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破罐子破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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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斯跪在门口,垂着头,道:“尊主他从前从未宠幸过任何人,笙离,你是第一个,所以尊主待你一定是不同的。刚才是我不知内情,与你靠的那般近。若是被尊主知道了,他一定会要了我的命的。”
南修竹抿着嘴点点头,对于郁斯的担心他可以理解,毕竟谁也不想为了这种事丢了性命。
“那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会。”南修竹道。
朔月阁,月止音的书房内,郁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上好药了?”月止音问。
郁斯点头应是,不敢多一个字。
月止音勾唇一笑,挥手让他退下。
“蓝田。”月止音又道。
蓝田很快走了进来,俯身行礼,道:“尊主。”
“你去查一个人,若是能找到,便将他抓来。能抓到活的最好,若是...死的也行。”月止音道。
“何人?”蓝田问。
“洛宁。”月止音道。
蓝田作为月止音的右护法,最擅长烧杀掳掠之事。想要寻一个人,即使只有名字,对他来也从不算难事。
而他和代寒,也是从三千年前月止音死后便一直陪在他残魂身边的人。朔月阁暗室中那个人对月止音有多重要,他们比谁都清楚。
自那日后,月止音每隔两日便要来暗室折磨南修竹一番。情动之时也曾温柔缱绻,可南修竹发现他一听到洛宁的名字便会大发雷霆。
南修竹顾不得自己的伤痕累累,他偏要在他即将攀上顶峰时大声喊着洛宁的名字,故意给他浇上一盆冷水,让他满腔的欲念都退个干干净净。
不出意料的又是一顿鞭。待南修竹伤养好了,月止音又会继续折磨他。
南修竹干脆破罐子破摔了,月止音既然让自己不好过,那么他也别想好过。他偏要念着洛宁的名字,洛宁,洛宁,洛宁!
月止音给南修竹的可以只是身体上的折磨,可南修竹给月止音的却是直击灵魂深处的击。日复一日,再多的耐心也磨没了。
在南修竹再一次在他身下念出洛宁的名字时,他一时愤怒,召出陨星剑,一剑刺进南修竹的胸膛。
南修竹吐了一口血,躺在地上冷笑着看着月止音。
月止音抽出陨星剑,握剑的手在微微颤抖。三千年前的一幕与现在重合在一起,巳星玄就是这样躺在他身边,胸口插着陨星剑。
只是当时的巳星玄不是在冷笑着,而是在流泪,口中喃喃,低声道着对不起。
“止音,对不起。止音,对不起。止音,如果还有来世,我一定主动来寻你,第一个遇到你,第一个喜欢上你。止音...”
南修竹已然合上了双眸,气若游丝。
月止音有些慌乱的用被子将南修竹裹住,顾不得自己的衣衫不整,将他抱出了暗室。
守在外面的代寒见月止音如此狼狈的模样,心中一惊。他赶紧走上前想从他怀中接过南修竹,却被月止音拒绝了。
他将南修竹抱进了自己的卧房,安置在床上。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用自己的魔气为南修竹护住心脉。感觉南修竹的脉搏开始跃动时,才稍稍定了心神。
月止音唤来热水为南修竹擦拭身体,而后换上干净的里衣。
陨星剑刺伤的位置在灼烧南修竹的肌肤,伤口始终在流血,即使月止音给他止了血也没什么效果。
“巳星玄,你若是敢这么死了,本尊就算追到阴曹地府,也不会让你好过。”
月止音抓着南修竹的手,声线冷淡却隐隐有些颤抖。
忽然,南修竹眉心的红色彼岸花化成实体,散出红光漂浮在他的额头上。彼岸花缓缓旋转,不一会红光便包裹住南修竹的全身。
月止音身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一人,那人一身红衣,甚是妖娆美丽。正是冥忆之。
月止音头也没回一下,在冥忆之刚出现的一刻他便感应到了。
冥忆之道:“你应该明白,若不是他命不久矣,我是无法穿越这神识烙印来到这的。”
月止音站起身,对比了一下自己与冥忆之的穿着,他刚刚只来得及给自己换上一身里衣,与冥忆之那一身明艳的大红色长衫相比,实在有点黯然无光了。
他理了理衣服上不存在的褶皱,又坐了回去。
“你都做了他的师父,还不够么,又要带他走。他是我的,谁也别想带走。”
冥忆之向前走了两步,停在月止音身后。
“你修为尚未完全恢复,现在不是我的对手。”
“那你就只能得到两具尸体了。”月止音冷冷的道,陨星剑已然横在冥忆之眼前。
冥忆之轻叹口气,道:“我只是要救他的命。他醒来后还是会来找你,你对他这点信心都没有么?”
月止音苦笑一声,想起南修竹常常挂在嘴边的陌生名字,哪里还有什么自信。
“残月鞭留给你,为了残月鞭他也会来的。”冥忆之道。
他拂袖挥开挡在身前的陨星剑,走到南修竹床前,垂眸看着他。
“他三魂七魄缝缝补补残缺不全,能够投胎转世已是不易。他失去了前世的所有记忆,而你,失去了这辈子最宝贵的记忆。月止音,你都不好奇你在魔宫醒来之前是怎么过的么?如果你能想起来,就会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混账了。”
冥忆之掌心红光一闪,便出现一只赤色檀香木盒子,那外观很像棺材。
冥忆之见月止音呆呆的不话,便最后确认了一次:“我们走了。”
见月止音还是不话,似乎是默认了。
冥忆之祭出檀木香盒子,南修竹便瞬间消失不见。他拿着盒子回身对月止音微微颔首施礼,而后广袖轻扬,原地消失不见。
冥忆之将南修竹带回七阴山的冰室之中,他为南修竹换上干净的洁白里衣,又坐下为他把脉。
他眉头微蹙,伸手覆上南修竹的腹,一团温热的红光包裹住南修竹的腹,那里的生命正在流逝。
冥忆之喂南修竹服了颗丹药,又用银针刺入他身上的几处穴位。不多时,南修竹身下便渐渐流出鲜血,瞬间染红了他洁白的里裤。
“那是什么?”身后传来一个惊诧的声音。
冥忆之没回头,而是淡淡问道:“你怎么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