身法力为引,为我们传来消息。”作为谈明月的父亲,谈抚萧抚掌安慰众人。

    他疏离的眉眼虽不显什么,但他对谈明月的关心与看重,不逊于任何人。

    “如今当务之急,是进灵墟幻境,找到囚禁他们魂魄的空间。”谈抚萧一声令下,唤仙盟旗下神官聚集,以灵阵破开灵墟幻境。

    一时之间,七十二神官在云端现身,他们手持法器,一应运力,万千神力汇聚一处!

    千钧狂澜势要劈开灵墟幻境。

    天地一斩下去,烟尘四起,云雾环绕。

    待烟尘之后,那幻境入口竟——

    毫发无损。

    “怎会如此!”一七十二门掌教不禁惊叫而出。

    对啊,怎会如此,区区一个初级秘境而已,集齐仙盟七十二神官的阵法难道也破不开吗?

    正当众人惊异至极之际,一清正温和的声音方道,“规则如此。”

    众人一看,是从方才为止,一直默不作声的无相大殿佛子拈梵天。

    这位可是与谈抚萧、萧天纵平起平坐的三教顶峰先天,与其他两人不同的是,佛子他——是真的佛得要命,非必要时候,从来不会多言。

    “规则?”谈抚萧上前,“请佛子明示。”

    “若是从外部强行划开,里面将无人幸免。”佛子慢悠悠道。

    谈抚萧疏离的眉皱起,“那该如何办?”

    “此乃天……”佛子正准备自己的口头禅。

    “不必此乃天命,也不必天意如此。”姜还是老的辣,谈抚萧一张嘴堵得佛子哑口无言。

    “正经的。”谈抚萧着重这四个字。

    佛子:“???”

    啊不,这就搞得搞得贫僧不是正经人似的。

    佛子抬眼一看,谈抚萧、萧天纵、薄花蓉、鱼又怜、叶化清……所有人都盯着他看,灼灼目光似要把他刺穿。

    每个人的眼神都在,别整那些神棍东西了,正经的啊,大师。

    拈梵天拈花一笑,心理素质过硬地从容道,“里面之人,必定能解开。”

    他几乎都能看到叶化清开始翻白眼了,鱼又怜又紧了紧自己的拳头,萧天纵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嘲讽,谈抚萧那眉头皱得化不开了……

    怎么的,不满意他这回答?

    “这就叫咱们干站着吗?”鱼又怜忍不住道,幻境里可有十余万人,是上清界未来的好苗苗啊。

    “要信里面的人。”拈梵天再次用教人睡着的语调道。

    众人:“……”

    好……叭……

    众人也只得听信佛子之言。

    毕竟里面的人,是谈明月啊……

    佛子神秘一笑,谈明月么……才不是。

    是那个人啊……

    ……………………………………

    天快完全暗下来了,季寻真拎着锄头,跑到曾经的东宫里。

    石榴花树依然傲然挺立,这些年来,它被照顾得很好。

    她跪下来刨了刨树下的土,开始用锄头挖。

    不停地挖。

    【阿真,你要挖……那个吗?】天道的声音,莫名有些悲伤,它已经知道季寻真要挖的,到底是什么了。

    毕竟在梦里,它陪她走过了那短短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光。

    季寻真沉默了一下,手蓦然握紧了锄头,“是的,我想做最后的努力。”

    这是她唯一的赌注,对抗贺兰镜唯一的砝码。

    就算贺兰镜对元微没有丝毫感情,有一丝稍微能够牵制他的愧疚也好……

    …………………………

    夜晚的风夹杂着雨雪,季寻真挖出了那个盒子。

    她裹起披风,穿梭在甬道,找到了贺兰镜送来的那两名彤史。

    两名彤史见女帝亲自来找她们,惊讶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孤要见你们贺兰将军,劳烦两位女史代为通报。”季寻真道。

    两名彤史更加惊讶了。

    当天夜里,尤其的冷,一点也不像将要临春,冰消雪融的模样。

    贺兰镜的帐篷里来了一名通身裹得严严实实的神秘人,在她风尘仆仆地步入帐篷之后,引路之人便恭谨地退了出去。

    贺兰镜的帐篷烧着炭火,暖和得紧。灯火照着舆图,挂壁上挂着刀兵盔甲,寒光倒映。

    “本将还以为女帝陛下到底要龟缩绝远城多久呢,没想到你自己来了。”一个嘲讽的声音想起,来人挑起了帘子。

    季寻真回过头,掀开了披风,露出那张属于元微的脸。

    贺兰镜的壳子动作滞住,沈涧则控制自己不要妄动,他见到了她了,他见到她了!

