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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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当宋初雪穿过来,性子稍微变了点,也是正常的,毕竟原主一开始是个温柔的人,只是没了丈夫才变了性子。

    当然,她的本性也是如此,只是以前没有健康的身体,不敢随便蹦跶,穿越以后有了,动手能力就格外强。

    老二顺着亲娘的拉扯站起身来,给老大和老四夫妻俩作揖,了一些悔改的话,也谢谢兄弟两的付出和包容云云。

    两兄弟拉着他,,“都是自家兄弟,你的改变我们都看在眼中,以后继续保持,不要再让娘失望了。”

    ——

    翌日,依旧是个晴天,不过天上的太阳不怎么给力,老五在镇上请的夫子到了。

    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叫秋棱,高高瘦瘦的,这么冷天儿只穿了洗的发白的长衫,听以前是一个准秀才,家里世代都是读书人。

    因在考场作弊,被剥夺了考试的资格,读书人没了考试的资格,那就一无是处,他的妻子因此离他而去,家里也将他扫地出门。

    不愿意他影响了家里其余读书人,几经辗转,他到了平安镇,在镇上帮人写书信,抄书赚点钱。

    教书是没人要他的,因为他的户籍上写上了考试作弊四个大字,意味着被取消了考试资格,品行不端。

    若拿出户籍来,大家不仅瞧不起他,还会朝他扔烂菜叶子,读书人是值得尊敬的,怎能有他这个污点?这是读书人的耻辱。

    老五发现他的时候,觉得他写字很好,人也谦和有礼,便问他读过什么书,秋棱一一作答,然后老五问他,可愿意去村里教书,愿意给他一个月一两银子的束脩,且吃饭也是包了的。

    对于秋棱这个落魄书生来,能有束脩养活自己,能吃饱饭,是极为诱人的,但是他想到了自己被安上考试作弊这个名头,眸光又黯淡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没有作弊,是别人传答案的时候扔到了他的桌上,刚好被考官发现,于是他成了替罪羊,他解释了,但他的解释没人相信···

    在老五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他问,“我考试作弊过,你还愿意请我吗?”

    他的声音很,老五听清楚了,于是问,“那你真的作弊了吗?”

    秋棱答,“没有。”

    他没有时,似想起了自己所受的屈辱,眸子全是愤慨。

    老五没信与不信,只,“等我消息,我们村在建学堂,建好了,请你过去。”

    不论这个秋棱是否考试作弊,人家都是有真才实学的,村里的人也不去考功名,识文断字,足够了。

    所以,秋棱在今天来了,径直来到了村尾的陆家,见他穿成这样,冻得嘴唇发青,耳朵鼻子通红,宋初雪给他拿了一件棉衣穿。

    他很是感激,抖着手掏出了二十文钱递到宋初雪的手中,那手和冰一样冷,冻得发青不,还起了冻疮。

    脚下穿的也是破了洞的布鞋,这装扮俨然是一个苦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他颤声,“这,这是我仅有的铜钱,等我有了束脩再给婶子衣裳的钱,谢谢您··”

    宋初雪眼神复杂,让儿媳倒了杯热水来。

    老五则去了村长家可以开始授课了,于是带着秋棱回了学堂。

    村长笑出一脸褶子,把家里的孙子辈赶去了学堂,又敲着锣,绕着村子走,边走边喊,“学堂开始授课了,要去学识字的带着沙屉去学堂啊。”

    得了通知的村民不约而同的将自家孩子赶去了学堂,大郎也去了,他五岁了,又很聪明懂事,老大特地给他做了沙屉。

    家里其余的孩子年纪还,便没去。

    学堂给取了一个名字,叫希望书院,名字很朴素,在村民们耳中却极为好听贴切。

    的学堂,可不就是承载了众人的希望吗?希望孩子识文断字,希望孩子不用地里刨食,希望孩子能出人头地···

    希望二字,蕴含了多少辛酸?

    桃花村算上搬来的村民们,现在有三百户左右,孩子其实不少,谁让这年代啥都不多,人口最多呢?

    哪怕一户人家算一个孩子,那也有三百个了,学堂花了一千两,自然要对得起这个价格,教室有六间,双人桌。

    一间能坐个八十到一百人,得亏考虑到人多,往大了建造,不然真坐不了这么多人。

    学堂不仅有厨房,还有一个大院子,后院是留了菜地的。

    大院子用来给孩子们练练拳脚,太了施展不开,教拳脚功夫的就是马倩倩的护卫。

    今天来的孩子就占据了四间教室,秋棱和老五一人带两个班,用黑炭在平整的木板上写下字,让孩子们看见。

    跟着在沙屉里写,教的都是最简单的字。

    等这个班的孩子在沙屉里写字时,他们又转到另一个班去继续教,就在隔壁,来来回回也不会觉得辛苦。

    大部分时间都是孩子们自己写,时不时跟着念一念,声音整齐划一,能传出好远。

    在学堂外转悠的村民们听见了,嘿嘿傻乐,“这念的啥来着?人?我儿子今天就在学识字呢,他肯定也念了。”

    有人继续嚷道,“又念了又念了,这好像念的是父啊?”

    一群人叽叽喳喳,讨论着自家儿子在学堂念书,别提兴致多高多自豪了。

    ——

    时间一天天的过着,到了十一月初一这天,老四带着二百两银子去赌坊找了周哥。

    周哥见他来了,想起老六老七的事情,笑问,“兄弟是来接人的?”

    老四拿出二百两银子来,“周哥,十一月了,两个弟弟受的教训也够了,娘在家里心疼的紧,让我来接两个弟弟回去。”

    “这是银子,我娘,这是老六老七欠的钱,该给,但是老六老七干活也得算钱,还有身上的伤用了不少药,这是在东家家里受的伤,自然该由东家治,两样加在一起,便算四十两,这么算下来,刚好欠你二百两,你对不?”

    老四把亲娘的原话复述了一遍,其实,让他,这二百两都不该给,但是欠条写着,还盖了手印,若要追究起来,陆家确实要还这个钱,这欠条可没写到底是干什么欠的这个钱,告官都没理。

    周哥瞧着陆老四,没话,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接对方手中的银子,他身边的手也有点要上前来的意思。

    对付两三个人,于老四老不在话下,但是赌坊里手不少,真要起来他肯定吃亏。

    想起娘最后补充的那句话,他灵光一闪,学舌道,“的平安镇,莫名其妙消失的人太多了,查都查不到,能做朋友,还是不要做敌人,多个朋友多条路。”

    这话算是半威胁了,意思就是,平安镇太了,死个人都死的悄无声息的,我宋初雪若想要你周哥的命,那不是轻而易举的吗?谁还会查到我这个村妇头上不成?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周哥脸上的笑本来就没下去,一开始是因为老四的话僵在脸上罢了,现在听了老四这么,显然是听懂了,忽地笑了起来。

    让人把欠条拿来,从一叠欠条中找出四张欠条来,两张一百两的,两张二十两的,也就是老六老七各欠一百二十两,共二百四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