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另一个‘陈知非’
“丁白?丁白是你吗?”
隔着门板丁白能听到杜齐的声音似乎是从对面传来,刚刚进来的时候他只注意到了对面也是一个房间,只是没想到杜齐就在那个房间里。
“杜齐?”丁白应了一句。
“是我是我!”杜齐的语气中多了一些兴奋,隔着门板丁白能听到他在对面敲门。
“你是来救我们的吗?”杜齐此刻还不知道丁白现在跟他几乎是一个情况,在对面不停的着这两天的遭遇,“你算是不知道,这两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对了,你身上有吃的吗?”
“吃的东西?没有。”丁白很奇怪杜齐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一句话来,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
对面的杜齐倒也没太在意,反倒是继续了一句:“没吃的也没关系,你赶紧放我们出来。”
这一下倒是有些尴尬了,此时的丁白还指望着有人来救自己呢。
“我,没法放你出来......”丁白有些无奈的到,“我们也被关了起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关在你对面的屋子里。”
“......”气氛突然停滞了下来。
丁白似乎感觉到了对面杜齐无奈的叹气声,隔了良久丁白才听到对面的叹息声。
“完蛋了,连你也被关在这里了,那我们难不成真的会死在这里面?”
丁白靠着门叹了一口气,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一次能翻车,这下好了,一堆人都被关在这里,唯一在外面的就属陈知非一个人,不过陈知非现在这情况还真不好。
毕竟两次进入这栋楼,陈知非都莫名其妙的跟他们分开。就好像在陈知非与他们之间划了一道线,导致陈知非明明在里面却和所有人都分隔开了。
丁白有些懊恼的抓了抓脑袋,实在搞不懂这场赌局到底是怎么玩儿的。
陈知非站在一楼的走廊里,面前的感应灯突然亮起,可是在他眼前却什么都没有。就好像面前有个人走过,但是他却无法感知对方的存在。
他转头看了一眼右手边的走廊,隔了不一会儿那边走廊上的感应灯又亮了起来,像是那个无形的人走到了那边。
陈知非朝着灯亮起的地方走了过去,看着周围的房间,这里的每一间房上面都标记了名字,档案室、观察室、会议室、休息室等等。
灯光在观察室的门外停住,他走了过去将手握在门把上,不开。
很快灯光就熄灭,却没再亮起。
手里的门把传来金属独有的冰冷感,他松开握着的手,定定的站在黑暗中。
他无法解释现在的感觉,甚至不知道现在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不安和熟悉感究竟来自什么地方。
在黑暗中站了良久,陈知非转身朝大门走去,却在看到档案室的时候站定了脚跟。丁白他昨晚进入过这个档案室。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陈知非将手握在了门把上,他轻轻一推,面前的门开了一条缝。
迟疑了一下,陈知非推门走了进去,一脚踏进去的瞬间像是有什么东西碎裂在黑暗中,一声啜泣声低的仿佛不可闻。
蜷缩在黑暗中的孩像一只瘦到脱相的猫。
身后走进来两个人,拖着倒在地上孩朝门口拖去,嘴里碎碎念的着什么关上了门。
陈知非站在原地愣了一下,随后马上跟了出去,可是外面哪有什么人,有的只有迅速暗淡下去的灯光。
一闪而过,手心发凉。
档案室的门在陈知非的身后关上,他再想去开门却发现再次陷入了之前的困境,他已经无法开眼前的门。
站在原地的陈知非突然心中萌生了一个想法,这个想法使他无法再继续等待,于是他飞快的跑出门,回到之前的房间找到了丁白藏在床板下面的那几本档案袋。
“不给你们吃饭?”丁白趴在门板上与对面隔了两道门板的杜齐对话,“这两天一段饭都没给你们吃?”
“不只是不给吃饭,还不给水喝。”杜齐在那边有气无力的到,在他的这间屋子除了他和另外一位庄家之外,还关着几个孩,这几个孩哭哭啼啼的饿了两天,这会儿是一点儿劲儿都提不起来了,缩在墙角像是被丢掉的狗似的,“我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想让我们饿死在这个赌局里了。”
“不过我很奇怪的是,如果只是针对我们庄家也就算了,为什么连这里的孩也要跟我关在一起。”杜齐像是想起了什么趴在窗户上使劲的朝对面喊到,“我不是一直跟你这个孤儿院不对劲吗?你他要是个正规的孤儿院,怎么可能把即将要被领养走的孩关在这里饿上两天?”
