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美人配红衣,很应景
“恕罪?”
“你何罪之有啊?”
马倩倩冷笑一声,声音带着些许凉意,一只手在桌面上画着圈圈,微垂的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无端少了些许纯真,给人一种淡淡的压迫之感。
她不是不会计较,也不是不会处罚下人,只是大家都没触及到她的怒点,她便觉得无所谓,一旦触及到她的怒点,或者底线,她是绝对不会好脾气的。
好比段妈妈,就触及到了她的怒点,主子的事情,哪有下人插嘴的份儿?她待人再和善也是主子,轮不到奴才做主,三道四。
其次就是二花的事情,二花待她就好像姐妹一般,两人感情深厚,二花家世也很清白,可不是什么庶女能比得了的。
段妈妈拿二花和庶女作对比,简直是在她的脸啊。
先不陆家娶儿媳妇的事情轮不到她做主,就庶女那规矩吧,可不如嫡女啊,和姨娘学的都是怎么争宠,怎么算计,真娶进门了,陆家还有安生日子?到时候她怎么在陆家做人?
哪怕不能一棍子死全部庶女,她也不敢赌这么渺的几率,出了问题,背锅的就是她。
思及此,她目光顿时凌厉了许多,和以往的她竟然大不相同。
段妈妈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额头紧贴着地面,大冷的天儿,吓得汗都出来了。
连连请罪,“夫人,老奴错了,不该过问二花姑娘的事情··”
“夫人,老奴以后再也不会胡乱搭话了,求夫人饶了老奴这一次。”
段妈妈在心中叫苦不迭,早知道二花和夫人关系这么好,他绝对不会多什么话惹夫人不高兴。
甚至在心里给自己找了借口,觉得她以前不是伺候马倩倩的,所以不知道对方和二花关系亲如姐妹。
然,下一秒,马倩倩的话破了她内心的自以为。
“错了!”
“你是奴仆,就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主家的事情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谁当本夫人的嫂嫂,自然有婆母了算,不是你了算。”
“还有,二花从未签过卖身契,不算本夫人真正的丫鬟,先不她和我亲如姐妹,就她现在是自由身,如何就嫁不得二哥?只要她和二哥情投意合,婆母成全是迟早的事情,届时你还得叫她一声二夫人。”
“今日这事儿,只可发生一次,你们都是我的陪嫁丫鬟婆子,到了陆家,自然就是陆家人,不要觉得陆家是农家就瞧不起,你们还是奴仆呢,瞧不起陆家,不就是瞧不起你们自个儿?”
“再怎么,这也是本夫人的婆家,堂堂正正将本夫人娶进门,礼数周全,未少半点聘金,反而比之别人娶亲更隆重,足以证明陆家的不凡。”
“本夫人的话,你们都传下去,若有人再犯,别怪本夫人不留情面,将你们发卖!”
这次爹娘给她带了十个人,六个丫鬟婆子,四个护卫,带太多了人不好,她的陪嫁里面还有不少银钱,就是想花用时再用的。
所以,护卫选的都是武功最好的,丫鬟婆子也都是家生子,比较忠心,若不是这样,她早就将段妈妈卖出去了。
屋内的三人忙记住了云云,这才开始继续收拾嫁妆,手下的动作却愈发心翼翼了。
——
青竹这边,二花前脚刚离开,她就得了马倩倩的吩咐追了上去,将人拉住,“二花姐姐,你别急着走。”
二花疑惑的看着青竹,“怎么了?”
寻思着对方要和她什么悄悄话呢,立马换上了严肃脸。
青竹却笑开了,挽着二花的手,将二十两银票塞进对方手中,“这是··不,这是六夫人让我给你的,她了,每个伺候她的丫鬟,不管签没签卖身契,离开的时候都会给添妆的。”
“这不,夫人让我给你送过来,有了这二十两,你以后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她是知道而二花家情况的,大姐已经出嫁,不用管,还有个弟弟,和身体不好的母亲,着实算不得多宽裕,若不是有二花在马家当丫鬟,估摸着都揭不开锅了吧··
二花撑起了整个家,着实不容易,的肩膀上承受的太多了,是该找个好男人嫁了,最好对方是懂得疼媳妇的,不然,这嫁出去多难受啊?
就像夫人的,陆家二哥,不二老爷,就很合适,两人之前相处也很和谐。
二花捏着银票的手有些颤抖,她确实需要这笔钱,便没推辞,收了起来,郑重道,“青竹,替我谢谢夫人,有什么事情我能做到的尽管来找我。”
完她又觉得不妥,夫人身边有丫鬟厮,还有钱,能缺什么?
她能拿出手的也就只有绣活了,摇了摇头,她和青竹寒暄了几句,便挥手道别,跟随着陆老二离开了桃花村。
陆老二赶的是牛车,马车被宋初雪赶去了镇上,风呼呼的刮着,别提多冷了。
他拿下背在肩膀上的包袱,顺手往后一甩,甩在了后面的二花身上,然后砸在了车板上,他压根没回头,自顾自道,“你坐我身后,把里面的大氅披上,就不这么冷了。”
二花有点惊讶,看了看刚才砸在自己身上的包袱,伸手拿到了眼前,开一看,是一件红色的大氅,绝对不是男人会穿的颜色。
她的心顿时有点灼热,摸了摸领口上那一圈白色的皮毛,声问,“给我的吗?”
她的声音极,被风一吹,就扬没了。陆老二应当是听不见的。
但他下一瞬便开口,“之前娘买了布料回来,要给家里的人做一件大氅,让我们自己选颜色,我选了这个颜色,觉得很适合你。”
相当于,他把自己的那份儿让给了二花,他觉得他是男人,有没有大氅都无所谓,二花是个姑娘,以前受了苦,现在就该被好好呵护。
像这么冷的天,最适合披一件红色的大氅,美人配红衣,很应景。
二花不知道陆老二心中所想,她张了张嘴,难得的陷入了沉默,半晌才回了句,“谢谢。”
然后将大氅披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