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不成拙 崇拜
你好珍贵。
——《敢梦人》
洗完澡, 廖清杉把人抱在桌上,一如既往地给她擦着头发,看着她因赌气而略微泛红的脸蛋,想起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幕, 声音裹着笑意, 缓缓道:“应悠悠, 你生什么气, 不是你的, 想让我再吃一次?”
应如是听了, 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那你吃慢点啊!”
廖清杉还在笑:“慢点你又受不了。”
此话一出, 应如是脸瞬间涨得红彤彤, 抬手去推他:“廖清杉!”
正在进行中的时候你什么都无所谓。
但现在,都已经结束了,能不能不要这样一本正经地跟她复盘啊!
她不要面子的嘛!
看她伸手推人, 廖清杉腾出一只手搂住她的腰, 把她护在怀里,目光落在她脸上:“应悠悠,你别在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画那幅画, 不就是为了让我看的?嗯?”
应如是一听, 双手交叉在胸前,别过脸去不看他,贼有骨气地哼了一声:“不是!”
廖清杉抬手,食指勾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回来,让她目光对着自己,问她:“那以前画的那些画, 是不是都为了让我看的?”
应如是:“不是!”
“那怎么本来都是在早上更新的,等我一回国,就改成晚上更新了,嗯?”
“……”
“想让我看了之后,睡个好觉,是不是?”
“……”
看他每句话都在了点上,应如是一头栽进他怀里,对着他的胸口,喃喃低语了一句:“廖清杉,我不喜欢你了……”
你怎么这样戳穿人家啊!
廖清杉垂眸,看着怀里这个可爱的圆脑袋,笑得胸腔微震,继续逗她:“是不想喜欢我了,还是不会喜欢我了?”
应如是:“……”
她双手环上他的腰,在他怀里,瓮声瓮气地:“都不是。”
“那是什么?”
“是违心地,不喜欢你了。”
廖清杉:“……”
你看看,他过什么来着。
他玩不过她的。
他就是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屡战屡败。
这不,又被反撩了。
夜深人静的房间里,他怀里的姑娘,浑身都是软软的,惹人眷念得不行。
廖清杉温香软玉抱在怀,感觉有些渴望又有了浮出水面的征兆,于是,话里带着些服软的意思,跟她:“别撩我了,要不还得再进去吃一顿。”
应如是听了,抬眸睨他一眼:“色.狼。”
廖清杉快被她的语出惊人笑疯了:“应悠悠,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坏蛋。”
应如是:“……”
实在是气不过这个形容,于是,看着他,一报还一报地:“那你就是大坏蛋!”
“行,”廖清杉接过她给的称号,“那咱俩正好内部解决了,不出去祸害别人,为社会做点贡献。”
着,就把人从桌子上抱了起来。
应如是骤然腾空的双腿,自然而然地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问他:“你抱我去哪儿?”
廖清杉:“还能去哪儿?抱你睡觉去。”
应如是:“可我不想睡。”
廖清杉:“……”
他真是服了她的精力,刚才都那么折腾她了,她竟然还不想睡。
于是,看着她,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你还不累啊?”
应如是:“我累,但是我不困。”
意思就是,身体疲惫,但精神亢奋。
廖清杉:“……”
看他沉默,应如是的鬼点子来就来:“对了,我昨天在你办公室看到的那个节目策划书,我还没看完,我还想再看。”
“行,”廖清杉二话不地应下来,抱着她就往书房走,“带你看。”
走到书桌前,廖清杉把人抱在自己的大腿上,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正好,还没想好起什么名字,你看完帮我想一想。”
等他开文件,应如是便安安静静地看起了电脑屏幕,看的同时,脑袋瓜还转得贼快。
于是,她很快便从详尽的策划书中,理出了主线。
总结起来就是通过现代化的拍摄技术将过往的记忆性瞬间重演,然后,通过角色扮演的方式,赋予历史长河中那些已经沉睡的人物一双苏醒的眼睛,让他看看这个现在的世界。
反之,现在的人,也能坐着时光机回到过去。
可以回到过去,诉坎坷历程;也可以回到过去,诉丰功伟绩。
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应如是看着廖清杉画的手稿,瞬间灵感来袭:“要不就叫对话吧?”
廖清杉微微扬眉:“对话?”
“嗯,”应如是点头道,“不过,只叫这个好像有点单薄了。”
“那叫这个怎么样?”灵思往往诞生于碰撞。
廖清杉顺着她的思路,在纸上写下了四个字:【对话.对画】
应如是看着这个节目名,仿佛看到,一幅尘封千年的画卷在眼前徐徐铺展开来,现代人和历史中的人,走过漫长的时间轴,最终交汇在一起。
时代的接力棒,在这片土地上,一代代的传承。
“这个名字好耶!很有画面感。”应如是肯定道。
廖清杉笑:“那到时候宣传画让你来画,好不好?”
应如是一听,下巴一扬,傲娇得不行:“我身价可是很贵的。”
“那我用我的所有,来约你,够不够?”
“嗯......”我们悠悠宝贝演戏向来是演全套,“我考虑考虑吧。”
“就你戏多。”他语气宠溺,忍不住抬手拍了拍她的头。
“对了,”廖清杉问,“《长大辛苦了,朋友》剧本看得怎么样了?”
“我早就看完啦,明天我就去找希希宝贝!”
“叫得可真亲。”他那莫名其妙的醋是吃就吃。
“那我叫你杉杉宝贝,你又不答应。”
“应悠悠,你还敢提这一茬儿呢,你找呢,是不是?”着,真的在她屁股上了一下。
“廖清杉,你家暴我!”
“嗯,我就是家暴你。”
“?”
