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不成拙 吃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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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竟然跟我, 这天底下就没有我拿不下的男人!

    可我只想拿下你呀!

    ——《敢梦人》

    暮夏晚风如轻柔飘逸的丝带,与他们擦肩而过。

    被月光遗忘的角落,像是黑夜筑起的屏风,为他们隔绝了公众场合可能出现的审视目光。

    无人经过的角落里, 应如是轻闭着眼睛, 沦陷在他的温柔里, 回应得格外投入。

    直到后来, 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她便瞬间不老实了, 在廖清杉怀里拱来拱去, 单方面想要终止这场暧昧游戏。

    廖清杉见状, 不仅不停止,反而抬手把她抱得更紧,什么就是不松手, 像是在惩罚她的分心一样, 吻得愈发狠。应如是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生怕别人看到,急得直接抬手去拧他。

    廖清杉耳听八方, 掐准时机, 在那个人即将通过拐角的时候, 松开了她。

    然后,低头,看着她因生气而瞪大的眉眼,心里直想笑。

    ——这姑娘就是典型的“窝里撩”。

    “我们家悠悠,怎么这么优秀,嗯?”看她脸红,廖清杉觉得很想逗逗她, 于是,嘴角挟着笑意,旧事重提地,“不仅能信手拈来优美的诗词,而且还会那么多国的语言,真是个才女,学贯中西。”

    他夸得煞有介事,应如是听了很是无语。

    默契呢!

    廖清杉我们俩的默契呢!

    鬼都知道我那是在吹牛逼啊!

    廖清杉知道她心中所想,偏偏还要激她,戳穿道:“还英法德俄?怎么这么会吹牛?”

    应如是听到他这么一,那好胜心瞬间就上来了:“谁我吹牛了,我是真的会。”

    虽然她刚才在段薇绮面前,确实是在吹牛逼。

    除了英语,剩下的几门,她会的都只是皮毛。

    当然,斯瓦希里语她还是能正儿八经地来上几句,毕竟是上过一年专业课的人。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虽不至于全忘了,但肯定没那么熟练。

    大学刚开学的时候,廖清杉曾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陪她上过几节课,也只会几句最基础的用语。

    所以,刚才在段薇绮面前,两个人到后面的根本不是斯瓦希里语,而是自己都不懂的自创语言,剩下的,全靠演技在支撑。

    廖清杉想起刚才的那一幕,觉得自己都快要被她带坏了,这要搁以前,他哪会这样啊。

    低头看着她,顺着她的话往下道:“哟,那你来听听。”

    应如是大眼睛一眨,来就来:

    “jet“ aime”

    “ich liebe dich”

    “Ялюблютебя”

    分别是法语、德语、俄语的“我爱你”。

    还是刚进外国语学院的,老师教他们的。

    廖清杉:“............”

    真服。

    这梗都能接的上。

    “应如是——”廖清杉听着她这信手拈来的撩人话语,忽然有些自嘲地笑了声,看着她,深思熟虑地下了一个结论,

    “这天底下就没有你拿不下的男人。”

    他在商场浸润多年,练就一身霹雳手段和一双慧眼。

    但他此刻,是真的觉得,在情场上,没有哪个男人能玩得过她。

    反正他是不能。

    屡战屡败,还乐在其中。

    应如是听了,眉梢一扬,大大方方地接过他的夸奖,然后,看着他,笑眼盈盈地抛了个回礼过去:“可我只想拿下你啊。”

    廖清杉:“……”

    这姑娘是真会撩啊。

    喉结滚动了下,看着她湿润的红唇,:“你别招我。”

    应如是:“嗯?”

    “今天车停的不是个地方,我要是忍不住昨日重现,万一有人看到怎么办?”

    应如是一听,赶忙用手捂住眼睛,过了会儿,中指和无名指露出一条缝,露出一只眼睛偷偷看着他,动作可爱得很。

    “啊啊啊你好污啊!”

