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血色芙蓉(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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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管家深深看了凌子萩一眼,紧接着轻狂一笑道:“看不出这蔺国还有这等懂迷幻草药的高人,可是你真的觉得你们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张管家话音一落在凌子萩猝不及防之际,掌心的匕首反转,凌子萩只感觉到手臂一疼,指尖的柳叶剑就这样落在地上。

    “司夫人,明年今个就是你的死期,所以认命吧,还有你后面那个贱人!”

    张管家着,眸光早都瞥到站在石室最里面开始瑟瑟发抖的屈燕燕,早知道这个贱人会背叛,她之前就不能留着她。

    凌子萩连忙扯着半昏迷的司炎修后退,就在她觉得身子板已经贴到后面石壁上,眼看着张管家手中的匕首要划破她的喉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破风响。

    她只觉得面颊一热,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张管家额头突然多了枚箭矢,就这样直挺挺地朝后面倒去。

    凌子萩顺着箭矢的方向连忙回头,只见石室的天窗外,白彦匍匐在地上端着一柄弩面色严峻。

    “白彦!”她连忙开口。

    白彦道:“夫人,告诉我们机关,我们马上下去。”

    ——

    雁口县县衙戒律房。

    凌子萩坐在官帽椅上望着对面冷冷注视着对面的女子。

    谭蓉从被抓进来到现在除了睡觉滴水未进,不管是谁问她什么,她都是闭口不言,缄默不语。

    “谭蓉,我们在你的宅邸找到了一处密道,还有四五间密室,里面有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凌子萩开口,话语里的云淡风轻似乎在叙述旁人的事情,可是那藏在袖口下的柔荑早已握得根根泛白,也就是现在蔺国法律健全,若是可以她早就上去给谭蓉这女魔头狠狠几个巴掌了。

    谭蓉半躺在地上,眸眼闭合,周围的声音似乎根本入不了她的耳朵。

    凌子萩心底早已料到对面的人不好搞,不然众人也不可能让她审讯,她冷笑一声继续道:

    “你府里的张管家被我们抓起来了,我们查到两日前大理寺白少卿在西南郊外中毒,和她这次给司大人下的毒是一样的,都是死藤,这东西只有夷国有,并且药材铺子里没卖的,你有什么想的吗?”

    谭蓉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却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好看的朱唇张合半晌只奔出四个字:“与我何干?”

    凌子萩眸眼清亮,模样依旧轻松,她拿起桌上的温热的茶水抿了一口,之后再次浏览手边关于谭蓉身世的卷宗,道:“既然谭家主不愿意配合,那么。.子萩给你讲个故事吧,或许你听了之后能豁然想开。”

    “呵!”谭蓉嘴角扯动发出一丝不屑冷笑。

    “大概二十八、九年前左右,有一个姑娘出生在一个普通农家,按道理一个生命的诞生,应该为一个家庭带来欢乐和幸福,可是她不一样,从她出生她的父母就并不喜欢她,甚至母亲为了来年生下男丁而不懈地努力着。

    很快第二年,家里迎来新的生命,女孩有个了弟弟,至此以后她的生活就完完全全跌入黑暗。”

    凌子萩着,眸光一刻都未离开谭蓉,果然尽管这个女人努力保持着镇定,可指尖颤抖的动作依旧未逃过她的双眸。

    “所以她从就很努力、乖巧、听话、懂事,甚至在她五岁父亲离世的时候,年纪的她开始承担家中的所有家务,可尽管如此,她的母亲依旧不待见她,甚至还多次地虐待她,吃不饱,穿不暖,差点被卖入妓院,这是她童年所有的记忆。”

    “你到底想什么。”凌子萩的话才落,谭蓉终于睁开眼睛,眸光如毒蛇般死死盯着她,问道。

    凌子萩耸耸肩,不以为意地回答道:“谭家主激动什么?我不过是在讲故事,刚开始不就了吗?”

    “这个故事我没兴趣。”谭蓉冷冷回答。

    “你没兴趣可以不听,我讲我的,不行吗?”凌子萩也不甘示弱。

    “你!”谭蓉咬牙,望着越发绽放在对面女子脸上的笑容。

    凌子萩深吸一口气,继续讲道:“直到她到了十六岁,比她一岁的弟弟突然生病死了,那是她内心第一次挣扎,因为她既伤心亲人的离世,又禁不住开心地妄想着是不是她弟弟死了,母亲就能多看她一眼,多给她一些鼓励?

    可是事与愿违,就算家中只有母女俩相依为命,她的母亲都只知道抱着弟弟的灵位哭泣,她出去劳作挣回来的钱都给弟弟买了祭品,她不甘,曾经和母亲吵过,闹过。可是她的母亲从未给过她一个正眼!”

    谭蓉听到这,身子已经开始发抖了。

    凌子萩垂眸,望着杯盏中悬浮的茶叶,道:“直到不久之后她认识了一个男人,那男人对她很好,就像是她全部黑暗世界的一缕阳光,她爱上了他,很疯狂、很热烈,哪怕这个男人干的是不正当的勾当,她也依旧至死不渝,甚至不惜杀了自己的母亲。可是。”

    凌子萩的语气突然顿了一下。

    她抬眼,望着对面神情已经开始变得激动的谭蓉,继续道:“可是,这个男人被官府通缉了,他为了能逃脱,让自己的手下出卖女人的动向,以引起朝廷的缉拿,甚至还和手下串通把所有的罪责全数推到这个女人的身上。

    都人算不如天算,男人机关算尽却没料到手下会反水,也就是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女人逃脱了,成了一个县的首富,而男人永远活在无间地狱里,等着。”

    “你胡!”谭蓉再也听不下去,她一股脑从地上坐起,瞪着猩红气愤的双眼指着凌子萩咆哮道:“你懂什么?阿文是爱我的,不然他根本不可能为了我自投罗网,你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谭蓉着,就想上手扑到凌子萩身上,可是有着铁铐的捆绑任凭她如何的用力,身体却挪动不了分毫。

    “你不相信是吗?”凌子萩就这样淡然地望着她。

    “是,你不过是想从我嘴里撬出我犯罪的证据,却无耻地利用我和阿文的关系,我告诉你,你别想!”谭蓉嘶吼道。

    “那你看看这个,我想以谭家主的睿智应该能想明白。”凌子萩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张证词,冷冷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