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敢问孤何罪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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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昭觉得,自己的脑子实在太笨,实在想不出来,可心脏却吓得快要承受不住了,再这么跳下去,她就要猝死啦!

    元妃娘娘自从大王出征起,便一直在宫里闭门祈福,谁也不见。

    大冢宰与太宗正对殿下也是颇有龃龉,大王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姒玄衣闻之,单挑琼眉,樱色的唇儿勾起了一个嚣张的弧度。

    今儿个,是何好日子?

    这群「任务」目标,怎么竟自己送上门来了?

    呵!

    不过也好。

    「灵契」的任务,可一个都还没完成呢!

    索性,一次将这些人渣全部解决,省得往后这些个没脸没皮的东西再来找她晦气。

    那群贼婆娘整天闲得没事儿,喜欢钩心斗角,相互算计,有的是时间瞎折腾,反正历史上,除了她母后,谁都不受宠嘛!

    她可还得去修炼,保住自己的性命,还得想办法给狗贼解毒,变得无比强大,等到王朝快要覆灭的时候,想尽办法保住暴君的性命呐!

    姒玄衣加快速度,收好药材,领着阿昭朝着文德殿赶去。

    路过栖凰宫,只见大门依然紧闭。

    她这便宜娘亲,到底在里面干嘛呢?

    终归忍不住,「哒哒哒」跑,凑上前,趴在门缝儿上往里面看。

    入目所见,和前几次偷看的场景如出一辙,就几个宫人在里面晃荡,里面仿佛没主子住似的,悻悻然地离开。

    这真施妺喜盛宠不衰,还不惹事,事儿找上她,她也能保持着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淡定,也太低调了些吧?

    文德殿。

    偌大的殿堂里,站着一群黑压压的人。

    大皇子姒璟、二皇子姒琦、三皇子姒璋,连侍妾所生的四皇子(16岁)、五皇子(15岁)都在。

    殿堂首位,坐的是商次妃,旁位坐的是虞次妃。

    那商次妃看她的眼神,好似巴不得下一秒就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撕碎了才好。

    随即又看到姒嫣的身影,跟在商次妃身边的,还有四公主和五公主,这二人皆是商次妃身边的宫婢所生,生母已死,又出生低微,平日里,极少出现在人前。

    下位是褒妃、费妃,姒嬛和姒瑶则分别在她们身后。

    好家伙,这是盘算着要当众给她一个下马威,再好好磋磨折辱她一番?

    不仅如此,这群人还琢磨着要让她一个嫡出,在这一群庶出面前被折辱,压,永远抬不起头来,真真是好算计啊!

    堂位上,左右两边坐的是两位老者,一个中年人,还有载羿,还有一些不相干之人,则在一旁站着。

    一眼看去——

    右边老者,威严庄重,微微下陷的眼窝里,眸色深棕,花白的头发,留着山羊胡子,六十有余,乃皇族大宗正:姒牧。

    姒玄衣的记忆中,有这个人的身影,每年皇族祭祖的仪式都是他在主持。

    左边老者,严谨肃穆,满头的银发,梳得一丝不苟,一双茶褐色的眼睛,精明睿智,看人时,古井无波,却深不可测,年纪七十有余,却依然身姿挺拔,一身浩然正气,正是当朝大冢宰:豢龙逄是也!

    殿上的氛围极其森严,人人正色以待。

    姒玄衣心里激动万分,这可是传中的华夏第一宰相,果然是气势强大,威风八面。

    豢龙逄看到姒玄衣那副眼冒星星的奇怪表情,有些无语,也很是不解:这丫头跟他见过吗?怎么这副眼神儿看着自己?莫非,是知道自己闯了祸事,想讨好自己,替她话?

    想到有这种可能,他白眉一颤,不置可否。

    “皇妹,你怎么才来!”姒嬛远远地就瞅见了她,言语里携着几分无可奈何。

    只见她面带亲和走上前去,一把牵起她的手,疾步走向载羿。

    “来,快些向载羿太子赔罪。”话间,一副苦口婆心,一心一意为她着想的的作态:“他定然不会再与你计较的。”

    呵!

    怎么才来?

    向载羿赔罪?

    这姒嬛,简直是生得好一张利嘴啊!

