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救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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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麦收了几天,天气一天比一天闷热,闷热得不正常,快中午时,在太阳底下干活一会,人就心慌气短,受不住,短时间内,就有好几个人中署了,有经验的老人,这是要下大雨了。

    杨云章急得嘴上冒出好几个大泡,中暑严重会死人的!但将要下大雨也很要命。

    但关于人命大事,他不得不调整大部份人的上工时间,早上四点上工,中午十一点下工,下午三点半下工,干到晚上十点。

    他还组织一个青壮年为主的夜战组,组白天休息,下午四点割麦子,点着火把割整晚,到早上九点回去睡觉。

    负责晒场的老人妇女把最早脱粒晒干的麦子装庥袋,抬进仓库摞起来,晒场换新脱粒的麦子晒。

    割麦子搬麦子的都拼了狠劲默默干活,挥汗如雨,除了必要的传话,没人再多余的话。

    杨云恺这样年纪的孩子也被杨云章安排去地里用背篓背回适量的麦子。

    负责后勤的妇女担了一担又一担的祛暑凉茶到麦地里,晒场。

    杨云章把事情安排好,也庆幸杨玥之前了野猪,分了肉,不然,很多人身体都受不住。

    杨玥被大家这种拼命干活的狠劲感染,割麦子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麦子全割回来的那天,正是端午节当天,雨还没下来,大家狠狠松了口气,有心情吃粽子了。

    杨玥早早准备的糯米不少,于是杨奶奶做了不少粽子,有放腊肉,红枣的,红豆三种。

    杨玥最喜欢里面有腊肉的,糯米和腊肉煮久了,粘在一起,咬一口,软烂的糯米香和还有点嚼头的腊肉咸香混一起,她觉得美味非凡,吃了一个又一个,被杨奶奶拦住:

    “糯米不好消化,等晚点肚子里的消化了再吃”。

    杨玥抚一下肚子,停下不吃了,端起酸酸甜甜的酸梅汤喝。

    到半夜,下起了大雨,被雷声惊醒的人都庆幸麦子全割完了,安心再睡。

    天刚亮,大雨没停,杨玥家的院门被敲响,刚洗漱好的杨玥撑着雨伞去开门,门开,是大队长非常焦急的脸,对方虽穿着雨衣,但全身几乎被淋湿。

    杨云章见了杨玥,急促:“玥,思科昨晚吐了,然后发烧,烧了一夜,凌芝给他用药都不管用,现在情况不大好,雨下成这样,也不没法去医院,你有办法或有退烧好药吗?”。

    拖拉机没棚,抱孩子上去,再怎么注意,没多久就被淋湿,孩子病更重,而且,就这雨势,路也不好,也不知去公社的路上有没有危险。

    他来找杨玥已经是没办法了。

    杨云章焦急做不得假,那个叫思科的孩子,好像才刚五岁,杨玥心里没犹豫,:“我去看看,人在卫生室吗?”。

    “是”,杨云章。

    “我回房拿药箱”,杨玥完转身回房间拿药箱,和杨云峰一声,从里间提出一个黑褐色箱,穿上雨衣,来到院门口,和大队长:“走吧”。

    雨下得很大,走路很不好走,杨云章的脚腿又不太好,好几次将要摔倒都被杨玥手快扶正,也不知来时他怎么走的。

    两人跌跌撞撞来到卫生室,尽管杨玥穿着好的雨衣,但大腿以下也全湿了,她在屋檐脱下雨衣,进了卫生室。

    卫生室外间,杨凌芝和一个男人站着,脸上难过,见杨玥进来,两人脸上多了期盼,也不话,杨凌芝手指向里间。

    杨玥跨进里间,杨思科身子安静躺在床上,边上一个女人在哭。

    孩子看样子已经深度晕迷,她迅速开带来的箱子,用里面干净毛巾擦了手,手探上孩子的额头,额头很热,随即快速把脉。

    杨玥收回手,快速从箱里拿出银针皮套,开,银针没来得及消毒就给孩子扎上针。

    边上女人哭停了,眼睛不眨地看着孩子。

    杨玥从药箱拿出一把刀消毒,看一眼床头,有个柜子,上面有个碗。

    过五分钟,杨玥在孩左手中指指尖上划一刀,放出三滴黑红色血,用柜子上的碗接住,孩子妈惊呆了,那血一看就不正常。

    紧接着,杨玥又给孩右手中指划一刀,同样放出三滴黑红色血。

    杨玥弹了弹银针,孩子脸上出现挣扎,手也微微挣扎,孩子妈脸上出现惊喜,在门口看的男人脸上也浮现喜色。

    又过了十来分钟,又从两个中指流出几滴血,这回的血比较正常。

    过了一会,杨玥收银针,给孩子把脉,脉象平稳,孩子呼吸平稳。

    转身和边上的女人:“他吃错东西或是吃了相克的东西,中了毒,现在毒都排出来了,身体很虚,好好养养,碗里的毒血拿去埋了”。

    女人点头,忙:“谢谢,谢谢”,然后手探上儿子的额头,没那么热了。

    杨玥清理银针:“没事”。

    她把银针和刀收拾好,提着箱子站起来,门口的男人一脸感激:“多谢!”,杨玥抿嘴笑,“没事,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杨云章目送杨玥离开,身后传来孩子微弱的哭声,心里感慨,厉害啊!同时又想,之前那几个女人的事不定真是杨玥做的。

    杨云章摇一下头,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他没必要知道得那么清楚,孩子救回来了真好!

