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钟老爷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A+A-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宴也缓过了劲儿,见他过来,立即跳下凳子,蹬蹬蹬地跑到他身边,牵着他的大手,仰头朝他笑,“子棋哥哥,你终于来了。”

    “你刚才在想什么呀?是不是很厉害?我大哥你在想很厉害的东西,所以不能扰你呢。”

    老五点头,摸着他的脑袋,“确实是很厉害的东西,哥哥这就给你看看。”

    “真的吗?”宴双眼放光,满脸崇拜的看着陆子棋,就差磕头拜师了。

    和宴黎过招呼,喝了一杯茶,老五已经拿起放在一边的毛笔,回想着之前灵感喷涌之时的情景,下一秒,他便挽起袖子,提笔在白纸上落下了星星点点的墨迹。

    他在作画。

    很认真的作画,心无旁骛,眼中只有下笔的地方,以及那张能盛满他脑海中所想的白纸。

    一行人在边上看着,屏气凝神,大气儿都不敢喘,凉亭内一下子陷入了静悄悄的氛围中。

    只有宴黎了个手势,示意离笙去把他的颜料拿过来。

    颜料是从别的国家贩卖过来的,能让画拥有丰富的色彩,变得更加鲜活,后来光耀国有人通过贩卖过来的颜料不停地的探索取材,终于从颜料的味道中得知这是某种植物所做。

    于是又一次次的尝试,将颜料做了出来,只是颜料制作不易,价格有些贵,像那些寒门子弟是绝对买不起的。

    离笙与宴黎的默契无需多,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基本就能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了,他快速前往自家少爷的书房,将书架上的一个盒子取了下来。

    里面装的就是各色颜料,都是用油纸单独包好,要用之时取出来,如研墨一般研磨开来就成。

    等钟夫人和宴夫人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一个面如冠玉,长相俊美的少年郎,一脸严肃的在作画,他身边的人或坐或站,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似在观摩画作,发出一阵阵惊呼。

    丫鬟甲:“哇——这不就是咱们梅院外的样子吗?瞧瞧这往外延伸的几枝梅花,还有咱们梅院的牌匾,上面还题了一首诗你们谁识字啊?”

    “我识字我识字。”

    另一个丫鬟已经缓缓念出声来,“已是二月初逢春····”

    宴黎也在看其中一幅画,这幅画应当是最大的,画的是一行人步入道的景象,周围全是梅树,画中的人就多了,有丫鬟厮,还有陆子棋、他、宴。

    每个人的表情与穿着都刻画的很仔细,因着需要很仔细,老五对这幅画的要求自然也更高了,重新画了三四次,才有了宴黎手中的成品。

    “冬去春来···”

    “春色满园···”(写不出来,自行想象,啊哈哈。)

    每个人都在各自念叨着画上的诗词,时不时点头或者摩挲着下巴,一副深思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读了多少书呢。

    宴夫人和钟夫人对视一眼,放轻了脚步,来到众人身边,与众人一起看起了画儿来,越看越觉得陆子棋这个人真的是才学匪浅,宴黎能和他做兄弟,确实是一件幸事。

    直到陆子棋停下了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才发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而的凉亭内此时站满了人,不止有宴黎的父母。

    还有钟夫人钟老爷,以及钟老爷的三个儿子,都在此地,那些朋友们可以忽略不计,早就被带到不远处玩闹起来。

    玩的自然是练字什么的,所以,没有一个是脸上带笑的,皆愁眉苦脸,若早知道是这种情况,想必都不会来梅院了。

    陆子棋先是愣了一下,想着可能是自己沉浸在作画中太认真了,忽略了一行人,忙作揖道,“在下突发灵感,沉浸在思绪中没发现诸位的到来,实在是失礼。”

    众人笑看着他,连连摆手。

    钟老爷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张老脸竟笑出了褶子来,他拍着陆子棋的肩膀,频频点头,“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你这作画和作诗可有和谁学过?”

    陆子棋摇头,“幼时家父曾教过在下几年,后来家父去世,都是自己在自学,这一次考试,也是来试试运气的。”

    钟老爷微愣,原本很是欣赏的眼神在这一刻有了改变,如看什么稀世珍宝一般,看着陆子棋。

    自学成才的人不是没有大多都是很聪明的那一类,一旦有所成就便会一飞冲天,他觉得陆子棋肯定非池中物。

    起了要结交的心思,本想问对方父亲是什么身份的,想着对方父亲已经去世,到嘴边的话他便咽了下去。

    换了个话题,“原来如此,倒是老夫唐突了,你来这里许久,肯定还没吃饭,哪有这么对待客人的,阿黎这子年纪,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你可得担待一些啊。”

    陆子棋拱了拱手,看了有些不服气的宴黎一眼,笑着道,“没有的事,我与宴黎是异姓兄弟,合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来府上叨扰本就是晚辈唐突了,也耽误了他很久的时间,让他在这陪着我作画,甚是枯燥。”

    “想他这欢脱的性子,在这陪着我,都快睡着了才对。”

    “是吗?”钟老爷子乐呵呵,笑起来时,两颊飞起两坨红色,瞧着跟喝醉酒似的。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红光满面,身体健朗吧。

    他不由分的拉着陆老五出了梅院,嘴里不停地着,“你今日可得陪老夫好好喝一杯,老夫就喜欢你这样学识好,不骄不躁的年轻人,以后阿黎还要你多多照顾呢。”

    老五作画许久早就饥肠辘辘,也不推辞,象征性的了几句客套话,“本来叨扰许久,是要回去了,但老爷子如此热情,让晚辈有些受宠若惊,便厚颜留下蹭一顿饭了。”

    “什么蹭饭?你与阿黎是兄弟,自然也是老夫的外孙了,叫老夫外公也使得,不要这么见外,以后把钟家当成自己家就成。”

    陆老五呵呵笑了笑,没有应话,将话题扯开了,谁都知道这只是场面话,真当真的人才是脑子有问题了。

    钟家缺孙子缺儿子吗?一点都不缺,他这个八竿子不着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入钟老爷的眼?不过是对方觉得学识好一些的都可以套套近乎,拉拢拉拢。

    反正还年轻,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有所成呢?有所成,他还能沾点光拜托点事儿,别人拒绝不了,因为他早就示好了,给予了一些不大不的好处。

    没所成,他也不亏,因为钟家不缺这点子饭钱,顺带罢了。

    陆老五门儿清,心这个钟老爷还真是得一手好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