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片段与裂痕
“你们干什么?”
“干嘛!你们想带我们去哪儿!”
丁白靠在门板上听着对面传来的动静,似乎有人开了对面房间的门,杜齐在那边叫着,那边闹哄哄的一团。
“杜齐?杜齐怎么了!”丁白趴在门板上喊着,只听见对面又是哭又是吵。
“丁白!救.....”杜齐喊了一半的话瞬间没有声音,丁白只听见了外面来来回回的声音,他使劲的喊着杜齐的名字,直到对面没有了动静。
杜齐不知道被带到了什么地方,丁白拍门的手渐渐没了力气,他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不仅是因为他这一次带着所有人栽了一个大跟头,更重要的是到现在为止他都还没有摸透这场赌局到底要干什么?
杜齐被带走的消息将周围的氛围带到了低谷,不少庄家嘴里念着这一次算是真的完了。
丁白听着那些让人丧气的话叹了一口气,他到底忽略了什么线索?到底什么才是这场赌局真正的核心?
“怎么了?”陈知非看着面前突然停顿住的孩。
孩往前伸的手缩了回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一脸惊恐的看向身后的陈知非。
“我......”孩眼神慌乱,他像是有什么话想对陈知非,但是碍于更多原因导致他无法开口。
陈知非定定的站在原地,眼神诚恳的看着眼前的孩,他不知道这个孩心里在想什么,只祈祷他千万不要退堂鼓。
“没什么。”孩思考了一阵像是下定了决定似的,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使劲一推,他们面前的房间门就被开了。
屋子里散发着一股很久没有人来过的味道,不清楚是霉味还是什么。
陈知非走进门心生奇怪,他刚刚明明听到了丁白的声音,为什么这间屋子里没有人?而且看这幅景象,这间屋子根本不像是近期有人待过。
屋子四周的墙上似乎挂了写什么东西,陈知非想要走近去看看,却没想到身后的门突然被关山,黑暗瞬间侵袭过来,他试图开面前的门却发现已经上了锁。
陈知非叫着孩,屋外安静的出奇。隔着门板,孩看着眼前这个被她叫做院长妈妈的女人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那个女人将手竖在嘴边做了一个静声的姿势,随后牵起孩的手,消失在走廊里。
此时的陈知非惊觉自己进了圈套,不过以那个孩的思想恐怕想不到这些,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这家孤儿院的院长。
那个仅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身上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出不去,也不知道丁白在什么地方。
陈知非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让他手足无措的赌局。
四周墙上挂着的东西能看出一些模糊的轮廓,他伸手摸了一下才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一个火机。
也亏得他一直保留着这样一个习惯,以至于在这样的黑暗中能有一件顺手的工具。
火机在黑暗中燃起一簇火苗,模糊的轮廓瞬间变得清晰起来,他发现挂在墙上的似乎是一些照片。
照片的数量不多,似乎是孤儿院的合影,从1980年到现在,零零总总大概有十几张。他贴着照片看过去,每一张照片最中央站着的都是那个院长。
院长周围站着的都是当年在孤儿院的人,从最少的三个人到最后一百来人,这大概是记录了孤儿院这些年来所有的人员。
陈知非目光扫过所有照片,最后落在了一张摆在右下角的照片上,大概四十多个人的合影中,他好像看见了自己。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又仔细的凑近的看了看,虽然关于少年的记忆早就被遗忘,可是当看见照片里的那个人时,他笃定那就是自己。
照片的右下角有一排数字,显示的时间是2010年12月21日。
2010年,彼时的陈知非刚好十八岁。
霎那间,脑海中一些片段闪现,他似乎看到了操场上的落叶、被翻在地上的水桶,以及半夜做噩梦时孩呼之欲出的一声妈妈。
以及最后他听到的那句话:恭喜您完成赌局考核,从今天开始你将成为赌局中第二十七位荷官。
指尖一烫,火机竖起的火苗飘到了他的手指。
他一松手,黑暗再次席卷而来。
所以,孩根本就不叫陈知非,至始自终这场赌局中的陈知非只有他一个人。这场赌局是他在成为荷官之前的最后一场赌局。
他再次燃手里的火机,目光落在了照片正中央的院长身上。走出这场赌局的间隔时间太长,再加上这期间他与丁白在赌局中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这期间不仅丁白失去了记忆,连他自己都是以背叛者的身份活在赌局中。
所以当陈知非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甚至都想不起当时在这场赌局中这个女人做过的可怕事件。
至此他总算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为什么他在这场赌局中是特殊的存在?为什么这个女人在见到他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以及为什么他无法开属于这里的任何一扇门?
