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不成拙 应如是!不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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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金子, 总会发光的。

    而我,一定能循着你发出的光,找到你。

    ——《敢梦人》

    海风还在吹。

    夜里的气温也在慢慢下降。

    廖清杉怕她着凉,要去车里, 应如是不答应, 铁了心要吹晚风。

    没办法, 他只好下意识把人往怀里收了收。

    海边的人行道旁, 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几张排椅, 廖清杉选的这一个, 头顶的路灯正好坏了。

    再加上这个地方鲜少有人经过, 围出一个比较私密的空间。

    应如是被他抱在怀里, 听到他嗓音含笑地问:“突然跑过来干什么?查岗啊?”

    她声音里带着淡淡的鼻音,摇头:“不是。”

    廖清杉:“那是想我了?”

    她别开脸,违心地答:“没有。”

    廖清杉听了, 轻轻笑了下, 逗她:“那你过来干嘛,攒机票里程兑积分啊?”

    应如是:“......”

    就无语。

    莹白的月光下,廖清杉眸光微垂, 用柔软的右手指腹, 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 一脸了然地问:“见过我姐了?”

    应如是抬眸:“你怎么知道?”

    “要不然你为什么会来这儿?”

    “我们心有灵犀不行么?”

    “行,我求之不得呢,”他一边着,一边抬手把她眼前那缕被风吹起的头发拨到耳后,看着她问,“等会想住哪儿?”

    应如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嗯?”

    廖清杉挑明道:“是想跟我回家住,还是想让我陪你在外面住?”

    应如是看着他, 语气罕见的扭捏:“那我肯定不能跟你回家住。”

    廖清杉问:“怎么就不能了?”

    应如是:“你还没有明媒正娶,我不去。”

    廖清杉:“......”

    无声地笑了下,问她:“悠悠。”

    “嗯?”

    “你要是毕业前就结婚,应叔叔会我吗?”

    应如是抬头,睨了他一眼:“你做的找的事儿多了,不差这一件。”

    “哟,你自己听听,你这都什么语气,嗯?跟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廖清杉看着她,唇角漾着明显的笑意,“应悠悠,你跟我清楚,我做什么找的事了,嗯?”

    她听到,极为傲娇地哼了一声:“你自己心里清楚。”

    傲娇完,又搂上他的肩,往他怀里蹭了蹭,在耳边轻声喊:“阿杉杉。”

    廖清杉手掌轻抚着她的背:“嗯?”

    应如是猜测着他的心思:“自己的价值不被父母认可,你一定很失落吧。”

    廖清杉没想到她会这个,淡淡笑了一声,:“没有。”

    想到她刚才的那番话,他莫名哽了下喉:“悠悠。”

    “嗯?”

    “不用心疼我,命运待我并不薄。”

    应如是一听,又难过了,看着他,重复道:“我就心疼!就心疼!就心疼!”

    廖清杉瞬间败下阵来,妥协道:“好好好,心疼心疼,让你心疼。”

    她刚哭过的眼睛,映着天上的月亮,直直撞进他瞳孔。

    “悠悠,你误会了,我在你面前没有假装,”他嗓音温柔地跟她解释,“每次看到你,我是真的很开心,能把所有烦心事全部抛到脑后的那种开心。”

    应如是声音轻轻地:“可我想让你一直开心。”

    廖清杉:“会的,我都把你找回来了,你在我身边,我一定会一直开心的。”

    “那我当时跟你分手的时候,你怎么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你都不怕没了我,你会不开心么?”她提起这件事,心里委屈得很,“你为什么要答应,你为什么都不挽留我一下?”

    “因为——”着,廖清杉忽然有些自嘲地笑了声,“觉得自己没资格。”

    完,将话锋抖转:“但现在不一样了。”

    应如是问他:“不一样了?什么不一样了?”

    廖清杉目光落在她脸上:“现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都能陪在你身边。”

    本是温情满满的一句话,应如是听了,心里却涌上一股强烈的酸涩。

    “那你需要我的时候呢?”她问。

    “嗯?”

    “那你需要我的时候呢,你怎么熬过来的?”

    看她流泪,廖清杉心都软了,低声哄她:“乖,不哭,我这人什么都不怕,就怕你哭。”

    “可每次都是你把我弄哭的。”

    “我错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不好。”

    “那你要我怎么做,我都依你,好不好?”

    应如是听了,轻轻吸了下鼻子,:“你亲亲我。”

    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么一个利人利己的要求,廖清杉瞬间笑出了声。

    但还是口嫌体正直地逗她:“不亲。”

    应如是一听,立马就急了,伸手去推他:“你......”

    发“你”这个音的时候,她双唇微张,与此同时,粉嫩的舌尖抵着洁白的贝齿。

    廖清杉看准时机,捧着她的脸就吻了下去。

    因她这个字的发音,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撬开她的牙关,在里面搅了一遍。

    把她亲的浑身都软了,他才停止这场亲昵,把人重新抱进怀里,声音比月色还要温柔:“知道我每次抱着你的时候,心里有多踏实么。”

    应如是现在哪哪儿都是软的,出来的话也是:“那你多抱抱。”

    廖清杉低头看着她,无声地笑了下:“好。”

    不过,抱着抱着,她就不老实了,兴致勃勃地拿起了他的手玩。

    她坐在他怀里,借着月光量他的手。

    这会儿,廖清杉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手腕裸露在外,腕骨线条利落流畅,十分漂亮。

    应如是看着,突然想起他们的初见,在朝大的餐厅,他从她手中拿过进水的手机。

    那样快的动作里,她竟然还有功夫注意到他腕骨旁有一枚浅浅的痣。

    那个时候,她就觉得,这个痣,很性感。

    不过,脑子里想的是一回事,出的却是另一回事:“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好拽。”

    廖清杉听着这形容,哭笑不得地问:“我哪拽了?”

