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生得一副好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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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无错错愕的瞪大眼,剩下的半句话卡在喉头。

    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用那么凶狠的眼神瞪他,还凶他!

    呜呜呜-好委屈。

    为什么每次都凶他?为什么每次都瞪他?

    为什么每次对太阴公主就这么的……

    这汪叭淡的心,都偏到天边去了!

    简直是个双标禽兽!

    “你们两个……”绝对有奸情!

    话又是没话,冥北幽那双冰冷的眼神,薄情凌厉又慑人,射向花无错。

    他虎躯一震,缩了缩脖子,看着那恶化的旧伤口,又生出感同身受的同理心。

    在冥北幽凌厉又慑人的眼神下,花无错气呼呼地跑了出去,想着他背上的伤口,又是很担心。

    花无错的母亲,是冥北幽父王的亲妹妹,他们是嫡亲的表兄妹,花家兄妹是龙凤胎,因天赋过人,六岁就拜在大巫门下,成为关门弟子,而冥北幽则是早两年,五岁时便被送往?寻城为质子,所以,三人自就生活在一起。

    花有容听见里面的动静,想要进去看看,结果被横冲直撞的花无错给撞了个满怀。

    兄妹二人稳住身形,偷摸地猫着腰,扒着门枋往里瞅。

    姒玄衣一脸漆黑,眼神凶狠,举止彪悍,瞪着冥北幽:“看着孤作甚?”

    “自己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她一脸怒色,“肉长在你自己身上,命也是你自己的!”

    “什么事情重要到让你连命都不要了,非要跑出去?”

    “那有虞国王女就那么吸引你?”

    “还让人给行刺,你知不知道,这毒虽然能解,但是你的身子受一次伤就等同去一次鬼门关?”

    “你知不知道,若是此毒彻底爆发,你到时候想死都难?”

    “你真的想沦为一个保有思维逻辑,却又丧失七情,因无法遏制对鲜血的渴望,而陷入永无止境的杀戮,从此只知道杀人嗜血,吞吃果腹本能的野兽吗?”

    冥北幽就那么地听着她教训自己,就那么安静地看着她,也不吭声,偶尔眨一下眼睛,好像在证明他是个活的。

    姒玄衣气得不行,胸脯一沉一浮,一口一口地深呼吸,换来渐渐恢复平静的情绪。

    片晌,她才缓过气儿来,眼下还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得尽快处理他身上的伤口。

    她眉头紧蹙,一记刀子眼甩过去,两瓣樱色的唇儿吐出清冷的低喝:“转过去。”

    冥北幽垂下眼眸,竟乖乖地就转过身去了。

    再次看着那伤,姒玄衣依然很刺眼,之前明明是愈合了……

    冥北幽的脑子也开始思索,他之前的确不觉得有碍,所以才会去看武比,一直也无任何异样。

    可就在方才,那刺杀他的贼人刀口上有毒,好像就是那毒入体内之后,直接导致了他旧伤恶化,并迅速化脓。

    他从来不会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毕竟他还不想就这么窝囊地死去。

    姒玄衣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回想起九黎山脉的那段经历,顿觉眼眶一热,鼻尖一酸,喉头胀痛。

    她飞快地从空间戒指里拿出针袋,里面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金针插得整整齐齐。

    “吞下这颗丹药。”她吸着一口冷凉的空气,罢,将一颗褐红色的丹药递到冥北幽面前,可他竟都不用手去接,直接就上嘴衔进口中,当那柔软的嘴唇触碰到她的指尖时,姒玄衣心尖儿一颤,「嗖」地缩回了手。

    花无错和花有容跟着也是一愣,不过,花无错转念一默,兴许是他太虚弱了,无法抬手吧!

    可花有容却惊得双眼圆睁,头皮发麻,双拳紧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画面,表兄在她面前都从未有过这般亲昵的举动,为何那样的亲昵,偏偏是给这个废物?

    “你体内的毒正在疯狂地暴窜,如果不及时处理,定撑不过一年!”

    姒玄衣冰冷的语气没有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孤先将你的穴位封住,再将腐肉全部挖掉,然后重新缝合伤口,过程会有点久,而且会很疼。”

    “嗯……”冥北幽。

    “你要是忍不住,孤可——”

    花有容闻言,岂能甘心?

    不管不顾地冲进去,大声喝道:“我表兄现在这般虚弱,怎能受得起挖去腐肉的重大创伤?”

    瞧着冥北幽身上的金针,居然是她从未见过的针法,这个该死的女人,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这等针法简直是胡闹,还不快快拔掉,你想要他的命吗?”

    花有容在一旁气得脸都绿了,任凭花无错怎么拦都拦不住,对着冥北幽苦口婆心地劝道:“表兄,这个女人她根本就是故弄玄虚,矫情饰诈!”

    “此等拙劣的针法,纯粹就是乱扎一通,足以证明她根本就不懂医理!”

    她越越气,见冥北幽不理会自己,转身却满脸愤恨,怒不可遏地对着姒玄衣,那双眼睛犹如喷火,气势汹汹地大骂道:“嫡公主,你虽贵为公主,也休想在此草菅人命,就算我表兄他是质子,却也是人皇亲封的侯爷,你也无权戕害于他,你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姒玄衣嘴角一扬,故意摆出冥北幽是来质子的身份,这不是故意给他们二人的关系划出鸿沟吗?

    呵,真是生的一副好心思!

    “表兄,你是不是很难受?”花有容着,就将姒玄衣一把掀开,冲上前去:“我来替你拔掉这破针。”

    “别碰!”冥北幽沉声道,花有容当场愣住,为什么?

    “我很好,你们别担心。”随后,他补了一句。

    姒玄衣见花有容那副模样,清冷绝艳的脸上宛若挂上一层寒冰,眉峰一挑,看向那刻意掩藏,却又对她一再宣示主权的女人,凉薄的唇瓣吐出一句:“撒完泼了?撒完了就请出去,孤不喜有外人在此喧闹,吵扰孤诊治!”

    不知为何,她忽然连冥北幽的上半身,都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更何况是一直对他有非分之想的花有容。

    许是从前早就已看过,但从今往后都不行。

    姒玄衣拿出一瓶酒原酿,给他的伤口上全部消毒,所用过的布帛全部装进一个陶罐里。

    花有容闻言,身形戛然怔愣,她错愕地看着冥北幽:“她凭什么让我出去,表兄,我……”怎成了这个女人口中的外人了?

    明明她,才是外人啊!

    姒玄衣瞧着花有容仍不肯离开,冥北幽也不吭声,翻了一记白眼儿,二话不,掏出一根金针,突然就扎在了冥北幽的一处穴位上。

    嘶——

    这!

    “花有容。”冥北幽疼的嘴角抽了抽:“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