因为这场赌局来,他早就完成了任务。
而至于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让一个孩和他用一样的名字,或许是在警告,又或者是在提示。就像那个不断敲玻璃的鬼脸一样。
支离破碎的片段在陈知非的脑海中总算是凑了一个整,只是眼下的难题又多了一个,由于他早已完成了任务,他无法开这扇锁着的门,就算知道了之后的事情会如何发展,他也无法出去。
而丁白,此时恐怕已经在去往后山的路上。
*
丁白被脚底下的东西绊了一下,他伸手胡乱的在空中摸索着,总算是摸到了不远处的墙壁。
当时杜齐被拉走的时候他根本想不到这么快就轮到了他们,而且来的无声无息。
几乎是在众人都在沉默和思考的期间,无力感瞬间就涌了上来,紧接着他们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丁白再次醒来,已经到了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隧道里。
他用手摸着墙慢慢的往前走,是往前走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到底那个方向才是前,只是越往里走越感觉冷,几乎是深入骨髓的那种阴冷。
期间丁白试图呼叫其他庄家,但是这隧道中似乎只有他一人,无人应答,也不知道是还没有醒还是真的只有他一人。
丁白走了几步,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给人的感觉像是处处都充满了危险。他站在原地停留了一阵,最终还是一咬牙选了个方向继续走。
隧道里的空气逐渐变得湿润而稀薄,他摸在墙壁上的手也能感觉到越往前越湿润。
忽然脚下又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这一次他毫无防备的被绊倒在地,一张脸磕在一块硬物上,疼的他呲牙咧嘴。
他摸索着爬了起来,指尖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东西,摸起来有点像是衣服。丁白心里咯噔一下,顺着布料往上抹去,一只手摸到了一个软乎乎的洞。
他立马收手,在一片黑暗中骂了一句:“操!”
是一具尸体。
而且也不知道死了多久,可能由于这个隧道里的温度很低,再加上格外的潮湿,刚刚那个洞里是还未完全腐败的内脏。
一瞬间丁白的胃里翻江倒海,他赶忙想站起来换个位置,却感觉有人在他腿上撞了一下。
鸡皮疙瘩瞬间爬了丁白一背,他朝着漆黑的空间里喊了一声:“谁?”
*
火机已经无法燃,陈知非甩了甩手里的火机,有点忍不住想骂一句脏话。
没办法出去。
也找不到有人来开门。
明明他已经知道了接下来该如何去做,但是却无法离开这个破地方。
还记得当时陈知非在这场赌局里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了‘失去价值’的最终含义,当时的他由于已经属于‘大龄儿童’的年龄范围也一直被称作没有价值的人。
那时候他们当中有个人的情况和杜齐是一样的,年龄在八岁一下。剧情发展的那时候,他已经准备被领养走,只是那时他们都错以为被领养走是破解赌局的方法。
直到那个跟杜齐情况一样的庄家狼狈的再次跑了回来,他们才知道,所谓的被领养走其实是送死。
这所孤儿院里,孩们的价值必须要在年龄不到八岁的时候才能体现,因为只有在那个年龄阶段的孩才满足器官捐献的条件。
没错,这个孩子们口中的院长妈妈在背后做着贩卖幼儿器官的事情。
那些艳羡着其他人可以被领养走的孩子,可能想不到他们艳羡的人最后都死在了一个黑心诊所的手术台上。
而对于那些已经超龄的孩子,没有价值的孩子,最后都会被关进后山的防空洞里,自生自灭。
那个防空洞里扔了多少孩,陈知非无从所知,只是他知道,当人被逼到一个极限的时候,能做出什么可就不一定了。
陈知非无法想象丁白一个人在那个防空洞中会遭受什么,他有些烦躁的靠在门板上,脑子里想着任何可能的办法。
咔哒。
一声脆响出现在房间里。紧接着又是一声脆响,他顺着声音来出看过去,似乎是有人在砸窗户。
陈知非站起身来走近,透过雾蒙蒙的窗户看到了那个站在操场不远处朝这边扔石头的孩,孩似乎不敢走近,怀里抱着一包石头超这扇窗户扔过来。
一颗一颗的砸在了他面的玻璃上。
一个拳头大的石头朝他的方向扔了过来,卡擦一声,一道裂纹出现在玻璃上。
紧接着又是一颗石头飞了过来,裂纹加大变成了一个手指大的洞。
再然后,洞越来越大,陈知非面前的玻璃碎成了一片。
他伸手在窗台上一撑,跳入一片冷空气中。
作者有话要:
因为每次都是现码,所以这个错别字也是......
而且有时候我自己检查吧,很容易就看不出来(汗颜)
只能之后在慢慢改了。
PS:我语音输入的我简直是哭笑不得。
PPS:厚脸皮求海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