    廖清杉:“……”

    你看看,他刚才什么来着。

    ——这姑娘就是典型的“窝里撩”。

    -

    天色渐晚,两个人开车回了家。

    一到家,廖清杉就进了厨房,准备做晚饭,应如是要帮忙,结果被他轰了出去:“你出去玩会儿,等会儿让你洗碗,行了吧?”

    “好吧……”

    于是,应如是就出去画了一幅画,画完,见厨房门还关着,就开了门,探进来一个脑袋,问他:“还没做好啊?”

    廖清杉看了她一眼,:“马上。”

    完,又提醒:“这里油烟大,你出去等。”

    应如是不出去:“不要,我要跟你聊天。”

    她想聊,廖清杉自然也就成人之美。

    想起刚才她给自己讲的故事,廖清杉叫了她一声:“悠悠。”

    “嗯?”

    “知道当你男朋友,最大的压力来自于哪里吗?”

    “压力?来自哪里啊?”

    “你爸爸。”

    “我爸爸?”

    “嗯。”

    应如是很是不解:“我爸又没对你提什么苛刻的要求……”

    “我不是这个意思,”廖清杉断她的话,“我的意思是,你爸爸他做的太好了,绝对的天花板级别。”

    他之所以这番话,不止是因为他刚才听到应如是的讲述,应书郡为了祝和风,放弃京溪的大好前景,二话不便回了枫桥。

    他还连带着想到了很多往事。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见祝和风的时候,是在枫桥的家里,那天他背着应如是,没有任何预兆地出现在了他们一家人面前。虽然那个画面很是滑稽,简直都能称为修罗场了,但廖清杉到现在都没有办法忘记,那个抱着大半个西瓜,表情生动到和应如是如出一辙的长辈。

    虽然她当时应该已经年过四十,但整个人的状态非常轻盈,真的就像一个姑娘,廖清杉知道,这背后,肯定是应书郡对她数十年如一日的宠爱。

    应书郡做的好的地方,不光是丈夫,还有父亲。

    他还记得,在应如是十八岁生日的第二天,他载着她回滨江的父母家。

    那个时候,廖清杉就想,一个男人心思要有多细腻,才会提醒自己的女儿,让她在自己生日的第二天,去给妈妈送一束花,感谢她当时辛苦生下自己。

    除此之外,还有应书郡对待事业的态度。即使枫桥不比京溪,不是超一线城市,但他没有放弃自己的追求,依然把自己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给她提供了一个足够优渥的成长环境。

    所以,他培养出来的闺女,永远的生动热情,不卑不亢,拥有一个强大又有趣的内心。

    除此之外,廖清杉永远忘不了的,是他在枫桥拍摄的时候,应书郡过来找他,那是他们是第二次相见。

    老丈人看女婿,应该是越看越挑剔。

    但是他没有。

    而是对他:“你做的事情有意义,读懂过去,才能读懂未来,唯有过去,才能让人们在时代浪潮的淘洗中,留住自己。”

    应书郡给予他的,是廖敬远这个亲生父亲都不曾有过的认可。

    “可是你也很优秀的呀,”应如是毫不吝啬地肯定他的意义,“你看,我爸爸设置了这么高一个天花板,可悠悠还是喜欢上你了呢,而且还欲罢不能呢。”

    听她这么,廖清杉扭头看了她一眼,抿嘴笑:“油嘴滑舌。”

    “油嘴滑舌,你不也喜欢上啦。”她下巴一扬,语气傲娇得很。

    完,她走到他身边,仰起头,:“阿杉杉,你给我讲讲你时候的故事呗。”

    “想听?”

    应如是一脸期待地点头。

    廖清杉回忆起往事:“我时候就住在电视台的家属院里,顾名思义,我们那些邻居几乎全部都是在电视台工作的,我听着他们聊天,看着他们,有摄影师为了一个镜头磨上个三天三夜,有制片人为了一个宣传语想到绞尽脑汁,有记者为了一个真相不惜卧底多年,我听着那些故事,看着那些人的生命状态,总是特别触动,所以,可能那个时候,梦想就埋下了种子。”

    应如是问:“想要做有关文化传播的工作是不是?”

