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聪明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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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还没死呢,你们就这么等不及了吗!”庆帝因为过激,呼吸有些混乱。

    一时间跪了一地。

    席念卿想看看接下来这戏怎么接下去。

    这个时候布帘被人掀开,是齐稚带着人求见。

    庆帝微微眼神示意,齐稚便带着萧筠的近侍进来殿内。

    “看来今日是要好好热闹一番了。”庆帝虚弱的神情中透露着狠劲。

    “启禀陛下,御马受惊已经找到缘由,臣在杨护卫房内找到了藏匿的岩灰。”

    看来齐稚一早就去查马儿受惊的事情去了,若不是那马带着庆帝乱跑,不定还真到不了那罐林,齐稚现在到来的正是时候。有点和温悦白前后夹击的意思了。

    “陛下,这岩灰是臣老家止血的土方子,末将出行都习惯带着些,不知齐将军为何要抓我来此,求陛下明鉴。”此话的合情合理的,真叫人找不出破绽来。

    这个时候齐稚抽出腰间佩剑,抬手一辉一刀砍在他手臂上,顿时鲜血直流。

    “既是止血的方子,我现在便带着这岩灰,劳烦杨护卫给陛下展示一下此物妙用如何?。”齐稚眼神肆戾,将手一抬,便有侍卫将岩灰摆到杨彪面前。

    汗水顺着下颚滴下,心中终于溃败下来。

    “陛下饶命。”他重重的将头磕了下去。

    这玩意儿可不兴在伤口上用,那是要命的事。

    见杨彪匍匐在地上,萧筠一下子也瘫软起来。

    “父皇恕罪,是儿臣愚钝至极,只想在此处围猎夺魁,想的也是父皇能够高看儿臣一眼,儿臣万没有再多的想法了,哪些刺客更是于儿臣无关啊。”

    他果真愚蠢,以为自己用神机处的箭刃伤人可以嫁祸萧渊,却不知他手下的那些人都是萧炎的人,还想一不做二不休做个了结,世上没有比他更蠢的人了。

    萧筠大智若愚,本以为是自己大局在握,设局今日扳倒萧渊,日后他便好安安心心对付萧炎了,但他没想到的是他才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去把军机处的徐监主传过来。”边上的公公听了话便命令疾步而去。

    若是徐监主来了必然能认出来这是哪里出的箭刃,看似主观的推测,实则推进温悦白的栽赃嫁祸,将这罪名高明的落在萧渊头上,她要替萧炎扫清障碍,如此一时二鸟,自己却干干净净的置身事外,确实是高手中的高手。

    徐监主快马赶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虚礼之后便拿起庆帝给的带着血迹的箭弩仔细端详。

    “确实是神机处出来的箭刃。”徐监主反复看了数次,已经十分笃定,这并不是伪造确确实实是神机处的东西。

    “父皇,皇兄与神机处的馆主来往密切,此事必定与他脱不了关系!”

    温悦白像看蠢货一般看了萧筠一眼,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依着庆帝多疑的性子不用他,自然能查出来他们想让他查出来的东西,但现在萧筠如此话口要开,庆帝想的东西却又要更多一些了。

    比如栽赃嫁祸一。

    愚蠢的东西!

    萧筠在萧炎和萧渊面前,无时无刻都很像一个跳梁丑。

    “你有何话?”庆帝对着萧渊问道。

    “望父皇保重龙体,儿臣现百口莫辩,求父皇给儿臣时间自证清白。”萧渊的郑重。

    “此事自有人查,事情未查清楚之前你先去掖幽庭待着吧。”

    “滚吧,朕不想看见你。”庆帝摆了摆手,让萧渊退下。

    “儿臣告退。”萧渊看了席念卿一眼便出去了。

    “筠儿,你的胆子比朕想的要大许多。”萧渊走后庆帝眼神审视的看着萧筠,不怒自威。

    “父皇,是儿臣一时糊涂,儿臣只是想赢得这次春猎彩头而已,不知皇兄竟如此胆大包天做行刺杀之事,儿臣做的蠢事让父皇孤立无援,儿臣甘愿领罚!”

