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张家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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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县令见陆老太哭的吵人耳朵,刚想让人将她的嘴堵上,就见张母指着陆家人怒骂。

    “你们胡,你们那么多人,我们怎么可能的过你们,你们看看我们脸上的伤,不比你们严重啊?”

    其实,论严重的话,陆老太一行人严重点,宋初雪都是在他们身上的,脸上没怎么招呼。

    张父张母都被往脸上招呼,瞧着就严重了些。

    于是,两家又吵了起来,隐隐有了要再一架的架势。

    手都到对方脸上去了

    程县令头痛不已,拍惊堂木怒喝,“再吵板子伺候,当这是菜市场吗?闭上嘴!!”

    偌大的公堂上,一时间鸦雀无声,两家人也被拉了开来。

    “所以陆老太,你们抢了张家一千两是吧?”

    陆老太见没法辩驳,便点头承认,“没错。”

    见此,程县令朝师爷招招手,师爷立马呈上了一本册子。

    那是顺安县管辖的一应城镇缴纳税收的册子,在程县令开始问话的时候,师爷就将册子翻找出来,找到了平安镇这一本。

    其上根本没有张家杂货铺缴纳税银的记录。

    光耀国的税收是这样,每间店铺,每年的盈利不超过六十两,是无需缴税的,而一旦超过了六十两,哪怕是六十一两,也要缴税。

    盈利是指扣除成本以后的利息。(此文设定,勿较真。)

    但是,张家铺子没缴税,这明每年的盈利应当不超过六十两,并且,开了好像年份也不是太久吧,哪来的千两入账?

    程县令问,“你们张家是世代经商?”

    张父摇头,“并不是,老儿当初开店铺的时候是借了钱的,后来还清了。”

    “这么来,你们张家并未有什么大钱,杂货铺每年的盈利并未超过六十两,是如何有千两银子入账?哪怕有余钱也不够吧?”

    “整顿杂货铺开张应当也要花销一笔,这明你们身上不止一千两,那么你们的钱从何而来?要么你们卖了高价粮,发灾难财,要么你们就是账目上作假,不想缴纳税收。”

    他双眼落在张家父母身上,一只手压着税收册子,一只手将惊堂木拍得啪啪作响。

    想到此可能,他的心头就有一股子无名之火在烧,朝廷下来派发粮食的时候根本买不到粮,那些富户拿出来的粮食压根就不够。

    也就是哪怕朝廷有钱,也没粮,国库里面的粮食根本不够给受灾群众吃一顿的。

    要是少一些把控粮食,想赚黑心钱的富户,这一次的灾难 必然会好过很多。

    张父张母被吓的全身发抖,不敢话,卖高价粮,发灾难财,轻则流放,重则砍头,他们不可能不害怕。

    陆老三眸光微闪,这两条路,哪一条都不适合走,走哪一条都是要出大事的,尤其是逃避税收,直接掉脑袋。

    “大人容禀,学生相信,岳父岳母定然不会知法犯法,今日,学生状告的乃是陆从志家人抢钱一事,按照先后。大人是否应当先处理抢钱的人,再来处置学生岳父岳母一事?”

    他一揖到底,态度谦卑,按,确实是该先处理抢钱一事,毕竟这件事是陆老三先来状告,也是陆老太先做下的。

    而后才该处理张家的钱到底从何而来,也就是,哪怕是现在这个时刻,陆老三都不愿意放过陆从志。

    因为他觉得,县令开始处理张家钱财出处的话,就会忘了处置陆从志。

    他不可能和张家共进退,还是先把陆从志拖下水的好,毕竟,从今日开始,他就要失去张家这个予取予求的银窝了。

    程县令拧眉,第一次对这个陆承业有一丝不喜,但他的又是对的,秀才确实可以提醒这种事情,根本找不出错处,便大手一挥。

    “将抢走的银钱尽数归还,另外,将陆从志以外的陆家人拖下去重三十大板。”

    “至于陆秀才,这一次念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家人发生此事,情有可原,但是,你身为一家之主,也有错。

    本官会如实上报,保留你秀才功名,至于考科举一事,你是别想了,你可以走了。”

    但凡秀才的直系亲属出现红杏出墙、偷盗、杀烧抢掠等等情况,轻则不能继续进考,重则剥夺功名,严加处理。

    对陆从志的处罚,其实还是轻的。

    程县令摆摆手,跟赶苍蝇似的挥了挥,陆从志走时看了陆老三一眼。

    两人目光对上,他双眸如毒蛇一般阴冷,陆老三则眸光淡淡。

    待陆从志离开,程县令继续,“好了,轮到你们了,要是不,就当逃避税收处理··”

    张父是知道逃税的严重性的,那是要丢掉性命的,忙,“大人,大人,老儿承认高价卖了粮食。”

    “老儿没逃税。”

    于是,他把卖了多少高价粮都交代了。

    陆老三一听,惊讶道,“岳父,你··你竟然卖高价粮?那日,女婿还以为你是和平日一样的价格卖出去的。”

    “你怎地这般糊涂?”他确实没参与卖高价粮,但是,他在一旁看着,因为他不会知法犯法。

    这种光明正大把自己陷入泥沼的事情他陆承业不会去做。

    张父看了他一眼,只见对方朝他眨了眨眼,好似在示意顺着话下去一般。

    张父还以为这个女婿会救他,毕竟女婿一直乖的很。

    寻思着他会想什么办法,哪怕被流放,有人照拂,也不会太难过。

    便顺着话,“这不是饥民太多了吗?张家也保不住粮食,就高价卖了,也好给家里留点钱不是···”

    他到伤心处,竟然哭了起来,这下子,算是真的把陆老三从卖高价粮这件事里面给摘了出去。

    陆老三的失魂落魄的跪倒在地,朝县令磕头,脸上全是自责,“县令大人,是学生没管好岳父,让他做出了错事。”

    “还请县令大人网开一面···”

    他为了表示自己的内疚,将脑袋都磕出血来,县令见此也有些不忍,觉得陆老三确实是一个重情义的。

    念在他不知情的份上没罚他,将张家三人全都流放了,所有财产充公。

    哪门子财产,财产都被程老太一行人搜刮,碎银子压根没上交,也就只有一千两银票到了程县令手上。

    哦,应该还有张家铺子那张契书。

    事情处理完毕,程县令派人去张家铺子搜查可还有余粮,张家三人则被关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