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纳我女儿你也配(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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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司安锦和夏正阳倒是常跑出去,也不知神神秘秘在忙些什么。

    现在司安锦有了自保之力,司行简也不太担心她的安全,就任由她去。

    司安锦和夏正阳几乎跑遍了全县城,收服了不少流浪儿和有上进心的乞丐。同时也增加了不少见识。

    谢晚洲把买下的几处房子都留给了司行简。似乎是怕他拒绝,谢晚洲离开几天后,县令才送来盖了官印的红契来。

    如今这几处院子都被司安锦征用了。

    司行简就看着他们一群孩子折腾,也不插手。

    他如今无事,就开始做专门用来纺棉线的纺机。现在对棉花的利用还是停留在最初阶段,只是将采摘的棉花晒干后,用来做棉被或棉袄,甚至都没有弹棉花。

    曾经的几个现代世界都比较发达,全都是机械化,完全不用手动纺线。司行简曾在陪崽崽去博物馆见过木质的纺机,还听了讲解,有个大概的印象。

    现在可以自己试着做一做。

    等他做了出来,就画了详细的图纸,给京城的谢晚洲送去。

    结果谢晚洲又回赠了一沓银票来。

    司行简有些无奈,本就是借用了他的房子的回礼,结果他又还了一笔银子。

    司行简就把这些给了崽崽,当做支持她的事业了。

    他大概能猜到他们在做些什么,只是见他们似乎在筹备阶段有意瞒着,就只好装作不知情了。

    转眼到了秋后,也到了丁满昌问斩的日子。

    本来这样的死刑,不仅要逐级上报,大理寺重申,刑部复核,还要奏决皇帝。虽然皇帝未必会亲自关注案件本身,可这样的生杀大权,必须由皇帝决定。

    可恰巧前不久皇帝来了,听谢晚洲提起这样骇人听闻的案子,就派了三司使前来审理,确认属实就下令尽快行刑。

    这样对丁满昌反倒是一个解脱。

    司行简本不算来看,可是崽崽他们似乎有别的安排,就来了。

    刑场就在菜市场的入口,行刑时间选在秋后,是因为农忙结束,大多数人有空闲来看热闹。看着如今的丁满昌已经形容枯槁,几乎不见人形,周围的人都觉得大快人心。

    不只是听了丁满昌做出来这样丧心病狂的事,还有丁家行事一直颇为霸道,让人不喜。

    丁满昌斩首时,人群中还爆发一阵经久不息的掌声。

    司行简本来还担心这群孩子看了这种血腥场面会害怕,结果他们根本就没算看,只是在一旁的空地上圈了一片地方,准备接下来的“演出”。

    看着崽崽在一旁指点,而没有给丁满昌一点关注,司行简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曾经那一段不太美好的回忆,如今在她心里没有一点儿分量。

    这样就很好。

    看热闹的人见丁满昌人头落地,正欲散去,却听不远处传来敲锣鼓的喧闹。

    能无聊到来看人被砍头,可以想见这个时代的人的娱乐有多匮乏。不少人都抱着一种“来都来了”,反正就两步路,去看看呗,就这么被吸引过去了。

    一个长相讨喜,口齿伶俐的男童,拿着一个锣一边敲一边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这样的口号一听就知道是谁想出来的。

    他们以丁满昌为原型排了一出戏。

    大概讲了一个富家公子哥,得了怪病却讳疾忌医,听了一个假道士的话,结果反而愈加病重,自己变得疯疯癫癫还害了全家的故事。

    夏正阳可是读过不少童话和寓言故事的人,再加上是根据现实改编,这出戏也还算精彩。

    尤其是对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古人来。

    这个时代已经有戏曲,但是还未出现真正意义上的戏曲家和专业的戏班子。只是一些民间的草班子,唱一些逗人乐的民间调。

    观众们也只是看他们穿得花花绿绿,听他们唱着咿咿呀呀,凑个热闹。若是有武生展露一手功夫,手头松的人就会往台子上扔赏钱了。

    而现在这出戏可是有故事性的,的还是本地的大白话。这些孩子演技虽有点生涩,但内容精彩,还是引得一群人聚精会神地看下去。

    还有一个孩子在人群中穿梭着,兜卖干果之类的吃,不少人随手买一些边吃边看。

    看到精彩处,干果也不吃了,气愤道:“这公子真是个蠢货!”抑或“这道士真恶毒!”

    等到表演结束时,可这故事还未完结,恰好卡在一个关键点。

    “怎么没了?”

