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大尺寸“章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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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之遥拿起一只的硬盒子,晃了晃。

    她偏过头,看向傅益恒,明知故问道:“这是你买的?”

    “嗯”

    傅益恒从她里拿走盒子,耳尖红得能滴血,忙慌慌地把两个盒子一起塞到箱子角落,再随便找个东西盖住。

    好像看不见,就不存在了似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掩饰什么。

    这件事,是可以光明正大和遥遥的。

    傅益恒私下,做了许多功课去了解现代人的“床上礼仪”,只希望带给她最好的体验。

    既然已经准备好了回大周举办仪式,那之后的洞房花烛夜,该有的准备都不能少。

    大周不比现代,除了伤身体还不一定有功效的避子汤,并没有科学的避孕方式。

    他也了解到女性怀孕生子的痛苦和风险,傅益恒不希望楚之遥再经历一次。

    况且,家里已经有羽毛。

    一家三口的配置,已经很完美了。

    他这才提早买好了,而且,不只买了这一个牌子这一款。

    其他品牌的,应该今天就到了

    “我们一共就去五、六天”楚之遥眨眨眼睛,盯着他红透了的耳珠:“也不用,准备这么多吧?两盒,用得完吗”

    傅益恒浓密的睫毛抖了抖,抬眸刚想什么。

    门铃响了。

    “应该是物业送快递过来了”他逃似的快步来到大门口。

    果然,是物业送来了今天收到的快递。

    签收完,傅益恒看了几只包装精致的盒子,下意识也想把它们藏起来。

    “什么到了哇?”

    楚之遥不热衷于购物,但是巨爱拆快递,有种拆礼物的快乐。

    一般情况下,家里快递到了都会留给她拆,让她过把瘾。

    她赤脚从书房跑出来,里还拿着快递刀。

    “一些,一些羽毛的书和文具”傅益恒脸更红了,恨不得当场把那几只箱子先扔到门外。

    他怕自己这样,会给遥遥留下“荒淫无度”,满脑子都想着床笫之欢的印象。

    可实际情况是,傅益恒买这么多品种,是因为提前看了许多品牌的测评,知道并不是所有品牌的味道、材质、触觉都能让另一半满意。

    多买一些,是为了让她有更多选择。

    “那我拆了啊,这什么文具,这么轻?”

    楚之遥不管三七二十一,“唰啦”一下划开了一个纸箱。

    在看到隐藏在拉菲草和泡泡纸中间门,长方形的盒子上写着热感、浮点螺纹的,楚之遥抬头看着他。

    “遥遥,你听我解释”

    傅益恒喉咙发干,喉结艰难地滚动。

    “这有什么可解释的?殿下也太容易害羞了吧。”

    楚之遥放下盒子,抬捏捏他温热的耳垂,凑在他耳边轻声:“我知道殿下现在还不习惯,但是以后要慢慢习惯。在现代,情侣之间门是可以光明正大讨论这件事的,并不是什么禁忌。”

    傅益恒抱住她,头垂下来抵在她脖颈间门,低声:“我不知道你喜欢哪一种,就都买了,也害怕如果你对某个牌子会过敏,对身体不好。”

    “一共买了几种?”楚之遥忍着笑意,搂住他的腰问。

    “十几种吧口碑好的牌子都买了。”傅益恒声音明显不好意思。

    楚之遥忽然间门想起,太子殿下亲口过,可以提前“验货”。

    后来一忙,是真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她总记着那一次,两人接吻情到浓时,傅益恒红着眼睛,隐忍地求她。

    之后她会经常提醒自己,尊重这位保守、古板的太子殿下的习惯。

    “也太多了吧,都带着吗?”楚之遥微挑着眼眸看他。

    “还是都带着吧,如果哪里不舒服,可以随时换”傅益恒干涩地解释,脸依旧红着。

    两人靠得很近,就算已经拥抱了几百次,他胸膛下的心脏依旧不受控制地跳动着。

    他已经很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谈到这件事,还是喉咙干痒,体温升高。

    曾经“赌气”得那句“可以提前验货”,楚之遥一直没提起过。

    他怕不够尊重她,这段时间门就算再想,也没提过。

    “那不如”楚之遥稍稍退后一步,嫩白的指抚上他清俊的脸庞,划过硬朗的下颚线,触碰到他凸起的喉结。

    楚之遥睫毛颤动,声音像魅惑似的:“今天,把上次殿下的‘货’验一下,提前试一试,回大周就不用带这么多了?”

    “选择权,在你。”傅益恒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回答地坦坦荡荡。

    “那我决定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楚之遥踮起脚尖,仰头吻上太子殿下薄软的嘴唇。

    蜻蜓点水的啄吻后,她伸拿过快递箱里的盒子,凑在他耳边:“我们先试这个吗?上面写着热感,是会发热的?”

    话语间门,她的呼吸仿佛撩过他耳边的绒毛,细细密密的麻意,深入骨髓。

    是否会发热,傅益恒并不知道。

    他只知道,尽管室内冷气开得很足,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扔进桑拿室,又热又躁。

    这么难耐的情况下,傅益恒依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耐心亲吻她的指尖、腕、脖颈

    看着楚之遥琥珀色的眸子,水雾越来越深,渐渐乱掉的呼吸声,露出脆弱白皙的脖颈。

    傅益恒扶住她软塌纤细的腰肢,加深了这个吻。

    殿下学了那么多理论,终于到了实践的这一天。

    几个时之后。

    体力严重透支的楚之遥把自己像个蚕蛹一样裹在被子里,后悔自己提出了提前“拆礼物”的建议。

    这根本不是她来“拆礼物”,更像是傅益恒撕掉包装纸,尝到觊觎已久的点心。

    被折腾到最后,她精疲力尽到话都不出来。

    迷迷糊糊的,被太子殿下抱着去了浴室,好的只泡个澡,结果又是

    躺在最舒服的床上,她头一次觉得床不够软。

    现在,别收拾行李了,楚之遥饭都不想吃,只想睡觉。

    就算困倦成这样,楚之遥依旧想骂某些厂家一句“奸商”。

    什么热感、冷感、浮点螺纹

    根本没什么区别好吗!