杜齐的对,丁白也一直以为这场赌局中所谓的淘汰就是他之前和陈知非猜想的那样,将庄家以‘领养’的方式送出去,导致他们无法在规定时间找到金花牌。
但是被这么一关,再加上杜齐跟他们关在一起的还有其他孩,他就开始觉得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的。
费这么大的劲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他们不会是在搞什么没有人性的实验吧?那些所谓被领养走的孩其实都是被饿死的,尸体被扔到后山的树林来掩盖真相?”杜齐嘴里乱猜测着,结果他这么一屋子里关着的几个孩开始嚎啕大哭,隔着门板都传到了丁白的耳朵里。
丁白一边听着杜齐在那边解释自己是瞎的,一边心里却开始起了鼓。真别,还真有这种可能。
丁白想起刚刚进入赌局的时候,他和陈知非在那个漆黑的防空洞里他感觉有人碰了他一下,不定就是哪个逃出去的孩在向他求救。
还有,他之前跟那个孩对话的时候,他好像也提到过自己的哥哥在孤儿院里消失了。
以及那个孤儿院院长和中年男人之间的对话。
莫非,还真的是这样的原因?
“别哭了,别哭了!”对面的杜齐又崩溃的喊到,“丁白,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
次日清,陈知非站在操场上看着那个拿着扫把俯身清扫落叶的孩,因为瘦弱,所以孩每挥动一次扫把,后背隆起的骨头都异常的明显。
他站在一旁看着孩清扫完操场的落叶,又很自觉的提了一桶水走到了宿舍楼,手里拿着抹布似乎算擦楼梯扶手。
孩手上因为长期泡在冷水里已经干裂,冻红的手指跟那个脏的不成样子的抹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低着头没注意身后的人朝他走近,再转身便看到了那个人。
“你叫陈知非?”陈知非盯着面前的孩,这还是他第一次与这个孩对话。
“......”孩怯生生的看向他,声的问了一句,“你是谁?”
“我也叫陈知非。”陈知非到。
孩眼里透着奇怪和量,他大概很意外面前这个哥哥和自己叫一样的名字。
陈知非伸手指了指对面的楼,对着孩:“去过对面的楼吗?”
孩的目光闪躲,似乎想要逃离陈知非的这个问题。只见陈知非蹲下来用着跟孩一样的视角:“我的朋友被关在了那栋楼里,我想要去救他们,但是我一个人办不到,你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孩听见陈知非的话,闪躲的眼神最后落在了陈知非脸上:“很重要的朋友吗?”
“很重要,就像你的哥哥一样,我很爱他。”陈知非很真诚的看向面前的孩到。
昨晚,他在档案室门外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使他翻了一晚上的档案袋。起初他以为这个和他同名的陈知非或许是他自己,是他一直没想起来的自己。但是当他翻看了好几次档案袋之后又推翻了这个念头。
虽然赌局中很多信息都在引导他朝着这个方向去想,可是陈知非还是觉得不对劲。不对劲的地方在于他本身。
他本身没有哥哥,而且这个和他同名的叫陈知非孩跟他长得一点都不像。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和他同名的NPC,陈知非觉得这大概是赌局在搞鬼。
当观念转变之后,有很多不能解释的现象就可以解释了,为什么陈知非是庄家中唯一个一没有产生年龄变化的?为什么赌局中的NPC看见他的时候就像是没看见似的?还有为什么他无法开对面楼的任何一扇门?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场赌局中已经有了一个‘陈知非’。
所以真正的陈知非确实是一个BUG。
当然,这一切的猜想都要经过验证,唯一的验证办法就是陈知非带着这个与自己同名的的孩一起去对面的楼。
所以,陈知非只能求的对方的帮助,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他骗了这个孩,但是想救人是真的,对方很重要也是真的。
当然,他很爱他也是真的。
当陈知非带着陈知非踏入这栋楼的时候依旧能看到前面的孩,他就觉得自己猜对了。
这一次,他能看到前面孩的背影,也能听到前面孩的脚步声。
甚至他能听到这条走廊里在话的声音。
“丁白,我快饿死了。”杜齐几乎是没有半点力气的靠在门板上。
“你别叫了,我也很饿。”丁白有些烦躁的到,对于他来饿到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面前这一群虎视眈眈的庄家。
自从他们被关进来开始,争吵几乎没断过,这帮庄家一边埋怨丁白瞎出主意,一边出言讽刺。丁白自觉理亏倒也没发辩驳,可是心里确实是不好受。
谁叫他之前信誓旦旦的只要捣乱就有机会找到金花牌来着。
简直是自作自受。
靠在门板上,丁白有气无力的听着对面杜齐话的声音。忽然一阵脚步声让丁白瞬间来了精神。
他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还以为是陈知非找到了他们,却没听见门外传来的是两个陌生的声音。
“门开了就把他们拖出去吧。”门外的人到。
“你就不怕他们跑了?”另一人到。
“放心,都饿了好几天了,想跑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