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便宜不能给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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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姒玄衣认认真真修炼的这一夜,皇宫内可是热闹极了。

    白天,姒嬛和姒瑶的事闹得人尽皆知。

    姒嬛一口咬定是姒瑶下毒害她,二人十几年的姐妹联盟彻底瓦解,而且反目成仇。

    此时此刻的姒嬛,气得睡不着,她心里恨毒了姒瑶。

    那个贱人,简直比姒玄衣还该死!

    竟然害她在那么多人面前仪态尽失,丢尽颜面,才让载羿太子都没安慰她一句,便走了。

    而姒瑶呢?

    她认定是姒嬛演的一手好戏,使得一手苦肉计,故意来陷害她,好让载羿太子,与在场的那些个王公貴胄家的公子姐们一致认为,她是因为嫉妒,才用那么狠毒的计策陷害自己的姐姐,是个恶毒的公主。

    包括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致认为是姐妹二人互相陷害的计谋,深宫宅院,一言难尽。

    谁也没往姒玄衣身上猜想,毕竟,天下人皆知,所谓的:嫡公主,是傻子的代名词,不过是个贻笑天下的痴儿。

    翌日。

    姒玄衣修炼完毕,掐着时间出来,坐在桌案上,学习夏王朝的文字。

    后世,夏朝是一点文字记载都没有留下的。

    连甲骨文都被X者们判定为是商朝中晚期占卜用的符文,到后来才慢慢形成了成熟的文字。

    可是,她却在这里看到了远胜于甲骨文的文字,是些歪歪扭扭的字符,还有虎头、狼头、鹰头、蛇头等标记的各种符号记录。

    虽然全部都篆刻在陶上,大部分都像是蚯蚓在爬,甚至还有一些繁琐的刻画,却已经有很清晰的度量衡记录了。

    这些记录,让人一眼就能看明白,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看不懂的,看它们的邻居,经过一番推敲,大致上也能明白其含义了。

    姒玄衣激动不已,难怪后世找不到夏王朝的文字记载,因为这些文字全部是刻在陶上的,几千年的岁月流逝,怎可能寻得踪迹?

    等她见到了暴君,一定要想办法把后世的文字教授于他,再告诉他,可以用竹简,甚至是——

    就在她兴致正浓时,殿外,传来:“殿下、殿下……”

    是阿昭的声音。

    只听得她脚下一阵碎步,仓皇失措地跑了进来,表情很是不忿,还有些委屈。

    “不好了,殿下!”

    “发生何事?”姒玄衣放下手中的兽骨于竹简处,问道:“怎生如此惊慌。”

    阿昭一脸悲愤不平,双眼通红地看着姒玄衣,欲言又止。

    自家殿下对那有穷国的载羿太子一片痴心,若是如实来,她定会很难过。

    可如今,那人已然做出那等举动,她如何能隐瞒?

    “殿下。”阿昭咬了咬樱桃般的红唇,凄凄地道:“载、载羿太子一大早便带人,将契陶送到宗正司——”

    “、。”她一边,一边观察姒玄衣,生怕她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要当众砸碎契陶,休弃殿下。”

    “就这?”姒玄衣玉臂一伸,舒舒服服地抻了个懒腰。

    “那契陶已然无用,要砸,便叫他砸好了。”

    随手,还了个呵欠,神色出人意料地平静。

    “殿下,那契陶上可是有您的生辰八字,还有赐婚时,大巫祝祝祷过的祝语,但凡是有一丝伤损都不吉利,何况是当众砸碎!”

    看得阿昭眼睛都直了,殿下,果真一点都不在意?

    然,见姒玄衣若有所思地沉凝了一会儿。

    阿昭登时又不知该喜该忧:“殿下?”

    “唔嗯。”夏朝这时候,还没有笔和纸,文字都是以镌刻在陶片的形式传达。

    为了言而有凭,上层社会琢磨出一套契陶,以此为「信契」凭证。

    而这些特制的陶器,会被涂成各种颜色来区分其性质和用途。

    最常见的是陶片、有的是瓶子、有的是罐子、还有瓮、缸等等。

    国家以及大型的祭祀,用的是玉石、铜器、剑、鼎、有的是楼阁、钟楼等等。

    它们大不同,承载的意义不同,用法也不一样,但统称为:契。

    陶器者为:契陶,玉器则为:契玉、契鼎等等。

    据他们定亲的契陶,是暴君和有穷国上一代国主一起,亲手制作的,意义非凡。

    那载羿有定亲的契陶为凭,是想要单方面宣布,他不要她了,当着天下众人的面,休弃她。

    这,是一种极端的侮辱!

    “去给孤取一撮狼尾巴上的毛发,一根紫竹,一匹白锦来!”

    恐怕是因为自己那位暴君爹在外征战,战事胜败难料,他便藉机欺辱她?

    又或者是,他有穷国认为,她家那位暴君老爹凶多吉少,回不来了?

    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

    可为何那狗贼……暴君就要回来了?

    莫不是,给自己送来使劲造作的底气?

    不管如何,这便宜绝不能让那个渣男汪叭淡都占了!

    阿昭闻言,虽觉有些莫名,却还是乖巧地准备去了。

    “殿下。”少许时间,阿昭便送来了她要的三件东西:“这是您要的东西。”

    看着姒玄衣捣鼓着紫竹,又是用火熏烧,又是往上面插狼毛。

    阿昭惊讶的张大嘴巴,一脸不可思议。

    姒玄衣又让阿昭取来一块磨砂石,将一块金子磨成粉放入玉碟中,再掺入朱砂和着一点点水「唰唰唰」片刻后,弄出一些金灿灿的红墨。

    凭着刚学会的文字,洋洋洒洒写了好些字在上面。

    最后,盖上自己的「嫡公主」的印章!

    “墨迹已干,你即刻出宫,去宗正司。”姒玄衣放下笔,神采飞扬地道:“记住,务必亲手交给太宗正。”

    “殿、殿下,这……”她家殿下这是怎么了?

    “这是何意?”

    为何要在白锦上画字符?

    “昭乖,你去便是!”姒玄衣朝她眨眨眼:“至于婚事,孤早已看开了!”

    看开了?

    阿昭满脸疑惑,这真的是自家那位公主殿下吗?

    “可是殿下,若太宗正大人问及,奴婢该如何呀?”

    “你便,是孤,姒玄衣,要休了那不知好歹的渣男载羿!”姒玄衣娇美的脸儿,笑颜明嫣。

    “再与太宗正,往后,孤不会再追着那些瞧不起孤的人,也会全心全意承担起嫡公主的职责。”

    以前的傻玄衣,即便是对爱情卑微到了尘埃里,可是她却一直坚持以「孤」自称,这是她唯一没有对外人妥协的事。

    因为她知道,自己是父后的嫡女,是一个国家的公主,是皇室的一份子,唯独在载羿面前,她才甘愿自降身份。

    这样的天之娇女,命运多舛,却仍然全心全意地去爱一个人,爱惨了那个载羿,甚至为见他,而丢掉了性命!

    反观那该死的载羿,昔日的薄情寡义,伤得傻玄衣痛彻肺腑,为了见他,被人活活折磨致死。

    而这个罪魁祸首,与那些施暴之人,却依然逍遥法外,携手同游!

    从今往后,崭新的姒玄衣定会让尔等加倍奉还,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