    应如是轻哼一声:“反正就是很拽。”

    “应悠悠,你那沾着面汤油乎乎的手机,是谁给你擦干净的?”廖清杉被她的话给气笑了,“给你擦手机,请你吃面,还告诉你拯救手机的办法,结果你对我的评价就是拽?”

    着,侧过身,抬手刮了下她鼻翼:“没良心的。”

    “就是很拽,”应如是不满道,“你都不跟我要个联系方式,万一我们见不到了怎么办?”

    闻言,廖清杉轻轻叹了口气,握着她的手,跟她:“放心,一定见得到。”

    应如是问:“你就这么肯定?”

    他点头:“嗯。”

    “为什么?”

    廖清杉看着她,语气和目光同等认真:“因为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而我,一定能循着你发出的光,找到你。”

    “你少来,”应如是不吃这一套,伸手去推他,“你那天的明明是,是金子早晚会被我吃光的。”

    “还记得呢,心眼。”着,把人从座位上抱了起来,“时间不早了,回去了。”

    “好吧......”

    “想好住哪儿了没?”

    “其实,”应如是面不改色地扯谎,“我今天是跟同学一起过来的,我们学院有个实践活动,学校订好房间了,我就是顺便来看看你。”

    廖清杉听了,丝毫没怀疑。

    “对了,今天在来的路上,年老师,他是第一次碰到《盘古》这么尊重创作者的投资方,他,做这件事的时候,他有一种崇高的体验。”

    “那你下次替我谢谢年教授,能请到他坐镇,也是我们的幸运。”

    “你自己去,我才不替你转达。”

    “气鬼。”

    “那你就是个大气球!”

    “谁是大气球呢?”

    “你!你是大气球!”

    “应悠悠!大气球!被我牵着走啊走!”着着,廖清杉自己先乐了,“嘿,你别,还挺押韵。”

    “廖清杉!你别欺负我!”

    “行,在外面,不欺负你。”

    应如是:“......”

    这人真的好过分啊!!!

    把她送到酒店之后,廖清杉开车回了家。

    回自己房间之前,他先去敲了敲廖京妍的门。

    很快,门内传来一声:“进。”

    廖清杉这才推开门,一边往里走一边问:“姐,你今天看见悠悠了?”

    “哦,”廖京妍应了声,“我刚从公司出来的时候,看到她了,你都不知道,我刚开始都没敢认,因为就见过照片。”

    廖清杉:“那你跟她了什么吗?”

    “没什么啊,就了你可能会去的地点,别的都没,”廖京妍语气自然得很,“我倒是想呢,结果有个会要开,没来得及,诶,她明天有时间没,我跟她一起吃顿饭。”

    “她刚,她明天学校有事情,等她忙完吧。”

    “好。”

    “那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你也是,睡个好觉。”

    -

    翌日早。

    应如是根据廖京妍的提示,来到了一家福利院。

    这是廖敬远不管再忙,每个月都会抽时间亲自来一趟的福利院。

    他今天到的晚了一些,课堂已经进行了一大半。

    刚才,这节课的老师给同学们播放了一个视频,播放完之后,问大家印象最深刻的地方是什么。

    孩子们的答案五花八门。

    所有人都回答完之后,有孩举手问:“老师,为什么我们每个人看到的东西不一样呀?”

    站在台上的老师答:“因为你们每个人的天赋不一样,所以对同样一件事情的领悟力也不一样,知道么?”

    廖敬远站在窗外,听着这番话,忽然想起一件往事。

    那是廖清杉刚回到他身边的时候。

    他想让他子承父业,于是开始有意栽培,引导着他看一些相关领域的纪录片,例如《货币》。

    那时他年纪,让他立马上手学专业知识也不现实,廖敬远就找到了这样一个办法,看完之后还让他写观后感。

    廖清杉写了。

    写的是《那些遗落的历史与文化》。

    廖敬远当时看到这个题目就觉得很奇怪,还以为他看错片子了。

    但后来他才知道,他没有。

    他这个题目来源于《汇率之路》中,经济学家李国平在接受采访时过的一句话:“放弃印发本国货币的国家,首先他们放弃了印发货币这一国际主权,第二他们放弃了跟印发货币联系在一起的很多国家利益,比如从印发货币中得到收入。第三个也放弃了隐藏在货币里面的本民族的一部分历史与文化。”

    10集纪录片,每集大约45分钟。

    长达450分钟的影像里,他捕捉到的,竟是这么不起眼的一个点。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这件到几乎快要忘却的往事和课堂上的一问一答结合在一起,竟然有一种神奇的相得益彰感。

    廖敬远站在窗外,想起往事,心思忽然松了松。

    直到一个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

    是一道从身后传来的女声:“廖叔叔好。”

    廖敬远循声望去,看着眼前这个好像有些熟悉的面孔,神情微怔了下,才想起来回话:“哦,你好。”

    “知道您要过来,我都在这儿等好久了。”

    “你是?”

    只见那个女孩朝他伸出手,面不改色地自我介绍:

    “我是您未来的儿媳妇,应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