    都一样不,有的颜色和味道还怪怪的。

    而且,那么多标榜着“大尺寸”的产品,根本就是骗人的玩意儿。

    好几款都是到没法用,浪费了好多。

    太子殿下端着碗莲藕排骨汤,靠在床边,耐心哄着:“喝点汤好吗?不吃东西不行”

    “不要”

    楚之遥把头埋到被子里,艰难地翻个身,用后背对着他:“现在唯一能让我有动力起来的一件事,就是给某些商家差评,虚假宣传”

    “乖,多少喝一点。”

    傅益恒断断续续哄了半天,总算喂了她半碗排骨汤。

    后面,楚之遥一点都不配合,什么也不肯再喝。

    无奈地摇摇头,太子殿下扶她躺下。

    掖好被角,调暗床头灯,默默收拾好一地狼藉。

    傅益恒在她眉心落下一个温柔的吻:“我去收拾行李,醒了叫我,给你煮宵夜。”

    楚之遥头发沉,闭着眼睛模糊回应:“唔不用都带着了”

    他忍不住,又探身来亲她,怎么都亲不腻。

    最后,只是低声:“我看着办。”

    排除掉一些尺寸不合适,不能用的,实际能用的也就只有五、六盒。

    不都带着,怎么够呢

    这是太子殿下,头一次没有听她的。

    --

    行李,最终还是傅益恒收的。

    他还顺把羽毛的行李也收好了。

    第二天早上十点,羽毛被文北宸送回来。

    昨晚羽毛的“任务”完成后,文北宸带着家伙回文思茜那里住了一晚上。

    文北宸拎着大包包进门,声音洪亮地喊着:“遥遥,妈煲了鸡汤让我带过来,还做了蒸饺和叉烧排骨,拌了你喜欢吃的牛油果沙拉,你们不是下午就要出发吗?中午就甭做饭了!”

    这次回大周“度假”,楚之遥和家里人的是,他们自驾游,在北城的山里找了个独栋民宿,去住几天。

    刚好让羽毛亲近一下大自然,远离络和电子产品,过几天返璞归真的日子。

    平时,文家都是一大家子出去玩或者聚会,他们一家三口单独出门的会不多。

    文思茜他们当然理解,这个年轻的家庭需要更多单独的相处时间门,都表示支持。

    这不,文思茜知道他们下午出发,阿姨也放假回家了,她就提前做好午餐让文北宸送过来,省得两口自己再开火。

    “谢谢文姨,辛苦了。”傅益恒从书房走出来,接过文北宸里的餐盒。

    “汤挺沉的,我拿过去吧。”文北宸换好拖鞋,跟着傅益恒走到餐厅,随口问:“遥遥呢?这都几点了,还睡着呢!”

    “她昨天追剧,熬夜了,中午我再叫她。”傅益恒轻咳一声,尽量让自己语气自然一些。

    这事儿,怪他。

    昨天晚上,最后确实有点太过了

    “成,那让她多睡会儿,我点声,自驾坐车也挺累的。”

    文北宸大大咧咧的性格,没听出妹夫的语气有什么异常。

    文北宸也不把自己当外人,自己个儿倒了杯水,喝了一大口问道:“你们这次去几天啊?”

    傅益恒淡定地:“暂时先定了五个晚上,到时候再看看情况,可能晚一两天回来,也可能早回来一两天。反正是朋友的房子,好商量。”

    “那成,回来的时候提前和妈一声,还等着你们一家回去吃饭呢。”文北宸点点头。

    他震动,看了眼收到的信息,皱起眉头。

    发信息给文北宸的,竟是昨天晚上的相亲对象。

    对方是程叔朋友的女儿,出身豪门,却因为爱好没有接家里的班,在市里一所蒙特梭利幼儿园当老师。

    这是文北宸相亲这么久,遇到的最“特殊”的一个女孩。

    姑娘才刚毕业,二十二岁,比他整整了十岁。

    也不是文北宸平时喜欢的浓颜系身材高挑的美女,看外表完全是个只的可爱甜妹。

    可昨天的晚餐,女孩子很轻易“收服”了羽毛不,还表示理解文北宸的工作性质,她不粘人也不需要人陪,更不在乎他是不是有“私生子”。

    当时,趁着羽毛去儿童区玩的时候,文北宸的相亲对象曾提了一个,在他看来想当大胆的建议。

    看着柔柔弱弱的幼儿园老师,很果决地问文北宸,愿不愿意协议交往。

    她自己烦透了家里人不停地安排相亲,影响她日常工作和考研,只希望找个协议“男朋友”先把这段时间门糊弄过去。

    姑娘很大气的留了微信,给文北宸一晚上考虑时间门,如果考虑好了,就签协议。

    等她成功考研之后,就和家里长辈们分。

    在协议期间门,不需要尽任何男女朋友的义务和责任,只需要偶尔出席对方家族的聚餐,糊弄一下长辈就可以。

    文北宸当时觉得,这提议荒谬极了。

    可晚上回家一想,又觉得也不是不行。

    毕竟,家里每个月都要给他安排三四次相亲,而大型家族聚会,一个月也就一两次。

    这么一比较,还是有个“协议”女朋友比较好。

    经过一晚上思考,早上开车送羽毛到妹妹这里,文北宸在车里就给对方发了信息,约见面。

    半个时之后,女孩回了信息,发来时间门和地址。

    文北宸站起身,低头道:“我还有事儿,先撤了,想着在家族群里发你们在山里玩的照片啊,要不妈每天都念叨着。”

    “山里”傅益恒笑笑,接着:“山里信号不好,5g都没有,我们专门找的没有络的地方,就为了让羽毛体验几天乡村生活。附近还有几个古镇,我们也会带羽毛去看看,等回来有再多发点。”

    还好傅益恒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上个周末,瞒着家里人带羽毛去云隐寺爬山,顺便拍了不少照片备用。

    等他们穿回去的时候,楚之遥会把sim卡交给顾双双,让她在这几天帮忙给家里发信息报平安。

    “嘿,你们这次旅行可挺新奇的,好玩儿下次我也去。”

    文北宸没多想,起身告辞。

    临走到门口,傅益恒用玩笑地口吻:“那地儿你估计受不了,你这种‘重度瘾’患者,一天估计就要吵着回来了。”

    “切,我哪儿是你的那样,我肯定行”文北宸噗嗤一声笑出来。

    傅益恒拉开大门,淡定地拒绝:“而且,那里只接受家庭和情侣,不接受单身狗。”

    文北宸:“”

    妹夫这句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这时,文北宸又响了。

    他看了一眼对方发来的可爱兔子表情包,莫名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文北宸甩了一下,骂骂咧咧出门:“你等着!老子马上就有女朋友了!到时候再让你嘚瑟”

    傅益恒淡定关上房门,摇头笑笑。

    他这个大舅哥,估计又嘴硬吹牛呢。

    --

    楚之遥醒来,已经中午了。

    一家人吃完午饭,午休一会儿就准备出发。

    羽毛显得格外兴奋,完全不能老老实实躺在自己的房间门午休,一直光着脚丫丫在屋里跑来跑去。

    楚之遥是和羽毛实话实。

    她告诉他,这个国庆假期,他们会带他“穿越”回大周。

    傅益恒也提前和羽毛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教给他一些大周的日常称呼,简单的礼节。

    也严肃告诉羽毛,到了大周要保守自己是来自未来的秘密,穿回来之后也不要向任何人提起,自己去过大周,就算是最亲近的姥姥、舅舅也不行。

    虽然傅益恒觉得,就算了,也不会有多少人相信,但以防万一,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羽毛很听话,一想到可以回到他最爱的大周朝,见到自己的偶像周仁君,什么条件家伙都可以接受。

    穿越的地点,傅益恒和楚之遥选在了云隐寺。

    这样,他们到大周的落脚点也是云隐寺。

    那里都是傅益恒母族的人,也远离朝堂纷争,回京又不远,是个很好的中转站。

    下午四点,他们带着行李,从京城家里出发,驱车两个半时到达云隐寺。

    因为经常来访,寺庙住持给傅益恒配了一把寺院侧门的钥匙,方便他随时过来。

    他们是从侧门进入云隐寺,没打扰院内僧侣和住持,直接进入到了靠山的别院。

    --

    空气中弥漫着特殊的熏香味儿。

    楚之遥好像在哪里闻到过类似的味道,却又和记忆里的味道对不起来。

    她的意识逐渐恢复,闭着眼睛活动了一下颈椎。

    她应该是躺在床上的。

    穿越前最后的意识,还停留在云隐寺院里的琴房。

    眼睁睁看着那枚玉佩发出光亮,变得越来越透明,当楚之遥的触碰到玉佩的一瞬间门,她就失去了意识。

    她扶着额头,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

    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传入她耳中:“王妃醒了!富贵!德喜!快去给王爷传话!王妃醒了!!!”