    “这公子会怎么做啊?”

    “哎呦,可别害了人家无辜的姑娘啊。”

    “你们明日还会来这里吗?”

    “这可比书的有意思,今后能到哪里看?”

    ……

    又是那个敲锣的男童上前,“哐”的一声,周围静下来了。

    他一抱拳,“各位看官老爷,我们本是街头的乞儿,没什么赚钱的本事。但四处流浪,靠着乞讨过活,终究不是个法子。因此想了这么个主意,演了出戏给各位解解闷。若是觉得有点趣味,不妨日后来捧个场,也让我们能糊口。”

    下面立即有人喊道:“你不你们的场子在哪儿,我们怎么去啊?”

    那孩子立即报出了地址。

    “那里不是有处房子死了人还不干净吗?”

    “那都是富户住的,你们怎么能去哪里?”

    那孩儿又一敲锣,提高声音:“诸位!那里不干净的,是假道士设的骗局,想要空手套人家的房子。若是各位看官好奇,我们日后演给你们看。”

    又使了个激将法:“这青天白日的,不会有人胆怂不敢去吧?”

    最后又放了个大招:“我们新开张,前三日不仅进场不收费,茶水也不要钱!只限前三日!”

    有人想听后面的故事,有人好奇那几处宅子,有人受不得激,还有人想占便宜……这样一来,估计刚开张的戏院也不会太冷清。

    而且这些人回去后,不定还会和街坊邻居起。

    丁满昌死了也想不到他的刑场竟然被崽崽他们当成一个宣传地点,甚至还用他的死做文章。这也算他死得有价值了。

    司行简不禁有些失笑,随手扔了块碎银子。

    周围人见了,也有不少人扔铜板。有人力道重了,险些砸到那些孩子身上。孩子们怕惹赏的人生气,也不敢躲闪。

    司行简悄悄用灵力化解。

    等人群散去,这群孩子才看着地上的铜板欢呼。

    现在戏子也不是个专门的职业,没有人觉得这是下九流。他们就和那些杂耍的、书的差不多,并没有觉得做这个丢人。现在只是见到自己第一次不是乞讨,而是靠本事挣到了钱。虽然不多,都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夏正阳也过去了几句鼓舞的话,他看着这些铜板也觉得十分骄傲。本朝第一个伟大的导演即将诞生。

    司安锦确实带着几分忐忑走到司行简身边。

    “你们这几日就在忙这些?”司行简装作不知情,面色讶然地问道。

    “嗯。”

    “做得很好。”

    司安锦一双桃花眼完成了月牙,“若是爹爹,会怎么做?”

    若是他么,大概会想法子让县令下令,逐级安排镇长、里正、村长把那些观念、常识强灌给村民,让他们背熟牢记,张口就来。最简单粗/暴的洗脑方式就是重复,尤其是对那些没有主见的人来。

    不过司行简怕教坏孩子,就没有给崽崽这些,只是笑着夸赞:“爹爹的脑子怕是没有你这么灵活,想不来这种新奇的主意。”

    “其实很多都是夏正阳提出来的。”司安锦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眼睛亮晶晶的。

    “你们两个都很好。不过在我这个当爹的眼中,自然觉得你做得最好。”

    崽崽这么优秀,司行简自然不吝夸赞。

    司安锦听闻,眼睛更亮了。孩子,总是希望能得到最崇拜的人的认可。

    因为有了事情做,再加上和别的孩子相处多了,司安锦如今性子也比之前活泼了些。只是和同龄人比起来,仍是稳重了不少。

    之后的几日,司安锦就和夏正阳一直忙于此事。

    司行简只悄悄照看着。

    曾经那处凶宅的租客见了这里热闹,他的租期又未到,还上门想讹钱,也被司安锦发了。她只拿出这房子的房契,又背了几条相关的律法,告诉那人这是牙行和这处房子原主人的责任。那人便去找牙行退钱了。而牙行是知道司行简身份不一般的,只能老老实实认了。

    也有人见这里只是一群孩子,连掌事的也不过是一个十岁上下的男童,就想来找麻烦。这样的人自然是又蠢又没有门路的。但凡有脑子的,见这些孩子能用得起这里的房子,就会多探一些,自然不敢轻易招惹。

    有闹事的,司安锦将人押送官府。

    一看县令也护着,其余观望的人也不敢再造次。

    司安锦为了方便,如今出门在外都着男装。她行动举止又不扭捏,乍一看,还真像一个富家公子。

    只是没想到,这样还仍有那色胆包天之人来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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