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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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着,又遇着一个大院的熟人招呼,萧漠然这才得了机会朝温四月问:“你有把握么?”他也担心温四月,心想犯不着为了这两千块钱搭上自己。

    温四月一脸信心满满,“没有那金刚钻,谁敢揽这瓷器活?放心吧,余这对象八字里前半生多灾多难,熬过了富贵长生儿女双全。”虽然这些业务她从前没接触过,但是经过那抬棺的事儿来看,温四月觉得还真是万变不离其宗,用符一样是有效果的。

    不一定得按照他们这个世界的规矩摆什么祭案,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

    萧漠然还是有些担心,但余已经回过头来了,他也就没再继续问。

    往前走了百来米,温四月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前面那一座门口栽种着宝塔松的院问,“那就是朱馆长家?”

    余已经不奇怪温四月为何能在这么多院里一下指出来,心想这院子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连忙问:“有什么问题么?”

    “有大问题。”温四月大步走过去,却见那宝塔松有些年头了,便问道:“他们搬来之前,住在这里的人家呢?”其实不用多问,她也多少猜到些许,这家人现在应该情况不大好。

    余不知道她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如实回答,“他们家女婿在宝岛,所以都受到牵连,没了。”

    其实有亲人在宝岛的不少,但是全家覆灭的还是不多,温四月觉得问题就出现在这座院子。看了那宝塔松一眼,“要么马上搬家,要么把这宝塔松给砍了挖了都行,还有旁边墙根下那藤萝,大门口谁种这些东西。”

    “这……”余知道风水上忌讳多,但是乡下谁家屋前屋后没几棵大树?

    却听得温四月解释道:“城里比不得乡下,更何况乡下山树环绕,前后呼应。可这城里难见参天大树,宅前独种大树,主孤寡,夫妻失和子女残缺,还有那藤萝,马上就要延伸过来了,到时候树缠藤官司缠身,生涯暗淡,再也难出头。”

    末了,又添了一句:“而且宝塔松多出现在坟前公园。”

    经他这么一提醒,余忽然就发现为什么自己看着宝塔松就怎么都不顺眼了,这还真是只出现在温四月所的这两个地方。可是之前安排老馆长他们住在这里的负责人,这宝塔松就如同老馆长一般刚直不阿。

    而且是松树的寓意一直都不错。

    里面的人听到外面的话声,早就来开门了,见到余领着两个陌生年轻男女进来,颇有些诧异,“这是?”

    余忙着解释,“这是我和阿容的朋友。”又指了指开门的中年瘸腿男子,“这是阿克叔叔,是老馆长以前的警卫。”

    阿克听到他们是阿容的朋友,也就请进门来。

    温四月则一面量宅子,除了大门口的宝塔松和藤萝之外,其实没什么大问题,直至上了楼,她忽然顿住脚步。

    阿克一直随行招待,早就察觉出温四月有些不对劲,四处明目张胆地量,但又不像是那种没见过世面,或是贪图钱财的样子,让他也隐隐猜到了些许。

    所以现在见温四月忽然顿住脚步,偷偷拉了余一把,“这是怎么回事?”

    余这才压低声音解释道:“这就是我的那位大师。”

    这让阿克有些惊讶,然后暗地里将温四月从头到脚量了一遍,怎么都不相信这么年轻漂亮的姑娘,会去做这一行。

    试想他们寨子里的巫师,哪个不是年过半百?

    就在他对温四月怀疑的同时,只听温四月道:“去拿一炷香过来。”

    阿克虽是怀疑温四月的能力,但也十分配合,毕竟现在姐的病情阿满姑姑都没有办法。所以立马就去拿了香过来,连忙递给温四月,“还有什么要准备的么?”

    “稍等。”温四月着,不等阿克摸出火柴,也不知道她怎么弄的,手掌往香头上一抹,香居然被点燃了,冒着点点青烟,顿时将几人都给看傻了眼。

    阿克再三确认她手中没有火源后,不免是对温四月升起了几分希望。

    温四月其实就是习惯性地点香,毕竟前世她都是这样点的,但那时候她是有灵力加身,所以当这烟飘到自己的眼前,她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没有灵力,怎么还能点香?

    不过当下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她研究这个问题,因为香点燃的瞬间,她就看到了前面那房间里散发出来的血红色的细丝。

    这些阴煞应该是对方借命所用的媒介。她立即开口道:“准备诛杀黄纸,有条件的话添点黑公鸡血。”

    她口气严峻,阿克也没敢多迟疑,当下亲自去做准备,还特意跑去菜市场买了只黑公鸡回来。

    而这段时间,温四月已经进入阿容的房间看过了。

    房间里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她整个人被无数的血丝缠绕,就好像是颗红毛丹一样。

    不过这些只有她一个人看得见罢了。

    也难怪无论如何都救不好,即便救好了,也维持不了多久的健康时间又会变成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状态。

    眼下阿克将所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她立即着手画符,与这个世界的符不一样,她所画的符上,末端是一个火焰的标志。

    四张符各不一,一张贴在阿容房间的门上,一张贴在窗户上,顿时那些红血丝就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全都惊慌失措地朝床上的阿容聚集而去。

    然也是这聚集而去的瞬间,忽然觉得有一个强大的力量夺取它们辛苦从阿容身体里吸到的精气神。

    而没了这些精气神,这些阴煞也逐渐没了生命特征,变得透明,最后成了一根根干枯的玉米须,落在房间里的每一个地方。

    这些阴煞此前的样子大家没看到,可是如今随着温四月举起的那张黄符纸,房间忽然无端出现这么多类似玉米须的东西,余等人都愣住了。忍不住发出惊呼声:“这是?”

    “有人用这些阴煞作为媒介,吸食她的精神气,俗称借命,等彻底吸食完的时候,对方添寿元,阿容的生命则到尽头。”但还没完,既然是定主意赚这两千块,那肯定要有头有尾,所以她拿出最后一张符纸,“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我现在将对方借走的精气神都夺回来,你们要是想找害她的人,只要查一查和她同一天生日,且症状和阿容一样的便能找到。”

    余听着她的话,紧张地看着床上的阿容,只见温四月既没有摆香设案,也没有唱唱跳跳,就拿着那张符纸,掐了一个手诀,床上的阿容那气色肉眼可见地恢复过来。

    阿容是恢复过来了,然而这同一个大院里,原本正高兴地和王忠强推杯换盏的刘社长忽然一口酒水咔在喉咙里,整个人挣了两下,倒在了地上,面色一片灰暗死气。