    接着,有人稳稳地扶住她,给她身后垫了好几个软乎乎的靠垫,让她坐得舒服一些。

    不远处,出现了更多人的声音。

    “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大夫马上就到,皇上连御医都派过来了,看来皇上还是在意咱们王府的”

    “嘘,声点,王爷叮嘱过王妃喜静,醒了不要吵她,快褪下”

    楚之遥睁眼,发现自己靠在一张雕花大床上。

    奇怪的是,床板竟然不觉得硬?

    来之前,傅益恒明明和她过,古人都是睡硬板床,怎么这么软?

    而她旁边,站着个一身水绿色丫鬟服的姑娘。

    姑娘一副很激动的样子,快哭出来了,还是毕恭毕敬地对她行了个礼:“王妃可有哪里不舒服?秋儿给王妃倒点茶水吧?”

    “王王妃?”楚之遥扶住额头。

    她倒不头疼,就是被丫鬟叫“王妃”,人有点懵。

    毕竟她和羽毛是身穿,不是魂穿。

    穿过来,总要有个身份。

    只是,傅益恒在大周既然是太子,那她怎么样也应该是太子妃啊?

    怎么成王妃了???

    不会,穿错地儿了吧!!!

    救!!!那羽毛和傅益恒去哪儿了?

    楚之遥大脑正激烈地进行思想斗争,忽然间门。

    “母后!你终于醒啦!”

    无比熟悉的声音,让楚之遥抬头看向门口。

    羽毛一身浅蓝色丝缎刺绣常服,头发梳成大周正统的发型,整个人和古装剧里走出来的贵气少爷似的。

    家伙一脸惊喜地跑进屋里,一把抱住她:“母后睡了好久,可把孩儿担心坏了!”

    “世子,心”秋儿有些担心地声了一句,也不敢真拦着:“王妃刚醒,身体虚弱,别弄疼了王妃。”

    羽毛偏头对她笑笑,声情并茂地:“秋儿姐姐放心,我抱母后抱得很轻很轻。要是弄疼了母后,母后痛,我比母后更痛。母后醒不过来,我刚刚心痛得快要死掉了!”

    楚之遥觉得自己头顶仿佛飞过一排嘎嘎叫的乌鸦。

    她扶额,尴尬地笑了。

    呵

    还好还好,看来没穿错。

    这竭力模仿还珠格格语气“台词”的崽子,一看就是自家亲生的“戏精”。

    在还没搞清楚具体状况之前,楚之遥不敢轻易开口,只是喝了一杯秋儿送来的热茶。

    这时,屋外又热闹起来——

    “王爷,王爷来了”

    “给王爷问安”

    “王爷回来了!”

    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之后,衣着华丽的傅益恒快步走进屋内。

    “都出去吧,王妃喜静,刚醒来身体虚弱,本王要亲自照料。”

    傅益恒眉头微蹙,对守在门口的婢女挥了挥:“秋儿也退下。”

    “是。”

    众人应声答应,规矩行礼,纷纷退出屋内。

    傅益恒坐在床边,拉住她的,关切地问:“遥遥,是我,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楚之遥摇摇头。

    这会儿,身边都是熟悉的人,她总算没那么慌了。

    “我和羽毛是醒着到云隐寺的,就你一直叫不醒,给我吓坏了。还好马车提前备在外面,太医也在,诊脉之后你无大碍,就是精神疲惫,睡一觉就能好。”

    傅益恒一直握着她的,眉头终于舒展开。

    “不是,我没搞明白,为什么他们叫我王妃?叫羽毛世子?”楚之遥一脸懵。

    信息量太大,这会儿有太多问题要问他。

    傅益恒面露难色,扭头拍拍羽毛的肩膀:“羽毛不是刚刚饿了,要吃牛乳藕粉吗?你去找秋儿和孙嬷嬷,让他们带你去厨房先吃一点。”

    “那妈妈现在好了吗?还会睡过去吗?”羽毛肚子咕咕叫,犹豫一下,没接着答应。

    “不会了,我现在生龙活虎。”

    楚之遥看出来,有些话,傅益恒不想当着崽崽的面,抬揉揉羽毛的帅脸:“快去吃点东西,回头饿瘦了,让你姥爷知道,以后不带你来了。”

    羽毛的亲姥爷不像亲姥姥似的,严格控制孙子的饮食。

    每次轮到他姥爷带他出去玩,都变着花样想让孙子多吃点。

    只可惜,羽毛这两年死活不长肉,给老爷子愁坏了。

    一听不让他来大周了,羽毛可慌了。

    那可不行,他还想着,以后可以每个假期都过来玩玩呢。

    “那我去了,爸爸照顾好妈妈呀,我吃完就回来。”

    完,家伙依依不舍地跑了出去。

    羽毛还没适应长袍,跑出门的时候在门槛处,差点把自己绊倒。

    惹得一众仆人赶忙上前扶住:“世子心!”

    听着一声声“世子”,楚之遥更迷糊了。

    房间门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楚之遥好奇地打量着房间门布局,掀开被子,瞅瞅自己身上的衣裤。

    身上的现代服装已经换掉了,现在她穿着一身大周的服装。

    她现在见啥都新奇,完全不亚于羽毛的兴奋劲儿。

    如果不是因为,这大周的房子看起来隔音就不怎么好,她真的很想发出一声惊叹。

    w!!!