    廖清杉“嗯”了一声:“我到现在都特别记得一件事。”

    “什么事?”

    “有一次温慕起去采访一个歌唱家,那天学校放假,我就跟他一起过去了,那天,这个歌唱家正在彩排,我们到的时候,他正好在跟他的乐手沟通,这个古琴进去的时间要晚三秒。”

    “那个时候我就是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对一切都特别好奇,我就叫住他,想让他给我展示展示晚三秒和早三秒的区别,然后我一听——”着,廖清杉突然停顿了下,看着应如是,问她,“你猜猜我听出来了没?”

    应如是机灵着呢:“你都这么问我了,肯定是没有。”

    “确实没有。”廖清杉笑着,“我不是专业人士,这个乐器进的是晚三秒还是早三秒,对我来根本没有区别。那个时候我就问这个歌唱家,我大部分听众都是像我这样的人,我们不是专业人士,听不出来其中的差别,那你们为什么还要这么精益求精,他,听众不是专业,但听众有耳朵,一个三秒的改变听不出来区别,但无数个三秒的改变结合在一起,听众一定能听的出来好不好听。”

    应如是站在他身边,听着他娓娓道来的往事,终于知道他身上的那份脚踏实地从何而来。

    归功于他的丰沛童年。

    当然,也归功于他有一双会观察的慧眼。

    他从这些故事出凝练出品质,而正是这些品质,在日后成就了他。

    看他完一个故事就停止了,应如是拽着他的袖子:“还想听,再给我讲一个嘛。”

    廖清杉把菜盛出来,:“先吃饭,等会儿吃完饭再给你讲。”

    应如是:“好吧......”

    结果,没想到,这一推,就推迟了好几个时。

    吃过饭,廖清杉舍不得让她洗碗,于是,骗她等会儿停水,让她先去洗澡。

    洗到一半,浴室门突然被开,然后应如是就被他摁在了墙上。

    在他的轻拢慢捻下,她瞬间便软了身子,声音咿咿呀呀的,腹诽道:“廖清杉!你怎么对这事这么熟练!”

    廖清杉听了,沉沉一笑:“在心里排练多少年了。”

    应如是:啊啊啊这个流氓!

    但廖清杉这一“私闯浴宅”,不能跟应如是毫无关系。

    她刚才进去洗澡,廖清杉收拾好餐桌,闲来无事,就开手机,开始看她的微博。

    发现她更新了一条新的微博,应该就是刚才他做饭的时候画的。

    不过,跟以往生动鲜活的图像不同,画面中央只有一个空空的面碗。

    他翻看了一下评论,果不其然大多都是表达不满的:

    网友1:【滥竽充数悠!现在连糊弄我们都懒得糊弄了吗!画一个空碗算怎么回事啊!你的读者宝贝向你提出严重警告!】

    网友2:【对呀我的悠!怎么可以这么敷衍人家!】

    网友3:【敷衍悠!分手一秒钟!】

    不过,很快,另一条评论就被顶了上来,而且还不少人在后面评论。

    【对不起,我弱弱问一句,这幅画或许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楼上,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是‘悠然’被‘南山’吃得精光的意思吗?瑟瑟发抖.jpg】

    【我的天悟了悟了悟了!奸笑.jpg】

    【啊啊啊啊啊我磕的cp是真的!!!】

    【啊啊啊啊啊我悠真是当代意识流大师!!!】

    不过,这么多叽叽喳喳的评论里,有一条评论却格外冷静,只有平平淡淡几个字。

    但就是这几个字,掀起的波浪,绝对称得上声势滔天。

    @史今朝:【吃面人技术怎么样?】

    过了一会儿,博主本人亲自上阵回复。

    @悠悠:【超好哒!好到想让他再吃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