“在家里,抱抱你。”
温柔的月色里,廖清杉抻着双臂,把她抱在怀里,想着她走过来的这一路,想着她用画笔构造出来的温柔世界,忽然觉得心思一软。
沉默片刻,他眸光低垂,以回忆的口吻道:“之前在英国,我跟林洛希曾聊过一个话题。”
应如是在他怀里抬眸:“什么话题?”
“在不确定热爱能带你走向何方的时候,坚持热爱是否有意义。”
“然后呢?”
“然后——”廖清杉,“我们的答案都是,有意义。”
“热爱,是人们疗愈自己的方式。”
应如是听着,感觉自己像是看到了他走过来的这一路。
看他如何让梦想在夹缝中生存,看他如何初心不泯。
于是,有句话就自然而然地从心底流淌了出来:
“廖清杉,你好珍贵。”
这话的时候,她看着他,眼里明晃晃的,是一个生命体对另一个生命体纯粹至极的欣赏。
廖清杉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夸奖了眼,疑惑道:“嗯?”
应如是弯起嘴角,跟他解释:“这个世界上的选择那么多,多少人穷尽一生,可能也无法找到自己的热爱。”
“你找到了。”
“不仅找到了自己的,而且还找到了我的。”
廖清杉听了,瞬间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低头,蹭着她的鼻尖,:“我的荣幸。”
“阿杉杉,悠悠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啊?”
“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嗯?”
“我人都是你的,任你处置。”
“那要是这样算的话,我的身价真的好高哦。”
廖清杉看着她,心里乐得不行。
她又何尝不是。
他们在一起,既能嬉笑玩闹,也能促膝长谈;既能安于柴米油盐的琐碎烟火,也能畅谈那些关于梦想的一切。
这是她期待的,最理想的情侣状态。
如今,眼前这个人,悉数替她实现。
-
翌日,廖清杉先把应如是送到了京大,之后,他开车去往机场,坐飞机直飞南栖。
三个半时后,飞机平稳落地南栖国际机场,有司机过来接机,廖清杉坐上车之后,便径直前往廖氏大厦。
廖氏集团大楼占据着整座城市的最中心地段,整栋建筑物巍峨矗立,拔地而起,高耸入云。
车身停稳之后,廖清杉下了车,直接乘电梯上了十八楼。
十八楼最里侧的那个办公室里,廖京妍穿着一件浅灰色西装,气质沉稳,投注在屏幕上的目光专注冷静。直到听到敲门声,看到来人,眼底才多了层柔光。
看她抬眸,廖清杉快步走到她面前,喊了声:“姐。”
“你回来了。”
“嗯。”
“京溪的事情,着手的怎么样了?”
“挺顺利的,”廖清杉拽了张椅子坐下,“爸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吧?”
“嗯,不知道。”
“爸人呢?”
“在楼上的茶室,跟段总谈事呢。”
“段总?”廖清杉听到这个姓氏微微蹙了下眉,“段正明吗?”
廖京妍:“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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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清杉一听,动作迅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先上去一下。”
楼上的茶室,是廖敬远会客的私人场所,一般人上不去。
当然,这其中肯定不包括廖清杉。
他径直上了楼,穿过一条装潢清幽的走廊,走到了一扇黄梨木门前。
门没彻底关上,而是半掩着。
廖清杉一走近,在闻到一阵袅袅茶香的同时,也落入耳中一段意料之中的对话。
“我这姑娘啊,你从也是看着长大的,虽有点孩子脾性,但人品是真的没话。”
果不其然,是段正明的声音。
紧接着,廖敬远就开口了:“薇绮这孩子是不错。”
“老廖,咱俩也共事这么多年了,我话都到这个份上了,你应该明白我什么意思了吧。”段正明一脸老成的笑,“你这俩孩子也老大不的了,我们也都知根知底,门当户对,强强联合。”
“老段啊——”廖敬远听了,微微侧过身,把手中的茶盏放到红木桌上,“你什么意思我也明白,但感情这事不比别的,勉强不得,咱这些做家长的,顺其自然就好。”
看他不接招,段正明只好暗示:“就怕这顺其自然,顺着顺着,就顺到歪门邪道上去咯。”
廖敬远听了微微蹙眉:“这话什么意思?”
“我听清杉有女朋友了,这事你知道吗?”
闻言,廖敬远有些刻意地咳了两声,看着窗外,嘴角有些生硬地扯了个笑:“知道。”
“那清杉为了她,要把公司的部分重心转移到京溪,你知道么?”
这话一出,廖敬远脸色突变:“什么?”
段正明啜了一口茶:“京溪虽然是政治经济中心,但它归根到底是个内陆城市,廖氏可是以集装箱出口为主营业务的外贸集团,建在那里,恐怕得不偿失。”
完,继续煽风点火:“对了,我听那女孩出身普通,性格还格外强势,清杉在她面前,没一点主见,她什么都是什么。”
“这年头,想一步登天的人太多了,你这辛辛苦苦拼了大半辈子的家产,能舍得拱手让人?要我,还是我家薇绮适合。”
听着段正明的编排,廖敬远淡淡笑了声:“老段啊,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放心——”
听到这句话,廖清杉都准备推门进去了,结果,手触上门把正准备转动的那一刻,他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后半句话。
是廖敬远在:“不管咱俩孩子成没成,咱俩这交情是肯定不会淡。”
寥寥几语,却已经将态度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事,他不会插手。
段正明听到这句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变,不过,只消片刻,又恢复了如初的笑:“老廖啊,你这话,那是不给我面子。”
“这面子我还真不能给。”廖敬远语气平稳,语速缓慢,但出的一字一句,却都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我这手里,什么都可以作为筹码。”
“唯独我这双儿女的幸福,不能作为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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