    她真的穿越到大周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他们叫你王爷了吧?”楚之遥揪着床边帷幔垂下的揪揪,偏头问傅益恒:“总不能,咱们穿越到平行世界,太子殿下被废了吧”

    “不至于。”傅益恒低头笑笑,压低声音:“这次穿越,有点意外”

    “意外?”楚之遥瞪大眼睛。

    傅益恒点点头,语气很轻地:

    “之前我每次穿越,都是意识和现代的傅益恒互换,是因为母后留给我的那枚玉佩的特殊功能。而我们在松风园找到,他留给我们的那枚玉佩,是可以身穿。

    我既然已经选择了生活在现代,他选择替我留在大周治理国家,无论怎么想,我都觉得不应该影响他的正常生活。

    如果依旧使用母后留下的玉佩,魂穿到他身上,让他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回到现代,也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情。

    所以我提前试了一下身穿这枚玉佩的功能,一是想确认一下是否安全,二是我有点私心,想带你们来之前,提前做好准备。

    所以,我提前穿来了一次,给他留了一封信,里面有解决我们身份的办法。”

    楚之遥大致听明白了。

    也就是,为了不让后续历史和现代傅益恒受到影响,太子殿下这次没有选择魂穿,而是和他们一起身穿过来。

    “所以,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楚之遥问。

    傅益恒缓缓道来:“宫里和我关系最好的五哥年幼时,曾被送到邻国当质子,后娶了邻国青梅竹马的公主,新婚没多久两人不幸感染重疾而身亡,许多年后消息才辗转传回大周。

    回到现代,我查阅了大量大周史籍资料,才知道,其实他们没死,只是隐姓埋名过上普通人的生活罢了。

    上辈子,我登基之后,一直留着五哥的王府,总是抱有一丝希望他可以平安归来,保他后半生荣华富贵,却一直未能如愿。

    这次我们穿过来,就暂时借用一下五哥的身份,住在王府里。他已经登基,只要皇帝发话,不会有人敢多质疑什么。况且京都内,没人见过五哥成年的样子,我和五哥幼年时,是长得最相像的兄弟,就算被人发现长得和当今皇帝很像,也不会存疑。”

    “怪不得别人叫我王妃!不过,你安排的很好,这样我们自由很多。”

    楚之遥一开始还在担心,如果穿越过来就在后宫,那肯定有一大堆繁文缛节要遵守。

    虽登基后的太子殿下后宫没有嫔妃,但是总还有太皇太后和乱七八糟的皇家氏族亲戚啥的。

    就她这种直来直往的性格,在宫斗剧里,估计活不过前五集。

    楚之遥来大周,主要就是想来体验风土民情来的,而不是憋屈在后宫哪儿也去不了。

    “王府里都是信任的人,也知道我们是从异域回来,有些反常的举动不会在意。等你休息好了,我们换上便装,带你和羽毛出去看看。”

    傅益恒站起身,拿起一件挂在架子上的冰蓝色长袍,再回到床边:“太阳一下去,天很快就凉下来,只穿着单衣不成,容易着凉。”

    楚之遥直接从床上跳起来,搂住他的脖子,兴冲冲地:“我现在就休息好了!晚上我们吃什么呀,有夜市吗?好吃好玩的快都安排上!”

    傅益恒似乎在想别的事,顿了一下,才:“临近八月十五仲秋节,明儿开始,城内有灯会,酒肆食肆会彻夜开放,瓦肆里也有一些有意思的表演。”

    “那我们明天去吗?”楚之遥低下头,满地找鞋。

    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看看外面啥样。

    “我们后天去,好吗?”傅益恒替她披上外衫,仔细扣上盘扣,用商量的语气:“明天,明天府上会举行大婚仪式”

    傅益恒除了给皇帝留了信,也给在大周过得如鱼得水升官发财的苏伽齐留了信。

    关于王府内大婚仪式的准备工作,他终归不放心交给“情敌”。

    “大婚”楚之遥愣了一瞬。

    现在是五王爷身份的傅益恒,单膝跪地,替她穿好鞋子。

    “抱歉,遥遥”傅益恒耳尖又红了,低声:“应该更早一点告诉你,大婚仪式,还是有点晚了。”

    楚之遥知道他什么意思,想到穿到大周之前的那晚,无休无止的“验货”,殿下意乱情迷时带着哭腔的叹息

    毕竟,殿下已经完完全全是她的人了。

    再不配合人家办一场仪式,好像确实不过去。

    “好,那就后天再去逛瓦肆。”楚之遥爽快地答应了。

    傅益恒牵着她的,来到梳妆台前,在她耳边轻轻亲了一下:“我帮你梳头,晚膳快好了,用完晚膳还要辛苦试一下大婚的礼服。”

    梳妆台前,摆满了各种工艺精致的金银宝石珐琅发饰。

    这是楚之遥第一次见到崭新崭新的“古董”,观察了半天。

    她指抚摸着镶嵌了珍珠、红宝石的发钗,发出惊叹:“大周的珠宝艺人技艺也太强了,这么精细的活儿,放现代都不一定做得出来,而且设计也很有趣。”

    傅益恒替她用木梳把头发梳顺,选了一只金钗,简单挽了个发髻,缓缓道:

    “这些都是宫里的师傅做的,精巧归精巧,有些时候和现代没法比,或许是因为现代的珠宝设计师不会因为做给客人的珠宝首饰不满意,就面临掉脑袋的风险。”

    虽是玩笑话,可楚之遥听起来,也感受到一丝沉重。

    “也是,我都忘了,大周毕竟还是封建社会,很多时候不能用六百多年后的现代思想来考虑问题。”

    “你只是来度假的,不要想太多,历史有它必须经历的过程,我们都没办法改变。”

    傅益恒拿起一只珐琅蓝的步摇,戴在她头上,淡淡地:“就算上辈子,我用尽全部心血去改革,下一代接班后,还是恢复了旧制。

    穿越到现代,了解了过去所有的历史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有多微不足道,有多渺。

    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人活着要着眼于当下,照顾好你和羽毛,才是我余生唯一要做的,也是最重要的事情。”

    楚之遥偏过头,轻轻抱住有些伤感的傅益恒。

    “殿下放心,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往后余生,我会好好罩着你的。”

    楚之遥弯了眉眼,在他唇角亲了一下。

    傅益恒笑了,搂住她的腰,回吻她的唇角:“好啊,夫君就全靠娘子照应了。”

    --

    王府厨房。

    羽毛跟着秋儿姐姐和孙嬷嬷,在厨房被投喂了洒满烘烤过的核桃、瓜子仁儿、葡萄干的牛乳藕粉。

    孙嬷嬷帮他收拾床铺,整理房间门去了。

    秋儿看着世子吃得狼吞虎咽,在一旁偷偷抹眼泪儿。

    看来,世子跟着王爷在邻国当质子的日子肯定过得不好,连一碗普通的牛乳藕粉都吃得这么起劲。

    “世子,慢点吃。”

    秋儿擦擦眼泪,心疼地道:“世子还想吃点什么吗?晚膳还要接近一个时辰才能好,秋儿在厨房给您再弄点吃的。”

    “谢谢秋儿姐姐!”羽毛是真饿了,一路从云隐寺坐马车颠簸到京城。

    因为爸爸担心妈妈的身体,一路都没停。

    从马车的车窗看出去,街边卖的各色吃可把羽毛馋坏了,回到府里就啃了两块爸爸给他塞兜里的旺旺雪饼。

    吃了甜丝丝的牛乳藕粉,羽毛又想吃点咸的。

    他犹豫了一下,弱弱地问:“秋儿姐姐会做汉堡吗?我想吃牛肉汉堡”

    秋儿:???

