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少在老子面前叽歪,滚
他看了一眼,确认无误,递给了老四,另一只手接过了老四手上的二百两银子。
一改之前一言不发,眼神沉沉的样子,客套道,“陆婶子的对,兄弟,你回去的时候替我带句话给陆婶子。就,我周哥在平安镇没有佩服的人,唯独最佩服陆婶子,若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只要我办得到,绝无二话。”
“我和老六老七是兄弟,老六老七是陆婶子的儿子,我自然也是婶子的半个儿子。”
老四心,我娘四十岁,能生出你这么个瞧着三十岁的儿子来?
心中腹诽,脸上却挂着得体的笑,他已经不是那个只知道舞刀弄枪的陆老四了。
抱拳道,“周哥放心,待我接了老六老七,回去以后,一定将你的话一字不落的带到。”
周哥只是笑,写了个领人的条子,盖了属于他的私章,这才,“给,拿着这个就能领到人了,有空来找哥喝酒啊。”
“一定一定。”
周哥和老四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到了赌坊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是亲兄弟呢。
解开拴在赌坊门口的马车,轻轻一跃,坐在车辕上,老四抱拳道,“周哥,莫送了,弟这就去接人了,有空再聚。”
他一扬马鞭,轻轻在马屁股上,马儿甩了甩马尾,踢踏着马蹄开始前行,很快消失在了赌坊门前,出了镇子。
送走了老四,周哥笑脸一收,手背在身后紧紧握成拳,没想到陆家不止那个老妇是个练家子,刚才这个兄弟也是。
他本以为只是经常下地,块头大了些,要不是那轻轻一跃,他真没瞧出来。
若是不会武的人,跃到马车上,借助的是蛮力,不仅坐在车辕上时会压的重一些,脚在地上借力时更是野蛮,绝对会摩擦地面,产生印迹。
会武的就不一样了,比较灵巧,不需要蛮力,刚才老四这一举动轻的跟个猫儿似的,往车辕上一坐,好似没什么重量。
陆家那么多男儿,指不定有几个练家子呢,若要弄死他,确实简单,细思极恐,周哥一阵后怕,还好他刚才忍住了没动手。
不然,用不着那个老妇出手,他都要完了,真要以多欺少,他肯定是不惧的,大不了花点钱,请些人,哪怕是一群乌合之众,也能用人海战术将陆家的人给磨死。
只是,练家子要逃脱太简单了,届时转过头来找自己麻烦,那不也跟捏死蚂蚁一样吗?这才是周哥之前沉思的原因。
他在想自己有几成把握能收拾宋初雪,头目当惯了,吃个亏,是要记在心上的,且记很久的那种,他本就不是好人,自然不能用正常人的观念去理解,好在他理智尚存,没有真的动手,不然,他的命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别人的命哪有自己的命重要?
凝视着已经没了陆老四身影的街道,周哥转身回了赌坊,将手中的欠条仔细看了看。
一个手问道,“周哥,您刚才和那个兄弟的是真的吗?”
周哥眼皮都没抬,将还款日期快到的欠条捡了出来,回了句,“咋?你能过人家?让你一只手你都不过。”
“那不是还有兄弟们吗?十个不行就上百个,上千个,咱们总能行的嘛···”
被宋初雪教训过的手们看傻子似的看着话的人,那妇人彪悍的模样犹在眼前,拎个一百多斤的汉子,跟拎鸡崽似的,那是正常人?
算了,没遭受过毒的人永远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厉害的妇人,他们以前就不知道。
周哥捡完了要收账的欠条,一巴掌拍在话的手肩膀上,将人拍了个趔趄,嘲讽道,“上千个?你给钱吗?万一没死他们,回来寻仇了,你能招架得住吗?”
“好好问问别的兄弟,那个陆婶子是什么人,就你瘦的跟排骨似的,人家让你一只手你都不过,少在老子面前叽歪,滚!”
他本还笑着的脸沉了下来,每每想起自己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样子就一肚子火,若不是这个手是新来的,敢这么话他一定要好好收拾一顿。
不过,他这满脸的不高兴,落在了想要讨好他的人眼中,顿时双眼一亮,将那个不会话的手拉出去了一顿,给周哥出气。
这世道就是如此,捧高踩低有之、弱肉强食亦有之。
——
老四赶着马倩倩的马车到了高山村,一路听,在村民遮遮掩掩的诉下,总算来到了苦工聚集地。
现在还没到正午,不是吃饭的时间,大家都在干活,这偌大院子里没有任何人影,只有屋顶上的炊烟袅袅升起。
老四拧拧眉,走进了院子,大声问,“有人吗?我是来接人的。”
厨房出来个高高瘦瘦的汉子,手上还拿着一个铁勺,上下扫视了陆老四一眼,略带防备的问道,“接谁?可有领人的签条?”
签条自然是盖了周哥私章的条子。
老四点头,将怀中的条子拿了出来,上前两步,双手递了过去,“我来接陆文林和陆子墨,这是签条,周哥给我的。”
汉子扫了眼,签条,见上面盖着红色的私章,脸上表情稍显柔和,“稍等,我去问问徐管事。”
管着这个院子的是徐管事,这个院子里的所有人自然是听徐管事的,不过,徐管事现在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做饭的汉子快步进了屋子,将陆家来接人的事情给徐管事了一遍,也把签条给徐管事看了看。
问道,“徐管事,等一会儿苦工们回来吃饭的时候,就让把人带走吗?”
以前都是这样的,还上钱的人,带着签条来接人了,就是和徐管事一声,然后就能把人领走了。
但是这一次有点不一样,徐管事觉得自己伤了的事情就是这两个子做的,但他又没证据。
虽然已经让人针对老六老七了,但都是闹,不敢太过分,像二人第一次来的时候那么下死手再也没出现过,因为他怕再被报复。
果不其然,不把人往死里,就没被报复过,他似乎知道了什么似的,在底线边缘疯狂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