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荆州老妇(17)
“子萩,我们这样进去真的好吗?”
鱼碗站在博彩坊的门口,扯着自个的衣衫。
她穿习惯劲装和夜行服,如今让她穿一件这么薄如蝉翼的罗裙衫,实话美则美,飘逸也是定然的,可是怎么着鱼碗都有些不习惯。
凌子萩望着身边姑娘这别扭的举动,禁不住掩嘴浅笑道:“自个是个女孩子,你看看让你穿个女孩子的衣衫就这般难过?”
“不是啊!子萩,你不懂,我这一天飞檐走壁的,穿便装或者男装当然要舒服一些,不然你真以为女侠都是那么好当的?”鱼碗着,对凌子萩眨了眨眼睛,扯着她就朝博彩坊里面走。
上一次,凌子萩来是男装,扮得也素,这回再次进入博彩坊她穿了一身极其华美的锦绣罗衫,又画了一张倾国倾城的妆容,博彩坊内不管是门口的手,还是里面的荷官或是换赌币的哥,硬是没把她认出来。
鱼碗曾经浪迹江湖,对这种三教九流的地方最为熟悉。
她兑换了好些赌币,从押宝到买大,只要是她目光所及地,基本上都没逃过她的「魔爪」。
凌子萩对赌博没什么兴趣,她跟着鱼碗转悠半天,终于把目光放在隔壁马吊桌上。
这东西她熟悉就是现在麻将的老祖宗。
“怎么,娘子要来一盘?”
坐在庄家的荷官淡淡瞥了凌子萩一眼,问道。
凌子萩浅笑,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可是她还未等牌到手里,身后响起一名男子的警告声:“我娘子,你确定你要玩吗?今个的西方位置可是衰座呢。”
凌子萩扭头,只见一名络腮胡子的男子就这样望着她,而他的荷包早都空空如也。
“这位哥,该不会方才这座位上坐着的就是你吧?”她问道。
男子闻言,无奈点点头:“好不容易挣点钱,还想着来这里翻个本,回家好给我那婆娘交代,谁知道就差把我这一身衣服抵押了,这会可好,连家都归不得了。”
“那..这样吧!”凌子萩犹豫半晌,道:“你着西边是衰座,我还就不信了,若是一会我赢钱了,都给你如何?”
“有这等好事儿?”男子有些错愕。
“嗯。”凌子萩点头的同时,对面的荷官已经开始发牌了。
“那若是输了。”男子欲言又止。
“算我的。”着,凌子萩随手把换来的一大包赌币豪爽地扔在桌上。
男子一听更是兴奋了,也没了方才垂头丧气的样子,连忙凑近点,准备给凌子萩出谋划策。
这人一旦陷入赌局中,总是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凌子萩一直玩到晌午,那钱袋子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变瘪。
至此已经过了十几局,凌子萩一次都没赢过。
“你看,我就今个的西面是衰座。”男子本来还满怀希望的,看到凌子萩把最后几枚赌币扔在桌上,整个人再次没精采起来。
“急啥?”凌子萩勾唇,望着对面的荷官,见他桌上已经堆满的铜币,她指着那些铜币道:“这一局我给你全赢过来。”
着,凌子萩把手中的牌翻开。
男子以为她手中抓的是什么王牌,能一击即胜,谁知凌子萩手中竟然是无关紧要的废牌,就在对面的荷官因为再次赢牌而准备一窝端的时候,凌子萩突然开口:“慢着!”
荷官一怔,不解地望着凌子萩。
凌子萩没吭声,只是站起身子,指尖刚准备触碰荷官面前的牌。
荷官道:“这位娘子,你可是玩不起?”
“玩不起?”凌子萩冷笑,“这位哥,我玩不玩得起我后面这位大哥早都看在眼里了,但是我觉得你可能有点玩不起。”
荷官听到,起初脸色有些茫然,直到他看到不知何时凌子萩的手,已经放在他面前的牌面上。
“你要做什么?啊。”荷官面色僵住,伸手准备拦住凌子萩,下一瞬他却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你敢动她,先看看是不是要过我这关。”鱼碗不知何时走过来,一把钳制住荷官的手臂,用力拧了个对折。
凌子萩扫了那荷官一眼,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起荷官桌上的牌,轻轻一搓,瞬间她手中就变成了两张不同花色的牌,紧接着她上前,一把扯过荷官的袖子,只听一阵脆响,他袖子滚出好几张和桌上一模一样的牌。
“格老子的,他抽老千!”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和那个帮凌子萩牌的络腮胡子,他本就是干体力活的,只见他撸起袖子,跳到桌上,就准备把这荷官刮过来一顿胖揍。
随着他的呼喊声,马吊桌被抽老千的一群人纷纷围上来,也准备抓住荷官,讨要回输的钱。
博彩坊虽然地方不,但是角落里闹这么一出,周围定然也有影响,不少人发现被骗也前仆后继地冲到每桌的荷官前,开始闹事。
同一时间,维持赌坊秩序的手拿着棍棒冲出来,想给这些人点颜色。
可是他们要面对都是一些不要命,只认钱的赌徒,谁能干过谁还不一定呢。
一时间,砸声、吆喝声、哀嚎声在整个博彩坊彻响。
“碗,这边。”凌子萩在混乱的赌坊内穿梭,根据上次来的记忆,她拉着鱼碗快速朝二层奔走,很快来到最里面的房间。
趁着没人注意,二人推门而入。
随着房间门的关闭,外面喧嚣的声音被隔绝在外。
凌子萩扫过屋内,发现无人,连忙和鱼碗朝里面走。
果然屏风后她发现有一个一人高的架几案,上面密密麻麻放着好些书籍和账簿。
“碗盯着点,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凌子萩着,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可是过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她基本上已经把架几案上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除了找到一些博彩坊中常用的生活支出明细账之外,剩下的竟然一无所获。
“不应该啊。”凌子萩喃喃自语。
“子萩,子萩!”
就在凌子萩觉得纳闷之际,鱼碗从外厢房突然冲进来,一把拉过她的手臂就往窗扉处带。
“怎么了?”凌子萩问。
“我听到有人上楼的脚步声,咱们得走了。”鱼碗着,一把推开窗户,用力把凌子萩推到二层飞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