    “什么是汉宝?”秋儿懵了,从未听过这种食物。

    “啊,就是用两片面包,中间门夹着肉饼和蔬菜,再加上美乃滋和番茄酱,可好吃啦!”

    羽毛绘声绘色给秋儿描述一番。

    “面包,美柰子番妾降”

    秋儿听得一愣一愣的,陌生词汇未免出现太多了。

    羽毛很耐心,又和秋儿解释了半天:“面包,唔就是用面粉做的饼,但是软软的,很蓬松,上面撒了芝麻。美乃滋是一种酱,白色的,酸酸甜甜的还有奶香味儿,番茄酱就是西红柿做的酱,也是酸酸甜甜的。”

    秋儿大致听明白了,这些奇怪的食物,估计都是世子在异国的时候吃的。

    想来也是,世子生来就在异国,口味也必定是异国的口味,吃大周的饭菜反而不习惯。

    虽然骨子里流淌着一半大周的血脉,但看世子琥珀色的瞳仁,卷曲的头发,肯定是遗传了王妃那一部分异国血脉在身上。

    可能,对世子来,异国更有家的感觉。

    这次王爷带着王妃和世子回大周省亲,只在京都待短短几天时间门,很快又要回去。

    世子年纪这么,肯定很想家。

    一想到这里,从就被家人送到宫里的秋儿伤感起来。

    “世子想吃的‘汗宝’,秋儿听了一下,不难做!秋儿给世子做!”

    她擦干眼泪,系上围裙,按照世子的描述开始制作。

    不一会儿,羽毛就得到了一个,类似肉夹馍的“中式汉堡”。

    虽然少了美乃滋和番茄酱,但搭配上秋儿自己腌制的酸甜可口的泡菜,非常清爽可口。

    “谢谢秋儿姐姐!”

    羽毛狠狠咬了一大口“汉堡”,琥珀色的大眼睛对秋儿竖起大拇指:“秋儿姐姐做饭真好吃,都快赶上b父王的艺啦!”

    羽毛还在适应对爸爸妈妈的新称呼,偶尔会吃螺丝,要反应一下。

    “王爷在异国,要亲自下厨吗?”秋儿惊得瞪大眼睛。

    “对哇,我们家,平时都是父王做饭。”羽毛点点头,又咬了一大口里的“汉堡”。

    味道真得很不错!

    饼皮虽然不像普通汉堡一样暄软,但是表皮有点焦脆,带点韧性的饼饼越嚼越香。

    夹在饼里的肉肉是猪肉饼,大周很少吃牛,除非是无法耕种劳作的老牛。

    王府里为王爷和王妃补大周制婚礼的时候,要当今圣上的口谕才能杀一头。

    看起来普通的猪肉饼,是秋儿工把五花肉剁成肉糜,加了爆香的葱碎和各种香料和古法酱油,还有打发的蛋清,团成肉饼后,在灶上用铁锅煎到两面金黄,趁热夹在烘烤好的芝麻饼里,再夹上她腌制的泡菜。

    咬上一口,肉饼鲜嫩多汁,饼皮酥香,甭提多美味了!

    “呜呜呜呜”秋儿听到,大周的王爷在异国还要亲自做饭,又忍不住伤心起来。

    “秋儿姐姐,为什么哭了哇?”羽毛想找纸巾,扒翻半天,只在自己的荷包里发现了一块丝绢。

    家伙垫着脚尖把帕子递给秋儿。

    “使不得,世子折煞奴婢了”秋儿不敢接帕子。

    “姐姐是想家了吗?”羽毛关心地问。

    秋儿点点头,又摇摇头。

    是,也不是。

    想家肯定想,代入王爷和世子他们一家,她就更想家了。

    羽毛搬着板凳,坐在她旁边:“秋儿姐姐的家,在京都吗?”

    “不在京都,我家在梅州,在江南。”

    “那姐姐为什么不回家看看呀?姐姐的爹爹和娘亲,肯定很想姐姐。”

    秋儿叹口气,声:“我很就进宫了,家里还有两个弟弟,这两年都成家了。爹爹和娘亲,跟着弟弟们过,我就算到了出宫的年纪,回去也没有家了。家都没有了,我也不想随便找个人嫁了,出宫也没什么意义,除了伺候人,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羽毛想了想,大眼睛眨巴眨巴,认真地道:“秋儿姐姐可以开饭馆呀!秋儿姐姐艺这么好,可以卖牛乳藕粉,卖汉堡,肯定能赚好多好多钱。”

    秋儿不可思议地看向世子,犹豫地:“可是我是女孩子呀。”

    “为什么女孩子不可以开饭馆呢?开饭馆,能赚好多好多钱钱呢。”羽毛偏头看着她,不解地问。

    秋儿不知怎么回答,两只绞在一起,头垂下来

    “羽毛,吃什么呢,这么香?”楚之遥跨过门槛,探头进来。

    她是循着味儿找到厨房的。

    “母后!这是秋儿姐姐给我做的汉堡,可好吃啦,你尝尝哇。”羽毛把里的汉堡举高高,踮起脚尖。

    “给王妃问安。”秋儿赶快从凳子上下来,给楚之遥行礼。

    “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拘谨。”楚之遥还是不习惯别人见了她不是行大礼就是跪。

    “快尝尝哇,凉了就不好吃了。”羽毛极力向楚之遥“安利”秋儿做的“中式汉堡”。

    楚之遥也饿了,就这羽毛的,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大口。

    瞬间门,她眼睛亮了。

    “猪排很嫩,也很多汁,这个饼皮很香,能尝到麦子的味道,还有微微的回甜”楚之遥虽然不会做饭,但是很会吃。

    她的味蕾,早就被傅益恒给惯坏了。

    仔细看了看亮晶晶沾了芝麻的饼皮,楚之遥恍然大悟:“秋儿,我知道你的秘密了,烤饼的时候是不是刷了一层蜂蜜水?这样能粘住芝麻,也能给饼带来一点回甜的风味。”

    秋儿这是头一回被主子夸赞,很是意外。

    她害羞地垂下头:“都瞒不过王妃,王妃和世子喜欢就好”

    港真,秋儿这艺是真的很不错。

    如果不是因为大周的调料没有现代丰富,这款烧饼夹肉会更香更好吃。

    刚刚羽毛和秋儿的对话,楚之遥基本都听到了。

    这姑娘淳朴又善良,楚之遥想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帮她一把。

    这对自己来,只是举之劳,或许可以改变一个女孩子的命运。

    “秋儿,你还会做什么吃的吗?”楚之遥自然地从羽毛里拿过剩下的饼,一边吃一边问。

    “母后”羽毛扯着脖子,眼瞅着饼越来越。

    “乖,羽毛刚刚吃了那么大一碗牛乳藕粉,又吃了半个肉夹饼,一会儿就用不下晚膳了。而且你看,这饼”

    楚之遥停顿一下,终于在脑海里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这饼它有点腻,朋友吃多了不容易消化,很容易闹肚子。母后可舍不得羽毛生病,这剩下的半个饼,还是让母后替羽毛吃了吧,如果要接受闹肚子的苦,也让母后替羽毛承担。”

    最后这段话,楚之遥得大义凛然。

    羽毛对这个理由,听得目瞪狗呆。

    又找不到理由反驳,只能在一旁干瞪眼,看着好吃的“汉堡”一口一口,被妈妈吃干净。

    急得他恨不得当场就去找爸爸来评评理。

    秋儿激动地:“秋儿什么菜都会做,江南菜或者京都菜都会,也会做果子和各色饮子。王妃喜欢秋儿做得吃食,秋儿就天天给王妃做。如果,如果这些菜,王妃都吃不惯,您告诉秋儿异域的菜怎么做,秋儿也可以学。”

    对于热爱美食的人来,没有比自己做的饭被别人赏识吃光光更开心的事情。

    楚之遥吃掉里最后一块肉夹饼,拍拍掌的碎屑,点头道:“好,明天我和你几道菜,你试着做一下?”

