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继续搭上进城的公交并在转站点分道扬镳。

    “我明天回去，”叔漠尘理理莫宇楼的衣领，寒风把少年的脸吹得有些泛红，“今晚要让你独守空房了。”

    “一边去！”

    对于在一起后就骚话不断的叔漠尘，莫宇楼保持“这人谁？首先排除是我男朋友”的态度。

    按理周日培尖周六没必要回家，但两人的父母像约好似的都回了，莫宇楼于情得陪他妈，叔漠尘则有别的事要应付。

    接近玄关的时候少年就听见屋内传出莫母破锣般的怒斥声：“你你帮得到什么忙！你你给这个家做出什么贡献！我看你不像个男人！”

    习以为常地按下门把手，进门，换鞋，莫宇楼不必看也能想象出客厅的场景。

    莫父脸色铁青地坐着看手机，一张百度主页盯着看了有半时；莫母骂完暂时休息，额角暴突的青筋还没消去，见莫宇楼进门了勉强放缓语气：“回来了啊，午饭还没准备，柜子里有泡面凑合一下。”

    “嗯。”

    放下书包，莫宇楼估摸着氛围变化适时道：“月考成绩出了，我还是第一。”

    只是简单的通知一下，但不出所料地话能稍稍挽救现状。

    果然，莫母听后松了一口气，颇有些欣慰地点点头：“这算我这段时间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还是我家楼楼争气。”

    “嗯。”莫宇楼翻出桶面开始拆包装。

    “我现在是不行了，反应跟不上，水平跟不上，人脉跟不上。楼楼啊，你要多交些能人，将来都是资源！”

    莫宇楼放好调料包提起水壶却发现手中的容器不似有水。

    “药厂那帮人不就是欺负我们没有认识的人？推我们出来顶锅？”

    将水壶盖开移到水龙头下拧开开关，莫宇楼感受着逐渐沉甸的重量。

    “要不是药厂换了个老总，原来的退休养老去了，我们也不至于没人帮忙。新来那个还是乘风老总，叫，叫叔齐民！我可记住他了！”

    “哐当！”少年慌乱地扶起坠入水池的电水壶，一时间不知道先该拿抹布还是先该拧出水开关。

    “毛手毛脚的，你什么时候能改？真是遗传你爸！”

    收拾好一切，莫宇楼的脸色苍白到透明，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宛如生了一场大病。

    这副样子把莫母吓了一跳，妇人自以为了解地嗔怪道：“不就摔了下水壶嘛，多大的人还被赫住。”

    “没事。”

    莫宇楼靠着墙背对他们，眼睛盯准水壶上亮起的指示灯，心里却已是入坠冰窟。

    药厂？叔齐民？现世他究竟忽视了多少？！

    又或者，叔漠尘为什么会和他现世有联系？！

    应诚的名字再次浮现，莫宇楼觉得自己抓住了这根线，但当他想顺着线探索下去，却发现这其实是笼罩他的一张网。

    浑浑噩噩地度过一个下午，好几次移向“独上宇楼”的那只手最终还是缩回。

    他不知道了。

    这题他不会。

    不会的题莫宇楼选择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