    见萧渊走了,他觉得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他这罪名就算今日已经被发现了,和将萧渊拉下来相比,根本可以忽略不计。

    本以为庆帝最多禁足他十天半月,因为他年纪,庆帝倒经常对他格外宽裕。

    “传我命令,五皇子萧筠,德行有失,欺下瞒上,更贻后害,身其事者,罪不容诛,念其骨肉血亲,赎其死罪,贬为庶民,即日起逐出上京城,永不得返!”

    萧筠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父皇,儿臣知错了……”他半跪着往庆帝床边移动,脸上惊恐万分,“求父皇看在儿臣初犯的份上饶了儿臣吧,儿臣保证日后必定务实勤恳,不再做这等投机取巧之事!”

    “你真当你父皇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昏君吗!你什么心思朕能不知道?”

    “滚!”庆帝大声呵斥。

    温悦白见状眼神微眯,看来庆帝比她想象的更精明许多,但今日之事无论如何对他们都没有坏处,再不济也将碍事的萧筠除掉了,这把火无论如何烧都烧不到她和萧炎身上,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损失,好的话两个绊脚石都没了,再不济也让萧筠永无翻身之日了,怎么样都不亏。

    最后萧筠被庆帝的人带走,一路哀嚎好不凄惨。

    萧筠被带走之后之后庆帝遣散了众人。

    “你们都走吧,朕想歇一歇。”

    “是。”众人听命退下,席念卿走在最后面,快到门口的时候庆帝叫住了她。

    “席家女儿,你留下。”

    席念卿闻言虽然疑惑,却又不敢多问什么,她走到庆帝床边,“陛下。”

    “你让我不要怀疑渊儿,我今日可没为难他。”庆帝哼笑一声。

    “陛下英明果断,臣女佩服。”她并未告诉他是萧筠的人在暗中作祟,刚才雷厉风行的样子又让她高看了庆帝一眼,只是她没有证据证明萧炎与温悦白才是背后真正的操盘手,不能再深入的什么。

    “我刚才一直看你,眼神时刻跟明镜似的,像天大的事情在你眼里都平常的很啊,你且对我这几个孩儿,都这么个看法?”

    “陛下心中不是更如明镜吗?你经历过的比几位皇子多的多,又怎么看不出来其中端倪万千?”

    “呵呵……筠儿做事鲁莽,这个确少了点智慧。”他边边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这句话便好懂了。

    “大殿下为人温和和煦,心思缜密,心中慈悲,少了些许果断,反观三殿下,做事果敢,杀伐果决,更有为帝王风范对吧?”席念卿接话。

    “你倒是敢。”

    “治国之事我不懂,但这两位殿下若真有成王败寇的一天,输赢也未可知呢。”

    但过程中的腥风血雨必定是不可避免的。

    “若你是齐稚,你会选择帮扶谁?”

    “我认为果敢之人许多事情会不计后果的去做,一个国家最是忌讳这样的事情,天子的决策关乎万民,当如大殿下一般心中言语过肺腑,鞭策免之。”

    她记得萧炎在做太子的时候就因为一些不持重的做法差点酿成大祸,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是真的觉得萧渊比他成熟太多了,而且温悦白重生之前这皇位本就是萧渊的,她完全是靠着自己未卜先知的能力让萧炎当坐上皇位的。

    “今日之事铁证指向渊儿,你竟一点也不怀疑他?”

    “这种栽赃嫁祸的事情陛下您曾经不是也做过吗?”意识到错话了,她立马闭嘴,手都不知道放哪里了,感觉拜礼谢罪。

    “陛下恕罪,我口无遮拦,错话了。”

    “无妨,朕倒是欣赏你的性子,他们都怕朕,不敢和朕实话。”

    这尼玛是夸奖吗?好像又是的啊……

    “那你是谁栽赃嫁祸给大殿下?”

    “聪明的敌人不会让自己站着明处,陛下。”席念卿没有的太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