    她想再尝尝秋儿的艺,如果姑娘学习能力这么强,所有的菜都做得好吃,楚之遥希望投资给秋儿开一家饭馆。

    这样,秋儿可以有一份自己的事业,不至于一辈子都留在宫里,看不到外面世界什么样子。

    这段时间门,楚之遥一放假,除了看本子看剧充电,就是沉迷于各种古风经营游戏。

    如果真的能在大周投资一家餐馆,那不就是把游戏照进现实了!

    给自己在大周置个业,不挺好的?

    “好!”秋儿一口答应下来,似乎是想到什么,她又有点犹豫地声:“只是,明天府里要帮王妃和王爷补办大周制式的婚礼,要忙一天呢”

    艾玛,忘了这茬了。

    楚之遥赶忙:“那就后天好了。”

    “秋儿遵命,王妃有什么事随时吩咐秋儿。”秋儿疯狂点头,给楚之遥行了个大礼。

    楚之遥下意识想扶她一下,屋外传来熟悉的嗓音。

    “晚膳好了,你们娘俩还窝在厨房不肯出来,是吃到什么好吃的了?”

    傅益恒踱步进厨房,面带笑意。

    他刚去膳房查看了晚膳,确认都是楚之遥和羽毛爱吃的,赶快回来叫他们。

    发现屋里没人,就找到了厨房。

    “父王!”羽毛哭唧唧地伸出,一个飞扑到他怀里。

    “怎么了?”傅益恒抱起这个六岁的大宝宝。

    “娘亲抢了我的‘汉堡’”羽毛憋憋嘴,委屈地。

    家伙也不是真的特别委屈,单纯就是见了爸爸,想撒撒娇而已。

    楚之遥也一脸委屈,一秒眼眶含泪:“就会打报告,我那是抢吗?我那是怕你一整个吃下去不消化,会闹肚子,专门帮你分担了半个。快让你父王评评理,倒是咱俩谁有错!”

    嚯,不就是比演戏吗?

    她演了十几年,还能输给自家的崽子?

    傅益恒看着这一对“戏精”母子,无奈地笑笑:“早就听秋儿艺好,下次让她多做几个,你们就不打架了。”

    他单抱着羽毛,另一只揽过楚之遥,在她耳边轻声了句什么。

    接着,又和羽毛耳语几句。

    先哄大的,再哄的。

    当惯了“端水大师”的傅益恒,总算哄好了一大一。

    之后,傅益恒左牵着楚之遥,右拉着羽毛,一家三口去用晚膳。

    --

    晚膳结束后,楚之遥和羽毛都去试了大婚的礼服。

    两人的尺码,傅益恒都留在信里,做出的成衣礼服可以像量身定制似的。

    婚服无论是腰身、肩宽、长度,全都正正好好,完全不需要改。

    府里请来的制衣师傅本以为要挑灯夜战一整夜,这回发现,没活儿了。

    傅益恒也试了婚服,踱步来到楚之遥试装的房间门,亲替她带上凤冠。

    望着铜镜里,映出她美得不可方物的容颜。

    这身红艳艳的喜服,穿在楚之遥身上,完全被她压住了气场。

    不似含羞的铃兰,而是明艳动人、落落大方的牡丹。

    这是他梦里无数次梦到的景象。

    他允她的十里红妆、凤冠霞帔,终于实现了。

    傅益恒让侍女们退下,顺便叫来孙嬷嬷,把羽毛带走洗漱睡觉。

    被烛火照亮的房间门,只有他们两个人。

    “好看吗?”楚之遥还不大适应铜镜,总觉得看不清楚肤色,怕脸涂得太白。

    “好看。”傅益恒沉声道,眼里含笑。

    他没有遵守大周的规矩。

    按理,新郎是不能提前见到新娘的。

    但是他早就不在乎那些规矩礼仪,在陌生的环境,他要一直陪着楚之遥,不能让她没有安全感。

    即便,楚之遥适应的很好,没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明天的大婚仪式,真的要持续一整天吗?”楚之遥抬头问,下意识用扶住了凤冠。

    妈呀,这玩意儿贼啦沉

    偶尔戴一下,拍个照还行。

    这要是戴一整天,那颈椎不都被压变形了?

    “按传统制式,是要进行一整天,不过我已经和他们沟通过,简化了许多流程,我也把许多不合时宜的流程去掉了,仪式半天就能结束。而且,明天府里也不会有外人,少了宴客这一道,就轻松许多。”

    傅益恒停顿一下,接着补了一句:“虽然没有宴客,但是宫里和其他王府送来的贺礼,一样不会少。”

    她再一次默默感慨,傅益恒真的很贴心。

    两人大婚的仪式,没有完全按照传统的大周婚庆仪式来安排。

    而是去繁留简,只保留了重要的新郎新娘互动的几项,把新娘单独留在房间门里干等着半天的糟粕都去掉。

    楚之遥被他逗笑了:“我又不是财迷。”

    傅益恒严肃地:“当然不是,这是他们应该做的,就像现代的红包一样,他们当年大婚,东宫也送过贺礼,无非现在还回来而已。而且他们还占便宜了,给王爷的贺礼等级,要比给太子的贺礼等级要低一级。”

    “那我在大周也算是富婆了?”楚之遥认真地。

    “嗯,很富有。”傅益恒点头。

    “唉,可惜,富婆的日子只能享受短短几天。”楚之遥叹口气。

    傅益恒捏捏她掌心,安慰道:“你和羽毛喜欢这里,以后我们可以回来过周末。觉得王府规矩有点多,走之前我再购置一套宅院,下次回来我们就隐姓埋名,谁也不告诉,偷偷回来。”

    楚之遥两只扶住凤冠,眼睛有光,幅度点头:“可以可以,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你怎么这么可爱?”傅益恒忍不住低头吻她,尝到了唇边淡的玫瑰胭脂味。

    傅益恒眼眸深邃,俯身拥住她肩膀:“回现代,我们再办一次婚礼。”

    楚之遥弯起唇角:“好,我不想要多盛大的仪式,只想亲人朋友在身边,我们规模的庆祝一下就好。”

