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任大监遭秋后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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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衣侄女儿。”姒嬴壬走过来,满眼的慈爱:“将你那柄三棱短剑给九皇叔,改明儿给你锻造一柄新的!”

    “多谢九皇叔。”姒玄衣乖巧地将三棱短剑拿出来,递给姒嬴壬:“那玄衣可算是托了九皇叔的福了!”

    “事一桩,倒是这件兵器既然是出自你九皇叔之手,必不能让它继续这么残破下去。”姒嬴壬笑道:“过几日,你来取剑。”

    “不必玄儿来取,你交给寡人便好。”姒履癸表情凛冽,沉声道:“天色已晚,玄儿忙活了这么久,该回去歇息了。”

    “多谢父后体恤,那儿臣先行告退,您也早些歇着。”转身对其他人等施了一礼,道:“诸位大人辛劳了……”

    寒暄了几句,她便带着三女,逆风飒飒,朝着天玄殿而去。

    众人跟着长舒一口气,看来大王这回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定要除了这几个祸害。

    “大王。”风破天看着那的女儿家,不卑不亢的气度,宠辱不惊的镇定,这才是一囯嫡公主该有的姿态,拱手道:“镇国公主,吾王之风!”

    “大司马所言甚是!”豢龙逄与姒牧也上前一步,齐声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两个老狐狸暗自庆幸:原以为嫡出的公主不仅痴傻十余年,还是废物一个,没想到她竟是这般「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的惊世之才,以一架玉琴为抛砖引玉的楔子,隐喻増一弦则増一险,但不冒险便得不到更完美的音律。

    让大王痛下决心,一举便拿下了夏后皇朝里四大奸臣,清除如跗骨之蛆,蛀过之虫的干辛与左师曹,这是何等功绩?

    可她却淡漠得像从未发生任何事一般,飘然而去,深藏功与名,此等心境,世间又几人能做到?

    如此优秀的女子,好在生于他们夏后皇朝,若是在别的属国,只怕是大事不妙!

    他们头疼了几十年都做不到,总是顾及这,顾及那。

    虽嫡公主这般作为,有初生牛犊不畏虎的之嫌,可她敢想,敢做,这是最为难得的事情。

    满朝文武,包括宫里宫外的皇子公主,有几个人敢想?

    一个都没有!

    可惜啊!

    如此大才,却是个女儿身!

    ?

    天玄殿。

    “殿下,您方才真是太厉害了!”阿昭目光熠熠地看着姒玄衣,充满了崇拜,与有荣焉的表情,溢于言表。

    “就是!就是!”雪绯樱眼神灵动,唇瓣儿绯嫣,也忙道:“弹琴时的殿下,宛若天际星辰,熠熠生辉,足以令天地失色,那琴声绕梁三日而不绝,比那仙乐更甚几分!”

    “就你会话,这颗糖给你吃!”阿昭将自己爱吃的软糖糕递给雪绯樱,一脸还幸福满满的样子。

    “一桩事,不足挂齿。”姒玄衣饮着雪卿妩沏的茶,一脸的淡然:“孤在天玄殿布下了聚灵阵,西厢乃药材重地,需要人看守,你们三人从今日起,全部搬到西厢去住。”

    “诺。”阿昭和雪绯樱乖巧地应道。

    “这里是孤近日炼制的中品凝气丹,还有中品聚灵丹,每瓶有三十粒,尽管食用,不会有任何副作用,你们三人一人各一瓶,须尽快提升修为。”

    她们的时间不多了,眼看着百族大比之后就要起程。

    “多谢殿下。”三人施了一礼道。

    “殿下,阿昭和绯樱去西厢,让我留下来侍奉您吧!”雪卿妩清泠的嗓音传来,“您这边没有人,也是不妥的。”

    “孤这边无事。”姒玄衣看着西厢,“眼下最为重要的是药材库,还有那批要带走的器械,有你在,孤可放心些。”

    “诺。”雪卿妩没有继续僵持,领命退去。

    今儿夜里,注定是许多人的不眠夜。

    姒玄衣可不想错过,她支走了三个大美人,又折回帝书房。

    路过园子时,早已是人去园空。

    看了看帝书房,果然还亮着灯,想必暴君老爹也不会这么早歇息吧?

    她只身朝着帝书房走去。

    “任廷之。”帝书房的门,没有合拢,里面传来姒履癸的声音。

    “奴在。”

    “你,寡人的女儿怎会记得,你比寡人三岁?”

    “哎呦——”任廷之一听,赶紧伏跪在地,忙请罪,“这全都源于奴祖坟头上冒青烟儿,叫奴这辈子能侍奉大王的缘故。”

    这事儿都过去好些日子了,大王这才想起来要跟他秋后算账吗?

    “嚯噢?是吗?”别以为几句好话,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奴若没福分侍奉大王,那哪儿能劳殿下记挂这一二分,这可不都是托了大王的福嘛?”

    大王啊,可别提这事儿了。

    连那两名女子都送出去半拉月了,敢情大王还给记着呢?

    “嗯,汝确实是托了寡人的洪福。”姒履癸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既然如此,你是不是应该好好报答寡人一番?”

    “敬请大王吩咐!”

    任廷之缩了缩脖子,他就知道,大王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唔!态度不错,那便赏你去调查四宅宝库,天亮之前回来复命!”

    “诺!”

    唉!

    大王呦,奴的身家性命都是大王的,您想让奴作甚,奴哪敢半个不字儿呀?

    还搁这儿等着他,叫他心里好一顿心酸!

    站在门外的姒玄衣,尴尬地抽了抽嘴角。

    没想到自己随随便便句话,就有人要遭殃的呀!

    任廷之一出帝书房,便瞧见了站在门口的姒玄衣。

    “殿……”

    “嘘。”姒玄衣急忙了个噤声的手势,将他拖到拐角处,道:“任大监,我刚听大皇兄那边有热闹看,您要不要去看看?”

    完,还挤了挤眼,很是神秘。

    任廷之可没忘记,她刚才给自己的那事儿。

    他们这位殿下,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儿,不过她那是对外面的人,对自家人还是很好的。

    “那奴这便先去大殿下那边看看?”任廷之道。

    “嗯嗯,去吧!去吧!”姒玄衣笑得眯起了眼睛。

    许时。

    看见那颗熟悉的脑袋瓜子,躲在门缝儿里偷看他,正在练字的姒履癸嘴角上扬了几分。

    “半夜三更还不去休憩,又跑到寡人这儿来做甚?”

    “父、父后……”姒玄衣从门缝儿里挤了进去,背着手,垂着脑袋,一步一步挪上前去。

    “你这时辰还不睡,又去而复返。”姒履癸放下手中的笔,望着自家女儿,问道:“来找寡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