    回家的路上,杨玥知道自己刚刚行事很不周密,但并不后悔,刚刚情况紧急,容不得她费时间和孩子父母交涉,拿到无责任书后再救人。

    回到家里,都还没吃饭,等着她,杨玥换下湿裤子,坐下吃饭。

    杨玥之前出去时,杨奶奶在灶房,只听峰村里人出事,玥跟大队长走了,她是担心的,见孙女回来了,就问:“大队长叫你去救人的?”。

    杨玥剥着粽子,知道杨奶奶担心什么,于是:“是,不是什么圈套,孩乱吃东西中毒,杨凌芝治不了,情况很危险了,我给他排出毒,养养就好”。

    “那就好,下雨这么大,吴大夫那里不去了吧”,杨奶奶转开话。

    杨玥看一眼杨云恺和杨慎海,:“没事,要去,我拿上干衣服,那个孩中毒,我估计是在昨天跟大孩子们上山,乱吃东西了,还好毒性较,不然不等大队长来找我,人就没了,恺和海,你们在山里吃野果子注意着点”。

    杨奶奶看向两人,两人连忙点头保证不乱吃东西,真是不敢了,那可是要命。

    杨玥来到吴大夫家时,雨势了些,给范怀远扎完针,雨全停了,露出大太阳。

    回到家,杨奶奶告诉她,早上救回来的孩子父母带东西来谢过,然后:“隔壁除了盛老师,其它人全起不了床,村里很多人病了,找到不大夫来看”。

    “我过去看看”。

    杨玥提药箱去隔壁,在院里见到焦急转圈的盛老师,他见杨玥来了,快:“杨你来了,太好了,快去给他们看看”。

    全倒下了,村里也很多人病了,大夫都找不到,急死他了。

    杨玥进屋里给六人把了脉,都是劳动过度后遗症,有两位老师还引发了旧疾。

    她和他们:“都是劳动过度后遗症,张老师和王老师旧疾复发,我是可以给你们扎针治疗,好得快些,可是我没真正出师,也没行医资格证。

    若要我治,你们需要给我一份签字的无责任书,我才能动手治疗,不治也没什么,能慢慢好起来,张老师和王老师好起来更慢些”。

    这些人各有各的脾气,可都是好人,但也不能因为都是好人,她就可以随意给人治疗用药。

    徐老师理解,先:“我现在不方便写,你来写,我签字给你”,这一身酸痛无力,太难受了,让它自己好,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凌老师跟着:“我那份一写上”。

    另几人也都同意,通过村里发生的一些事,和杨云峰对姐姐的崇拜,他们隐隐知道,眼前的女孩医术针灸都很高明,那个驱蚊虫的药包就特别好用,杨老太的白头发变黑了许多。

    杨玥收了无责任书,给他们都扎了针,缓解症状。

    然后跟没有旧疾的四个老师:“我最近做了几种成药,有一种正好适合你们现在用,你们要用成药还是开方子去抓药?”。

    同时煎六个人的药,太麻烦,这成药是寻常补身体的,不会有事。

    凌老师痛快:“我用你做的成药”,他相信她,这才扎了针,虽然浑身还是无力,可是舒服太多了,再也不是一身酸痛。

    另三人也不犹豫,都用成药,杨玥把药丸给他们,又去卫生室给两个并发旧疾的老师抓药,交给杨云峰去煎。

    四个老师吃下杨玥给的成药,很快发现自己身上有了力气,能起来了,不禁惊喜。

    禾叔婆也病了,杨奶奶去看回来和杨玥:“你禾叔婆起不来,浑身酸痛,我看几个老师都能走了,要不,你去给她扎下针?”。

    杨玥:“她愿意吗?”,她给人针灸治病的事,只杨奶奶和杨云峰知道,外面的人不知道,只以为她每天去吴大夫那里,是去学习的。

    杨奶奶:“让峰去问问”。

    “行吧”。

    杨云峰去问,禾叔婆很愿意,杨玥过去给她扎了针,留两天成药给她。

    下午,大队长三儿子杨慎苇哭着脸,来找杨玥:“我爹病了,忙了这么多天,昨晚又熬了大半夜,早上回家就发烧,拿药吃了不见好转,又不肯去医院,去医院也没什么大用,听早上你把思科救回来了,玥,你去帮帮忙,看看我爹”。

    大队长和老师们禾叔婆不同,不仅是身份不同,还因为他以前的职业,身体内肯定有暗伤,不是一般的病症。

    于是她跟杨慎苇:“我没出师,不能给人看病,早上那是情急,是例外,禾叔婆也只是劳累过度,不治也能慢慢好起来。

    你爹估计是累带旧伤复发了,我老师医术很好,你回去和家里人商量,要不要带你爹去陈家大队,找我老师看诊”。

    听杨玥这么一,杨慎苇想了想,觉得也是,看爹难受的模样,自己真是急昏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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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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