    已经入夜,五王爷府上依旧灯火通明,热热闹闹的。

    红灯笼、红彩绸、喜喜字、喜联、聘礼、宴席红彤彤的桌布

    王府上上下下没有一个闲人,忙中有序地布置着翌日五王爷和王妃的大婚。

    --

    翌日。

    这场王府举办的婚礼,就算是“精简”,依旧盛大隆重。

    王府一片喜气洋洋,人人脸上都挂着笑意。

    楚之遥虽然在仪式上,全程蒙着红盖头。

    好在傅益恒把缀满刺绣的丝绢盖头,让师傅改制成了四角带刺绣和金银挂坠的薄纱盖头,让她就算蒙着盖头,也能看到外面的一切。

    楚之遥觉得自己像是置身于制作最精良的历史剧组,眼睛和耳朵都不够用。

    她甚至觉得自己膨胀了,甭管是皇帝,还是王爷送来堆成山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的礼盒,无论多精巧别致的物件儿,看多了都有点麻木了。

    她也第一次感受到,ldney阶层原来可以过得这么奢侈。

    这还是从皇室到平民都过得相对节俭朴素的大周,要是穿到某些盛世的朝代,那得多奢华呀。

    这么想,真不怪现代给明星当助理的苏伽齐留在大周就不想走了。

    在现代,一辈子也过不上这种好日子。

    在大周,过上的日子不单单只是有钱这么简单,那种绝对的权利和阶层感,是现代社会很难感受到的。

    不过,楚之遥并没有沉迷于此。

    她很清醒,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大周的过客而已。

    看过,了解过,新鲜劲儿过了,还是要回归现代正常生活。

    她有功夫胡思乱想,全因为拜完天地之后,新郎要再换一身服装,拿着鎏金喜杆来挑开红盖头。

    整场婚礼,唯一需要等待的,就是这十几分钟。

    在布置好的喜房里,楚之遥没像大周的普通新娘一样老老实实坐在床上,规矩等夫君来挑盖头。

    而是直接把自己的盖头掀开一半,拿出藏在喜服里的,把自己感兴趣的摆件都拍了下来。

    最后,还打开前置摄像头,难得自拍了两张。

    虽然在外面举行仪式的时候,苏伽齐已经偷偷帮他们拍过照片了。

    但直男审美的拍照水平,楚之遥一点都不相信。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楚之遥这才把盖头重新放下来,回到床边坐好。

    还是要尊重大周的风土民俗,让外人看到她堂堂王妃满屋子乱跑,看啥都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也太给给殿下丢人了。

    脚步声在门口停住,楚之遥没听到喜婆洪亮的“入洞房”喊话。

    其他流程,殿下昨天都和她讲过了。

    怎么这里,变得不一样了?

    楚之遥正纳闷,听到门口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屋外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恭祝五王爷大婚,圣上让老奴把这匣子交予王爷,特意叮嘱五王爷不必谢恩。这些年,五王爷在异域受苦了。”

    “多谢司公公。”傅益恒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

    司公公继续道:“圣上还让老奴带个口谕,后日,为庆祝仲秋佳节,宫内举办蹴鞠比赛和宫宴。特邀王爷、王妃和世子一同入宫观赏赴宴,这是请帖。”

    “嗯,有劳司公公了。”傅益恒应该是接过了请帖,却没有承诺是否会去,反而岔开了话题:“今日本王大婚,来王府的客人都备有礼品和礼金,本王已经差人为司公公备好双倍的。”

    “那”司公公怕是也没见过这么牛的王爷,尴尬地笑了两声:“多谢王爷,再次恭喜王爷,老奴就先行告退了。”

    过了一会儿,屋外传来喜婆的声音:“新郎入洞房!”

    门“吱呦”一声推开,沉稳地脚步停在床边。

    门再次关上。

    傅益恒抬起肘,挑开红色薄纱的盖头,金银制成的花生、莲子在坠在盖头的四角,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不似传统新娘的娇羞,楚之遥一双明媚的眸子,大大方方地抬眼看向他。

    两人笑着对视。

    “嗨,夫君泥嚎~”楚之遥举挥挥,笑得俏皮。

    对楚之遥来,这是一次特殊的体验,这场新鲜感十足的婚礼,会让她记一辈子。

    而对傅益恒来,这是他两辈子,才求到的恩典。

    “谢谢遥遥,愿意下嫁于我。”傅益恒坐在床边,轻吻她的指尖。

    他替她摘下盖头,很轻的法拆掉头上虽美却沉重的凤冠,帮她卸掉厚重的喜服罩衣。

    现在的楚之遥,穿着轻便的红丝绸缎寝衣裤,脚踩一双精致刺绣的缎鞋,长发散在身后。

    身上少了接近十公斤的负担,楚之遥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现在让她去蹦迪都有精神。

    “是不是要喝交杯酒了?”

    楚之遥从床上站起来,刚刚她就看到桌子上放着酒壶和两只鎏金酒杯。

    不过这会儿,桌子上还多了一只精致的匣子,和一份金色缎子的请帖。

    楚之遥拿起请帖,记起刚刚在门口,殿下和司公公过的话,饶有兴趣地问:“宫里的蹴鞠比赛,好玩吗?”

    “你想去吗?”傅益恒低声问她。

    “如果好玩的话,还是想去看看的,不过”楚之遥想了一下,把请帖抵在下巴上,偏头问他:“这是‘情敌’发出的邀请,是不是有点鸿门宴的意思?”

    “鸿门宴?他也敢。”傅益恒唇角上扬,淡淡笑笑:“遥遥,你是怕夫君吃醋,不想让你去吗?你不用担心,我要是这点信心都没有,就不会带你回大周了。”

    他全身心的相信楚之遥,更不会因为“情敌”的邀请,就瞎吃飞醋。

    他当然理解,对楚之遥来,难得来一趟大周,肯定很好奇宫里到底什么样。

    就像现代社会,大家去京城旅游,故宫是必游的景点一样。

    现代社会的人没经历过封建王朝,当然会对皇家的一切很感兴趣。

    “你先告诉我,中秋节的蹴鞠比赛好不好玩嘛?”

    楚之遥已经忘了要喝交杯酒的事儿,完全一副游客心态。

    她放下请帖,抓起酒杯,自顾自倒了一杯,放在鼻尖下方闻了一下。

    她眼眸一亮,低头一看。

    瓷白的酒杯里,是带着淡淡黄色,微微挂壁有点粘稠感的液体。

    哟嚯,竟然是香香甜甜的桂花酿。

    一股绵甜的香气,在屋内蔓延。

    傅益恒实话实:“你喜欢足球,那应该喜欢蹴鞠。蹴鞠和现代的足球比赛规则不大一样,但是也很激烈和精彩。大周的蹴鞠,在历史上是很出名的,而且皇家举办的比赛,规格是最高的,值得去看一下。”

    “这样呀”楚之遥抿了一口甜蜜蜜的桂花酿,眨眨眼睛,看着他。

    “仲秋节,宫里的宫宴也会准备许多时令菜品,不尝一下,有些可惜。”

    傅益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桂花酿,仰头一饮而尽,嘴唇湿润地开口:“羽毛肯定会喜欢的,回来,还能让他写一篇蹴鞠比赛的观后感。”

    楚之遥噗嗤一声笑出来,轻声道:“那我们一起去?”