    活生生的,不是在梦里。

    “前来多谢贺兰将军。”季寻真嘴角拉出一个嘲讽的角度。

    “多谢什么?”沈涧看着她,看着她嘴角迷人的幅度。

    不可自拔。

    “多谢你送孤阿南。”她亦看向他,“他很好。”

    只一刻,沈涧几乎与贺兰镜的壳子同步地,扯过她肩膀,一把摁在帐篷的挂壁上,“你什么?”

    他的嘴唇在哆嗦,声音仿佛是咬出来的。

    “他伺候得很好。”季寻真的下巴被他的手箍住,疼得发慌,声音却是平平稳稳。

    她的一双眼睛,温和里带着锐利,仰视着强忍怒火快要发狂的男人。

    就这一眼,她心里明白,她赢了。

    这男人心底是有她的,只要哪怕有一点的位置,她都可以利用起来。

    完成最大的效用。

    “我们这几日所做,不都是贺兰将军你的心愿么?”季寻真笑着道,“这几日来,我与他做尽了你我曾经之事,这份羞辱,可够了?”

    男人的手力气大得不行,双目赤红,像含了泪,浸了血,“不够。”

    他咬牙切齿,“还不够!”

    “他怎么能够碰你,他哪只手碰的你,我砍了哪只手。”他的状态几近癫狂。

    “全身都碰了,该怎么办?”季寻真看向他。

    她的一只手,轻抚上他的嘴唇,往那下唇轻轻一擦。

    擦起了燎原之火。

    男人一把扛起她,扔到了榻上,“赔我。”

    “你赔我……赔我赔我……”男人欺身上来,失去了理智。

    季寻真迎合着他,双目紧盯着他红着的双眼,“我赔你。”

    灼热的唇覆了上来,季寻真仿佛置身于烟波浩渺之中。

    处于疯狂的男人一点也不留情,怀着一身的炽热与疯狂,去拥有她、去探索她、去……毁灭她……

    季寻真抠挖着自己的手指,被他察觉了,掰开,然后在指缝间插入自己的手指。

    十指紧扣。

    “当初为救冯兰……你献身于孤……”她断断续续地道,“如今孤……孤……”

    激得又是浑身一颤,她继续道,“孤献身于你,可否……放了绝远城?”

    男人停下来,喉咙闷哼,“你?”

    “就凭你?”

    季寻真撇过头,看向放在桌案上的那个盒子,带着泥土潮气的盒子,那是她最后的武器。

    男人却误会了,以为她后悔了这桩交易。便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掰了过来,“想要我答应?”

    “就看陛下伺候得好不好。”沈涧讨厌极了她的不专心。

    灯火摇曳,刀兵之声。

    ………………

    至了后半夜,女人累得昏睡了过去。

    沈涧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左边眼角,“你是我的。”

    他恨极了她的话,恨到忘却了她在梦里曾教过他的温柔,一直用自己的气息,盖过那个可恶的男宠的,也不肯罢休。

    “怎样才能彻底绑住你呢?”他自言自语。

    电光火石间,他想到了,妖物,乃至邪魔在□□中所用到的结节。就像那只魅魔纯,对合欢女修结节一般。

    只要结节了,她就只能是他的了。

    做他的女人,怀他的崽子,一生一世和他纠缠绑定。

    她原身只是鬼魂,要和鬼魂结节,这很难……但他依旧有办法……

    这样想着,他再一次俯下身来……

    快了……快了……她马上就要成为他一个人的了……

    可就在快要结成的那一刻,他的面庞感到了一阵湿意。

    他掰过她的面颊查看,发现她左眼角的痣上,挂着一点晶莹剔透的水珠。

    她哭了。

    啪地一下,他的心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

    快要结成的节,刷地一下,散了开来。

    奸险狡诈的邪魔,第一次下不了手。

    原本他想好了的,让她怀上他的孩子,把她困在他的身边,阻断她的仙途,切断她的后路。

    一旦人类怀上了邪魔的骨肉,仙道必定再不容她。

    可就在这一刻,他……心软了。

    阿真她的梦想就是登山,无论如何也要登山,改变自己的命运。

    他若是为了一己私欲给毁了,那她岂不是生不如死么?

