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虞姝和沈佑霖都睡晚了，虞姝还能起床洗漱，沈佑霖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有气无力地直哼哼。

    虞姝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屁股：“伙子，太缺锻炼了。”

    沈佑霖动了动，哼哼得更大声了，还掺杂着娇羞与惭愧。

    关起门来，虞姝和他指不定谁玩谁，谁比谁更会玩。

    虞姝毫无预兆地问起：“你和江晗，是什么关系？”

    沈佑霖回答得迅速：“青梅竹马，两无猜。”

    好啊，好得很。

    女人的直觉往往更准，那天沈佑霖和江晗只是见面时简单地寒暄了两句，后面公事公办地开始调查取证，可虞姝就是觉得两人话里有话，很不对劲，果然渊源颇深。

    苏念薇这样的，虞姝根本不放在眼里，可江晗又飒又漂亮，都能把她掰弯。

    真是……

    沈佑霖从被子里伸出头来，朝她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你是在吃醋吗？你这醋是不是吃得太晚了点？你现在是不是越来越爱我了？”

    爱得离不开我，而且非我不可了？

    虞姝撇开眼，懒得理他。

    沈佑霖咯咯一笑，从被子里钻出来，一把揽过她：“我和江晗时候在一起玩过一阵子，她差点成了我们家的孩子，我差点成了她的舅舅。”

    真的，就差一点。

    “那后来呢？”

    “后来……”沈佑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后来我大姐没了，她就被别人家收养了，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了。”

    虞姝不知道什么才好，难怪上次沈佑霖失控的时候叫的是「姐姐」，他们的感情一定很好。

    “节哀。”虞姝。

    沈佑霖摇摇头：“她没死，但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老道姑当年，带走沈佑霏时：“这孩子在人间留不住了，让她随我去吧，你们就当沈家没这个孩子。”

    沈佑霏离开那天，沈佑霖跟着她的车跑了许久，可她一次都没有回头。

    这些年，沈家都当沈佑霏不在了，起码表面是这样。沈佑霏自己也是，上次老太太住院，她也没回来看上一眼。

    沈佑霖继续：“她的爱人死了，她也就死了。”

    “那个男人带走了她的灵魂，也带走了她对我们所有人的牵挂，在天堂里，俯视着嘲笑我们这群所谓的亲人，在她心里微不足道。”

    虞姝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抱着他的双臂紧了紧。

    沈佑霖将她拢在胸前：“我以前是怨她的，有了你以后，就不怨了，好像突然就懂了。”

    如果挚爱的人在自己眼前逝去，那这人间，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但，虞姝知道，他撒谎了，他还是怨的。

    ——

    他们两人很晚才下楼，女佣热好饭菜重新端上餐桌，准备好午餐就离开了。

    饭菜都是主宅的大厨房做好送来的，他们住的别墅也有厨房，想吃灶和现成的，可以让厨师过来做。

    饭菜虽然精致可口，但并没有很奢侈，四菜一汤，是两个人能吃完的份量。

    虞姝问：“不用去和奶奶一起吃吗？我们早饭都没过去吃，一会儿去陪奶奶聊会天吧。”

    沈佑霖盛好汤放在她面前：“你当我们家跟封建老宅门似的？还要昏定省、早起问安？没那么多规矩，怎么自在怎么来，而且老太太自己也要睡懒觉的，没事过去她还嫌烦呢。”

    “哦。”

    “你要是嫌闷，我带你去古董街砸场子玩。”

    “你家有古董街？”

    “我家有古董，但没古董街。我的是，咱们去京都逛逛。我每年都去，可好玩了。”

    虞姝心动了，古董街啊，多适合捡漏！就凭她这锦鲤体质，不捡点漏，简直不过去。

    沈家老宅所处的位置，并不属于京都的范围，开车去耗时太长，出行基本选择直升机，从老宅的机场起飞，在沈氏集团大楼楼顶的停机坪降落。

    他们俩到机场时，直升机和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就绪，还有站成两排气势恢宏的十个保镖，其中两个还是女性。

    “啥玩意儿？”沈佑霖的东北腔都出来了，看着两排保镖嫌弃得不行。

    韦伯回答道：“这是老夫人的意思，保护您和虞姐的安全。”

    沈佑霖看了看虞姝，虞姝表示自己没意见，毕竟刚发生炸弹事件，老太太也是一片好心，她拒绝的话，简直就是不识好歹。

    虞姝同意了，沈佑霖也就不闹了：“也行吧，都查清楚了没有？别又让乱七八糟的的人混进来了。”

    韦伯：“都是家里用惯的。”

    ——

    临近春节，古董街人来人往，生意比平时好上几分，清风堂每天也能宰上几个不懂行的大怨种，狠狠地赚上一笔，可老板钱老帽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双手拢在袖子里，眉头紧皱，整天愁眉不展。

    年底了，不知道煞神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

    店里又来了一位女娇客，钱老帽眼一瞧，是头肥羊，光手上那镯子就上百万。

    那女客人进店量了一圈，眼睛一亮，朝古董首饰的区域走去，拿起一条钻石项链仔细量。

    钱老帽不着痕迹地将她从头到脚量了一遍，有钱还长得标致，不知道是哪个富贵人家娇养的姐。

    这身材前凸后翘，真是带劲儿！要是能摸上两把……

    钱老帽控制不住想些有的没的，没法儿细的，双手在袖子里动了动，断指的切口蹭上衣服，时刻提醒着他两根手指是怎么没的，顿时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没了。

    钱老帽扬了扬下巴，赶走上前的伙计，自己亲自接待，咧开嘴笑道：“姑娘好眼光啊，这项链民国的，你看看这钻石成色，很是不孬。”

    钻石是真钻石，不值钱的碎钻拼起来的。至于民国嘛，嘿，那就见仁见智咯。

    虞姝看着项链爱不释手：“我就是看这项链样式挺别致，这旧得也刚刚好，挺有韵味的。”

    能不好吗？专门做旧的。

    钱老帽一听，笑得越发热情了，有钱还不懂行，是只大肥羊。

    “是，您眼光可真好。这可是早上刚到的好货，这一摆上，就让您给捡着了。”

    “我要了，多少钱？”

    “没想到您人长得漂亮，还大方干脆！”钱老帽笑得见牙不见眼，“我看您有缘，您给这个数就行。”

    钱老帽从袖子里伸出两根手指，朝虞姝晃了晃。

    虞姝装不懂：“您直就是，我不懂你们这的行情。”

    “二十万。”

    虞姝答应得干脆：“行，我对象一会儿来付钱。”

    “呀，谁家这么有福气，得了您这么个天仙似的人物。”

    沈佑霖不知什么时候进的店，在他身后吊儿郎当道：“当然是你爷爷我。”

    钱老帽一听这声音，顿时两腿发软，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