    不由分,一张口,给直接给她定了两条罪!

    她堂堂上国嫡公主,居然让她去给一个方国太子赔罪?

    若是她有错,不必多,合该认错。

    可错的明明不是她,凭何区区一个庶出的公主,要当殿压着她一头,还逼她向一个渣男赔罪?

    姒玄衣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看着姒嬛,眼里还带着几分委屈与傻气。

    心里却在想——

    “这可是教科书级别的伪圣母,五千年的活标本呀!早些年,你就在暗地里处处算计,压傻玄衣,拿她当垫脚石,树立你的好名声。”

    “今日,你想要得到载羿那狗男人的欢心,又想拿我当筹码,在他面前狂刷好感,真是给你脸了?”

    “要演戏是吧?”

    “姒嬛,告诉你,姐可是练过的!”

    “方才几个嬷嬷好凶好凶,要捉玄衣,还要玄衣。”论演技,她就不信这古人,能比得过她去。

    “玄衣一不心。”着,那表情委屈巴巴的,又带着几分怯生生的,像个做错事的孩一样:“就将她们推到墙上去了——抠都抠不下来。”

    话到此处,她上翻着眼睑,嘟着嘴儿,细弱蚊声,怯弱的:“废了好大的劲儿,才用木棍子撬出来的。”

    姒嬛听得此言,双手一僵,下意识就松开了姒玄衣的手臂。

    啧——

    众人闻言,纷纷面面相觑。

    这蠢货,虽然心智不全,可那一身蛮力,确实不容觑。

    姒嬛目光一寒,神色微变,但很快恢复正常。

    她的眼神,深深探索着姒玄衣。

    为何,总觉得这蠢货,与从前有些不同了?

    当看到她那依旧充满了茫然与天真的眼睛,又觉得似乎,并无不妥。

    要,最开始遭殃的,是商次妃跟前儿最受宠的祁嬷嬷,被得可惨了,现在还躺着下不来床呢!

    可是祁嬷嬷与那几位宫婢,对当日之事却丝毫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伤了她,也不出个所以然。

    而姒玄衣方才在自己的天玄殿里教训蓝嬷嬷与曹一良,他们都还不及向商次妃等人禀报。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姒嫣、姒璟、还有深陷疑惑的姒牧与豢龙逄;

    几乎无人知道,这个姒玄衣,和从前的那位已是天壤之别。

    “罢了,之前的事情不提了。”姒嬛脸上的端庄温婉,仿若从心底深处溢出温柔笑意,化作勇气,再次握住姒玄衣的手,轻声哄着:“你先予载羿太子赔罪吧!”

    今日一早,她便一直派人盯着宫外的动静,载羿太子果然如昨天所,真的先是派人在?寻城做了一番功夫,然后大张旗鼓地亲自送了契陶去宗正司。

    可是,她的人方才又回宫禀报,姒玄衣竟然亲自撰写一篇《休夫檄文》给载羿太子,搅得?寻城一片哗然,顿时流言四起!

    至于休夫檄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是想——休了载羿太子吗?

    这蠢货,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姒嬛一直认为,姒玄衣在得知载羿真的到做到,亲自送契陶去宗正司,要当众撕毁婚约,休弃她。

    她也定然会痛不欲生,嚎啕大哭。

    然后,跑到她面前来要死要活地寻求安慰,紧跟着,又和从前一样,求她带着她去找载羿太子,苦苦哀求载羿不要休弃她。

    借此机会,她就能提要求,让这蠢货出嫁时,让她作为第一次妃,一起嫁给载羿太子,再徐徐图之……

    可是那檄文,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看到载羿太子要砸碎契陶,太过羞愤,所以才想出了个撰写休夫檄文的法子,想要用激将法来挽回载羿太子的心?

    无论如何,得让她先赔罪,然后在让她亲自在天下百姓面前去请罪,将她之前所言全部收回,并承认是自己冤枉载羿太子。

    “赔罪?”姒玄衣抽出自己的手,侧颜,神色淡漠地斜睨着姒嬛:“三皇姐,孤——何罪之有?”

    “你要让孤,当众认错?”

    “敢问在场的诸位。”

    只见她身姿笔直,面若冰霜,沉着冷静,气势凛然:“此事,孤,何罪之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