    “你和羽毛想去,我陪着你们便是。”傅益恒沉声道。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楚之遥开心地把两人的酒杯满上,碰了一下杯,抿了一口桂花酿。

    明儿去逛灯会瓦肆,后天去看蹴鞠比赛吃席!

    这日子,美滋滋哇~

    楚之遥随打开桌面上的匣子,发现里面是一对儿金包玉,镶嵌了鸡血红宝石的玉如意。

    还有一封信。

    拆开后,上面只有简单几个字。

    祝: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这是他送的吗?”楚之遥有些诧异。

    “嗯,太监总管司公公送来的。”傅益恒心里有一丝微妙的感觉。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就算他和现代的傅益恒互穿过两次,彼此读取过一部分对方的记忆,可两人真实的面对面见到彼此,却从未有过。

    见到世界上另一个自己,是什么感觉?

    傅益恒心情复杂。

    “喔,哥们还挺懂事儿的,应该值不少钱。”楚之遥一一个玉如意,像举着两只哑铃一样掂量了一下:“啧,挺沉的。”

    见多了各种珍稀珠宝,比起一开始的心翼翼,怕摔了怕碰了。

    就是,现在楚之遥里拿着两个玉如意,随便的就和两块搬砖一样。

    傅益恒笑笑,耐心地解释这一对玉如意的来历:“这是太皇太后送的登基礼,希望新皇早日纳妃立后,子孙满堂。他肯定知道这是什么含义,因是太皇太后送的,也不能大张旗鼓送到王府,就差司公公偷偷送过来。”

    “啊,那还挺有心的,把你亲奶奶送的如意送给我们。”

    楚之遥吐吐舌头,赶忙放下里的搬砖,b,如意。

    这么珍贵的东西,她还是别乱耍了。

    傅益恒笑着:“没关系,物件嘛,永远没有人重要。怎么把玩能让你开心就怎么把玩,所谓珍贵值钱这些含义,都是后人附加上去的,没什么意义。”

    楚之遥:“啧,果然,回到大周,殿下起话来都硬气许多。”

    和在现代总是温柔的殿下相比,回到大周的他,有时候不自觉流露出的帝王之气,还挺让楚之遥喜欢的。

    这时,楚之遥这才记起,自己好像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哎呀,这桂花酿太好喝了,我都忘了我们要喝交杯酒,是不是快喝没了”

    酒壶里的酒,刚好还能倒两杯。

    “现在喝,也不晚。”傅益恒眼神灼灼地看向她。

    两人都是右持杯,他牵住她的左。

    举起鎏金酒杯,轻轻碰了一下,右臂相交织在一起,四目相对,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交杯酒,是洞房之前的最后一步。”傅益恒看着她的眼睛。

    殿下一下子这么直接,倒是让一直大大方方的楚之遥莫名有点不好意思。

    这明明才下午,就要洞房吗!

    洞房不应该都安排在晚上吗?

    好容易来一次大周,不多出去玩玩吗?

    难道,大好时光都要浪费在软榻上?!

    回想上一次“拆礼物”的经历,楚之遥想想就后脊发麻,达咩达咩!

    在榻上的殿下,根本和平时的殿下,判,若,两,人!

    用“所求无度”来形容他,毫不夸张,而且缠人的很。

    嘴上着最温柔的情话,干着最狠的活儿。

    好的最后一次,永远还有下次等着她

    “咳”

    楚之遥轻咳一声,双托腮,乖巧地:“这才下午,时间门还早,不如咱俩偷偷换上常服,出去溜达溜达?我们都来了一天多了,我还没出过王府呢,憋屈死了。”

    最后一句话,她故意得很委屈,眼角下垂,还轻轻叹口气。

    傅益恒摇头笑笑,似乎被她打败了,温和地:“想去哪儿?”

    “随便,哪儿都行!”楚之遥瞬间门精神了,眨眨眼睛:“去吃街边吃?酒肆、食肆,还有卖玩意儿的货郎我也想去看看。”

    傅益恒想了想,提出建议:“不如,现在带你去城南的温泉行宫吧?路途不远,坐马车半个多时辰就到了,沿途刚好经过食肆聚集的朱雀街,看上什么我们买了打包。”

    “好耶,我去叫羽毛。”楚之遥脚麻利地准备换衣服,刚脱了上衣,就被傅益恒从身后抱住。

    “别闹,痒痒”她笑着想躲,耳边却感受到带着桂花香的气息。

    “遥遥,今天,就不带羽毛了。”

    傅益恒啄吻她的耳尖,指尖像弹琴似的撩拨,低声:“羽毛下午要完成一篇日记,两套数学练习题,还有一篇英文背诵,都是学校布置的假期作业。现在肯定没做完,不完成作业就带他出去玩,不大好吧?”

    “唔”楚之遥的耳朵,是最敏感的地方。

    才亲了几下,眼尾都润红了。

    她点点头,咬牙道:“那今天泡温泉,就不带他了”

    殿下真的太犯规了!

    啊啊啊,不讲武德!!!

    两个人换衣服,就换了半个多时辰。

    本来准备好的低领常服也不能穿了,楚之遥只能换了一身盘口扣到下巴的锦缎秋装,来遮挡锁骨处几点似红梅的印记。

    在大周,跟着殿下出门,楚之遥除了带着悄咪咪拍照,其他什么都不用带。

    她看着傅益恒利落地收拾好泡温泉要带的必需品,衣物整整齐齐地放在一只紫檀木箱子里。

    感慨着,殿下的男妈妈属性真是棒棒哒。

    忽的,楚之遥皱起眉头。

    她发现,箱子的角落,赫然出现了和古风完全不搭嘎的,三、四只的,扁圆铝箔包装

    “可是,我们是去泡温泉啊,晚上不就回来了,带这个干嘛”

    楚之遥眨了下眼睛,眸子里的水汽还没散去。

    她下意识以为,殿下口中所的温泉行宫,和现代的温泉度假酒店差不多,分男汤和女汤。

    “你们大周的温泉,不分男女吗?”楚之遥有点懵地问。

    “遥遥,”傅益恒骨节分明的指捏捏她的后颈,无奈地:“皇家的温泉行宫只单独开放给皇族,今天除了你我,没有其他人。”

    楚之遥:“”

    终归是她,格局了。

    九敏,只有两个人的温泉?!

    温泉池里,大家都泡得晕乎乎的

    那就是,今儿,总不会是单纯的泡一泡。

    也不知道大周的温泉,会不会像东北浴场一样,有点其他项目?

    不求ktv和自助水果晚餐,总得有点打盐奶敲背啥的服务吧?

    楚之遥弱弱地:“啊,就算是皇室包场,那也应该搞个男宾女宾分开吧?不行,咱给人家提提建议成不?”

    傅益恒真真儿被她气笑了:“怎么被你的,温泉行宫和大众浴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