    他恢复了一点神智,他吻了她的眼角,虔诚的,颤抖的,卑微的。

    然后抱着她,紧紧地抱着她……闭上了眼睛。

    ………………………………

    深夜,季寻真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男人紧紧地用双臂禁锢着。

    她叹了一口气,乘着月光掰开他的手,坐了起来。

    麻利地穿好了衣服,临走之时,将那个盒子抱到了他的身畔,“记住你的诺言。”

    她借着月色看向了男人,“你的手脚是怎么好的呀?”

    她想,一定是庆国用了什么秘法吧,才重新令他有了完好的身躯。

    男人的脸庞棱角分明,连睡着的时候,眉头都是微蹙的。

    她手指摁了摁他的眉头,把那褶皱摁散。

    她很想问他,你真的只是贺兰镜吗?你的躯壳里,没有其他人吗?

    【或许有哦。】天道莫名其妙出了声。

    方才进行那事的时候,天道自己闭上眼睛装死去了。

    毕竟它还,过早的熟悉那些事情,对成长不利。

    ‘啊?’季寻真惊诧。

    【天道刚刚想到一个人,可以隐藏自己的气。】天道沉思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

    季寻真的心,莫名地跳了一下,‘谁。’

    【越不惊。】

    【永夜天狱本来就只有魂体能进去,越不惊时候应该死过一次,所以能无视魂体与实体的差别。】天道解释道,【很可能他的魂魄进了贺兰镜的身躯,表现出没有气的状态。】

    ‘越、不、惊?’季寻真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男人。

    噗嗤一下笑了起来,没想到……越不惊还能这么疯,真是叹为观止。

    既然确定了男人的身份,她放下心来。

    轻佻地拍了拍他的脸颊,‘喂,越不惊,再见了。’

    女人的身影,走进了月光里。

    …………………………

    雪下得很大,绝远城城楼上弥漫着血腥气和煤烟味道,季寻真一步步地登上城楼。

    这里白天的时候,堆满了尸体,现在已经被清扫干净了。

    天地间,宁静得只剩下下雪的声音。

    ‘天道,你怕吗?’季寻真轻声问道。

    天道的手手紧紧抱着季寻真的手腕,【天道不怕。】

    ‘如果这次我死了……’

    【哇……】天道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崽崽你别哭啊,我是如果……’

    【天道来殉你……】

    ‘狗屁!’季寻真心音骂道,‘你要活得好好的,回天上去。’

    【没了你,天道怎么回去啊……】天道眼泪汪汪地不停哭,哭得季寻真手腕不停滴水,寒风一吹,真是——

    透心凉,心飞扬。

    ‘谈明月和越不惊自己选一个。’

    ‘谈明月他人可靠,地位又高,不过前途未知。’季寻真眯起眼睛,至少在她的记忆里,那个‘谈明月’是个假货,真的明月,已不知到哪里去了。

    ‘还是选越不惊吧,虽死的早,但是好歹结局是知道的。’季寻真想了想,‘他家里宝库里宝贝多,多给你找几样补补,不定补着补着,就补回天上去了。’

    【呜呜呜……万一虚不受补呢?】天道找着借口,它才不要离开阿真。

    生同衾,死同穴!

    季寻真:‘……’

    季寻真:‘那就循序渐进补。’

    【而且,人家为什么要帮天道啊……天道又和他不熟……】依恋地蹭蹭季寻真手臂,人家只要阿真啦。

    ‘算些日子来的睡觉费吧……’季寻真掰着手指数,总不能让他白睡不是。

    天道:【……】

    月亮慢慢要藏进了乌云里,季寻真眯了眯眼,‘时间到了。’

    这一场历史空间里的惊天杀阵,破局点是她,阵眼——

    就是这城楼。

    在真正的历史里,元微因背负了祖宗责任,不会投降于贺兰镜。而贺兰镜目的在于攻下靡国,一点一点地折磨她。

    为了保下她的臣民,她只有这么做。

    以她的死,来掩埋那一段往事。

    季寻真的脚踏出了一步。

    天道哭喊,【不,不要,阿真你为什么要为了那群人死,不值得!】

    天道心知肚明,季寻真此刻的一跳,是为了被困在历史空间里的登山者。

    ‘你是天道啊,天道不应该爱世人吗?’

    ‘记得教你上过一课,再教教你上一课。’

    言罢,季寻真对着月光笑了一下,“破境妖魔,无论多少次,我会赢,而你注定输。”

    素白的身影——

    纵身一跃。

    作者有话:

    越不惊你好惨啊,你好惨啊……你这就背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